55第 55 章

55第 55 章

林如海夫妻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寶貝兒子在張中行的懷裏坐着,喝着粥的樣子,那眉眼已經透著歡喜的神色,臉色也不再是早上那樣的蒼白,看着就很是精神,這讓他們狠狠地鬆了口氣。兒子沒事兒,還是好好的,和以前一樣健康,這讓他們對於張中行那是充滿了感激,再看看邊上的閨女,規規矩矩的,嘴角帶着笑,和那調皮的小子鬥嘴,這樣溫馨的場面賈敏看的眼睛都有些泛酸了,好在他們早上反應快,一覺得不對,就讓人去請了張中行來,不然家裏哪裏能這麼快就排除了危機。

林如海一進來,張中行就抬頭笑着和他點了點頭,然後放下手裏的小碗,站了起來,走了幾步,把懷裏的孩子往林如海手上一遞,然後笑着打趣道:

「讓你爹爹伺候你這個壞小子吧,我好心喂你,還被你說喂得不好,沒你爹爹好,這麼嫌棄我,我都傷心了。」

他這話聽到了林如海耳朵里,老臉忍不住就是一紅,這年頭,講究的就是嚴父慈母,講究的是抱孫不抱子,他這可樣疼寵兒子,可真是壞了規矩了,可是誰讓他四十來歲才剛有了這麼幾個寶貝呢,別說這個嫡子了,就是那幾個庶出的孩子,他也一個個都疼的不行,時不時的忍不住抱上一抱,逗上一逗,原本這反正是在自己家裏,也沒人說出去,他也就自欺欺人,當別人不知道,這會兒讓兒子出賣了,還被張中行拿來說嘴,可不就是害羞了嘛!

可這孩子都送到手邊了,你讓他不飽?那也不可能,畢竟張中行是個男人,總不能讓自家媳婦靠過去接手吧,這可就有些男女大防上的問題了,在一個剛才聽張中行說自家兒子說自己好,心裏正甜着呢,也手痒痒的很,想想反正張中行都知道了,也就索性厚著臉皮把孩子接了過來,順帶還白了張中行一眼,扯著話題說道:

「你啊!當我不知道呢,我家幾個孩子哪一個不是親近你親近的讓人妒忌的,幾日不來,他們都能吵吵的讓我耳朵疼,生怕你不喜歡他們了,這會兒又來說我的不是了?我看你比我還寵孩子呢。」

若是說原來張中行和林如海還有些君子之交的意思,如今卻已經成了知己好友了,說來也簡單,張中行對於林如海來說,那真的是救了他們一家子不知道多少回,恩情這東西,欠得多了,說什麼謝謝就假了,索性林如海也就不再說了,只當張中行是自己親人一般的處著,也正是這樣,張中行在林家才能這樣的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自在,平日裏,林家就是得了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哪怕是不起眼的卻有些新鮮的東西,也都會想着往張中行那裏送上一份,看到他應該喜歡的也會幫着淘換一些送他,這樣的交往真是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了。所以說話也鬆快的很,就是賈敏也常常和張中行見面,不像是尋常人家交往那樣,內眷不見外男,當然這裏頭也有張中行是神醫的因素,你總不能女人生病就不看男大夫吧!

看着林如海熟練的抱着孩子,張中行還是忍不住打趣說道: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還臉紅了,你自己的孩子你不疼,難不成還指望別人疼?既然是疼他們,何必那麼在意所謂的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還是這樣好,活着也自在。為了規矩壞了自己的興緻,這樣活着豈不無趣的很。」

這話在這個時代可謂是驚世駭俗一樣了,這年頭誰不是守着規矩過活的,不過這林如海本身就不是那種迂腐的人,雖然聽着張中行的話有些駭然,可細細的一想,也覺得有理,只是這所謂的有理也只能是自己心裏認同,可不敢灌輸給孩子們,轉頭看向孩子,不說懷裏的那個小人,就是林黛玉似乎望着他們的眼神裏帶着一絲迷茫,想想自己這樣的慎重其事,可孩子們哪裏懂這麼多,倒是自己想多了,於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是你灑脫,說的也在理,可惜我們不是你,不能像你一樣自在,出家人自在些沒什麼說什麼,可這些孩子以後總還是要和規矩過一輩子的,可不能因為疼他們,就讓他們驚世駭俗,將來和別人格格不入豈不是苦了他們一輩子。不過說好了啊!你可不能用你這一套教壞了孩子,萬一哄得他們都跟着你走了,我可怎麼好!」

前頭幾句說的或許有些沉重,林如海自己也發現了,所以到了最後,忍不住用這玩笑話來解圍,張中行聽了不住的搖頭,

「放心吧,哄不走啊!這幾個一個比一個精明,哪裏是哄的走的,他們哄我還差不多,這不是剛剛又讓他們哄著說了一個故事,我啊,這都成了哄他們睡覺的奶嬤嬤了。」

這話一出口,一屋子人都笑了,就是賈敏也忍不住摸摸林黛玉的腦袋,說道:

「這是他們和你親近,也是你的故事好聽,我想說些故事給他們聽,他們還嫌棄不夠好呢。」

這倒是實話,像是賈敏這樣的大家閨秀出身,能有什麼故事好講?什麼話本之類的那是絕對不行的,按照原著里薛寶釵教育林黛玉的時候說的那樣,那是容易移了性情的東西,在大家主母眼中那是絕對不能讓自家孩子接觸的,除了這些,這年頭那真是沒什麼娛樂性強些的故事了,最多就是說說古罷了。自然沒有張中行這樣拆著西遊就能說出三五十個故事來的本事。後世小說家的想像力也不是這年頭的人能想得到的。

「做不過是些神仙鬼怪的事兒,我打小就是聽着這些長大的,說起來自然多些,難不成你們夫妻還妒忌了?」

這話卻是是真話,可不就是打小看着西遊記長大的嘛,至今他都記得當年那什麼猴哥,猴哥的歌曲呢!豬八戒背媳婦也曾經是他們小時候最喜歡折騰的遊戲,有幾個早熟的為了背一背鄰居家的小美眉當媳婦都能打起來。

林黛玉在一邊看着自家爹媽進來后就顧著和張中行說話,都沒有顧得上理自己,感覺自己好像被忽視了,心下有些不快,扯了扯賈敏的衣裳,眨著大大的眼睛,細聲細氣的問道:

「媽,外頭的事兒都好了嘛?誰這麼不小心,給弟弟吃了那些東西?來的時候弟弟看着可可憐了!」

一聽女兒問這個,好像是難得的對着這家裏的事兒多了幾分興趣,賈敏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抓着林黛玉的手,就把她往桌子邊引,一邊走一邊說道:

「可不就是你弟弟可憐嘛,那幾個為了偷懶,真是什麼招式都能想出來,差點就闖了大禍了,我和你說,這管家。。。。。。」

好容易逮著女兒願意聽的機會,賈敏扯著林黛玉就去進行再教育了,林如海看了一眼這母女二人,索性也不去打擾,抱着兒子,給張中行使了個眼色,二人直接往門外走去,一路引著往書房去了。一邊走,一邊說道:

「就在門口不遠,聽說原本也不是賣糕點的,怎麼就這麼巧,就這幾日開始賣上了?別家買了去都沒事兒,只有我家買的居然就出了這樣的岔子?最要緊的是,那婆子說前幾日還有人打聽我家孩子的口味,你說說,我這都避到了杭州,怎麼還有人盯着呢。這位置又不是揚州那樣敏感的鹽業上的事兒,真是奇了怪了。」

林如海當張中行是自己人,說話也不遮掩,直接就說了自己審問的結果,還說了自己的疑惑,若說這事兒,估計還真是只有張中行心中多少有點脈絡了,想想那妙玉的結局,想想當初這妙玉爹的官職,就知道這杭州的風波只怕也不是小事兒。再想想這杭州各處能讓人眼紅的利益,還有什麼分析不出來的。

「揚州是鹽商的天下,可這杭州也有霸主,我這些日子走動也發現了,這杭州別的不說,茶商可真是不少,只怕也不必鹽商規模小,只是他們更低調,隱晦些罷了,估計這裏頭有什麼關聯,你自己也小心些。」

一聽茶商兩個字,林如海腳步就是一頓,然後苦笑了起來,忍不住抱怨道:

「若是這麼說,這天下還真是沒有安生的做官的地方了,蘇州的綢緞,松江的棉布,那個地方沒有些這樣那樣的特產,有了當地出名的產物,自然就有大商戶,做了大商戶多置辦些家業也不是什麼違逆了天道的大事,怎麼就不消停呢,莫不是這天下就不能做生意了不成?為了從這些人手裏扣銀子,那些人還真是肆無忌憚啊!」

林如海心裏也清楚,如今皇帝年事已高,下頭的皇子們一個個為了奪位開始下手拉攏朝臣,而這樣的動作,最需要的就是銀子,皇子們分府能有多少家底?為了銀子,他們做出的最直接的選擇就是往這些商戶上想法子,不是折騰著讓他們自己送上門,就是用官府的手段壓着他們出銀子,自己不過是周旋了一二,不想竟然遭了這樣的惦記,真是只有不敢想,沒有他們不敢做的。

這一刻的林如海真的對於這朝政有了一絲厭倦和排斥了,這樣戰戰兢兢的,這樣避之不及的走開,可是這遠在京城的風雲變換卻依然在影響着他的生活,讓他的家人也處於危險之中,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他還有家庭,有孩子,為了孩子的未來,他也不能棄之不顧,去官瀟灑,只能周旋,再周旋,希望能順利的度過這皇權交替的難關。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真是難啊!」

張中行不是朝中的官員,更不是個喜歡攀附權貴,一心富貴的,林如海可以不用顧忌什麼,也不用擔心他是別的派系之類的,說話難得的吐露了幾分心聲,和他說起了這朝廷的局勢。

「如今幾個皇子一個比一個鬧騰,江南的水越發的混了,前些日子我聽說,那揚州巡鹽御史,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斷了腿,當時就覺得不好,看着不像是意外,還暗自慶幸,自己走的快,不想立馬這家裏就出了這樣的事兒,說起來這江南本就是財稅重地,那些人只怕是一個個都想在這裏得些好處,卻不想想,都擠在了一起,能不顯眼?只怕是野心全都暴露了出來,也未必能得了好去。」

走到書房,坐下之後的林如海看着沒有外人,說話越發的不顧及了,直接把這皇家的事兒也開口說了出來,聽得張中行只想搖頭,好在他已經分神查探了一二,知道這附近沒有什麼人偷聽,不然就沖着他這話,也能知道為什麼後來會死在任上了,那真是什麼人都得罪了,沒有一個皇子能放過他。

「你何必想這麼多,你這官做的真是累的很,要我說,你只要知道一點,誰做了皇帝,你就效忠誰,不就成了,其他一概不管,若是真的能讓人看到你這樣的態度,那些人下手也會有些分寸,就是皇帝也不能說你說的不對,畢竟他們只要有一天做上皇帝,也必然是想着有些作為,想着能多得些官員支持的,何必說這些得罪人的話,聽着就讓人記恨。」

張中行也難得就這些話題和林如海說幾句,往常只要是事關朝廷,事關政務,林如海就是說的再多,張中行也絕對不會插嘴,也正是因為這樣,林如海和他說話才這樣不忌諱,就是因為知道他的態度,知道他不願意和這些官府,朝廷牽扯上什麼關係,可不想,今日倒是聽到了這麼有見地的話,林如海忍不住詫異了,盯着張中行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鬆了口氣說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看的這樣的清楚分明,你有這樣的本事,若是做官,只怕也絕對不會差了,只怕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什麼不可限量,我不過是旁觀者清,你們啊,讀書的想着科考,考上的想着做官,做了官的呢,又想着陞官,這樣的日子要我看就是折騰,就是做了大官又如何?天地君親師,最終還不是要拜倒在皇權之下?到了老了,一個致仕,在來一回什麼人走茶涼,人生百態,簡直就是自己折騰自己,自己給自己製造冷暖人情,糾葛太多,太過麻煩,還是我聰明,直接跳過一個,只認了天地,只有親人,師尊,如此一來可不就是比你們清明些?也自在些?這天下最大的可不就是天地二字?」

張中行笑的有些囂張,他不參合朝政,不和皇家接觸,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不影響天下大勢!如今能說上一句,給林如海提點一二,已經有些出格了,雖然是因為任務,他怎麼也要保證以下林如海的安全問題,生怕他又一次遭遇原著中的早死的命運,可是真說了也不會說的太多,一個轉眼,就又兜回到了道家無為的圈子裏去了,好在林如海也知道他的性子,聽他這麼一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後來的話,再也沒有牽扯到這些瑣事上,和張中行說起了最新看到的一些道藏的感悟,只是那眉宇間比先前已經多了幾分清朗,想來是這一句的點悟,也讓他心裏多了幾分確定了。

張中行一心要改變這林家孩子和賈敏早死的命運,其實真要說起來,真正需要救的其實就一個,那就是林家這個兒子。因為賈敏的死,說起來那就是心病,對於一個四十齣頭的女人來說,本來好容易拼着傷了身子,生下了一個兒子,揚眉吐氣的終於給夫家開枝散葉了,可是一個轉眼,這一切就像是一場美夢一樣,夢醒什麼都沒有了,這怎麼能不大受打擊?再說了,若是一開始就沒有了希望那也就罷了,反正自我安慰也幾十年了,也習慣了,也早就想過這樣的結局,有過打算了,倒也過得去,委委屈屈也能過一輩子,可是給了希望又經歷絕望,這簡直就不是個凡人能承受的住的,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好,可不就是一口氣喘不上,想不通就活活憋氣死了嘛。

如今呢,林家六個孩子,兒子就有兩個,說白了,那就是即使一個沒了,賈敏也不知絕望到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大不了病一場,然後把庶子抱過來養,記在自己名下也就是了。所以從一開始賈敏病死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只是需要重點防護這個林家嫡子罷了,畢竟即使是記名到嫡母名下,庶子就是庶子,不是嫡子可以比擬的,親生的也終究是不一樣的,能讓自己生的嫡長子好好的,這才最符合林如海和賈敏的心意。再說了,到了林如海他們夫妻這個年紀,讓他們來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確實也太殘忍了些,看看林如海,四十齣頭的人了,頭髮鬢角已經有了銀絲,這樣的時候突然承受喪子之痛,對於他們的身體狀態可是沉重的打擊。

張中行秉持着好事做到底的心態也不會讓他們出現這樣的狀況,聽着林如海活到六十的話好像信心十足的樣子,可是這年頭平均壽命其實低的很,四五十歲死那絕對屬於正常,張中行也不希望自己這麼折騰一回,走了一遭,這林家的孩子還是成為可憐的孤兒,需要嚴防死守,才能保住自家產業,不被人侵吞,這也太可憐了。

更不要說如今林家那是六個孩子了,不是一個,若是真的到了那樣的時候,這些孩子能活下來幾個都不好說,為了家業,有的是人用手段,讓這些孩子早些消失什麼的,你不能指望這賈家,林家就真的一個壞人都沒有不是!這和天下無賊的天真有什麼不一樣?經歷後事那些行行□□的事兒的張中行最知道的一點就是,永遠不要寄希望於所謂的人品這東西。現實些,多做些準備,多些後路才是對自己負責。

如今他既然任務的對象是林家,那麼他也需要對林家負責,不能指望那些林家的親朋,要讓這些孩子順利長大,讓這些孩子不受欺凌,最好的法子就是林如海和賈敏這對夫妻不出事兒,活的好好的。特別是林如海這個家主,最是重要。這也是張中行會不顧忌諱,出言提點的緣由。

張中行和林如海在書房說話沒有多久,外頭的小廝突然前來請示,甄士隱過來了,這時候林如海和張中行才發現,他們這一談,居然就到了中午的時候了。甄士隱是林如海的書啟師爺,也是林家孩子的先生,每日裏早上去衙門,到了中午吃了午飯就過來,準備下午給孩子上課,既然甄士隱都來了,那就是說都已經過了吃飯的點了,這讓林如海很是不好意思,

「盡然這麼久了,快,還不快去備酒席,今兒就在這裏和我一起隨便吃些吧,也算是你忙乎了一早上的診金了。」

雖然不好意思,不過這話說的卻很是親近,透著玩笑,這也是他和張中行隨便慣了,這才能有這樣厚臉皮的說法,果然張中行聽了嘴角一撇,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那還不上些好菜好飯?若是不和我心意,這診金可就要加倍了。」

你看看,遇上這麼一個不客氣的人,你還能客氣的起來嘛。

甄士隱一來,林家立馬就成了孩子扎堆的地方,因為來的不僅僅是甄士隱,還有他的一雙兒女,如今已經九歲的甄巧沁和五歲的全哥兒。說起來這個全哥兒的名字那是真的費勁了甄士隱的腦子了,就因為他那時候聽了張中行的話,什麼五行,什麼諧音,為了這個,名字是怎麼想怎麼難取,最終選了十七八個,都沒有滿意的情況下,直接點了一個全字,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全部都有,好在這甄全聽起來諧音也可以,有點真齊全的意思,讓甄費和甄封氏都覺得很滿意,不然估計這孩子不說五歲了,就是十五歲都不能確定一個滿意的大名。為了這個事兒,甄士隱讓林如海笑話了很久,當然這沒有多久這事兒就反過來了,因為林如海給自家兒子取名也遇上了這麼個事兒,讓甄士隱立馬就報仇了。

男孩子和男孩子,那玩起來就是不一樣,林家的小子,不說那個三歲的大小子,就是那個才兩歲的庶子,看到全哥兒來了,也興奮起來,硬是不讓奶嬤嬤抱,要自己走,和自家大哥,全哥兒一起玩耍,三個男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一個兩歲,這湊一起,那簡直就是災難啊!就是張中行看見他們三個在一起都想逃,每天下午,這屋子就不能幹凈,全是東西,東丟一個木馬,西摔一個木劍,折騰的天翻地覆的。

不過這樣的熱鬧,林如海喝甄士隱看着卻是怎麼看這麼喜歡,這孩子鬧騰怕什麼,這說明自家孩子結實,健康,長的大,立得住。淘小子出好,這樣的話可不是後來才有的,這時候也是很有市場的。

林家孩子扎堆,張中行立馬就告辭了,他還得回去收拾他的藥材呢,給林家大小子餵了最後需要吃的一顆補身體的藥丸子,他一刻不停,立馬就走,他是真的怕了這幾個孩子了,上回一個不注意,讓這三個纏上了,這三個小子愣是要他展示一下他說的故事裏的人物到底怎麼打架的!

你說說,這怎麼演?你不演吧,那剛才還眼巴巴的,滿臉崇拜的看着你的孩子就能立馬哭給你看,眼睛裏那眼淚一閃一閃的,怎麼看怎麼可憐,就像是你怎麼欺負了他一樣,這一招出來,張中行那是大大的吃不消,只能投降。

看着林如海和甄士隱他們心甘情願,好耐心的和這幾個孩子折騰他真是滿頭的黑線啊!當然了,這也和他的年紀有關,即使是在這副本里他日子過的時間再長,真要說起來,就是再加一起,也不過是三十齣頭,和這四五十的老男人真不是一個檔次,更不用說這還是兩個盼兒子盼的就差沒有魔怔的老男人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心態等級。

看着張中行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快步走了出去,林如海和甄士隱那是哈哈大笑啊!難得能這麼痛快的看人笑話的時候,還是對着這麼一個往常需要他們仰視,需要求救的對象,那是讓他們心裏平衡了很多,你再厲害,這時候就比不得我們了吧!看看,我兒子就能難為死你了。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為父的驕傲啊!

當然這從林家回家,張中行這一次是不用從人家屋頂上借道了,索性在街面上逛了起來,買了些看的上演的東西,或是想要吃的小吃什麼的,走了三倍的時間這才回到家裏,可一到家,他頭又疼了,不為別的,就為了他的藥材。

早上走的時候急匆匆的,就想着怎麼救人了,把那些藥材都沒有收拾,就這麼放在露天,這下可好,這會兒都是下午了,一個白天的功夫,原本只需要稍微晾曬的東西,這會兒都成了幹了,全都不能用了。

看看這些東西,他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自己應該在這裏收個徒弟?收個正緊的徒弟,以後可以幫着收拾藥材,可以幫着煉製一些簡單的藥物,丹丸!想到收徒弟,他又想到了在京城的賈敬。

這幾年他和賈敬也沒有斷了聯繫,說起來,賈敬的情況如今真的是很不錯,有了正緊的呼吸吐納的功法,有了丹藥,還有張中行教導給他的一些煉製丹藥的丹方,如今也像模像樣的能煉製一些治病救人的丹藥了,聽說在京城也挺受歡迎的。為了這個,賈家如今的名聲也好了很多。

就是對於賈敬當年不當官,出家的事兒如今也有了別的版本,都說這賈敬當年那是不當名相當名醫的志向,雖然中了進士,但是因為知道當宰相估計沒戲,這才毅然轉行,開始研究醫術的,如今這不是就有了名醫的樣子了嘛。雖然這出家聽着不好聽,可是人家那是為了一心求醫道,這才斬斷塵緣的。

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賈敬?還斬斷塵緣?那惜春這閨女哪兒來的?沒有塵緣,這能出來孩子?不過這名聲好了總是好事兒,所以賈家人也沒有多說什麼。京城裏的人,別的不會,八卦那是最多,還不都是這些人嘴裏砸吧出來的,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只要不是壞的,也就沒有那麼多人計較了。

賈敬更是不在意,他如今滿腦子都是修鍊,修鍊,再修鍊,能有這麼大的決心,能這麼努力,緣由也很是簡單,那就是因為這傢伙如今已經到了練氣三層了,這可是歷史性的記錄,以前他可沒有這樣的檔次的,更要緊的是,到了練氣三層,他可就覺得自己能夠到練氣四層的邊了,到了鍊氣四層,那可就是能增加壽命了,這大紅蘿蔔在面前掛着,他能不努力才怪呢!

甚至因為生怕自己練功會出岔子,還特意專門請了人送了信給張中行,好生的請教了一回,還從張中行這裏再一次抄寫了幾張丹方,就為了能更多的實踐和修鍊,當然順帶也是為了和張中行討要一些煉骨丹的,他如今也知道自己修鍊的時候年紀太大了,身體內雜質過多,這對於修鍊是很不利的,為了能早些到達鍊氣四層,他是咬緊了牙關,一次次的服藥,就為了能讓自己修鍊更容易些,那什麼怕疼,那什麼受罪,全放到了腦後了,煉骨丹每每吃一次,那就是刮骨抽髓一樣的疼痛,可在他看來,那就是洗筋伐髓,是為了長生必要的磨練,生生的把張中行都只敢一周一次的煉骨,給用成了三天一次,這樣的毅力,這樣的刻苦,聽到張中行都覺得疼了。可他居然就這麼堅持了下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超出張中行的意料之外,在這個時候達到了練氣三層,甚至開始往鍊氣四層進軍。可以說,賈敬對於修行的堅定信念,那是比張中行都要執著啊!執著的張中行都有些佩服他了,怪不得是賈家這個富貴窩裏唯一能考上進士的人呢,這毅力就不是尋常勛貴人家的人能有的。

想到了賈敬那自然就會想到京城的一切,想想如今的賈家,那真是和五年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說別的,就是賈珍如今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他或許讀書不行,或許人也不怎麼着調,可是老爹,老娘,媳婦,兒子樣樣俱全,事事順利的情況下,他也不是個喜歡找罵的人。有了這些人的約束,如今倒也把這族長當的像模像樣的,族學清明,去年已經有了族學中的學子考上童生了,這讓他這個族長當的很有滋味,甚至在族人中也重新有了威信。而他媳婦在身體里的毒素解了之後,調養了一年,如今又給他生了一個閨女,他也算是兒女俱全了,有了閨女和沒有閨女那就是不一樣,他就是個天生疼女兒的,看着閨女可愛的笑臉,居然能忍痛,把後院的女人散了大半去,就因為他閨女又一次差點讓後院的女人給欺負了。

賈蓉如今在家學讀書也不錯,沒有老爹做榜樣貪花好色,學里有了一起讀書的伴,不用孟母三遷,就能有一個讀書的好環境,這樣的情況下這孩子還會學壞那才是怪事兒。再加上做了哥哥,讓他很傲嬌,就更是開始往著懂事的方向發展了。

賈赦日子也不錯,賈琮出生之後,用了兩年的時間,邢夫人也終於懷孕了,雖然最後只是生下了一個閨女,可是到底不再是別人口中不生蛋的母雞,這讓她也很滿足。只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當初一個衝動,以為自己生孩子太難了,希望不大,就把迎春放到了自己的名下,這下可好,這一等將軍府嫡長女的位置就這麼拱手給了一個庶女,自己的親閨女倒是成了嫡次女,這讓邢夫人很有些難過,甚至因為這個對着迎春也有些疏離了,可是這又能怎麼樣?當初做出決定的是自己,這已經成為了事實,再把這養了這麼些年的閨女變成庶女也不可能,用了一年的時間緩衝,這才讓邢夫人漸漸又轉過了彎來,只是迎春幾經周折,幾經被放棄,性子還是收到了影響,有些膽小,好在到底教養上邢夫人沒有虧待了她,正經的教養嬤嬤配着。,大家風範還是有的,想來她未來的命運也不會是『一載赴黃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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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道士在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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