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嚇哭了

方靜言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當然，我也希望能有爸爸。」現在單親家庭很多，未婚媽媽也多，離異家庭更是不少，可是，誰都希望擁有健全的家庭，「你想要做我的爸爸嗎？」

「不管我想不想，我都是你爸爸。」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卓律也不想否認，「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擁有我的基因，血脈是世上任何東西都無法斬斷的。」

「我知道，我也沒想斬斷。」方靜言聳聳小肩膀。

「既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為何還要相見不相認？」卓律問。

「你說得有道理，」方靜言很認同的點點頭，「既然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我們就來談談怎麼認吧，」這才是他今天出來見爸爸的關鍵所在。

聞言，卓律雙手環臂往後靠。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來聽聽。」

他很感興趣，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提出什麼來。

「第一，你必須娶媽媽，這樣我才能算是你兒子。」

「第二呢？」

「第二，你必須心甘情願的讓媽媽嫁給你，不能逼迫媽媽。」

「……，」

「你可以不同意，可以不認我這個兒子，」方靜言攤攤手，反正他也是無所謂的，只是媽媽嫁給爸爸以後，生活可以過得輕鬆一些。

他想讓媽媽更輕鬆些。

「你媽媽把你教得很好，」孝順的讓人落淚，方小姚該覺得欣慰，不過，他無意為了兒子娶方小姚，是他的兒子他必須讓他認祖歸宗，至於方小姚，這件事，他需要和當事人好好談一談。

「你不需要擔心這件事，我會和你媽媽好好談談。」長指輕點桌面，「現在，我們聊聊別的。」

「別的？」

「你對未來的打算。」

「你確定要談？」

「當然。」

「好吧，」方靜言也不避諱，小小年紀，腦袋瓜子裏裝的就不是孩子的玩鬧，他想得很遠，甚至是以後娶妻生子都已經想到了，他要娶的妻子是什麼長相，什麼性格，都羅格的一清二楚。

——

「你們——。」

方小姚驚鄂的盯着兒子，這不是最關健的，關健的是那個牽着兒子小手的男人，不正是卓律嗎？是不是她眼花了，是不是最近想卓律的次數多了，就怕他來找兒子，所以，產生錯覺了？

方小姚用力的搖頭，晃了好幾下，頭都晃昏了，再看，還好，沒有人牽着兒子的手——，可是，為什麼卓律還在，還站在旁邊。

「媽媽，」方靜言已經掙開自己的手，擔心的跑過去，拉住媽媽的手，「媽媽，你沒事吧？」都是他不好，他不該同意爸爸的做法。

「靜言——，」方小姚有些氣弱的開口，把兒子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手上，兒子是她的，跟卓律沒有關係，她現在的心很慌，很亂，深怕卓律有什麼想法。

他這個人，她一直就沒有看透過。

萬一他有什麼想法，她如何能斗得過他，不——，她才不要跟他去斗，他只要一提兒子的事，她立馬帶着兒子跑到天邊去。

山高皇帝遠的才安全。

一瞬間，方小姚的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

努力的控制自己，才能不立刻拉着兒子就跑。

方小姚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卓律只不過是順道在這的，一定不知道靜言就是他的兒子，一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一定會帶着靜言回卓家再與她談的。

一想到這，方小姚的心裏又寒了寒，慶幸現在靜言還在她的手裏。

「媽媽，」方靜言真的擔心了。

「沒事，」方小姚努力笑對兒子，「真巧啊，」她看向卓律，「你怎麼會在這裏？」卓律是個大忙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兒子的糼稚園裏。

她知道，他還沒有結婚，卓家也沒有小孩是在這所糼稚園的，所以，他會出現在這裏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他不該在這裏出現的。

可是他在——

好怪。

「我來看看靜言，」他直視着她，黑眸幽光暗閃，方小姚心跳加快了，他這眼神，她以前是見過的，腦子裏不知道又在盤算什麼了希望她不是那個被盤算的對像，「小姚，你生了個好兒子。」

「是，是嗎？」方小姚虛應兩聲，「那你也趕快生一個吧，」敷衍的回了一句，拉着靜言就想離開，「我們還有事，有機會再見。」

腳還沒有邁出去，就被卓律一把拉住。

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儘管生了兒子，這些年的辛苦磨累，她比上學那會還要瘦，手臂上除了皮包骨，真的摸不到多少肉。

「去哪？我送你們。」

「不，不用了，」小姚都快把腦袋都搖下來了，「我們打車去，很方便的。」

「現在不好打車，還是我送你們。」不由分說，卓律握緊她的手，拉着她坐上他的車，李昊不在，今天也沒有司機，由卓律自己開車。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她寧願走路也不願意上他的車，她一點也不想和他糾纏下去，扯扯扯，用力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又不想弄得太難看，兒子還在呢。

「小姚，幾年沒見，何必跟我見外。」卓律停下腳步，不過，手未松，還拉着她。

「不是見外，真的不需要了。」

「上車。」

「我——，」方小姚瞧瞧兒子，還是決定上車，兩個大人拉來扯去的，不知道靜言心裏會怎麼想，不過，她不想回家，「好吧，」上了車，隨便指了個地方。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靜言在這裏的，當然，卓律想查，就不會查不到，若是他想知道他們住在哪裏，也不是多難的事。

她，只不過是不想讓他送他們回家罷了。

小姚和靜言坐在後坐，卓律開車，小姚握著靜言的手，盯着兒子看了好一會，覺得兒子今天的反應有點不太尋常。

今天怎麼如此乖巧，一句話也不說，要是換成往日，早就趕人了吧。

他說過要護著媽媽的，以往，也真的是護著的。

只要她有一絲不願，小傢伙眼尖的很，瞧准了，便仗着小孩子的優勢開始趕人。

現在怎麼這麼奇怪，跟卓律在一起，還不攔着他。

「靜言，」方小姚貼著兒子，和兒子說着悄悄話，「告訴媽媽，卓叔叔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啊，」方靜言裝傻，方小姚一點也不信，「媽媽，他已經知道了，」方靜言先坦白了，瞞着媽媽不好，說謊就更不好了，「他知道我是他兒子，他是我爸爸。」

什麼——

晴天霹靂啊！

方小姚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就說卓律會出現不是件正常的事，瞧，果然不正常，他真的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的。

「他，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方小姚狠狠的瞪着前面開車的卓律，恰巧他正從後視鏡中看着她，扯唇朝她一笑。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也只有他才笑得出來，她現在想哭。

「他問我要不要認他。」

「那寶寶要認他？」如果是靜言要認，她是攔不住的，她也不能攔，兒子要認爸，是天經地義的，她怎麼能攔。

可是，不攔她怎麼辦？

她不能失去兒子的。

「我——。」

方靜言還沒有回話，方小姚就已經激動得不行了，她無法控制自己，根本不想聽兒子的答案，萬一靜言的回答是要認回爸爸，她要怎麼辦？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停車，停車，我們在這裏下就可以了。」她儘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可是，聽起來還是像尖叫一般，刺耳極了。

「還沒到。」卓律不慌不忙的，繼續往前開，完全不把小姚抓狂的樣子放在眼裏，「到了，自然會停車。」

「我們就在這裏下，你快停車。」她開始拉車門。

「方小姚，」卓律怒了，「你不知道你這麼很危險嗎？你有沒有考慮過靜言還坐在你旁邊，萬一發生危險，怎麼辦？」

嚇！

方小姚驚醒了，她收回手，抱緊兒子，是，她這麼做很危險，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不能胡來。」眼澀澀的，鼻子有點發酸。

她想哭，想落淚，可是，她更要堅強，不能在兒子在前哭，會嚇到他的。

更不能在卓律面前哭，那是示弱。

「媽媽，別哭，」方靜言拿出隨身帶的小帕子給媽媽擦眼淚，雖然，沒有落下來，可是，他知道媽媽想哭了，「寶寶不會跟他走的，寶寶要跟着媽媽，一輩子只跟着媽媽，要是媽媽不想要他，寶寶也不要他。」方靜言依偎在小姚的懷裏，童聲童氣的道。

「好，」方小姚緊緊的抱住兒子，聽了兒子的話，她能稍稍的安心了，「寶寶這輩子都要陪着媽媽，媽媽捨不得寶寶的。」

「嗯。」

卓律無言以對，這對母子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模樣，方小姚更是把他當死對頭了吧，他沒那麼卑鄙，卓家不是靠強權才有今天的一切。

他卓律也不需要靠別的來取得兒子的信任，他自有他的辦法。

「你們都太激動了，我先送你們回家。」她家的地址，他記得清楚，車，調轉了頭，朝方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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