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韜光養晦劍鋒藏
張凡御劍落水，沉於潭底，自是有些羞愧，本想總結經驗，繼續練習，然而就在他準備坐於潭底，準備恢復之時，那清涼的變異玄冥真元卻漸漸充盈周身。他心中大驚，暗道：「真是怪事，我還沒主動恢復，丹田中的真元竟然自動多了起來！」想到這裏，懷着滿腹疑惑，神識入體，探查起來。稍許他臉色漸漸由驚轉喜。
那悠遠神秘的丹田空間，原先的五彩靈雲早已消失不見，一汪幽藍色浮空清潭在虛空沉沉浮浮，四周瀰漫着連綿不絕的五彩靈霧，煞是詭異。幽藍色清潭中，九個漩渦呈九宮之狀旋轉不休，一縷縷天藍色氣流接連從漩渦上方升起，沒入虛空中一個幽深詭異的漩渦中，同時又有一股股藍色氣流從虛空中另一個漩渦中流出，融入幽藍色漩渦中。時間流逝，那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大，浮空的清泉一點點變大，張凡也感覺到自己消耗的真元一點點恢復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世界上哪有這麼離奇的事？我用了真元，竟然不用自己動手，真元自動恢復了！我一定是哪裏沒弄明白，得好好研究一番，萬一真發現不用修鍊，就能讓修為增長的辦法，豈不美哉？對，就是這樣！」想着，便全身心投入丹田空間，一遍遍細細研究起來。不過有道是，沒有付出，哪有回報。痴心妄想，貪圖便利，終究只會讓自己失去更多。
正當張凡研究那讓真元自動恢復之法時，水仙和水花兩女一邊用神識探查。一邊呼喚張凡。她們面帶焦急之色，在屋裏屋外走來走去，躊躇不定。最後。兩女尋找張凡無果，回到屋中。水花滿面沮喪，對水仙道：「師姐，都怪我，我讓小師弟學習御劍之法，可是他不知去了哪裏，找不到了。」水仙輕聲嘆了口氣。道：「師妹，暫時別找了。我們若錯過這次突破之機，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突破築基中期。」
水花道：「那師姐。萬一師弟回來，會不會埋怨我們不來送他啊。」水仙淡淡道：「師妹，不用擔心。我們給師弟留下傳訊玉符，跟他說明情況。如今時間緊迫。我們趕緊閉關吧。」水花無奈。只好同意。隨即兩女匆匆留下傳訊玉符，離開木屋，向山谷盡頭飛去。
潭水底部，張凡研究良久，直到真元完全恢復，都沒有找到那讓真元自動恢復之法，有些沮喪，暗道：「怪事。我的真元明明自動恢復的啊，怎麼就找不到真元自動恢復的辦法呢。難道老天在玩我！」這時。那黑劍已經回到張凡身邊。劍靈明白主人苦惱，傳訊道：「主人，你別多想了。一般的修士怎麼能不依靠修鍊，就獲得真元呢。」張凡問道：「老黑，可是小爺不是常人啊。你難道沒看到我用光了真元，沒動手，真元就主動恢復了嗎？」劍靈笑道：「主人，你多想了。這個世界上，只有傳說中身懷噬靈神體的絕世鬼才才能不靠修鍊，就有真元可用。可惜主人不可能身懷那種神體。你之所以在用完真元后快速回復真元，是因為你前天受玄冥真水洗經伐髓，周身竅穴中充滿了玄冥真元。先前丹田真元用盡，竅穴中的真元自動補充到丹田中罷了。」
張凡聞言大失所望，嘆道：「哎呀，小爺原想距離鬼才只差一步，誰知白白高興了一場！」劍靈道：「主人，你還是趕緊練習御劍之法，不然當你被眾多築基修士圍攻時，雙拳難敵四手，性命堪憂啊。」張凡微微嘆了口氣，搖搖頭，拿着黑劍，縱身一躍，向上游去。
他出了潭水，不再追究雜事，便專心學習起御劍來。這次，他不再莽撞，心神一動，讓黑劍懸空，縱身一躍，跳到劍上，便控制飛劍，在山谷中慢慢嘗試起來。御劍之法只是築基修士御器之法的分支，同時也是人人都會的法術，原理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非常簡單。張凡一次次嘗試，從顫顫巍巍的立於劍上，緩緩飛行，到心神一動，身臨飛劍，化光遨遊，僅僅用了一日。
張凡熟悉了駕劍飛行之法，又學習了御劍對敵和防禦之法。事實上，御劍之法的精髓在於御劍對敵。不過此法乃御劍的高深法門，易學難精，張凡依照自己修習的天子劍法，練習一日，也基本掌握了凌空御劍的技巧。至於那「心神一動，殺敵於千里之外。」的高明御劍手段，張凡卻是不曾領會。
對於高深劍技，張凡倒是從劍靈那裏得知實際情況，也暫時不心急。原來，高明的御劍之法戰力非凡，往往是劍修的獨門秘技，輕易不會外傳。張凡要想學到高深御劍之法，即所謂劍技，就得向高明的劍修學習。不過依照目前的情況，他是沒有條件的。
時間如水，轉眼兩日過去。張凡學會了御劍飛行之法和基本的御劍對敵和防禦之法。這天早上，他練了一會兒劍，正在在潭邊盤膝恢復。
沒過多大一會兒，隨着一口白霧飛出，張凡緩緩睜開眼睛，一抹金光從眼中射出，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顯然恢復的不錯。
正當張凡持劍起身，打算繼續練劍之時，一聲「嗡嗡」的風呼聲突然在谷中響起。他心中驚駭，轉身一看，就見一片靈霧快速向山谷內部涌去，暗道：「難道谷中有罕見靈藥成熟？我要不要去看看？」正當他猶豫不決間，又一聲「嗡嗡」的風呼聲再次傳來，天地間的靈氣急速向山谷底部涌去。
「不對！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靈氣匯聚呢？難道谷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不要去看看？」張凡驚道，「不行，我回屋跟兩位師姐商量一番再說。」他想到這裏，便快速向屋中走去。
然而。當張凡來屋中時，他四下尋找，幾間木屋中陣法未開。卻沒有見到兩位師姐的身影。張凡心覺奇怪，回到堂屋中，卻發現桌上放着兩枚玉簡。他拿起玉簡一探，稍許便明白事情原委。
原來水仙和水花第一次用玄冥真水修鍊結束后感覺到沉寂多年的築基中期瓶頸快破，不得不到谷底密室閉關潛修，衝擊築基中期。她們跟張凡說明的情況，同時也告訴了他開啟陣法的法門。張凡暗道：「哎。我真是糊塗，沒有事先跟兩位師姐說明情況。如今兩位師姐潛心修鍊，我原本想向她們詢問一下築基期的修鍊之法。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築基期突破瓶頸，所學靈氣頗多，非二三日可以完工。如今我在秘境中已呆了八日，再有三日秘境就要關閉。卻是不能在這裏停留。」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出了屋門，見靈氣仍然不斷向谷底匯聚，心中一動，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如果就這樣不告而別，太不妥了。」說着，又回屋去。取出一塊玉簡，留下訊息。方才轉身離開。
張凡出了屋門。心神一動，御劍來到谷外，不舍的看了一眼後面清幽的山谷，道：「兩位師姐要在秘境苦修，我卻是不行。我得到的玄冥真水訣只有練氣一層到築基初期的法訣，靜怡答應過我在秘境外層等我。我不得不離開秘境了，哎！」他嘆了口氣，心神一動，默念口訣，神識探出，前面的迷霧中顯出一條通道。張凡不再遲疑，快步離去。
稍許，張凡出了迷霧，御劍來到峰海上空，不舍地看了下方的煙霧瀰漫的山谷一會兒，便御劍向南飛去。那個張凡在來秘境內層途中邂逅的少女靜怡正在秘境外層等他呢。他雖然與靜怡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既然答應她，自然不會食言，獨自離去。
張凡一路御劍南行，也採集了一些一二品靈藥，殺了些不長眼的靈獸，小半日後就來到秘境外層。不多一會兒，張凡來到獵手工會所在的坊市上方，心神一動，便落了下來。
張凡打量四周，發現坊市比自己離開時冷清了許多，獵手工會的大門依舊開着，只是來往的修士不多。他們見到築基前輩降臨，也只是略微行禮，沒有言語，便匆匆離去。張凡心覺奇怪，神識籠罩周邊街坊，頓時方圓一里內的情景一一呈現在張凡腦海中。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冷淡起來，一股感慨之意不禁湧上心頭。
原來，街坊四周破敗不堪，原先參天的古樹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樁，熱鬧的街鋪大都門扉緊閉，整片街坊中到處狼藉不堪，血跡斑駁，顯然這裏先前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大戰，情況不太如人意。
張凡微微嘆了口氣，心神一動，取出一枚精緻傳訊玉簡，心神一動，給靜怡發了一道神識訊息，告訴她自己來到獵手工會的事。隨即他便向工會大堂走去，打算將這段時間所得到的一品靈獸皮毛骨骼換成靈石，購買一些靈藥，作為煉丹之用。
片刻，張凡來到工會堂中，看了一眼堂中唯一一位坐在櫃枱前昏昏欲睡的老道，便上前道：「道友，你幫我看看這些靈獸材料值多少靈獸？」說着便把一個儲物袋拿出來放在櫃枱上。老道搖搖頭，睜開惺忪的睡眼，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道：「這位道兄啊，你真的打算售賣？這段時間靈獸死得太多，獸皮價格普遍不高。如果你售賣的靈獸材料品質不好，我們或許不會收的。」
張凡淡淡看了老道一眼，道：「別廢話，給我算算！」說着一股駭人的氣勢瞬間籠罩老道。老道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一駭，臉色瞬間變白，額頭上頓時冒出細密的汗珠，惶恐道：「前輩恕罪！前輩恕罪！弟子不知道前輩駕臨，並非有意怠慢前輩……」張凡不想和他廢話，淡淡道：「給我算算靈石！」
「好！好！好……」老者聞言心中由憂轉喜，滿口答應。他顫抖著雙手，不敢再看張凡，趕緊拿過儲物袋，顫顫巍巍的計算起來，臉色卻一會兒白，一會兒紅，汗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落。
張凡見老者半天不說話，道：「道友，怎麼回事？難道我給你的東西有問題？」老者聞言惶恐道：「前輩恕罪！前輩恕罪！這段時間工會的靈石大多用來收購靈材了……」
「什麼！」張凡驚訝道。老者惶恐道：「前輩，工會中實在拿不出足夠的靈石啊！」張凡皺皺眉，暗道：「既然工會收購靈材，恐怕也收購了不少靈藥和靈獸內丹。我打算購置煉丹靈藥，何需在到別處去？」他想到這裏，心中已有打算。老者卻見張凡臉色變幻不定，還時常露出詭異的笑容，心中驚恐極了。
張凡看了一眼滿面蒼白的老者，淡淡道：「罷了！既然你們靈石不足，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你們就用百年以上的靈藥作抵押吧。」老者聞言大喜，感激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晚輩這就去……」
「等等！」張凡叫住老者，道，「靈藥和靈獸內丹都行。每一種靈藥都要，你不要拿那些常見靈藥糊弄我！」老者忙道：「前輩放心，晚輩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唬弄前輩。前輩所得靈材價值四十八萬中品靈石，晚輩這就給你換成二品靈藥去。」說着便快速離去。
張凡淡淡看了老者離去的背影一眼，便在櫃枱邊等了起來。這時一聲驚呼卻從外面傳來，是靜怡。她道：「師兄，你真在這裏！」張凡轉身一看，就見靜怡微笑着跑上前來，撲到自己懷中。
張凡忙將靜怡從懷中扶了起來，道：「靜怡，讓你久等了。」靜怡聞言，眼中噙滿了淚花，微笑間，幾滴玉露落下，道：「師兄，沒事。我找到二師兄了。」說着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張凡忙問道：「你哭什麼呢？」靜怡搖搖頭，隨即伏在張凡懷中低聲啜泣起來。
「前輩！你的靈藥準備好了！」先前離去的老者的聲音傳來。張凡轉身一看，見老者諂笑着將遞過儲物袋，心中微疑，不明白老者前後變化為何如此之大，不過他暫時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只得接過儲物袋，看了一眼，便將它收起。
老者笑道：「前輩，晚輩只能給你提供這些一品巔峰的獸丹、靈藥和二百年以上的人蔘。至於其他的二品靈藥和獸丹，晚輩這裏實在沒有。對此，晚輩深感抱歉。不過晚輩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十八萬中品靈石，您可以參加今天晚上的拍賣大會。到時候，像您一樣的築基前輩都會參加，那兒會有你所需要的二品靈藥和獸丹。」張凡聞言又皺皺眉，道：「真的嗎？」老者笑道：「晚輩怎敢欺騙前輩？這是前輩的貴賓玉牌，屆時前輩可以來參加獵獸工會舉辦的拍賣會。」說着便把一塊玉牌遞了過來。
張凡淡淡的看了老者一眼，接過玉牌，淡淡道：「好！」老者笑道：「那晚輩就恭喜前輩到時候滿載而歸了。」張凡心中暗自思量，心想：「這老者不簡單啊，他似乎有些看不起我。不過，也算不上吧。罷了，我才懶得跟他啰嗦，晚上再說吧。」他想到這裏，便帶着靜怡離開了。
老者見張凡離開，臉上笑容不見，眼中冒出奪目冷光，低聲道：「張凡，原來是你。得罪我家公子，竟然還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哼！」說完，再次狠狠瞪了一眼空蕩蕩的殿門，隨後諂笑着向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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