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遇）
每個人都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當下你是否會想：時間重來一次可好？
整夜的雨，沒有洗去城市的浮躁。黃浦江上船隻的晨笛聲讓葛默塵從淺眠中醒來，微朦的天空，擋不住霓虹，遮不住喧囂。他站在陽台上，白色背心襯托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露天廣告牌換上了當紅明星張心蔚，她坐在貴妃椅上，高貴嫵媚，笑容可掬，眼眸中流露出自信的光芒。葛默塵看着她的照片，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雲清到了辦公室，所有同事紛紛祝賀。
「雲總工，董事長找您。」
葛默塵早早就到了辦公室，和以往一樣，曼特寧是他一天工作的開始。雲清走進辦公室。
「你來了，坐吧。」葛默塵語氣淡然，絲毫聽不出喜悅。雲清坐下，看着依舊站在窗前不曾回頭的葛默塵，他始終無法猜透這個人的心理活動。葛默塵轉過來坐回總裁椅上說：「昨天的項目很順利，謝謝。你有什麼要求現在可以提出來。」雲清聽了這句話，並沒有立刻作答，說實話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按照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謝謝董事長，我暫時沒有要求。」葛默塵對他的話顯然不是很欣賞，在他看來，一切付出都必須要有回報。葛默塵看着雲清，在說不清楚的某個點上，雲清似乎和他有點相似。而最大的差別就是，雲清身心自由，他卻身不由己。葛默塵從文件盒裏拿出一本封印的文件夾遞到雲清手裏嚴肅的說：「這份文件你仔細看看，哪裏有問題就告訴我。另外，這件事要絕對保密。」雲清感覺到了重要性，也便嚴肅回道：「我會仔細看的。」
葛默塵從抽屜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雲清說：「這個給你。提供工作方便，也是對你這次拿下這個項目的獎勵。」接過車鑰匙，這無疑是一個驚喜。
「謝謝董事長。」
「沒事了，你去忙吧。」
雲清剛出門，於叔就走了進來對着葛默塵說：「你真的放心把那麼重要的文件交給他。」葛默塵看着一臉擔憂的於叔鎮定的說：「我相信他。」於叔知道，葛默塵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便沒有再提。
「張小姐回來了，現在在家裏，需不需要回去？」不等思考就肯定的回答：「不用，下午我去看望母親。您回家就讓她回去吧。」於叔面露難色，葛默塵放下手裏的文件說：「於叔，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於叔嘆了一口氣說：「默塵啊，我看着你長大，也知道你這幾年壓力大，可是終身大事也該考慮了，老爺在的時候，就希望看到你成家，張小姐是張廉安的女兒，張廉安是不會把她嫁給你的，於叔看得出來，張小姐對你一往情深，可你對她……我知道，你恨張廉安，可你要明白，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最難了結的事情，在這件事情上你要慎重啊！」葛默塵沒有接於叔的話，於叔也轉身離開。於叔語重心長的話豈是他不明白的，對於張心蔚這步棋他走的太混賬了。可是已然是回不了頭了。
顧初然不勝酒力，睡到中午才起床，一夜的宿醉讓她頭暈目眩的，看見餐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還有佑婷留給自己的紙條，又自言自語的說：「顧初然你還真的是一杯倒啊？」電話響了，接過電話說：「喂，你好。」
「請問是顧初然小姐嗎？」
「是的，您是？」
「這裏是歐尚傳媒，您昨天應該收到了我們遞出去的面試通知，今天下午1點半來總部面試。」
面試！這家公司她等了很久耶，在學校的時候就投了簡歷，本來想着沒戲了，沒想到居然打電話了。她跑出去從信箱裏拿出一大堆信件，找到歐尚傳媒面試通知單，興奮不已。看了表已經十二點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迅速衝出門，又折回來拿了幸運的向陽花手環。現代化時尚格調的大樓上金子輝煌的寫着：歐尚傳媒。看看手錶，時間來的正好。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站住！」前台一個穿着鮮艷的男生走過來，姿勢極度偽娘，輕蔑的看着顧初然說：「出去出去，這裏是你隨便亂來的嗎？」顧初然看着眼前怪怪的男生說：「我是來面試的。」男生上下打量了顧初然一翻說：「你是來面試的？你看那邊。」順着男生指的方向，兩個穿着性感，濃妝艷抹的女生走過來說：「你好，我是來面試的。」男生立刻弓腰笑着說：「這邊上三樓。」兩個女生走遠，男生不屑的看着顧初然說：「看見了嗎？那才是來面試的！你穿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是掃大街的。」顧初然長吁一口氣，從背包里拿出面試通知單遞給他男生翹起手指拿過通知單，果然是來面試的。看着怪怪男眼睛轉了兩圈說：「這下你信了吧？」
「上三樓，不過你這樣的，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同事。」
顧初然拿回通知單瞪着他說：「那你等著。哼~」上了三樓，每個辦公室都是用玻璃隔開的，完全透明化辦公嘛，每個人忙碌的不可開交。看到辦公室里一個領導正對下屬嘶吼，這個場面實在難以想像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
「啊~」後面幾個拿着衣服奔跑的女生把她撞到在地。
「啊哈~好痛。」
「走路不長眼睛啊！」女生不但沒有道歉，反而還一陣數落。她自己爬起來生氣的小聲說：「不是你把我撞到的嘛？」來到面試室門口。這讓她情何以堪，全是女生不說，全是漂亮性感的女生，站在她前面的女生，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屑。一米六七的身高原來這麼矮啊！又是剛才那個怪怪的男生，他不是前台嗎？怎麼又拿著名單表點名了。點完名字，又娘氣的說：「面試馬上就開始了，叫到誰，誰進去。」顧初然看着前面的人一點一點減少，從面試室出來的人完全和進去的時候兩個樣子，更讓她緊張不安。剩下三個了，剩下兩個了，剩下一個了。
「顧初然，顧初然！顧初然！」怪怪男走到她跟前說：「到你了，進去吧。」顧初然走到面試室門口調節好呼吸，輕輕說了一聲：「加油！」
三位面試官看着着裝簡單的顧初然走進來，眼前一亮，三人面面相覷，但依然保持着嚴肅問她相關問題。
「你是顧初然，23歲，紐約大學傳媒系畢業？」
「嗯。」
「說說看，你期望你未來的工作是怎麼樣的？」好奇怪的問題，不是應該要問她你對傳媒行業怎麼看或者你對公司了解有多少之類的問題嗎？看來網上的面試攻略完全不準嘛！哎呀，這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怎麼？說不出來？」
顧初然咬咬嘴唇低着頭說：「我，我沒有想過我未來的工作是什麼樣子的？」她對這個問題回答沒有自信。抬頭看了三位面試官，咽了咽口水說：「在我的身邊，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將來想要做什麼，可是，我總是回答不出來，我想我應該先要有一份工作，才能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或許才能明白你們問的這個問題。」
「好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顧初然知道自己沒戲了，沮喪的離開辦公室。室外的怪怪男看到她的表情反而不像剛才那般，安慰她說：「沒關係啦，打起精神去下一站。」顧初然無力的對着他笑了笑。走出大樓，坐在石階上，顧初然看着烈日下的上海，忙忙碌碌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平庸無奇，遊手好閒。安靜了幾分鐘，她站起來大聲的說：「不行，我不能被這一次面試打倒！我要加油，不能沮喪。嗯！就應該是這樣的心態。」她拍拍屁股上的土，看看周圍離佑婷的醫院不遠，決定去看看她。
葛默塵開車去醫院看望母親，腦子裏不斷回想於叔說的那番話，心亂如麻，沒有注意紅綠燈，顧初然也沒注意過來的車輛只顧看着綠燈過斑馬線，回過神的葛默塵急剎車，顧初然被嚇的摔倒在地，心想今天怎麼這麼倒霉。葛默塵趕緊下車。扶她起來說：「小姐，你沒事兒吧？」顧初然本就因為面試心情不爽，她甩開葛默塵的手轉過來大聲吼道：「你沒看你走的這個方向是紅燈嗎？」說完整理了一下頭髮，葛默塵看到顧初然的臉，驚愕失色，她的長相盡然和寧畫一模一樣。顧初然看着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氣呼呼的說：「喂，你不僅不受交通規則，你還是色魔啊？」後面的車輛不停的鳴笛，看着又變綠燈，顧初然怒氣沖沖的離開。穿過這條公路從公園直接傳過去就到醫院了。葛默塵坐回車裏，想着剛才那個女孩，她非常確定，她不是寧畫。把車停好，他看着手機里那張僅存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是寧畫，果真跟顧初然長相一模一樣，寧畫溫柔的依偎在葛默塵的懷裏。葛默塵拿着照片眼睛紅潤，突然心臟一陣絞痛，頓時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右手搭在心臟的位置狠狠捶打，過了許久，這種疼痛感才漸漸消失。葛默塵有心臟病，心死的他有近三年沒有發作過了，今天看到顧初然，一下子喚起他沉睡已久想要珍藏的溫暖。
顧初然早早就到了醫院，佑婷不在院內。顧初然用輪椅推著那個女人。在開滿向陽花的角落裏坐下來。
「阿姨，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啊！」顧初然溫柔的問她，女人看着顧初然親切的點點頭。顧初然看着她，心裏也是極為親切。此時的葛默塵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那個女孩。
「阿姨，你喜歡向陽花嗎？」女人淡淡的說：「小畫喜歡的，媽媽都喜歡。」顧初然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唉聲嘆氣的說：「阿姨，你知道嗎？今天我超級倒霉，先是去歐尚傳媒面試，結果呢，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沒戲了。接着，還被一個目無交通的色狼差點撞到。」
從外面回來的佑婷看見葛默塵走過去說：「放心吧，她不會傷害到你母親的。」
「你認識她？」
「是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聽到這話，就更加肯定她不是寧畫了。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像的兩個人，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佑婷帶着葛默塵走過來。
「然然。」
「你回來了！」看着站在佑婷旁邊的葛默塵，顧初然一把把江佑婷拽過來。初然就指著葛默塵吼道：「喂，你，你這個色狼，你居然跟蹤我！」葛默塵倒是面無表情，佑婷卻聽得一塌糊塗。初然又轉過頭小聲的問佑婷：「你們醫院不是治安很好嗎？怎麼能讓這種人進來。」說完就拿起電話對着葛默塵說：「你，如果傷害人，我，我就報警。」說着就要撥號碼。葛默塵一把搶過手機。嚇的顧初然魂飛魄散。佑婷鬆開顧初然的手說：「他是她的兒子。」佑婷指著說了一遍。顧初然還是不敢相信，怎麼會這麼巧？佑婷幫忙解釋完，這才真相大白。葛默塵冷冷的對着顧初然說：「剛才對不起。」顧初然愛理不理的回答：「哎呀，算了算了。」佑婷問顧初然說：「你不是去歐尚面試，怎麼樣了？」提起這事兒，顧初然就心情不悅。兩個女孩聊心事，一旁的葛默塵略顯尷尬於是說：「你們慢聊，我們先回房間了。」正要被推走的母親突然激動的說：「不要，我要小畫陪我。」
「媽，外面太熱了，我們先回房間好不好？」葛默塵溫柔的說着，水質女人更加激動大叫：「你這個惡魔，你快走開。」邊說邊拉着葛默塵衣襟撕扯。初然、佑婷見狀立刻上去，葛母抓着初然的手心情平復下來說：「小畫，你讓他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見他。」初然看了一眼葛默塵不知名故的覺得他略有悲痛。佑婷插了一句說：「這樣吧，你倆一起送她去房間吧，我先去院長室一趟。」佑婷說完，看了一眼初然就離開了。葛默塵看見母親拉着顧初然的手，心裏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初然看着發獃的葛默塵說：「喂，走吧。」葛默塵回過神，推著輪椅。顧初然看着葛母開心的說：「走嘍，呵呵~」顧初然乾淨的笑容，明朗的笑聲，似乎喚醒了自己心中渴望已久的溫暖。葛默塵的身邊好久沒有出現笑聲了，這一刻，家庭聚會的幻覺在他眼前彌留。對別人來說最為普通不過的瞬間，讓他卻覺得珍貴無比。回到病房，顧初然細心的照顧著葛母，喝水，吃水果直到葛母安靜的睡着。葛默塵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就這樣看着，這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女孩，如此照顧自己的母親，他心裏並不完全是高興，更多則是擔憂。他走上前一把拽住顧初然的胳膊將她拉到房門外，顧初然被拽的生疼，不敢出聲害怕吵醒剛剛睡着的葛母，剛過房門就「疼，疼……」的喊起來，不過葛默塵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眼光凌厲的看着她，顧初然只覺得怒火中燒，不過還是強忍着手腕的疼痛壓抑著口氣說：「你快放開我，為什麼拽我？」葛默塵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相反則反問她說：「說吧，誰讓你這麼做的？」顧初然被這句話弄的一頭霧水，疑惑的看着葛默塵，完全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只覺的這人腦子有問題。氣呼呼的說：「你說什麼啊？我一句也聽不懂，你腦子沒事兒吧？」葛默塵看着顧初然清澈的眼睛，鬆開手，顧初然看着被攥的通紅的手腕一邊按摩一邊迅速倒退半步，勃然大怒的喊道：「你腦子有問題啊你！哼~」說完回房間拿了背包，撇了一眼葛默塵快步離開。葛默塵看着顧初然離去的背影，難道是自己想多了？他雙手扶著欄桿，低着頭，頓時覺得頭疼欲裂，轉身透過窗子看着睡在床上的母親，內心恢復平靜。顧初然生氣的回到家，看着旁邊雲媽店門口放着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自言自語的說：「真沒禮貌，車居然放在店門口。」又轉去雲媽店裏說：「雲媽，誰的車啊？怎麼放在店門口啊？」雲清聽見顧初然的聲音，走了出來。雲清指了指掛鐘不到5點。
「雲清，你不是應該上班嗎？怎麼在家啊？」雲清聳聳肩膀說：「公司下午沒事，就提前回來了。你呢？聽說你去面試了，怎麼樣了？」雲清遞給她一杯檸檬水，顧初然坐下來，悶悶不樂的說：「面試估計沒戲，哎，只能打起精神看別的公司了。」初然怒形於色的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雲清問她：「你怎麼了？怒目切齒的。」顧初然氣哄哄的說：「我今天遇見一個神經病，我去佑婷醫院看望之前給你們說過的那個阿姨，結果呢……」顧初然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雲清。雲清走到顧初然身邊笑笑說：「好啦，沒事就好，或許他很愛自己的母親，害怕生人傷害到她，你也應該理解一下他的想法。」聽雲清這麼一說，顧初然稍微釋然，不過還是多嘴的說了一句：「我看他啊有妄想迫害症。對了，門口的車是誰的啊？怎麼就剛好停到正門口啊？」雲清站直身體，難掩笑意，故裝自豪的說：「我的，不對，我們大家的。」
「你的車？」顧初然站起來，一臉疑惑的看着雲清。
「怎麼這種表情？我就不能有輛車。」
顧初然想想也是，雲清不管做什麼都很出色，有輛車對他來說是遲早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雲清看着顧初然無精打采，拉她的手就向門外跑去。
「喂，喂我們去哪兒啊？」還不等話結束，雲清就把她塞進車裏。
「雲清，我們這是去哪兒？」
「帶你兜風去。」說完幫她系好安全帶。兩人坐在車裏，雲清跟她說了車的由來。顧初然讚賞的說：「你們總裁不錯嘛。不過，你真厲害！」說完給雲清豎起大拇指。兩人有說有笑，顧初然也忘記不快。
恢復好心情的顧初然，雲清靜靜的看着她，他希望她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顧初然開心的哼著歌兒，這也是她回國后最愜意的一刻了。兩人開車來到郊區的一個小湖旁，微風習習，綠葉成蔭。顧初然開心的下了車，在草地上奔跑笑着說：「雲清，好美啊！」雲清站在車旁，看着顧初然單純的笑着，滿目愛意。
「雲清，你快過來啊。」站在遠處的顧初然向雲清招手，雲清從後備箱拿水走過來。把水遞給她說：「怎麼樣？心情好多了吧？」顧初然伸開雙臂對着湖面大聲說：「我好多了，謝謝雲清。」轉過來抱住雲清，雲清被顧初然不經意的動作，弄得內心蕩漾。兩個人靜靜的坐在草地上，夏天的陽光沒有讓這裏變得燥熱，相反很是涼爽。野鴨子三兩成群的在湖面嬉戲。這樣靜好的時光，是雲清心裏最美好的夢，他對顧初然的感情已經不是小時候那般單純，他心裏早已經悄悄的愛上她了。
醫院裏，忙碌了一天的江佑婷終於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她換好衣服，從抽屜里拿出兩張音樂劇的票，笑容滿面。記得是雲清最喜歡的音樂劇，因為票量緊張，江佑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這張兩張票。她撥通了雲清的電話，可是響了很久無人接聽，她想了想又把電話撥給顧初然。和雲清玩兒的樂不思蜀的顧初然看見佑婷的電話，開心的接起來說：「喂，佑婷。」聽見顧初然開心的聲音，佑婷問她：「幹什麼呢？這麼開心。」與此同時，佑婷在電話里聽見雲清的聲音，內心冰涼。顧初然回答道：「哦，雲清單位獎勵他一輛車，我們就來郊區了。你和雲清說哦……」聽到這話，佑婷立刻說：「不要了……」可是沒來的及，電話還是讓雲清接到了。
「你下班了？」聽到雲清玩兒的微喘的聲音，佑婷淡淡的說：「嗯，剛下班，剛才給你打電話了，一直未接聽。」聽到雲清說自己把電話落在車裏了。也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佑婷將手裏的票捏成一團，眼眶泛淚，她心裏最害怕的就是，雲清會喜歡上初然，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她又那麼喜歡雲清，下午的陽光漸漸散去，江佑婷獃獃的站在辦公桌旁邊，心若冰凌。雲清隱約覺得江佑婷似乎有心事，但是以佑婷的個性，她不想說的，即便問了也沒用。顧初然問道：「佑婷，講什麼啊？」看着兩頰通紅的顧初然，雲清笑着說：「沒說什麼，大概就是打電話問問你而已吧。回家吧，你看你的臉現在和猴屁股有得比。」聽到這話，顧初然大笑追打着雲清說：「你說什麼啊，我的臉和那個才有可比性。」她指著湖面的夕陽，雲清也乖乖附和道：「好好好，你的臉和那夕陽一樣美。」「這樣說就對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