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看不懂

新的一周上課，走上講台的居然是林慧寧，這讓巴克很驚訝，看來那位甘老師也無法忍受這些低素質學員的學習能力，交給自己的學生來代課。

不過也許出於年輕人對新鮮事物的態度，二十齣頭的學生姑娘上起課來明顯比她的老師更靠譜，大概的就在黑板一角拉出一個教學大綱，說之後一兩個月內，都由她來按照這個大綱進行培訓，不再是填鴨式的概念灌輸，而是標準的空間、用光、綠化、傢具、色彩、陳設以及裝修材料的設計運用，每一周解決一兩個部分範疇。

但結束語還是一樣：「這樣的教學方式時間非常短，只能說讓各位了解室內設計是怎麼回事，具體的學習和深造只能靠自己或者參與更高層次的培訓。」說到這裏倒是對坐在後面的巴克多看了兩眼。

巴克沒有因為認識林慧寧就有多餘的反應，更不會在課堂上做自己的，專心致志的聽小老師講課，只是上午完課之後才跟林慧寧一起並肩出去，林慧寧不避諱：「甘姐有活兒，叫我頂頂，我這教學計劃也是參考你那底子搞的，不然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着手呢。」

林慧寧屬於那種看起來就很有書卷氣的姑娘，線絨長衫很灑脫的搭配牛仔褲，雙手把一疊教案和專業書抱在胸前，十足的學生樣，巴克很感謝：「你這……不耽擱你學習么？」

林慧寧笑：「我是研究生，我們這個專業一門課持續一二十周，教授導師佈置了課題，剩下就是自己完成，時間是自己掌控的。」

巴克真心羨慕學生的悠閑生活：「玩得好，學得好，那才是真的好。」

林慧寧很青春的把頭髮撥到耳後，順便理一下紅邊框眼鏡：「你也不錯，心態好，夠踏實，這點倒是比我們學生成熟多了。」

巴克禮尚往來：「都是在你們的指導下學習。」

的確是，巴克沒什麼倨傲的架子，外表也不屬於帥得沒朋友的類型，美術學院的男女生都容易跟這種人打交道，更主要是學業工作上都沒利益矛盾，所以看他每天坐那認真翻譯，還能幫幫忙指點，順手翻看一下翻譯稿指出他有什麼專業上錯誤理解，搞電腦設計的一幫人也能耐著性子給他說怎麼操作軟件了。

要是巴克能有更多時間下午跟這些人混跡打打球，晚上喝喝酒，估計就能混得更熟了。

只可惜巴克的時間非常緊迫。

這種緊迫甚至不是他自己刻意要追求的，上午上上課，中午翻譯學習，下午到工地，似乎事情就這樣按部就班的充實起來，原本比較模糊的生活軌跡也愈發清晰，因為程子魚顯然跟丁躍搭成了什麼協議：「通江的這個項目有八九成的把握了，國慶節之後我們就過去做實地勘測，做出一份初步設計方案來，如果成功拿下，剩下施工你多半就是我在現場的項目管理，這些日子你多通盤的看着工地現場是怎麼做的。」

按照國家規範，這種項目應該是設計、施工、監理和物業方几方共同協作的，但國內的事情總是會被找到變通的方式，程子魚也對這些細節駕輕就熟，他自己手裏就有不同的設計、施工和監理公司，甚至還能勾搭上招標公司，一條龍下來也就是他自己單獨面對業主。

他對這種擦邊球的做法很理所當然：「國家的想法當然是好的，希望招投標決定最好最划算的方案，設計者監督施工方完成意圖，監理管理安全和成本，業主對得起這些專業機構的支出，但實際運作，總會被神奇的國人走樣，每個環節都說不上公平公正，大家都沒什麼被法律法規約束的自覺性，這點你要記牢了，這些規範遵守與否是你的事情，查不查或者是否追究是上面主管部門的事情。」

巴克對國內這些做法嘆為觀止，但沒有過多表現出來。

周末依舊陪周曉莉加班，就沒有去參加CS遊戲，他甚至在美術學院都刻意只從藝術倉庫邊的那個臨時側門進出到林慧寧他們的工作室，雖然他不認為跟方靈穎的接觸有多大的罪過，但既然周曉莉不喜歡，就沒必要讓女朋友心裏不舒服。

但中午吃過飯順便剛到工地看看，洪奇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簡直怒火萬丈：「老巴！你這個什麼朋友，帶走！」

巴克拿着電話往工地外面走：「阿東？」他知道肯定不會是方靈穎出什麼問題，也沒問她去沒去，這一周林東都沒來打攪他，看上去已經甩掉了。

洪奇真的蠻氣憤：「不是這狗崽子還有誰！上周在樹林里給打得夠嗆，從頭到尾也找不到人，自己又不會隱藏，你猜他這周幹了什麼事。」

巴克學自己女朋友：「重點！說重點。」

交通警啼笑皆非：「這貨去買了個幾萬塊的人體熱感測儀，手持的那種，對着樹林草叢一照！我說還能不能好好玩遊戲了！這樣玩不是一逮一個準，還有意思么？」

巴克都瞠目結舌：「他……」但是轉念一想，那****的富二代不就是這種心態么，無論什麼事情都喜歡打着擦邊球走捷徑，這一點倒是跟中東戰場上那些美軍差不多，他們也是拿着高科技的東西跟落後武裝斗，都是不要臉的有錢人，這裏也只能吶吶：「那怎麼辦？直接攆走啊！別跟這種傢伙一塊玩兒！」

交通警憤怒的在後面：「當然要他滾蛋了，這貨很有錢？開個高檔車來，拿着幾萬塊的儀器得意洋洋搞這麼一圈，立刻就釣了個女玩家走，人家找我鬧！」

巴克再次對林東泡妞的高（砸）超（錢）技能表示景仰：「我能咋辦？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洪奇主要是發泄，呸他一聲：「你跟方醫生在搞什麼？她也不來了？打電話說自己忙。」

巴克一樣的託辭：「真的忙，好了，如果我看見那王八蛋幫你教訓他，我還得去做事了……」匆匆掛了電話，因為程子魚在對他招手。

剛進來的程子魚臉上終於有點喜色：「基本簽下來了，晚上你跟着去開車，我要請丁躍和他的幾個同事吃飯喝酒，把老吳那部寶馬開出來，這個時候就合適那車了。」

巴克點點頭就騎上摩托車回去開車了，順從得簡直有點木訥，這讓程子魚都略微有點看不懂，難道這是真傻？整個項目的發起者真的打算一分錢不要？

所以晚上他就故意讓巴克連桌子都沒上，做專職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