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聊少年

「鄉親們，這些夫人們的所作所為，你們可以慢慢把知道的說給秦老爺聽，相信秦老爺定會給個說法。還有阿秀的死和妞妞的傷，也定會給讓大家滿意的結果。」君墨寒眼裏的寒光一閃而過，快到無人查覺，面無表情的淡漠提醒道。相信這些夫人們為了爭寵，平日的陰暗手段定是不少，那些無端失蹤或是暴病身亡的家丁、小廝、丫環、婆子也定是不計其數，而這些知根知底的鄉親們所知道的也絕對不止剛剛發生的這一點事，就是不知道當這些陰暗事情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秦老爺怎麼個圓場？他是知情者還是不知情者都與自己沒關係，就算他是知情者又能怎麼樣？眾目睽睽之下，這些她們口中的賤民可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特別是牽扯到至親之人性命時。

無聊少年聽后再次把君墨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無可挑剔的絕世容貌，修長的身姿，仙人的氣質，怎麼就這麼黑心呢？這哪裏是幫秦老爺？這分別是嫌炒菜的火候不夠，再往裏添一把柴！嘖嘖，所謂的蛇蠍美人就是他這樣的嗎？

正對君墨寒分析得津津有味的無聊少年，突然被他冷凝陰暗的目光淡淡一瞥，頓時有種身陷萬丈深淵的恐懼，心底猛的倒吸了一股涼氣，伸手下意識的扶了扶心口。抬頭看了看陽光依然明媚著，心仍然在跳着，還好，還好，爺還活着，長長的呼出一口長氣。

「還有你的這位牡丹夫人和那位穿綠色花裙的夫人說我等都是賤民，要將我等亂棍打死。不知秦老爺是否如你夫人們一樣認為我等賤民都該死？那位坐在樹上的少年可以作證，我所言非虛！」君墨寒記得那個穿綠色花裙的女人叫着那囂張女人為死牡丹，繼續不緊不慢涼涼地提醒道，然後再淡淡看向那個坐在樹杈上無聊擺着腿的少年。我的戲可沒那麼好看的！

剛剛驅趕完心口處無端端冒出的寒氣，無聊少年又冷不丁的聽到那位黑心公子拉自己下水，心裏不由得再罵了他一句黑心。有些暗恨自己怎麼不躲得遠些，這樣就不會被他發現了。作什麼證？證明你怎麼挑起這些貴夫人們互毆？證明你怎麼將這混亂不堪的場面攪得更亂？

可惜，無聊少年在看到君墨寒一雙冷得像寒冬臘月的雙眸時，所有的抱怨一咕嚕的瞬間全倒回了肚子裏，沒膽子反抗。對着秦老爺綻開一抹清華瀲灧的笑容，昧著良心說道：「秦老爺，這位公子說的可是句句屬實！」心裏再默默地加了兩個字「才怪」。

君墨寒看着他挑挑眉，看着這個無聊少年，挺識相的。這才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翻。

見他年約二十上下，一襲華貴的錦緞長袍，包裹着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如詩如畫。雖然外表看起來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色髮帶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絕美的唇形這時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充滿了多情，最易讓那些懷春的少女一不小心淪陷進去。

「老爺，老爺你可要替妾身作主啊，那些賤民……」牡丹夫人見自家老爺來了，用從來沒有的速度奔向老爺，然後再一個力不從心的倒進老爺懷裏，嬌滴滴的撒嬌訴苦，只是她現在那身形象，已與嬌美差了十萬八千里。

「老爺……妾身的臉被那死賤人給毀了……嗚嗚……老爺……」

「老爺……」

……

有了第一位夫人到秦老爺懷裏撒嬌，就有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

「閉嘴！都給我閉嘴！」秦老爺平常如花似玉的夫人們，形象早已與瘋子無異，還賤人賤人的喊著，氣得渾身發抖。

辰兒與他懷裏的小東西看着那些容貌已慘不忍睹的女人們做着嗲嗲的動作，再發出嗲嗲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寒毛一根一根豎得筆直筆直。

「秦老爺，你與你家夫人們的情感交流可否先放放？不防先確認一下躺在你家門口的是否是你家家奴，然後再來看看那個小小家奴身上的傷，最後再來考慮如何發表一下你的看法？」無聊少年看足了戲，唯恐天下不亂地，用手指了指阿秀，再指了指妞妞，並好心向秦老爺提醒道。

秦老爺的一張老臉瞬間被無聊少年的話說得「唰」的一下，臉通紅，十分尷尬的推開了懷裏的夫人、掛在手臂上的小妾……

站在秦老爺身後的劉管家也因自家老爺此時不適宜的舉動，感到無地自容，身子悄悄往後移了移。

君墨寒淡淡看了一眼無聊少年，勾起嘴角，不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