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嫁入昭王府的時候還是入夏，天氣明明還是很熱，如今卻是成了葉落紛紛的初秋，身着一身單衣的冷琴慈斜坐在長椅上，手中捧著一本千尋找來的雜記。司言酒心疼自家主子，早就讓小月兒把單衣換成了暖蠶絲，即便是只穿一件，也如同穿着棉衣似的，暖融融的。正在冷琴慈昏昏欲睡的時候，卻發現小月兒沖了進來：「小姐，我有兩個消息告訴你。一個是千尋哥哥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再一個是蘇月娥……她懷孕了。」冷琴慈抬了抬眼睛，冷靜地分析道：「小月兒，你去讓牧炎昭到這裏，我有話要跟他說。」言罷，便起身向屋內走去。

當牧炎昭知道冷琴慈要見他的時候，他正在戀琴閣里陪着蘇月娥。「什麼？王妃要見我？」言罷，便撇下蘇月娥離開了，他沒有看到蘇月娥眼中的恨意。當牧炎昭來到殘星閣的時候，發現冷琴慈身着一席月白色單衣，在院子中擺着一張桌子，桌上擺着一套茶具。「你來了？坐！」冷琴慈的語氣讓牧炎昭心頭一跳，彷彿又看到了初識的時候那個對什麼都是漠不關心的女子。牧炎昭坐了下來，故作高傲地說道：「今日，王妃請本王來，可是知錯了？」冷琴慈為他倒了一杯香茗，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妾身自然是錯了，所以，我想向王爺討要一份已經欠了很久的休書。」牧炎昭艱難地咽下口中微微泛著苦澀的茶水，故作冷靜道：「呵呵，本王倒是沒見過主動索要休書的女子，而且，這皇家婚事怎可如此兒戲，結婚不過四個月就休妻，豈不是丟了本王的臉？還是說，王妃你有了姘夫？」冷琴慈聽到牧炎昭口不擇言的話，微微皺着眉：「王爺不要侮辱我！」言罷，便打算向屋內走去另尋他法離開王府。「哼，侮辱你？哦，我知道了，想必是本王沒有臨幸你，你寂寞了？不如，我們今晚就補上洞房花燭夜？」言罷，便拉過冷琴慈想要吻上她的唇。

還是那樣的冷靜，冷琴慈像是第一次認識他，「牧炎昭，不要讓我恨你！」牧炎昭愣了一下，不怒反笑：「呵呵，恨我，總比不把我放在心上的好。」言罷，便吻上了冷琴慈的唇。冷琴慈曾近想過自己的初吻會在一個很美的環境中獻給自己最愛的人，可卻不曾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場景。等她打算運功打開牧炎昭的時候，卻發現牧炎昭搶先點了她的穴道。「琴兒，如果你不非要離開我，我會找一個留下你的機會！」這一夜，是強迫，是兩顆心的相互傷害，也是冷琴慈與牧炎昭的分離開端……

坐在床邊，看着昏睡着的女子，牧炎昭眼中閃著悔意。自己本想要給她一個美好的第一次，可是，聽到冷琴慈要離開自己，牧炎昭發現自己的舉動完全的失控了。「琴兒，我們真的沒有機會嗎？」牧炎昭折騰了自己一夜，冷琴慈一直以為自己會死掉，可是，自己還活着，羞恥地活着，緩緩地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看似很是後悔的男子，心中連最後一點漣漪都不再有了。冷靜地睜開眼眸，眼中曾經的亮光好像被封印了一樣，黝黑的眸子中漫無生氣，僵硬地穿上了被撕成破布的衣裳，冷琴慈這才看向牧炎昭：「王爺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可以走了，不送。」牧炎昭還想說些什麼，但卻一時間無法直面那雙沒有光點的眸，「本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至於離開王府一事，休要再提！」言罷，便落荒而逃。「休要再提嗎？的確，怎麼那麼傻……」明明是一抹絕艷的笑容，但卻帶着決絕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