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封

我慢慢張開眼睛。

糜爛的四周。

我坐起來，發現自己在宿舍，敲敲頭，試圖回憶起什麼，發現肩膀上綁着幾條白布，我疑惑地望着。

她解釋說：「你倒下后，訓練時間剛好結束。我就把你扶出來，把你帶到這間宿舍。領了食物，呃食物在這，給。」她朝我莞爾一笑。

我接過食物，吃起來，「你不會戰鬥技巧么。」

女孩低下頭：「我是剛被帶到這裏的。」

「……」我沉默了，又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么？

我們忽略了介紹自己，不過也無所謂，畢竟是不相干的人、罷了。

晚霞並沒有多麼絢麗多彩，只是有點無望的悲涼。我習慣這個時間出去透氣，她已經陪我一整天了，我想打發她走人，畢竟我和她非親非故的。可剛想開口，她就對我說：「一整天呆在屋裏不好，我……帶你……帶你出去走走吧。」

我啞口無言。

我和她走在寂靜的小路上，她似乎躊躇猶豫了許久，最後深吸了一口氣，依舊膽怯地說：「我叫……淺香纓嬗。」

我沒有回答，只是訝異地看着她。

「我可……可以……和你做朋友嗎？」我異常震驚，在這裏沒有一個願意接近我，他們都覺得我很難相處，過於冷漠。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視線中出現了幾個人。

「羽淵縈涵，今天是你帶走了我們的獵物！」

「還敢踩在我的肩上！」他們幾個人的口氣非常惡劣。

我一臉無所謂地看着他們：「有問題么。」

他們四個呲牙，接着就分散地跑過來，圍住了我和淺香，淺香對着他們喊：「這裏有監視器的，請不要……啊！」纓嬗被其中一個人一把拽住頭髮：「我們又不怕，而且那些大人喜歡看我們自相殘殺，說不定他們還會開心呢！」

「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我第一次在這裏動怒，我不會計較太多，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也許真的改變了。

「呵……你以為你受傷了還可以對付我們四個人么，你肩膀上綁着的地方就是傷口吧！」他一臉得意的表情，簡直讓我作嘔。

「那全力攻那吧。」他們篤定好對着我進攻。

我盯着他們，想着來一個傷一個。他們向我同時衝來，目標左手肩膀。我躍起來，踩他們合起的拳頭上，再狠狠地朝他們每個人的臉上踢了幾腳。再躍到淺香旁，汗珠不斷落下，畢竟是有傷的，體力透支。他們趁勢朝我攻來，我的肩膀好痛，卻始終護著淺香，我真的變了。淺香，唯一認定我是朋友的人。淺香她滿臉淚水看着我痛苦的樣子。他們其中一個人，找來一塊大石頭，正要朝我砸下去，我閉上眼，準備那一刻，之後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天的夕陽收下了最後的光束……

不明白為什麼，一天竟連續暈了兩次，從三年前開始就沒再受傷過。

睜開眼睛，本想去接受那糜爛的宿舍。但是並不是破爛不堪的宿舍，引入眼帘的是混淆在一片的白色，糟糕頭還是很暈。

「縈涵，你終於醒了。」淺香把我扶起來，我疑惑地問道：「這是那裏？」

淺香纓嬗告訴我這裏是附近的醫院。

「哈？」要知道，在孤兒院是不允許任何人出入的。

「因為前天晚上，你使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你把他們都冰封住了，之後你暈了過去，我把你扶起來，可是看見你肩膀上血全部涌了出來，血流不止。就試圖把你帶回宿舍，我用手把你的肩膀扶起，就出現了光芒，你肩膀上的傷康復了……一切都被監視器錄下來了，他們叫了一些人，把我們送到附近的醫院。外面兩個是陌生人，要把我們帶到其它地方去……」說着，她低下頭。

我還想說些什麼，可剛開口，外面就朝裏面望來，又轉過去對着另一個人說：「那個女孩醒了。」他們走進來，笑着。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我注視着他們。他們其中一個，則笑着說：「我們是愛麗絲學園的老師。」

「你說的話我們為什麼要相信。」我一口否決。

「呃……我們是接你們去愛麗絲學園的。」他撓撓頭，表示無奈。我轉過頭用足夠淺香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不要相信他們。」

剛剛那個自稱老師的來了個踉蹌，擦擦汗，從沒遇到過那麼……的女生。俯下身，對我說：「為什麼呢？」

我斜著頭，望向淺香，卻什麼也不說。心中反反覆復地念叨著，大人不可信，大人不可信。我曾經還是那麼相信她，無論我怎麼求她，她還是毅然決然地把我丟在那個冰冷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我不會再相信人任何人了。

我轉向他們，口氣惡劣地說：「出去！」

「啊……好好休息，休息夠了我們再走。」他們陸續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