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回 紀瞻的選擇

230回 紀瞻的選擇

「看是能看,就是我不保證……」

小護士自然明白紀瞻的擔心,談戀愛嘛就是要看感覺,有時候你對這個人有好感卻沒感覺,那還走不到最後的終點。

「我明白的,票放在這裏了。」

紀瞻有點頭疼,夠直接的了,說實在的,個性這樣挺好的,真的很好,他覺得女人能這樣利落這是優點,但他似乎對這樣的類型有點不來電。

看了一場電影,紀瞻也有把話講明白,確實不來電,護士覺得納悶,總要接觸兩三次吧。「我覺得我們倆不來電。」

護士:……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紀大夫這樣優質的男人就擺在這裏,卻沒有人追,太看重感覺了,說句不好聽的,這也是條件好,不然一般人家你敢這樣耽誤下去,尋找著感覺,你就容易以後當老光棍。

「我明白。」

她倒是也沒付出什麼感情,就看了一場電影而已,對紀瞻的那點好感也就消失了。

家裏李時鈺不急,但是紀禹着急,他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叫有孩子的人,手裏握著老婆的人,結婚不結婚他都有了,紀瞻呢?

紀瞻這小子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紀禹越是想越是覺得可能,你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幫人,怎麼就沒見你對自己的事情上上心呢?

你是打算獨身一輩子?

他不能直接出手去管,最後依舊還是交給安娜。

安娜使出來了吃奶的勁兒,這次介紹的人她自己看着很順眼,各方面都很好,主要就是個性好,和人約好了時間,真是她自己親妹妹都沒用她這樣費心過,用露西的話說,你肯定就不是我親姐,她談戀愛的那時候安娜也沒去考察考察她現在的老公,只要露西想從安娜身上刮點什麼,就拿出來說說保准沒錯。

「這是最後一次了,要是他在看不上,我是划拉不到女人了。」

按道理來說哥四個就屬老二最不挑,最後竟然他成了老大難。

還是像是雲起那樣的最好,真的是特別的順暢,你看回來就結婚,順順噹噹的,人家還是相親結婚的呢,現在過的不還是一樣的好。

「我看他有點不對勁。」

紀禹挑着眉頭。

「哪裏不對?」

「我還沒猜出來呢,等猜出來告訴你。」

安娜覺得他很沒勁。

和紀瞻約好時間,紀瞻按時赴約,結果又是沒成,女方人沒什麼意見,就見過一次面也不至於就對紀瞻產生什麼感情,相信的是和安娜的關係,但紀瞻這頭……

安娜確實管的也累,就沒一個這樣讓她操心的。

「哪裏覺得不合適?」

總要有個說法吧。

紀瞻講不出來,但就是覺得不合適,沒有感覺。

安娜服了,舉手告饒,這樣的話她也管不了了,她公司還有一堆的事情,加上紀禹家裏,偶爾還得盤算着他們兄弟的感情,那柳絮和丹陽她都得關心,但她也是個正常人啊。

紀瞻今天的手術排的比較多,自己倒是挺開心的,做手術是件高興的事兒,只要站在那裏,就什麼都忘記了,做手術的病人可能會怕,擔心這樣那樣的意外或者疼痛,但是對他來講就像是上課一樣,平時怎麼上現在怎麼上。

中午休息,在辦公室躺了一會兒。

唐真的官司還在繼續,就算是答應了,真的賠了她錢,但是她所受到的傷害已經造成了,這些不是能用錢來彌補的,唐真的生活還在按部就班,她買了新的房子,有了新的鄰居,但是她至多看見對方的時候就笑笑,沒有主動去打招呼。

律師偶爾會和她通電話,唐真以前的公司有對她發出來邀請過,但她拒絕了,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她不覺得有辦法能去上班。

陳璐下班過來看她,她和陳璐依舊還是有交往的,陳璐當時也是哭,說自己的難處,就因為唐真她和丈夫真的起了好多的爭執,她能出來自己替她開心,如果她覺得還能和自己做朋友,那她們仍舊還是朋友,但唐真如果介意,她也沒有辦法了。

「你這樣……」陳璐也是嘆氣,手裏再有錢你沒有社交活動這是不可以的。

她知道唐真心裏的想法,她是怕她吃過那些葯之後對她的身體已經產生了什麼影響。

應該試着走出去,多結交朋友,該談戀愛就談戀愛。

陳璐是鼓動唐真和紀瞻多去接觸,這樣的男人要是自己遇上了一定會抓着不放的,對陌生人都是如此,說明他的心絕對就是好的。

唐真不是心裏不動搖,任何人都應該清楚,真的你跌落在了人生的谷底,你掉在懸崖的邊上,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摔得粉身碎骨,馬上就要喪命,這時候出現一個人緊緊的拉住了你的手,不管他是不是年輕的,那種心理上的好感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不可代替的產生了。

「別說了。」

陳璐抬起眼:「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唐真如果是我,我是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有時候自尊這種東西就是相對的,我跨出一步,抓得住的叫幸福,我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

就像是唐真的事情,她願意伸手,但真的橫在自己和丈夫之間成為了問題的時候,你就一定要有取捨,她沒說自己一定就是對的,但她做了之後至少不後悔,對得起對不起朋友,她儘力了。

陳璐從唐真家裏離開,其實每次陳璐來唐真都覺得開心的。

一早起床,下樓去散散步,她住的這個小區環境很好,綠化的更是好,處處都是鳥語花香,可見物業在裏面也是下足了功夫,一大早的就看見有人在修剪草坪,唐真踩着拖鞋,她的皮膚髮白,是那種不健康的白,因為之前曬太陽的時間較少,她都快要忘記了這種感覺,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再也不是那種發自心底的寒。

唐真給紀瞻去了電話,大方的約了紀瞻吃飯,說是想謝謝他。

就像是陳璐所說的,新的生活總是要開始的,她的新生活正在對着她招手。

唐真去面試了工作,談了兩家不是很愉快,因為她現在的名氣很響亮,人家看見她的名字在看看她的臉就能知道她是誰,這就是之前為什麼唐真要躲起來的原因,她不怪任何人把自己的照片曝光,那時候哪裏還能在乎這些,只想從四院離開。

沒想到竟然成為了現在的絆腳石,對於她的遭遇公司都是表示理解的,但最後依舊是委婉的拒絕了她。

一連面試的三份工作都是如此,唐真微微的有些喪氣。

中午約了紀瞻一起吃飯,她想好好的請紀瞻吃上一頓大餐,多貴的都可以,他對自己的大恩用錢是償還不了的。

紀瞻開車的時候走錯路了,一錯就直接上了高架,等折騰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他很鬱悶呀,但是折不回來,當時腦子裏一出神就這樣了,很是抱歉的給唐真來了電話,說自己可能要晚些到,他開錯路了。

「沒關係的,我等你。」

紀瞻遲到了半個小時,姍姍來遲。

「想去吃什麼?」

她今天帶了足夠的錢,雖然工作沒有找到,但是這幾天股市不錯,殺進殺出的唐真又賺了不少,她覺得有時候老天對着你抱歉一下,但是更多的時候,只要你沒對生活放棄,老天還是會回饋於你的,她就是。

今年股市行情一直不錯,很多人殺了進去,有賠的有賺的,唐真手裏的錢足夠的多,她不跟任何人走,走自己的路,快進快出,偶爾也會得到一些所謂的內幕,憑着自己的判斷,幾天進賬個四五萬是沒問題的,不過這東西都是有賺有賠,也有時候她一虧也是幾萬幾十萬的往裏套。

紀瞻開車過來,降下車窗對着唐真擺擺手。

「上車,地方由我來選吧。」

不是說要請他吃飯嗎?

唐真爽朗一笑:「可以,選貴的不需要選對的,我帶了足夠的錢來。」

紀瞻點頭:「帶了多少,真的夠?那我就找個很貴的地方讓你出出血,你確定你可以?」

「行啊,走吧。」

紀瞻開着車找着地方,停好車,指指裏面。

「到了。」

唐真覺得他就是和自己在開玩笑,指指裏面,吃漢堡?

你就算是再能吃,你能吃多少?

「走吧。」

紀瞻從車上下來,帶上車門,拽拽還是有些發傻的唐真,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門。

午後的陽光有些曬眼,灑在腳前,讓唐真的腳趾覺得熱熱的,暖暖的,她今天為了見紀瞻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的連衣裙。

紀瞻對着她倒是沒有客氣,坐下來認真的看着唐真。

「是你請我對吧。」

唐真只覺得無力的點點頭;「沒錯。」

紀瞻說自己想吃什麼,他個子在這裏,能吃的量自然也比唐真大,漢堡他一口氣吃兩個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唐真拿着錢包過去排隊,紀瞻接着電話,是醫院來的電話,下午多了一台手術。

唐真端著托盤往回走,紀瞻才收線。

「醫院很忙?」

「還行吧,平時也是這樣的,倒是沒什麼稀奇。」

唐真對醫院有點好奇,不做哪行愛哪行,其實人都是一樣的。

「你還在休息呢?」

紀瞻多少也了解她現在目前的狀況,按照他的感覺,其實唐真可以更加好好的休息一段,完全就沒有必要這樣着急出來工作,工作是和心情掛鈎的。

「是呀,找工作找的有些不太順利,可能脫離社會太久了,玩了一段時間的股票有賺有賠的,好在也是一份營生。」

「股票?那玩意可把我給坑慘了……」

紀瞻就算是理財特別不好那伙的,和單位的同事也有一起買股票都是人家說,買了什麼寶箱,跟着誰轉,有買多的有買少的,不少人還告訴他有內幕呢,紀瞻是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什麼時候漲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跌了他還是不知道,人家進出幾個來回,他依舊還在裏面呢,逢高也沒有拋。

之前同事給了他一個內幕,讓他買了別撒手,但是自己卻着急入港股,結果四萬股一下子就都甩了出去,是賠錢賣的,後來這隻股果然發瘋了一樣的漲,他有和紀瞻說,趁高趕緊的扔出去,如果想買在抄底,紀瞻當時手術比較多,也沒有記在腦子裏,然後……然後就賠了被,可能兩三天七八萬塊錢,他愣是最後一毛錢都沒賺到,反倒是賠了幾萬在裏面壓着。

後期大家買股票再也不帶着紀瞻了,讓人賠錢這總是不好的。

紀瞻對這些東西都不太感興趣,錢這個東西有的賺就好,扔進去的錢他想暫時就那樣扔著吧。

「你買的是什麼?」唐真抬起眼看着他問。

這一段的行情基本只要入市就會賺,除非你就真是那樣的倒霉。

紀瞻說着那個股票的名字,唐真又問他是什麼時候買的,紀瞻報了時間,唐真就笑了,這真不怪大盤,你看都不看,就握在手裏,你當它是黃金呢?這東西它不保值呀。

將可樂插了吸管進去推到紀瞻的眼前。

紀瞻說吃兩個半就是兩個半,多一口都不能繼續吃了,剩下半個總不好打包吧?唐真又不能拎回家去,更加不能說讓紀瞻打包拿回單位去,乾脆自己就將那半個給吃了,到也沒覺得怎麼吃撐。

兩個人的接觸慢慢的增多,其實就是年輕男女之間的吸引在作祟,感覺很多,相互之間存在好感,但是這種好感兩個人又都小心的維繫着,沒有人捅開。

唐真也開始慢慢的會為紀瞻偶爾買兩件衣服,她逛街的時候看見覺得很划算的東西,買了又沒有人可以送。

唐真給自己的大伯曾經去過幾通電話,在電話里也是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唐真是想做一些回報大伯,但是大伯給拒絕了,說這些多年不和她們母女來往就是看不上唐真的媽媽,以後也沒打算來往,他更加不是想貪唐真的錢,所以以後還是保持以前的狀態就好。

老頭脾氣有些怪,不想唐真去打擾他,唐真只能按照大伯說的去做。

紀瞻收到唐真送他的鞋子,算上這雙唐真已經送過他很多的東西了,她的工作找的還是斷斷續續的。

「小劉,你說一個女人會平白無故的送你鞋子嗎?」

小劉大夫表示,有還是有的。

「我媽,我姐,我女朋友都會送。」

「那要只是普通朋友呢?」

「不太會吧,除非欠了你的人情,但是欠人情很少會送鞋子。」一般來講送的都是衣服或者一些其他的小玩意,鞋子這東西似乎顯得有些親密,同性之間送雙鞋到也沒有什麼講究,問題就出在這性別上。

「你說和一個人相處覺得很舒服……」

小劉笑的有些猥瑣,看着紀瞻:「你說吧,瞧上哪位良家婦女了?需不需要我替去開口?」

如果有這個需要的話,自己是義無反顧的,這明顯就是動心了好吧。

「就是有好感而已。」

兩個人不說交往,持續不斷的見面,性格方面又都相投,越是接近越是盼望着更加靠近,越是時間長,感情越是深。

「你想吃什麼?」季丹陽看着鶴來。

「做個麵湯吧,知道什麼叫麵湯不?就是那種要有湯的,又不是湯的和面攪在一起,雞蛋碎碎的,蛋清看不見,蛋黃很清晰,一小撮一小撮的,疙瘩不像是疙瘩,很小黏黏的,送進嘴裏很快就消化掉了……」

季丹陽往床上一躺,鶴來不幹了。

「你不是問我要吃什麼嗎?」

丹陽翻著白眼皮子,她是說自己要給他做點吃的,但是他形容的這種東西壓根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很簡單的道理,做不出來,讓她炒個蛋炒飯也就勉強了。

季丹陽細白的小手翻轉着,看得出來手做過精心的護理。

做什麼飯?

她哪裏會做飯,就是蛋炒飯有時候雞蛋都是稀的,飯是涼的,吃的人全憑心意了,她又沒有學過,也沒有人教過,更加沒人需要她去學,鶴來看着丹陽的那隻手撈到自己手心裏,季丹陽倒是也大方的任由他捏著自己小手。

「你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鶴來蠱惑丹陽。

季丹陽挑着眉頭:「真的試試?」

她也是心裏痒痒,現在睡不着,總是聽他誇這個賢妻良母,那個賢妻良母的,柳絮那種她是肯定比不上了,脫了鞋光腳去追也追不上,她也不適合那種生活,說柳絮指的是生活方面,安娜呢就是公事方面了,這兩女人擺在自己的眼前,害得她一點價值都沒了。

丹陽努力在自己的身上挖啊挖的,目前覺得能下手的部分不多。「試試。」

「不好吃你可不能嫌棄。」

「行,就是毒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微笑着吃下去。」

丹陽在廚房忙活,家裏的傭人聽見廚房有動靜就進來看了看,一見是季丹陽嚇一跳,主要這主兒平時喝水都是別人給倒的,季丹陽下廚能把廚房給炸了。

阿姨動動手:「丹陽餓了呀?」

「阿姨我給他做點吃的。」

「鶴來想吃什麼呀,我給做吧。」

阿姨說着就想上手,她實在是信不過季丹陽。

家裏傭人對季丹陽這樣的態度就是分成兩派,喜歡季丹陽的人有,覺得本身就是個富家小姐,她會什麼不會什麼都是正常的,不太喜歡季丹陽的人就覺得她太嬌氣了,前面有安娜和柳絮,所以季丹陽怎麼瞧也覺得不夠突出。

不過她們心裏也清楚,自己喜歡不喜歡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我來就行。」

「阿姨你讓她做。」

鶴來拉着阿姨,阿姨着急的往裏面看,你說要是廚房弄的亂糟糟的到時候還不是她收拾,真的發生點意外,她也負責不起,還不如就讓她做了算了。

她對季丹陽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以前洗過一次衣服,完全不清楚洗衣服的套路,當時阿姨教了季丹陽很久,完全就是不能理解的,請問她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這些竟然都不會幹?

特別是季丹陽和鶴來複合之後一直住在家裏,這點家裏的阿姨就更不理解了,如果換成自己是老人,絕對看不慣的,一天睡到日上三竿,要不然就是成天到處跑,竟看着她花錢了,就是娘家在有被,做人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臉蛋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阿姨從裏面出來,出去去尋李時鈺了,李時鈺在外面曬太陽呢,紀以律人在花房。

「怎麼出來了?」

「丹陽在廚房折騰要給鶴來做飯。」

李時鈺挑着眉頭,她也知道季丹陽做飯洗衣服一類的都不行,她看上不看上其實都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鶴來覺得這個女人行不行,和他過不是和自己一起過,她覺得舒服就多靠靠,不舒服就離開一點。

季丹陽跳着腳,雞蛋摔在地上,弄到她腳背上了。

打火好不容易打開了,被油給濺了正好油點就點在胳膊上了,燙的她這個疼,抱着胳膊跳。

紀以律從花房出來,他還沒幹完活呢,前陣子選的土不是多好,花長得不是很壯,他也是給花上肥,一手的泥土,時鈺喊他回去吃飯。

「做了什麼吃的?」

「今天丹陽做的。」

以律有些期待了。

進門兩個人去洗手,以律出來的也是着急,就想看看季丹陽親手給做什麼了,他是知道季丹陽廚藝差的很的。

季丹陽哪裏做的是麵湯,做的簡直就是麵粉,要麼疙瘩很大,要麼就是一碗麵粉那麼扔進去了,鍋里看着也有點不太乾淨,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雞蛋那模樣就簡直了。

丹陽自己手上也全部都是面,她就說自己做不了,但鶴來就說她能做,現在怎麼樣了?

「走吧,出去吃吧。」

等麵湯上桌,紀以律眼睛跳了跳,他怕吃了之後自己中毒。

「我想起來了,我那花還在太陽下面曬著呢,我給抱進去……」

時鈺拉他:「什麼花不能曬太陽。」

紀以律咬着牙:「嬌花。」

就是他這朵嬌花。

時鈺嘗了一口。

「丹陽啊,這是你做的?」

季丹陽一臉都是汗,為了做這個她被燙了好幾下,以後再也不進廚房了,看着賣相不是很好,但味道應該還可以吧。

時鈺勉強把嘴裏的麵粉給吞了下去,可能疙瘩沒熟透,她放的水少,一咬開裏面都是麵粉,那黑的她是嘗出來是什麼了,蔥花。

不過這蔥花已經徹底沒什麼蔥花的味兒了。

李時鈺放下筷子。

「你快吃吧,不是說自己餓了嗎,特意給你做的。」

這麼一大頂的帽子扣下來,扣的以律心肝發顫,他抖着手看着自己的老妻,一輩子夫妻,你就這樣玩我呀?你自己都不吃,就讓我吃?

「鶴來,來,這是你老婆特意做給你吃的。」

紀鶴來一臉黑,他還沒把季丹陽正是收編呢,不算是老婆。

「我這個肚子有點……」

「丹陽他要是吃了就證明他愛你,他要是不吃就證明他不愛你,我當初追求你阿姨的時候,她做飯別提多難吃了,可我還是都吃了……」

時鈺輕輕喉嚨,也沒那麼難吃吧,她廚藝只是生疏了。

因為家裏有個人會做飯,完全不用她上手,她就負責吃,長此以往自然手藝就生疏了。

「對,我媽以前給我做過龍井蝦仁……」

這是李時鈺的拿手菜,因為大禹愛吃,時不時會點,紀以律做的時候那盤菜都會被吃光光,但如果做的人是李時鈺的話最後一定也不會剩下,他還小的時候,他的哥哥們怕他吃壞肚子,向來都是搶著吃的,後來他長大了,強壯了,他們就開始逼着他全部都吃了,鶴來現在還記得那種味道呢,他媽把龍井蝦仁做的是所有不好的味道都出現了。

丹陽看着鶴來。

「你剛剛在樓上是怎麼和我說來的?」

鶴來現在就想撕碎了自己的嘴,幹嘛好好的就提這個,拿着湯匙,吃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這是什麼味道?

這是人做出來的嗎?

季丹陽你就是個殺手,你夠狠,吃死了我,看誰還敢娶你。

「你這雞蛋怎麼是稀的?」

時鈺站起身,裝作沒事兒一樣的就離開了,她寧願餓著也不要吃那個東西,她的胃不是多好的,不能受刺激,以律跟着從裏面跑出來,他走季丹陽又不敢喊他。

「丹陽這和你有的一拼。」

季丹陽原本是想找找自己身上的優點,結果優點沒找到,和紀鶴來又鬧了一場,他說不好吃就玩了,他偏要說那些好聽的話,最後呢?說要吃完,她就去個衛生間的時間,他就都給倒了,還嘴硬說他都吃了。

能吃就能吃,不能吃就算,犯不上騙人。

丹陽開車從家裏出來,給紀瞻打電話,結果紀瞻沒接,奇怪。

「二哥今天放假的呀……」

她是和誰關係都好,唯一關係不好的也就是紀禹了,季丹陽不敢隨便的調戲紀禹,可能是因為老大吧,身上有一股子的王八之氣……哦不不不,說順嘴了,是霸氣。

季丹陽停好車,往紀瞻家裏走,有時候也會自己來,紀瞻家鑰匙就壓在花盆底下了,偶爾丹陽會過來幫他澆澆花,打電話沒人接,找到鑰匙就直接開門進去了。

一進去,丹陽就傻住了。

「你們這是……」

不對,這女的看着好眼熟,在哪裏見過?

紀瞻和唐真也是今天才把話說明白的,才剛剛做了近距離的接觸,所謂的接吻,剛剛碰到嘴唇邊,你說季丹陽就進來了。

「你先回去丹陽,二哥明天找你。」

丹陽點着頭,把鑰匙放在鞋柜上。

「那二哥我走了。」

受到的刺激太大,二哥交女朋友了?

不對啊,這女的為什麼看着這麼眼熟呢,在哪裏見過?

她肯定是見過的,問題是在哪裏呢?是明星?

丹陽一腦子的迷糊,想也想不起來,下樓上了車,開車去公司找安娜,二哥這頭有情況,一定要和安娜姐報告。

季丹陽就說紀瞻有女朋友,安娜就說呢,自己怎麼給他介紹他就是看不中,你說你有合適的你倒是和我打聲招呼,你看看你這把我給折騰的。

「長什麼樣?」

「你說長什麼樣,奇怪的很,我覺得對方好眼熟……」

但是她就是記不起來。

「你覺得眼熟?」

安娜會心一笑,這是好事兒啊,老二還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挺好的。

丹陽搖搖頭,「就是好像哪裏見過,那個人我肯定見過,那張臉我不會看錯的,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季丹陽晚上洗澡,上了床還賊兮兮的和鶴來說這件事,又和好了,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個人又好的和一個人似的,說的就是紀瞻,她反正也想不起來了,扔在腦後了。

「長的好看嗎?」

「我覺得沒我好看,比我年紀大。」

丹陽抬着臉,鶴來翻著白眼,對,在你眼睛裏,誰都沒有你好看。

「給我捏捏腳,我腳疼。」

「是太后,小的這就給你捏……」

大半夜睡覺睡的好好的,季丹陽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就和女鬼似的,從床上跳到地上,她想起來了,想起來今天在紀瞻家看見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天!

丹陽去開電腦。

「你有病吧你,大晚上的不睡,還叫不叫人睡了。」

她下床的時候踩到了鶴來的小腿,踩的鶴來覺得疼了,嗷嗷叫了兩聲。

「我想起來你二哥家的那個女人我在哪裏見過了……」

「你有病。」

愛哪裏見過就哪裏見過。

「前陣子鬧的那個新聞你記得不記得……」

季丹陽折回來扯著鶴來的手,鶴來抓着自己的頭髮,他現在就特別想把她一腳踹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什麼新聞不新聞的。

「你二哥找的那個女人被家裏人強制性的給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回紀鶴來整個人就徹底清醒了,意識和思維都找回來了,誰?

精神病院?

他以前吧就覺得紀瞻胃口挺重的,現在覺得紀瞻的胃口更重了。

「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自己也不用睡了。

鶴來知道就等於紀禹也知道了,鶴來的意思是不贊成的,有那麼多的好女人,什麼樣的人不好找,你偏要找個這樣的?

他家就夠沒有門檻的了。

紀禹和自己助理交代著,他助理也是擔心紀禹的做法過激,原本紀瞻就一直不處對象,之前那個叫什麼來的那個不靠譜的,就那一個,還是和安娜先打過招呼。

安娜一聽這身份就知道要糟糕。

可能紀先生紀太太不會說什麼,但是紀禹首先就得翻了。

「你先別找。」

她得先和紀瞻談談。

約了紀瞻中午一起吃個飯,紀瞻說自己沒有時間,安娜只能把話挑開了。

「是關於你女朋友的。」

紀瞻那頭好半響才吭聲。

「要去哪裏吃,我請吧。」

安娜說了地點,中午兩個人見了一面,安娜的意思是勸分。

就她一個人在說,紀瞻有點不太高興,之前他和安娜也沒有什麼可爭執鬧不愉快的,但是現在……

「你就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就着急否定她……」

過去他就看不慣紀禹做事情的方式方法,但那是自己親哥哥,他們倆比下面的那兩個還要親,自己不很不代表別人就是錯,但是現在紀瞻覺得一個人還是會影響到另外的一個人的,比如說紀禹會影響到安娜。

過去他認為安娜也很好,但是現如今來看……

安娜覺得自己嗓子都要冒煙了。

「你哥你也知道他是什麼脾氣……」

「要不要結婚,和誰交往這是我的自由。」

他又沒有賣身,他和交往即便是大哥也應該是抱着祝福的姿態不是嗎?

「是你的自由沒錯,紀瞻你了解紀禹的時間比我長,我今天約你,那是因為你哥讓他的助理去找唐真談……」

是叫唐真吧?

「你們……」

安娜嘆口氣:「你覺得我和他是一夥的,怎麼樣都好,我希望你能慎重的去考慮考慮。」

這事兒真的說出來,你能不能得到父母的贊同,牽扯的面比較廣,就個人感情來說,安娜也不是很能理解。

談的自然不是多愉快,很快就分開了,倒是紀瞻心情有些沉重,他想自己和唐真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他家裏一定會有阻力,但是這個阻力並不是來自他父母的,他有信心能說服自己父母,他大哥這方面……不用等紀瞻自己交代,紀鶴來就都替著說了出來。

「老二的腦子一定是被門給夾了。」

辦的事情一點章法都沒有。

李時鈺手中的筷子握著沒動,倒是紀以律低頭吃着飯,季丹陽踹了鶴來一腳,就你話多,你幹嘛給說出來?

「你是說之前電視里的那個?」

以律確定一下。

鶴來說就是那個,不然他幹嘛說老二一點不靠譜。

不管有沒有病,送進去那麼久,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看看自己媽。

「我知道你們民主,但我二哥這次真是的太胡來了,媽你就不管管。」

「吃飯……」

「媽……」

「吃你的飯。」筷子啪地一聲放在桌子上,聲音太脆了,鶴來立馬拿起來筷子就開始吃飯,季丹陽也嚇了一跳,第一次看着李時鈺撩臉子,丹陽心裏覺得有點突突,果然不發火覺得像是貓,一發火就看出來是豹了,太嚇人了。

紀以律悄然無聲的吃着飯,鶴來挑着眉頭和自己爸眉來眼去的。

「你管管你老婆,她摔筷子,她怎麼想的?」

「你還是她兒子呢,你怎麼不管她?有本事你繼續說,她怎麼想的我怎麼清楚?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睡了幾十年了,你到底睡出來了什麼了?」

「把你睡出來了……」

一大一小就在這裏玩飛眼瞪眼,丹陽頭低低的,她不敢抬啊。

以律跟着李時鈺上樓,他就是想問問她心裏是怎麼想的。

「那新聞你還記得嗎?」

紀以律也記不清了,沒有看太多,更加詳細的當時真的是沒太關注,他就說老二當時那麼熱心的去幫有問題嘛,現在好了。

「你幫我找找那新聞……」

以律去找,找到之後給她看,好像是說精神方面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是很想支持兒子的,但是紀以律也是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點擔心,到底擔心什麼,他也講不清楚。

「回來了,真是難得,爸媽都知道了,想辦法去解釋吧。」

鶴來涼涼的說着,你這次玩大發了,老頭老太太都在樓上呢,媽都摔筷子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性別是女的,嘴這麼碎。」紀瞻瞪了鶴來一眼轉身就上樓了,在自己父母的房間門口敲了兩下。

「進來。」

裏面怎麼談的不清楚,鶴來和季丹陽就趴在門口偷聽,一開始吧還能聽見聲音,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就越來越小了,鶴來抓心撓肝的,他聽不見啊。

「你回去找本書來……」

丹陽也是着急,往自己的房間跑,沒一會兒拿了書回來,捲成卷,倒是不用別人教。屋子裏那三人就一直對坐來的,好半響紀以律先開口的,總不能永遠這樣僵持着吧。

「她吃那些葯,對身體和神經不會產生什麼影響是吧。」

他想自己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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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向左再婚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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