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4.第1383章 慶幸

等巴克搭乘的漢莎航空降落在德國土地上的時候，馬航班機墜毀在烏克蘭的消息已經爆髮式的蔓延開來。

所有剛下飛機的乘客都難以置信，那架航班上近三百名乘客和機組成員都被宣佈遇難！

這和不到半年前的那次馬航航班失去聯絡不同，那是在茫茫的大海上，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飛機去了哪裏，又或者早就沉沒解體在冰冷的大海中，這裏飛機殘骸碎片全都遍佈在烏克蘭東部國土上。

所有機上成員遇難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重點是發生了什麼！

這個關鍵時刻，巴克無比清楚整個歐洲，包括德國這個美國的一貫盟友，所有通訊都應該在美國情報機構無比嚴密的監聽之中，巴克甚至不敢用公用電話撥打傳遞任何敏感字眼，直到用手中的信用卡租了一輛普通奧迪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靠近德國和波蘭的邊境線，巴克才開始打量手中那支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直板電話，其實相比美國人喜歡流行蘋果手機，華國更是幾乎人人都拿着智能平板手機，部分歐洲國家和中亞國家還是很常見皮實的老款直板手機，哪怕有不少都是華國產的山寨機，可打開這部掛着諾基亞商標的手機，巴克卻翻看裏面只有一個電話，父親。

號碼當然跟巴大成無關，海關如果檢查手機細緻到打開檢查電池蓋，也幾乎不會翻看電話本，除非巴克的隱秘身份已經被發現了。

巴克考慮了幾公里的時間，還是摁下了通話鍵，短暫的撥號音之後，湊近的手機里傳來老白略顯疲憊的聲音：「喂？到哪裏了？」

巴克警惕的繼續使用俄語：「德國……」

老白解除了巴克的警惕：「這是我們自己的通訊系統，目前一共只有二十支試用品的量子通訊技術電話，從物理原理上已經杜絕了泄密的可能，是個絕對安全的通訊系統，美國人在這個領域還沒趕上我們。」

巴克一下就放鬆了：「早說嘛，嚇得我緊張死了，我能用這個給家人報平安么？」

似乎聽見巴克刻意摁動的汽車喇叭聲，老白的聲音也輕鬆一點：「這顆量子衛星現在只為這二十部試用電話提供支持，你知道攤算下來每分鐘多少錢么？」

巴克嘿嘿笑一下不再廢話：「情況是什麼，有多少華國人在這次的事件中遇難？」

老白的答覆很讓巴克意外：「這次的重點不是華國人，重點在於為什麼墜毀發生在烏克蘭，到底是什麼導致了這次航班的墜毀，至於跟上次的航班事件有沒有聯繫，不是你的主要任務，你要利用你能夠深入烏克蘭每個角落的特長，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不但有利於我們掌握局勢，更可能有助於上面的領導作出正確判斷，你個人千萬不能暴露……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請把手機輸入*#110，破壞這部電話。」

即便是在高速路上開着車，還面臨這麼沉重的任務命令，巴克還是響亮的吹了一聲口哨：「看起來，我還沒有這部電話重要？」

老白不遲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但是把它交給你，就說明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和對你能力的肯定。」

巴克抱怨：「都沒個說明書，待機時間長不長，我有其他夥伴戰友么？千萬別派什麼漂亮的女特工給我！」

老白不笑：「現在不光是我在跟你通話，還有來自軍情和外交部門的幾位首長也在聽。」

巴克呀一聲：「你不是說不會泄密么？」

老白可能在翻白眼：「好了好了！不要耍寶放鬆調節情緒了，其他首長都坐在信息室和我一起等待你的消息，現在整個歐洲所有國家的特工人員都在朝着烏克蘭東部靠近，我們亞裔出現在那邊還是很刺眼的，所以其他人員全部按兵不動，只有你一個人，我再說一遍，只有你一個人，除了這支電話，你得不到任何其他支持，你明白沒有？」

讓老白沒想到的是巴克居然慶幸：「那就好，我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不會有其他人拖累我，OK，沒有具體的指示和線路，只有一個模糊的目標，對吧？」

老白停頓一下：「你在空中航班飛行了十六小時，而事件發生過去不足十八小時，現在得到的最新公開消息是機上一共297人，156人為荷蘭人，其他分屬澳洲、馬來西亞、印尼跟個別歐洲國家乘客，沒有華國人，而剛剛美國已經迫不及待的宣佈這起事件很有可能是俄羅斯方面用導彈擊落的，現在除了在頓涅斯克一個比較確切的墜機地點，其他一切都由你自行處理安排，明白沒有？」

掛上電話的時候，汽車已經靠近波蘭邊境，巴克沒有駕駛這輛車越過邊境線，而是在邊境城市歸還了車輛，利用歐洲申根國之間邊境對人員的寬鬆管理，登上一列國際火車穿過了整個波蘭全境，他也抓緊時間在車上打盹調整時差，數小時后，從白俄羅斯入境烏克蘭，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設備，除了那部超級先進又無比低調的自爆電話。

對於熟悉的頓涅斯克，巴克沒有按照以前的線路，順着烏克蘭東北面的國境線沿首都跟哈爾科夫一線前往，因為很明顯這是政府軍跟俄方以及反政府武裝劇烈摩擦交火的地帶，經歷過上次跟古瑟夫大人遊歷大半個混戰烏克蘭的旅程，巴克很清晰自己得避開這條危險線的必要性，更何況這條最直接的道路上肯定佈滿了其他特工人員，所以巴克垂直由北向南穿過烏克蘭，抵達另一頭才順着海岸線靠近頓涅斯克，這就兜了個巨大的圈子，但開車並不耽擱時間。

大半年的時間，巴克再次回到自己的第二故土，他都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原以為自從帶走金雕以後，他將會很難再返回這個災難深重的國家，可是就好像他在行動局裏面擁有對烏克蘭最為便利的行動條件成為首選一樣，烏克蘭作為最靠近俄羅斯又是最大最有變數的國家，也就成為了這一切災難的首選。

這就是小國的命運，平時看起來的確是舒心美好，卻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只要大國之間產生碰撞，包括馬來西亞、甚至岳蘭這樣的小國都會成為角力的戰場，不管大國孰勝孰負，甚至可能握手言和，卻留下小國的滿目蒼夷。

所以巴克無比慶幸自己還有個偉大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