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第413章 不知道

牟晨菲一大早就被父親叫回去，牟天博這些天很少那麼緊張女兒了，他也覺得適度的給雙方一點空間比較利於女兒成長，但今天還是要賣謝東道一個面子：「滬寧電器的謝董約我們一起吃個飯，聽說你們昨天還見了面？」

可能換在以前，牟晨菲要麼無可奈何的跟着去，要麼賭氣的表示不願意，現在卻表情輕鬆：「好啊，不過他這個人昨天給我印象很不好。」

牟天博敏銳的感覺到女兒這種心態變化：「怎麼？」

牟晨菲輕笑的挽住父親：「就是不夠踏實，有點浮躁。」

牟天博看看女兒：「他最近剛操作了滬寧電器在美國上市，還算有能力吧。」身家就不用說了，到他們這個階層，身家不是衡量的唯一標準，因為那是門檻。

牟晨菲做個鬼臉：「您不是教我懂得用人就行，那些事情我看也未見得就是他自己一手一腳做出來。」

周琳菲就抽空故意拉着女兒轉悠打量，試探是不是遭了巴克的毒手，還好牟晨菲這不會撒謊的姑娘心無旁騖，讓父母覺得他們的安排還算正確，巴克也比較上道。

上車的牟天博看似隨意：「巴志明最近在做什麼？」

牟晨菲和母親在交流自己最近獨立操作的面妝有什麼變化，也隨口回應：「昨天就是找拍賣行談代理賣他的一塊翡翠啊，謝東道還很好笑的說要買下來送給我。」

牟天博長年以西南地區藥材為發源地，對這些土生東西就好像他了解茶葉之類的一樣熟悉：「他有翡翠？還要拍賣？」

周琳菲的着眼點明顯和丈夫不同：「巴志明這麼缺錢，都沒說送給你？」好像把最好的東西都獻給自己女兒，才是世上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牟晨菲嘟嘴：「我都不知道是他的，他也沒出面，是那個葉明靜去談的，我跟着玩兒，就遇見了謝東道，好像說起拍價三百萬，還好幾家拍賣行爭着要。」

富豪夫婦對看一眼，明顯都覺得對方的感受不同，牟天博對巴克的隱藏能力再高看一點，笑着搖頭，周琳菲就拉着問昨晚究竟和那個葉明靜等人一起去幹嘛，牟晨菲又吧啦吧啦的描述，不過她不敏感的東西就說不出個所以然，絕對不讓人覺得過程有多曖昧，重點在於得意自己發現了郵件。

這又讓牟天博有點迷茫，拍賣行爭着要的東西幾百萬不去談判，卻關心什麼本土小明星的私生活，這姓巴的小子是真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反正這一家子都沒關心那翡翠長什麼樣。

甚至也不關心謝東道一番款待的含義，就當是同一階層的往來走動，牟晨菲回到這個環境，明顯就要熟練很多，但吃過飯迫不及待的就告別父母，開車回去濱江路了。

誰都會對自己扮演了二十年的角色感到厭倦，就算那是一個多麼紙醉金迷的場景。

巴克已經和劉長元帶來的夥伴們談完，其他人帶着各式各樣的想法從咖啡館離開了，劉長元好奇的跟着巴克正在參觀事務所，小姐妹會甜甜的喊劉三哥，比對阿怒的態度好多了，緬甸少年只要沒事就蹲坐在事務所背後的旮旯躲著磨刀，總會讓人覺得比較不寒而慄！

劉長元早早的見過方靈穎，剛才看見另一種職場佳麗的葉明靜，現在突然又看見神采飛揚的牟晨菲，就算前些天短暫的見過，還是再次給了巨大衝擊，驚為天人的發愣，估計還是牟晨菲這種親切的笑容更讓人心醉吧。

小姐妹已經見慣了男人看見牟晨菲的吃驚模樣，哧哧笑着躲在前台後面討論牟晨菲到底哪點最好看，牟晨菲就心情很好的對劉長元打招呼：「你是阿明的朋友對吧？上回在他家見過你的。」

劉長元變結巴：「對……是……」

巴克聞聲過來拍他肩膀：「怎麼樣？好好回去問一下這些傢伙，有興趣一起做就好好做，先別想着賺多少錢撈多少好處……他們成天都是在外面跑車的，滿嘴都跑火車，比你的想法複雜多了。」

牟晨菲靜靜的站在巴克旁邊看他說話，良好的家教讓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插嘴，等巴克跟劉長元說完了轉頭看她才雙手攥住自己的手包小雀躍：「爸爸說要跟我一起去參加拍賣會！」

巴克傷腦筋：「你怎麼什麼都跟你爸媽說？」這不過是個變現的過程，他自己都沒興趣去，更不用說還讓牟晨菲去了。

牟晨菲奇怪：「難道不是什麼都要跟爸爸媽媽講？」還轉頭找劉長元求證：「你說呢？」

燒烤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參與交流的榮幸，幸福得都要暈過去，還好他不是心臟病，一個勁點頭：「是是是！」

巴克笑罵他：「是個屁，你在家一套出門一套，我還不知道？到我辦公室去說吧。」從玻璃窗看見自己的年輕設計師們陸續從咖啡館吃了午飯回來，巴克就招呼牟晨菲也一塊，自打大小姐出沒在事務所以來，年輕兼職設計師們到事務所的動力大為上升，以前午飯後才磨蹭著到崗的狀況變成上午就能出現，看樣子要是牟晨菲出現時間再固定點，大家都不會遲到了。

牟晨菲最常有的口吻就是埋怨：「你都不問我中午去幹嘛了？」似乎以前她只能做一個有擔當的領導者，不能透露出一絲半點軟弱，甚至連抱怨都不能有，現在完全能放下鋼鐵武裝，就變本加厲的隨意釋放。

巴克還沒說話，穿着工作勞保服的方靈穎捧著個人頭下來，嚇得牟晨菲嗷嗚一聲，就雙手抱了巴克的手臂躲他背後，又好奇的探頭看，女人看恐怖片都這個表情。

劉長元好點，但立刻熱情：「嫂子好！」殊不知就這一句話，牟晨菲可以幫他投資的路子就堵死了。

巴克看那人頭的大小就知道是翡翠頭骨復原了，伸手接過來，輕飄飄的顯然裏面是個石膏頭骨，外面是塑泥雕琢：「這麼快？很年輕啊，不過這泥巴臉看着不直觀，要是能塗成膚色是不是更好點？」的確從這個模樣看上去，就是個小姑娘一樣的頭像，沒什麼特別。

方靈穎嗔他一眼：「你以為做彩塑呢，我都是泥塑完工有個模樣就行，回頭做成石膏的擺架子上做紀念，大小姐今天很早啊。」

牟晨菲主要是對隨便把一個人頭模樣的東西搬來搬去比較敏感，慢慢伸頭看清是個有鼻子有眼的樣子還感覺好點，繼續埋怨：「嚇死人了，最怕這些……」正要說死人，卻想起跟巴克在島上經歷的那些模樣，及時收住口，認真觀察一下泥塑：「其實打點粉底，畫個淡妝，不就跟真人一樣了？」

方靈穎嘻嘻笑：「你行你來啊！」

牟晨菲竟然有興趣：「真的可以？」

巴克慫恿：「別用你那些昂貴東西，就是普通的化妝品，試着弄弄沒準兒還真有點好看。」要是把這位成天無所事事的大小姐支到工作室去，那可省心不少。

牟晨菲可能真是對化妝之類的興緻格外高，打電話通知自己店裏的助理馬上去購買什麼什麼送過來，完全忘了自己今天來這邊是跟巴克炫耀那個什麼謝東道的。

葉明靜和方靈穎是冰雪聰明的女子，更不會在巴克那說有什麼人在追求牟晨菲，這種東西說了只會掉份。

所以直到幾天後前往平京拍賣，巴克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