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潛軼事二三事柒伍

朱潛軼事二三事柒伍

對了,高卑國國王呢?

高治卻沒有遭到熏他們的毒手。

不見的人,是那個美麗的僧人。雅子心頭咕咚咕咚跳。好像一個舉世震驚的答案即將要破繭而出似的。

被困在銀絲網裏的熏,始終掙脫不掉這張罩在自己身上的奇特大網,於是對着兩個同伴怒吼一聲,道:「你們走!」

那兩人自然猶豫着是不是真的可以丟下他走人。

高治則無疑抓住了這個時機,手中的馬刀飛出去,射中l其中一個停頓的黑影。

眼見自己的一個同伴從高空掉了下來,而且是腰身被高卑人巨大的馬刀砍成了兩段,熏瞪了瞪眼睛。

只聽說過法瑪爾人殘忍,卻沒有想到高卑國人原來也有這般殘酷殘忍的人。

熏的嘴唇抖了抖,對僅存的那個同伴發出最嚴酷的命令:「走——」

「他走不掉的。」

這句聲音很淡。仔細聽的話,令人大吃一驚的是,這不是男子的聲調,而是女子的聲調。

只聽那淡如水,彷彿天生冷漠斯人的女人的聲音,宛如天空的雲朵慢慢地不知從何處突然飄來,說:「都中了毒,快死了,你讓他走,不就是在半路也得死。還是快點把你們手中的人質放了。」

雅子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心頭為了他欣喜若狂地跳動。

這個女人的聲音,讓她直覺里,彷彿在哪兒聽過,也就是說,這個人,正是那個全天下最赫赫有名的女子。

身懷絕技,舉世聞名,深受全天下貧苦百姓的愛戴的女人。

雅子用力打開眼皮看着,在林中兩匹栗色馬駒走出來之後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對於這新出現的一男一女,無疑,高治的臉瞬間黑了。他這頭,二弟剛剛失蹤,可能被對方劫持為人質生死不明,讓他特別後悔帶了蓮生過來。現在更好了,自己另外的兩個弟弟妹妹全一塊來了。

高卓在對視上高治射來的那責備苛刻的眼神時,嘴角一撇,趕緊辯解著說:「國王要幸運臣弟有來,國王不知道,臣弟在路上遇到了皇姐。如果沒有臣弟護駕,皇姐隻身一人在路上,國王和太上皇,不是都得擔心死了。」

對此,高治的目光猛然射到騎在馬駒上,一身清淡的素衣,根本表現不出其真實高貴身份的李敏。

批評,批判,恨不得拎起她打一頓屁股。

李敏只得清一聲嗓子,尾隨高卓為自己行為辯解:「我兒子都可能快死了,我怎麼可能不來?」

「你什麼時候得到的消息?」高治發出嚴厲的質問。

這是發生在他們高卑國內的案件。他有請示過高貞,為了避免讓她擔驚受怕,暫時對她嚴密封鎖消息的。

「這個你不用問。」

這個妹子的回答,不由刺痛了高治作為大哥的神經和自尊心。

是,這個妹妹是很牛,全天下都知道的牛,可終究是個女子!

「你隻身一人來,護國公不知道嗎?」無可奈何之下,高治搬出了殺手鐧。

這個混蛋,想搬出她老公壓她?

不想想,她老公從來就是寵妻滅妾的男人,能捨得說她嗎? 高治從她那個淡漠中透著無數冷靜過人的表情上,很顯然,也是聞到了些什麼味道,因此眯了眯深邃的瞳仁。

同時間,那個打算趁着他們兄妹幾人再次逃跑的逃犯,猛然驚叫一聲,自個兒從躲藏的樹影里跑了出來。

他開始往自己身上抓撓著,彷彿自己全身着了火似的驚叫連天。

不要說一批在場的高卑人都看傻了眼,不知究竟突然間發生了什麼事,熏一樣是瞪了下眼球,對於同伴突然怪異的舉動無法解釋,隨之只能對着高卑人大喊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我不是說他病了嗎?」坐在小馬上面的李敏,淡淡然地重複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病?」熏是知道他們幾個人之前被傳染了某種奇怪的毒,但是,這個毒,只是讓人發燒,皮膚出疹,沒有其它。

現在他同伴是突然像發瘋了一樣?

「傳染病,不是蟲子,就是細菌,病毒。不管哪樣都好,都有可能通過大腦的屏障,只要這個病源有足夠強大的侵蝕能力,遲早會攻擊人類的大腦。可表現為神智不清,行為異常。他這是產生了幻覺,應該是大腦某處的功能區受到了攻擊,大腦損傷了。」

李大夫李神醫的專業術語,真不是什麼人都能聽懂的。

一大批人聽得瞠目結舌,久久不能吃透她話里的意思。只知道,這個女人猶如神仙一樣,只有她能解釋得了此刻眼前這個人類突然發瘋的行徑。要是其他人做解釋,八成只能用傳說中的鬼上身來形容。

「你——是——」熏一樣,把眼睛目不轉睛地放在這個女人身上。這是幾乎所有人看到這個女子之後會做的事。

「在下李敏。」明人不做暗事,李敏張口就從容地把自己報了出去。

女神醫的大名,早已名揚四海,遠播海內外。熏打量她一番之後,突然冷冷地說:「什麼深意,都是騙人的。他這是中了邪,回頭,叫我們的人給他驅邪就會好的了。」

「所以,你們打算劫持中原最有名的僧人方丈,把他運回你們的國內,燒了他的佛身,取得他的舍利,然後幫你們驅邪嗎?」

之前,包括久久對此都在困惑的雅子,都不停地猜測推斷過為什麼熏他們要綁架一個僧人身份的蓮生。

是為了把蓮生當人質來威脅高卑國皇室嗎?直接攻擊高卑國國王高治不是更好嗎?

反正,沒有人是能聯想到李敏說的理由。

在場所有人被震住了,因為眼看李敏的話無疑是說中了,導致熏過於驚訝之際一屁股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高卓、高治兩兄弟自然十分震怒。高卓畢竟熱血一些,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瞬間從馬鞍上跳下來,抽出大刀對着熏衝過來要一陣亂砍:「你們敢燒死他,我把你們亂刀戳死,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熏面對發狂而來的刀子,只能連連後退,要不是有銀絲網幫他抵擋一下,對方的刀子,直接可以把他砍成好幾段了。

虞世南上前一步,握住了高卓拿刀的手腕,冷靜道:「先把蓮生找回來再說。」

這三個犯人都在這裏了,可蓮生呢?

雅子突然扭過身,望向了身後的這條河。

高治第一個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罵了一句:該死的!

接着身體飛了出去,一個縱身跳入了河中。

別看這河好像挺小的,其實這山到處奇楞怪狀,否則不會被御鴻書院那群老頭子看中了,作為天然的屏障用。河水,比眾人想像之中要深的多。

高治下水以後,虞世南等跑到河岸邊,等了會兒,都不見高治浮出水面。想到高治舉足輕重的身份,眾人的焦慮可想而知。

急匆匆的,高卓要脫了衣服下水救兄弟,結果被虞世南一把按住。

「不要忘了國王出發前和你說過的話。」虞世南聲音沉穩嚴重地說。

高卓罵着:「我管他呢!我又不想做國王!」

李敏都不禁就此聯想到當初,這兩兄弟還差點為了皇位骨肉相殘呢。所以必須說她那個貓爹實屬厲害,這樣都能把幾個孩子都訓到彼此和和氣氣的,真正做到了萬曆爺所做不到的兄弟友恭。

畢竟是自己古代的兄弟,李敏一樣有些焦心,騎着馬駒到了岸邊查看。她觀察了會兒河面,對着其他意圖下水救人的官兵說:「趕緊騎快馬,順着河水的方向到下方拉網。或許在淺水處能網到人。」

依她判斷,主要是這個水流過急了,哪怕是人潛入水底之後浮出水面,怕也是一下子被衝出了幾丈遠。

虞世南是十分敬重這個女子非凡的智慧的,聽她這樣說以後,根本不需多做考慮,立馬按照她的話組織底下的官兵去做。

一行人着急地順着河流往下方找人。

那頭,被銀絲網依舊困鎖住的熏,趁著對方混亂時,向雅子擠了擠眼神。

雅子很快讀到了他眼裏蘊含的意思:

我救過你的性命,現在該輪到你救我了吧。

過了一下,熏看着她向自己走來,不由嘴角微揚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虞世南早已鬆開了銀絲網的收口繩索,雅子只需要,把網口的繩子打開,熏就可以從被困的網裏出來。

她的小手,似乎很快速的,沒有一絲猶豫的,解開了網口的死結。

熏立馬從網內鑽了出來,對着她,一勾嘴角:「草民謝過神女,草民回去國內之後,勢必會向天皇稟告神女的救命之恩。神女救了草民,其實是救了我們天皇的性命。」

雅子的小臉和眼睛,似乎都沒有任何錶情,僅是對他的話點了下頭:「你是——」

「草民是東洋人。」終於對她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熏,回頭,悄然在李敏的背影上掃過一眼,這抹眼神實屬十分的陰暗。

應說,那個女神醫究竟怎麼看破他們的身份和目的,實在是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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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國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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