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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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陳嫻雅對這一結果十分滿意,重組內閣一事不但讓邵氏兄弟成為京城新權貴,還讓袁徐兩家的仇怨更深,他們以後想不繼續斗正下去都難。

如今袁家不但要對付皇后一派,還得提防徐成德兩兄妹背後下黑手,邵家很明顯也對當初袁家毀了陳家懷恨在心,經過這事袁沛也不可能再對邵家存收買之心。袁沛的對手是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多,但是袁沛在朝堂上經營多年,黨羽不在少數,重組內閣一事又沒有傷到他的筋骨,頂多是顏面上有些不好看,其他四位閣老憑資歷與能耐都難有與他抗衡的,因此雖沒有定首輔,由於他是五位閣老之中當之無愧的前輩,閣老們仍然以他為尊。

至於袁嫵的後宮之權本就是不是她一個貴妃可以插手的,還回去對他們來說最多是再回到原點,對朱琰並沒有太大影響,反正朱佑暫時還不想立太子。

陳嫻雅覺得這兩兄妹接下來應該會卧薪嘗膽,以圖伺機反撲,徐家可能會更加小心謹慎行事,防止自己成為皇后與貴妃內鬥的炮灰。

至於邵家,則根本無須陳嫻雅操心,邵行正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長兄與大家長,她的這幾座靠山只會越來越強大。

對於邵寧敏的婚事若放在從前,沒有實權的國子監祭酒之女嫁作側妃倒罷了,如今邵氏一門如日中天,再加上邵行仁升任禮部尚書,其女兒再去做相當於妾室的側妃就有些難看了。

邵行仁與曲氏腸子都悔青,邵寧敏也大鬧了好幾場,無奈皇家賜婚,悔婚的代價太大,邵寧敏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陳嫻雅琢磨著以曲氏的性子,若送給邵寧敏的賀禮太差,當場給她甩臉子都有可能。陳嫻雅不敢怠慢。忙讓黃四郎去找簡笙尋幾件稀奇的物件,誰知黃四郎出去一趟之後來回。聽大慶豐的掌柜說簡笙已經回山東半個月了。

不是說沒掙到十萬兩銀子不讓回家么?難道這傢伙在這短短一年時間內已經掙夠了銀子?

陳嫻雅只好又去找邵氏留下的東西,與曹芸兩個東找西揀,終於挑出一對寓意多子的翠玉葫蘆,勉強能做賀禮。

陳嫻雅想了想覺得這禮還是不夠,便讓人去將單獨住在一個院子裏的風滿樓三風找了來。

「你們各自都擅長什麼?」陳嫻雅問面前做尋常打扮仍艷光四射的輕風,霽風與曖風。

「奴婢擅長撫琴,其它都平平!」霽風答道。

「奴婢擅長吟詩作對,能吹蕭!」輕風略帶些自傲道。

輪到曖風時卻有些猶豫了。「奴婢沒有什麼擅長的……。」

「那你憑什麼與她們兩個並稱風滿樓三風?」陳嫻雅緊接着追問。

「客人們喜歡和奴婢說話,這也算不得什麼長處!」眼神清幽的暖風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嫻雅卻如獲至寶,「誰說這不是長處?讓人有傾訴的**,不是什麼人都做得到!王府內不缺才女與舞姬,你這樣的正好,邵家七小姐過兩日出嫁,我打算將你送給她做陪嫁,你可願意?」

暖風眼露驚喜,忙跪地道:「奴婢謹遵大小姐吩咐!」

「碧月,幫暖風姑娘收拾一番。用那小匣子裏的首飾!等一下咱們就去萬福堂!」

「謝大小姐大恩!」暖風在霽風與輕風羨慕妒忌的眼神中進了裏間。

「你們兩個也不必羨慕她,將來你們或許有更好的去處,你們先回去吧!」陳嫻雅揮退霽風與輕風。

「芸姑姑。我這兩樣大禮不錯吧?」陳嫻雅頗為自得地說道。

「禮倒是好禮,不過落在你那七表姐手裏是糟踐了,不是什麼人都懂得這個暖風的好處,再合理利用的。」曹芸潑陳嫻雅冷水。

陳嫻雅皺眉,「也對,以邵寧敏那腦子的簡單程度,肯定不知道該如何用這暖風,要不另外再換一個?」

「不必,邵寧敏雖笨。但這暖風卻是個精明的,她自會想辦法為自己求出路。你讓她記你的恩便是。」曹芸懶洋洋地說道。

陳嫻雅恍然大悟,「謝芸姑姑指點!」

陳嫻雅讓水仙準備了一千兩銀票。待暖風煥然一新從裏間出來后說道:「我讓你跟着七表姐去王府,不是讓你幫她爭寵,而是讓你看着她別做連累邵家的錯事,若有此情形發生你須立刻告之於我。」陳嫻雅又指著那銀票道:「這個你先收好,我七表姐顧不上你時才用,若你不想再在王府呆下去也可以拿着這銀票離開,算做是你我之間的緣分吧。」

暖風含淚點頭,再次跪謝后將那銀票貼身藏好,又有小丫鬟將她的常用之物取來,打開看了一下,重要的東西都沒有少,才跟着陳嫻雅主僕去萬福堂送賀禮。

曲氏將那對翠玉葫蘆拿在手裏仔細端詳幾遍后,發現確是上品,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還是嫻姐兒可人疼,這玉葫蘆你七表姐肯定喜歡!」

「二舅母與七表姐喜歡就好,我這兒還有一樣禮物,暖風過來先讓我二舅母看看!」

曲氏一見暖風便變了臉色,「嫻姐兒這是什麼意思?你還嫌你七表姐不夠煩心?」

「二舅母別急,嫻兒再不懂事,也不會做給七表姐添堵之事,七表姐的夫君不是尋常人,夫家的情形也比較特殊,七表姐年紀太小,許多事又沒有經歷過,若身邊沒有一個可心的人跟着出謀劃策,或者解憂去煩,可如何是好?這個暖風在西湖花舫上面待過,什麼場面都見識過,又善解人意,正好可以為七表姐所用。嗯,或許還有別的好處,可我一時沒記住,我等一下回去再問問芸姑姑,哦,這暖風是芸姑姑親自為七表姐挑選的!」陳嫻雅臉不紅,心不跳地將曹芸拉出來做了擋箭牌。

「你說她是曹女師挑選的?」曲氏臉上的怒意消失。

「正是,芸姑姑說陳留王妃與王側妃都是正經嚴肅之人,而七表姐性子較活泛,若能有一個對男女之事比較了解的人在一旁稍加指點,七表姐未嘗沒有出頭之日。」

「那又如何?王爺與旁人終究不一樣!」

「七表姐聰慧活潑,也與別的女子不一樣,二舅母要對七表姐有信心!」

曲氏又將暖風打量一遍,覺得還不錯,起碼看起來清清爽爽的,不像個青樓女子,或許陳留王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子才愛和男人在一起的,曲氏自己給自己打氣。

「也罷,既然曹女師也覺得她好,我便收下你這大禮,不過別和你七表姐說,我直接將她放到陪嫁侍女里便是,以後她討不討得主子歡心就看她的本事了。」

陳嫻雅含笑,「二舅母喜歡就好,若七表姐不喜歡她,還望二舅母幫嫻兒將她留下,這樣的人兒不好尋,芸姑姑說將來應該還有別的用處。」

「只要暫時不說她的來歷,你七表姐不會說什麼的,你這猴兒也是,禮都送出手了,還管着別人怎麼處置呢!」看曲氏的神情早已經將陳嫻雅方才的話聽了進去,以她的性子定會想方設法將暖風塞給邵寧敏。

陳嫻雅只得曬笑,終於在邵寧敏這個隱患身邊安了雙眼睛,雖然還不知道這眼睛管不管用。

看看天色,估計邵行止已經歸家,陳嫻雅便讓婆子們將軟轎徑直抬去清風齋,自從邵氏三兄弟陞官后,邵行止也忙碌起來,陳嫻雅已經好幾日沒見這位四舅舅上陳府來竄門子了。

門房一見陳嫻雅竟然激動不已,「見過表小姐,真是謝天謝地,九少爺可算來了救星!」

「誠哥兒又被罰了?」陳嫻雅也變了臉色,急急地往邵行止住的正房跑。

「大小姐,老爺與九少爺在九麴院!」門房在後面扯著嗓子喊。

九麴院緊挨着廚房,這誠哥兒難道又拿了廚房裏的油潑到丫鬟們常走的路上了?

事實上陳嫻雅只猜對了一半,這回誠哥兒的確又偷進了廚房,不過拿的不是油,而是一大籃子白米,然後躲到九麴院去抓鳥,結果鳥沒抓着,卻將當日府里幾十口人的口糧給全部弄翻在草叢裏。

邵行止難得的好脾氣,沒有用馬鞭子抽誠哥兒,卻勒令誠哥兒將那些米粒兒全部撿拾起來,於是誠哥兒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草叢中撿米粒兒,邵行止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喝茶當監工,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地上的米粒兒還有一大半在地上,誠哥兒已經凍得臉上青紫。

誠哥兒見到陳嫻雅到來,哭得更加大聲,手腳也停了下來,邵行止眼一瞪,「快點撿,撿不完別想吃飯!嫻姐兒,這回你再怎麼幫他求情都沒用!」

「誰說我要幫他求情的?誠哥兒太淘氣,該罰自然得罰!」陳嫻雅忙將邵行止安撫住,又朝誠哥兒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撿。

陳嫻雅避開邵行止的視線,將水仙與碧月叫到身邊耳語幾句,便轉回來也叫人搬了椅子坐到邵行止身旁接受誠哥兒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的洗禮。

「四舅舅,和我說說你與芸姑姑的事吧!」陳嫻雅看着邵行止笑盈盈地說道。

邵行止差點忙被茶水嗆住,「你胡說什麼?我與她能有什麼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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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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