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你很可憐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你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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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全身血液量一般在4000至5000毫升之間,失血達三分之一即有性命之憂。

醫生驚恐地看着那位對他來說宛如惡魔一般的女人,他明明已經縫好了傷者的傷口,卻又被那殘忍的女人一刀劃開,可是她又似乎不願意讓他就這樣死去,一般緩慢地放着傷者的血,一邊又緩緩地給他輸著血,但卻始終保持着大約一千毫升左右的失血量——在這樣的狀態下,任何都做不了劇烈的反抗。

鄉野別墅外的風景很美,可是似乎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絲毫觀賞風景的興緻,尤其是女惡魔的那兩個幫凶,更是似乎對離自己不遠的傷者充滿了敵視和仇恨,好幾次那個長相還算清秀的年輕人拿着把匕首就想往傷者身上招呼,但都被那個女惡魔制止了,可理由卻是需要用更殘忍的方法來折磨傷者。哪怕這醫生原本醫德有失,也依舊覺得這幫人太過殘忍。

咚!一個急救箱扔在了醫生的面前,女惡魔似笑非笑地看那個名叫李雲道的傷者,話卻是對醫生說的:「血袋快沒了,給他止血!」

醫生顫顫巍巍地從急救箱裏取出醫療器械,但雙手顫抖得連鑷子都拿不穩。

那女惡魔微笑着轉向醫生:「只要他不死,你就不會死,但如果他死了,你也就活不成了。」

聽聞這句話,醫生哪裏還敢怠慢,連忙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他是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攔路劫下救護車的,在刑偵總隊大院裏的時候,他也聽到那位總隊長稱傷者為李主任,這說明傷者很可能是警察的人,那麼很明顯,這一女兩男幾乎逃不脫悍匪歹徒之流,指不定身上還背着不少人命。

看着醫生開始幫李雲道縫合傷口,朱奴嬌便拉了把椅子,一臉頗感興趣地模樣,托腮凝視着李雲道的臉。

因為一直保持着相對固定的失血量,李雲道雖身體虛弱,但意識卻始終還是清醒的,醫生縫針時沒有施用任何麻醉,傷口處傳來的撕心疼痛讓他的額上不斷有冷汗沁出。

「我以為你不怕疼呢!」朱奴嬌嘻嘻笑着,看到李雲道因為失血而面色蒼白,因為疼痛而渾身顫抖,讓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李雲道咬着牙,看了朱奴嬌一聲,而後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意道:「你想看到我痛苦,所以你的願望達成了,這下滿意了嗎?」

朱奴嬌微笑着搖頭,眼前的這一幕的確讓她心情愉悅,但是距離滿意還有十萬八千里:「我的確很高興,不過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啊,比起那些你施於我的,這些算什麼?」

李雲道苦笑一聲,傷口很大,縫合起來需要不少針,每一針都是刺骨般的疼痛,但他還是強忍着,沒有哼一聲,而是慘笑着看向朱奴嬌:「你知道嗎,朱梓校被炸死的時候,我就在遠處看着。轟,那爆炸當真是……嗯,據說全炸開花了,0幾個人的碎肉都粘連在一起,哪個是朱梓校,哪個是他的手下,真的分不清楚……」

朱奴嬌的眼圈瞬間就紅了,臉頰處的肌肉微微顫抖,很顯然,她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一旁看着的史銘見狀,怒喝道:「李雲道,你純粹是在找死!」說着,他從一般拿了把木質的椅子,狠狠地朝着李雲道的方向砸了過去,那醫生見狀驚叫一聲,連忙躲到一旁,生怕被殃及池魚。

這一次朱奴嬌沒有制止,而是任何那把椅子砸向自己的仇人,因為她也很想將醫生手裏的鑷子搶過來,狠狠地扎進李雲道的眼睛裏。可是,她沒有這麼做,木製的椅子在李雲道的腦袋上開了花,鮮血頓時便從那冷汗淋漓的額頭上四處流淌下來。

朱奴嬌雙目赤紅,彷彿從李雲道額上流淌下來的血液,都進了她的雙眼裏一般:「李雲道,我會把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的親人,一個一個全部都死掉,哦,不,我要一片一片他們身上的肉割下來,我會餓着你,然後用那些肉來喂你……哈哈哈……哈哈哈!」說到最後,朱奴嬌彷彿此時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標一般,仰天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陰鷙而恐怖,如同鬼嚎般在空蕩蕩的鄉村別墅的房樑上回蕩著,久久才散去。

李雲道吃力地轉動了一下腦袋,不讓血液流進自己的眼睛裏:「朱奴嬌,你很可憐啊!」

他說話的時候,發生的聲音也如同他的動作一般吃力,彷彿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感到擔憂。

朱奴嬌終於面色清冷下來,冷笑一聲,說道:「你自己都是旁人案板上的魚肉,你還敢說別人可憐?」

李雲道輕嘆一聲:「我以前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如此變態,直到我遇到了朱其風……」

朱奴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尖叫起來:「李雲道你給我閉嘴!」她甚至衝上來想要捂住李雲道的嘴巴。

血流滿面的李雲道看着這個從小就生活在水生活熱里的姑娘,搖了搖:「真的,你真的很可憐,為什麼我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你,是因為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朱奴嬌如同遭雷擊一般愣在了當場,面色怪異,過了一會兒,她便笑了起來,但轉瞬,又聽到她嚎啕大哭。

她緩緩走向房外,時而笑笑,時而哭泣,這回就連那醫生也詫異地張大嘴巴看着這個彷彿來自地獄的女惡魔。

吳廣皺眉看着朱奴嬌走出別墅的背影,轉頭問史銘道:「她怎麼了?」

史銘本就看吳廣不順眼,沒好氣道:「怎麼了,神經病唄!」

吳廣看了看李雲道的方向,又看了看朱奴嬌緩緩消失的背影:「她這樣出去,不會暴露我們吧?」

這話問得史銘也皺了皺眉,說實話,對付李雲道的方案都是朱奴嬌一手制定的,他們也只不過負責執行一些不算關鍵的事情,此刻朱奴嬌發了瘋病,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倒也是一時間沒了主意。

「我去把她弄回來,你看着點,讓那個庸醫趕緊把李雲道的傷口縫合了,還有他額頭上的傷,要是這期間真弄死了,等那個瘋婆子清醒過來的時候,非要拿我們倆開刀不可!」雖然從很小的時候史銘就認得李奴嬌,但是這一次相處下來,他才知道這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婆娘到底有多麼心狠手辣,之前在京城時的那個外國醫生,被這婆娘生生地放血致死,原因就只是她想實踐證明一下,人失了多少血才會死去,想起這些日子看到她殺人的那一幕,史家大公子便有些後悔當時跟這瘋婆娘沆瀣一氣,不過只要想到自己如今某處空空如也,那些後悔便一掃而空,他便恨不得將如今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李雲道碎屍萬段。

史銘出去找朱奴嬌的時候,吳廣便起身,陰笑着走到正在縫傷口的醫生身邊,柔聲問道:「醫生,他會死嗎?」

那倒霉醫生面對綁匪,倒也沒了任何脾氣,只能點點頭道:「再失血失下去,估計就離死不遠了。說實話,你們也折騰他好一會兒了,再折騰下去,說不定沒失血而亡卻被你們活活折磨死了!」

吳廣聞言,嘿嘿地笑了起來:「那太好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吳廣看着面無血色的李雲道,想起從很早的時候就在他身上受到的各種屈辱,一會兒面色凝重,一會兒又擠出一絲難看笑意,最後才將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雲道身上的傷口上,而後拿起一旁的一把傷口,對着剛剛被醫生縫合好的傷口又是一陣狂剪。

「你幹什麼!」醫生急了,他忙得一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把傷口縫合了起來,卻被這個傢伙又重新剪開。

吳廣也沒太在意醫生的態度,只是一臉舒服地吁出一口氣,淡淡地說道:「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死吧?」

醫生幾乎要崩潰了,怎麼這回碰到的都是這樣的變態。

「死是死不了,但是……」醫生很難形容這種沒有麻醉便施針的疼痛,可是眼前這個青年人雖然疼得厲害,但卻實實在在地忍了下來,這是可能足足近五十針啊!

「那就麻煩你再縫上!」吳廣扔下一句話,又回到剛剛自己的沙發上,悠閑地欣賞李雲道忍痛縫針的那一幕。

李雲道咬了咬笑,最後只能苦苦一笑,對那醫生道:「我是連累了你,不過還是要辛苦你幫我再縫上,剛剛那個女瘋子說的是真話,只要我還活着,他們就不會把你弄死,但如果我死了,你沒人任何利用價值了,還留不留你性命,這就很難估計了。」

那原本連刑偵總隊長都敢怒目相向的醫生長嘆了口氣道:「那你再忍忍,我得先給你消消炎,天熱,萬一發炎感染了,那就麻煩了!」

小半瓶酒精倒在傷口上,饒是李雲道意志力堅強,卻也還是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得直接昏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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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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