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第999章 這是你們自願的

在橘琴黎被美國人送回國保護之後，林有德決定繼續自己的瀛洲之旅。

「總覺得你對瀛洲的興趣比對其他地方更高啊。」夏莉這樣對林有德說，「明明我們法國也有很多景點你沒去過不是么，也不見你這麼感興趣。」

「法國離德國近嘛，想去隨時都可以去啊。」林有德聳聳肩。

進行這番對話的時候，林有德和女伴們泡在箱根那久負盛名的溫泉中，其實林有德是來「聖地巡禮」的，另一個時空他曾經想過要參加某打着動漫旗號的聖地巡禮旅遊團，但終究因為囊中羞澀和沒有護照而無法成行。

現在他泡在箱根的溫泉里，晚上從旅館的房間就能看見蘆之湖，另一個時空未能完成的願望之一已然實現。

林有德這樣想着，仰望頭頂的星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清酒——這個時空的清酒感覺味道和另一個時空林有德從淘寶上買來的不太一樣，這可能也是瀛洲歷史的區別帶來的諸多變化之一吧。

喝了幾口酒，他聽見狐狸在和誰咬耳根：「完了，我們幾個都光溜溜的泡在水裏，結果親愛的都不看我們看來是對我們審美疲勞了，我們就要變成過去的女人了怎麼辦？」

林有德瞥了眼狐狸，果然看見她正抱着茜茜假哭，茜茜一副有些不耐煩的表情，兩個人的球擠在一起，的確十分的養眼，如果林有德還是當年那個小毛孩大概已經胯下充血爆炸而死了吧。

而薇歐拉在旁邊似乎正在盡情的享受溫泉，整個肩膀都沉在水面下，腦袋枕着溫泉的石岸。

夏莉倒是趁著這個機會靠在林有德身邊，注意到林有德的目光后，她笑道：「我不算是過去的女人吧？」

「你是，你就是！」狐狸立刻指著夏莉大喊，「從登場時間開始算，你絕對是過去的女人了，價值已經被榨取干，現在要淪為花瓶了懂嗎！」

「……我們是在討論什麼通俗小說么？」茜茜終於忍不住吐槽道，「而且聽起來還是在發行量不足以至於只能用情色來吸引讀者的小報上發表的通俗小說。我們能不能討論點高級一點、陽春白雪一點的東西？」

「誒，你明明長著這麼三俗的****，卻想要陽春白雪呢。」狐狸說着毫不猶豫的揉了起來。

林有德笑看妹子們——更正，是有着年輕妹子外表的老女人的打鬧——他再一次端起酒杯。夏莉立刻拿起放在池邊的酒瓶，給林有德滿上。

「聽說在這個地方，斟酒一直是女人的活兒。」她一邊給林有德滿上，一邊如此說道。

「好像是吧，我不確定神姬是否可以例外，不過確實，給丈夫斟酒是普通女性的職責。」林有德嘗了一口，隨後對看着夏莉，「你也來點？」

「我其實不太喜歡烈酒呢，要是有水果酒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試一試。」

夏莉剛說完，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薇歐拉就把手從水中抬起：「給我來點吧。」

這時候小璐一下子從水裏鑽出來，對林有德大喊：「我也要！」

林有德做了個手勢，把在旁邊服侍的女傭喊了過來：「另外拿兩個杯子。」

這時候蘇菲也扭頭看着這邊：「三個杯子，謝謝。」

「了解，小姐。」女傭立刻領命離去，很快就把杯子拿了過來。

「沒問題么，讓女兒們喝酒什麼的，早了點吧？」

「反正這幫小傢伙之後也會偷着喝的，妮婭不就這麼大的時候去偷酒喝的么。」

林有德說完薇歐拉似乎也想起來了：「啊，對，是差不多這麼大，喝完以後到處噴火發酒瘋，搞得整個波茨坦雞飛狗跳，為此我們還不得不發佈了假消息避免大眾指責我們養育不善呢。」

「聽起來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夏莉笑眯眯的說，「我聽說妮婭小姐還偷偷跑到戰場上去了？」

「是啊，不過那次主謀可不是妮婭，是這貨的女兒。」林有德伸手摸了摸薇歐拉的腦袋，後者躲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願被摸頭。

「別這樣，會讓我看起來像個小孩子。」她抗議道。

「像個小孩子不好嗎？」小璐好奇的問，「小璐我是小孩子，我過得很開心啊。」

「你看，小璐多豁達啊，薇歐拉小寶貝。」林有德用哄小孩的口吻逗弄薇歐拉道。

這時候女佣人已經取代夏莉，把酒杯斟滿了，儘管沒人注意她的舉動，但她還是雙手按住膝蓋前方的地面，向林有德等人深鞠一躬，腦袋幾乎貼地，然後維持跪坐姿勢向後挪動了一小段距離，才站起離開。

這時候薇歐拉說：「這些瀛洲女人還真是被狠狠的調教過了呢，看着真讓人不舒服。這個社會男權化的程度一定高得驚人。」

「你說得沒錯。」林有德拿起酒杯遞給小璐，看着小璐小心翼翼的用鼻子聞了聞酒的味道，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

「姆，是辣的。」小璐皺着眉頭。

「你不是挺喜歡吃麻婆豆腐之類的東西嗎？」

「麻婆豆腐好吃。」小璐用爪子推開林有德手中的酒杯，「這個不好粗。」

林有德聳了聳肩，正要收回手臂，夏莉就把他手中的酒拿走了。法國妹子優雅的品了一口，隨即學着那些品酒師的調子說：「這是用米或者高粱釀造的酒，口感……呃，這個這個……」

林有德笑起來，他把剩下的三杯酒中的兩杯分別遞給薇歐拉和蘇菲，自己拿起最後那杯。喝了一口之後，林有德繼續剛才的話題：「瀛洲這個地方大概是文明地區中，女性地位最低的國家。其他國家也有風俗產業合法化的，但沒有哪個國家會像瀛洲這樣，一方面允許把女性當作商品來使用，另一方面又以嚴格的社會規範來規制和風俗業無關的女性。」

「嗯，沒錯。」狐狸立刻點頭，「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了，像美國之類的西方國家，本來就很開放，所以花花公子之類的雜誌以及鋼管舞之類的以人體為賣點的舞能存在根本一點不奇怪。而在明，雖然也有煙花柳巷，但就算是風塵女也不能違反所謂公序良俗。」

其實這個時空的瀛洲還算好，另一個時空的日本才真是真正的將女性地位擠壓到一個非常低的地步。

林有德穿越前作為一個動畫愛好者，看了許多的動畫，那些動畫中，很多都將「女人不工作在家中當全職太太」當作一種理所當然的狀態，就算所謂的催淚治癒系作品也是如此。當然了，日本的社會在近代化之後對應的「癥狀」有所減輕，所以許多動畫里也出現了工作養家的女性，但依然大量存在的全職太太還是讓林有德十分的驚訝。

後來林有德通過大量的研究日本社會的文獻，進一步了解到，日本女***運動竟然比中國都要落後許多，在日本社會，女性相夫教子被視作理所當然。在林有德讀到的書中提到，日本的太子妃本來是接受完整歐洲教育的精英女性，作為外交官活躍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可和日本皇太子的戀情，迫使她不得不成為一個傳統的大和撫子——用更加直白的話來說就是，放棄自己的工作和理想，在家裏相夫教子為丈夫和孩子奉獻一生的傳統日本女性。然後這位太子妃患上了抑鬱症，成為日本社會習俗的犧牲品。

在林有德穿越前，另一部因為改編真人電影而大熱的漫畫中也出現了類似的情節：身為刑警的女主角，在調查案件的時候竟然被排除在搜查第一線，理由僅僅是因為她不能站着尿尿。

林有德作為一個中國人，對這種場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我啊，」他對狐狸說，「我認為，人的平等主要體現在自主選擇權上。既然男人有權利選擇成為吃軟飯的小開或者奮力拚搏的強人，那麼女性也應該同樣有權利進行選擇，我個人以我的立場，當然希望有一個大和撫子來當我的老婆，可我不會強迫她做這樣的選擇。就好像現在我們這個集體，我不強迫你們任何一個人跟隨我——哦，除了這個之外。」

林有德伸手摸了摸自己正牌老婆薇歐拉的腦袋。

「幹嘛啦，」薇歐拉甩開林有德的手，臉微微有些紅。

林有德繼續說：「而你們也是以自己的意願跟隨我。」

「我除外。」茜茜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於是除了夏莉和兩個小孩之外的人都笑起來，茜茜自己也笑得很開心。

玩笑結束后，林有德繼續順着自己的思路說道：「你們當然也可以做自己的選擇，比如去開個逆後宮什麼的。」

「我要開個女女後宮。」狐狸斬釘截鐵的說。

「別打岔，我在闡述我的觀點呢。」

「你的觀點我們早就懂了啊。」狐狸不以為意的說，「你說過很多很多次了。男女平等是建立在雙方選擇權對等的基礎上的平等，我概括得對不對？」

「對！所以，瀛洲是個男女完全不平等的國家，這個地方在這方面依然十分的落後，儘管瀛洲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而我，雖然開着後宮，但其實我們這個團體中，男女是平等的。」

「嗯？」薇歐拉挑了挑眉毛，「所以你最後是想為你開後宮的行為開脫么？」

「我必須更正一點，這不是我想開的，這是雙方自由選擇之下的結果……」

「我不管，總之先打你一頓總沒錯。」說罷薇歐拉向林有德撲過來。

蘇菲嘆了口氣，小聲說：「肉包打狗嘛。」

「狗肉包子？」小璐顯然聽串了詞，「狗肉包子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