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 看這樣子，今天有希望挑戰五更

娜塔莉婭給人的感覺和過去差不多，不過林有德還是注意到她眼角的皺紋。

於是在握手之後，他第一句話不是慣常的客套和恭維。

「看來我們都在老去的路上啊，娜塔莉婭女士。」

「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時間無可違逆。」娜塔莉婭接得十分的流暢，而且稍微透出些感同身受的感覺，看來林有德這個選擇獲得的效果還不錯。

「要不我們在會談開始前先敘敘舊？」林有德試着建議道，「我們有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吧？」

「本來敘舊就是在計劃之中，反正也沒有太多東西可以敘，會談前的那點時間應該就夠了。」

娜塔莉婭這套說辭讓林有德只能笑了笑，說了句好吧，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接下來雙方簡直就像早已經商量過了一樣，飛快的交換意見，很快就達成了一系列的協議。

「跟你談合作真是暢快。」林有德發自內心的說道，「沒有任何唇槍舌劍和多餘的東西，用最少的時間就達成了協議，如果我的談判對手們全部都這樣，我說不定能增壽幾年呢。」

娜塔莉婭也笑了：「您過獎了，我不過是主動將我認為不可能達成共識的東西捨去了而已，會這麼順利也得感謝您沒有提出我不可能答應的要求。」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奇怪，既然明知道不可能達成共識，那還花那麼多時間去唇槍舌劍做什麼呢？至於那些能妥協的地方，與其努力的爭取更多的利益，不如乾脆雙方都先把自己的底線亮出來，然後取個中間值好了，這樣最多就是在中間值的微調上稍微消耗一點時間而已。」

「人類都是貪婪的生物，而國家是這種貪婪的進一步具現化。」娜塔莉婭一臉淡然的說道，「而我們反而才是異類，如果是正常人，在這些地方爭個頭破血流才符合常理。」

「異類啊……」林有德不由得笑了笑，「這個提法非常有意思。那麼，既然我們已經在所有可以妥協的問題上打成了協議，剩下的時間我們是繼續談判、討論那些不可能達成協議的問題，還是干點別的有益身心的事情，比如去打個獵？我這宮殿周圍可是曾經的皇家獵場哦，現在雖然周邊一直在基建，但原本的森林部分還是較為完整的保存了下來，野生動物相當多。」

「這個提議相當不錯，我也正好很久沒有打過槍了。」

「很好，那我這就讓人去安排。另外，娜塔莉婭女士，我想要帶一個女兒作為我的護衛，沒問題吧？」

因為相信娜塔莉婭不會對自己不利——實際上她也做不到——所以林有德此時並沒有帶護衛在身旁，只有一個記錄員坐在他身後。畢竟林有德不是國家元首，理論上不應該由他和娜塔莉婭談他們剛剛談過的事情，所以雙方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帶更多人參加會議，而達成的協議也不會再這裏化作紙上文件，而是由記錄員紀錄要點做成備忘錄，之後會在正式的會談上作為簽訂協議的依據。

娜塔莉婭造訪無憂宮的公開理由，就是所謂的度假。

現在無憂宮裏有兩個來度假的神姬了，一個是從二戰結束自己選戰敗退後就一直在無憂宮賴著的夏利，另一個就是只會呆到明天的娜塔莉婭。

想到夏利之後，林有德問：「我這裏還有一個人可能也對狩獵有興趣，我可以喊她一起來么？」

「是夏利小姐吧，如果她也來的話，比起狩獵我更想和她來一次劍術交鋒呢。」因為夏利理論上還沒有結婚，所以按照英語的習慣確實可以被叫做小姐（MISS）。

當然理論上講林有德也應該叫同樣未婚的娜塔莉婭小姐，但看着娜塔莉婭那讓人想起大姐頭巴拉萊卡的面容和氣場，林有德就沒法說出小姐這個稱呼。

「你們曾經有什麼過節么？」林有德奇怪的問。

「不，只是夏利小姐是劍術高手，遇到劍術高手就會想盡辦法去挑戰一下，這是武人的天性。中文裏，是叫『武人』吧？」

林有德點點頭，看來娜塔莉婭是專門找了個中文詞來描述自己的想法，這個行為讓林有德覺得挺舒服，果然娜塔莉婭和鋼鐵姬不同，她更懂得拉攏人心的藝術。林有德個人不太清楚為什麼娜塔莉婭不一開始就取代鋼鐵姬，她應該能幹得更好才對。

可能是那兩人之間有什麼別樣的羈絆吧。林有德不太清楚，而且恐怕永遠都搞不清楚了。

林有德正思考着鋼鐵姬有關的事情，娜塔莉婭忽然說：「可能的話，我也想和茜茜女士來一次比武呢。」

「如果這是為了清算舊賬，容我拒絕。和夏利的比試我倒是可以安排。」

娜塔莉婭笑了：「放心，林先生。我對斬殺了約瑟芬的茜茜小姐沒有恨意，那不過是戰場上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約瑟芬只是運氣不好。我與其仇恨茜茜小姐，不如仇恨奪走了約瑟芬運氣的神明。我只是單純的想要領教茜茜小姐的劍術而已。」

林有德撓了撓後腦勺，他還是不太想讓茜茜和娜塔莉婭過招，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呢，當年鋼鐵姬對付在俄國留學的茜茜的時候，娜塔莉婭可是和她一夥的。

林有德靈機一動，說：「其實我這裏還有個武藝非常高強的人，不知道您想不想和她過兩招。」

「難道是林千尋小姐？」

「是的，她可是精通東方武術，而且用刀的本事也是一流——」

雖然比不上那位橘琴黎小姐，只能屈居第二（狐狸自己說的），但那應該也是非常非常強的存在了。

「很好，」娜塔莉婭看起來很感興趣，「能和夏利與千尋小姐兩人過招，我也算不枉此行。」

林有德很想吐槽說你來這邊不是簽協議的么，怎麼突然變成能過招所以不枉此行了？

不過最終他只是點點頭：「那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在你們比試的同時，我們搞個燒烤大會什麼的好了，光是在旁邊看着估計不會特別有趣。」

「燒烤大會？」娜塔莉婭皺了皺眉頭，似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次。

林有德聳了聳肩，解釋道：「就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吃燒烤，同時談天的一種家族活動。我們在旁邊吃東西，同時觀賞你們的對決，這樣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