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第267章 把鐵皮玩具統統燒掉

離開機場的車上，茜茜對林有德說：「如果是十四個月之前，我像這樣在親歷了事件的決策過程之後再聽你剛剛的演說，一定會覺得你道貌岸然噁心異常，對你的印象肯定已經減到負分了。」

林有德笑着問：「那現在呢？」

茜茜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回答說：「有人跟我說，神姬同時體現了男人和女人的特性，既能夠像男人一樣在世界叱詫風雲，展現自己的力量和勇武，又擁有女性的形體美和其他一切。我覺得她說得對，所以身為神姬的我……反正現在的我只要腦袋裏一有『這太道貌岸然了』的想法，就會從腦海各個部分衝出一千一萬個聲音，提醒我你的優點。」

茜茜再次嘆氣。

「十四個月之前的我，大概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想給你生孩子。」

林有德看着茜茜的側臉，內心的滿足感不亞於剛征服一個國家——不，比那要更強。

茜茜大概從林有德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紅暈又增添了幾分，她擰過頭，看着車窗外。

「說起來，竟然已經十四個月了啊。」林有德也看着車窗外，用感慨萬分的口吻說，「回想的時候總覺得我是一下子就把你搞定了，結果竟然是這樣的『長期抗戰』啊。」

「嗯，如果從吞併奧匈那時的第一次相見開始算，時間更久呢。果然人生這東西，處處都充滿了意外。」透過車窗上的倒影，林有德看到茜茜笑了，看起來在茜茜回憶中的這段漫長的時光是一段相當幸福的時光，知道這一點讓林有德內心無比的寬慰。

林有德把注意力從妹子轉向窗外的景色。

說實話，之前林有德一直以為土耳其應該是個滿目黃沙的國家。

這倒不是因為土耳其的名字裏有個「土」，而是因為一提到伊斯坦布爾他就會習慣性的想到那位薩拉丁，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哪怕之後研讀歷史了解到薩拉丁和奧斯曼帝國之間撐死也就薩拉丁的母親是庫爾德人這點聯繫，林有德還是會在提到土耳其的時候想到薩拉丁。

這大概是因為薩拉丁的帝國和蘇萊曼大帝建立的奧斯曼帝國都是歷史上強大的******國家吧。

受這個毫無道理的聯想的影響，林有德一想到伊斯坦布爾腦子裏就會浮現出黃沙、清真寺之類的字眼，順帶着就產生了土耳其應該黃沙漫天的印象。

在加上小時候看電視新聞里土耳其軍隊越過邊境攻擊伊拉克境內庫爾德工人黨武裝的場景時，那黃沙漫天的畫面的強化，到穿越前為止，林有德都覺得土耳其應該到處都是沙土。

所以在規劃作戰計劃的時候，他曾經想要把坦克塗成沙漠迷彩，結果被老婆們狠狠的笑話了。現在窗外不斷掠過的綠色田野，徹底粉碎了林有德對「土」耳其的印象。

仔細想想，一年平均降水800毫米以上的國家，怎麼可能是沙漠國家嘛。

林有德正看着窗外出神，茜茜突然說：「是不是又想起你要用沙漠迷彩的事情了？」

林有德瞬間覺得連有些發燙，他趕忙把臉轉向另一邊，但為時已晚，茜茜捂著嘴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伸手拍着他的肩膀：「你竟然臉紅了，哈哈哈，我回頭一定要告訴千尋小姐。來，伊瑟拉、妮婭快看，你們爸爸臉紅了。」

林有德搖搖頭，就在這時候他聽見坐在車頂上的喔醬興奮的聲音。

他扭過頭，看見前方十字路口有一隊戰車縱隊正在通過，一輛接一輛的鋼鐵巨獸正越過十字路口的小水窪，向著西北方前進。

林有德對司機說：「停車。」

車子停下來后，林有德走下車，站在汽車旁邊看着不遠處不斷開過的戰車，坐在戰車上的步兵都好奇的看着這邊，很多人馬上就認出了林有德，於是興奮的捅著看着別的方向的同伴的腰或者背。

很快，步兵們開始揮舞著鋼盔向林有德歡呼。

林有德面帶微笑，舉起右手向士兵們揮着，那造型已經十足的國家領導人范兒了。

坐在車頂上的喔醬也高舉雙手，「喔喔」的高叫着，回應着士兵們的歡呼聲，這情景老實說有點詭異。

林有德這邊停車了，後面運載着一堆高級軍官的車子也只好都停下，隆德施泰德等將軍都來到林有德身後，陪着林有德一起檢閱這支正在向前線開進裝甲部隊。

戰車全部通過之後，林有德轉身面對隆德施泰德。

「這些戰車都這樣依靠自身動力開上前線么？」

「是的，這裏到薩拉伊沒有鐵路，只能這樣。」隆德施泰德看起來對沒有鐵路這點很不滿，想想也是，從老毛奇的時代開始，德軍將領就非常依賴鐵路來調動和補給部隊。

「這樣戰車在路上的損耗不會太大么？」林有德擔心的問，他這種新武器測試的時候可沒少趴窩，雖然他反覆督促工程師們改進裝備可靠性，但具體改進成什麼樣林有德心裏也沒譜。

「確實，」隆德施泰德點點頭，「新武器雖然有着驚人的突破力，但是也暴露出很多不足。現在搶修部隊是整個國際縱隊中最忙碌的部隊，整天忙着拖救和搶修拋錨的戰車。這種新武器顯然更適合用其他手段運輸到前線，再用自身的動力投入作戰。可現在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如果用馬拉着火炮前往前線，效率實在太低了，不能迅速充實我們的防線，而且常規火炮在面對戰姬的時候太脆弱，因為轉移不便，基本就是幾次射擊后就要被放棄的消耗品——所以我軍大部分火炮都粗製濫造因為沒必要追求高性能，反而是便宜好量產更重要，而戰車……」

隆德施泰德猛的剎住話頭，顯然在顧慮該不該繼續說。

林有德對老將軍搖搖頭：「但說無妨。」

「戰車至少在那樣的伏擊戰之後，還存活下來了八輛。」

換而言之，如果是火炮根本一門都存活不下來。

林有德不由得開始思考，在城市防禦的時候通過預設陣地打帶跑，是否能夠獲得更好的交換比。

他思考的同時，隆德施泰德也在按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不過請林先生放心，在埃雷利西的卸貨場和薩拉伊之間有一條……呃，勉強能稱為公路的泥土路，沿着這些路開進的戰車故障率比越野推進的時候要小很多，而我們的工兵部隊正在加固這些路，在某些路況較差的地段用就地砍伐的木頭來重新鋪設路面，隨着工程的進展，戰車的故障率一定會進一步降低……」

「嗯，很好。」林有德其實沒仔細聽，就聽到一個「故障率一定會進一步降低」就點頭了，「現在我們趕快去司令部吧。」

說着林有德抬頭看看天，明明沒什麼雲，這雨卻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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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有德抵達前線的同一天，也就是1935年11月22日，彼得格勒的冬宮中，鋼鐵姬正在主持內閣會議。

沙皇尼古拉三世當然還是缺席了，這種已經司空見慣的情景現在已經不會有任何人提出質疑了。

財政大臣正在鋼鐵姬的逼視下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閣下，我、我們已經儘力了，之前為了吞併日本佔領的中國東北地區，我們就已經發行了一些戰爭債券了，這些債券還沒償還完，就又為了進攻伊斯坦布爾發行新的債券……現在如果再擴大債券的發行量，好不容易有起色的國內經濟……」

「經濟不會有問題的，因為我並沒有要從現在的市場中抽出錢來，我只是想讓那些傢伙把自己存起來晚上數着玩的錢拿出來而已。比如說你！你這麼肥頭大耳的，我看家裏一定私藏了不少錢，那些金器銀器什麼的，應該也能變現出不少錢。如果我把這些拿走，那麼你的工廠依然可以不受影響的繼續開工，不對嗎？」

財政大臣再次擦汗。

「這……如果手中沒有存款的話，居民的安全感會降低，消費慾望也會隨之降低啊……」

「國債又不是搶走就不還了，買債券和存款沒有區別嘛，而且債券還有收益。」鋼鐵姬頓了頓，不等財政大臣回應就繼續說，「還是說，你希望我再像1931年那樣再來一次『經濟改革』？這一次我可不會手軟，我會把你們這些資本家統統捏死，把你們的工廠集中到國家手中，把你們的土地也集中到國家手中，我覺得通過這種集中，能夠更好的安排統一生產，生產效率一定會提高不少。」

實際上，鋼鐵姬已經把之前的政治鬥爭中被清洗掉的傢伙的產業搶過來，並且集中管理了，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此外她利用國庫進行國家投資建立的一系列工廠現在也在一定程度上支撐起了俄國的經濟。

大多數俄國資本家都在擔心，鋼鐵姬有一天會把這些目前看起來還不錯的政策推而廣之，因此他們支持鋼鐵姬對外擴張並不單純是看重擴張之後獲得的利益，而是打着討好鋼鐵姬的算盤。

但鋼鐵姬可不是稍微討好一下就會滿足的存在，現在本身就是大貴族轉化成的大資本家的財政大臣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你一定在想，當初應該全力阻止我進攻伊斯坦布爾對吧？」鋼鐵姬一語中的，讓財政大臣的臉都綠了，「哼，你果然是個吃裏扒外的傢伙，看來……」

「我對俄羅斯忠心不二啊！」財政大臣趕忙表衷心，但從鋼鐵姬的表情這毫無疑問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候，一直坐在鋼鐵姬右手邊的娜塔莉婭咳嗽了一聲。

把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這位鋼鐵姬最信任的大姐慢條斯理的拿起煙斗，一邊往裏面裝煙葉一邊說：「現在如果突然進行經濟上的動作的話，恐怕局面就會失控了。當務之急還是趕快把土耳其的戰爭結束掉。不管是迅速攻陷伊斯坦布爾，還是果斷撤軍，該做決斷了。」

鋼鐵姬看着娜塔莉婭，臉上狂氣的表情鬆懈下來。

「你說得對，我能感覺到，那個林有德一定是想用土耳其的戰爭來耗死我們，所以他的軍隊才沒有繼續進攻，換了我肯定就拉上英國人，夾擊我們在伊斯坦布爾西面的部隊了。那樣雖然不甘心，當我們也只能承認失敗了吧，白白丟掉那麼多裝備和部隊，除非我們全面動員，開始一場像上次大戰那樣的全面戰爭，不然這場戰爭是沒有勝利的希望。他把到手的勝利就這樣讓掉，一定是打算要我們在土耳其耗著。」

鋼鐵姬雙手抱胸，冷笑着：「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脫身，越快越好。娜塔莉婭，你有什麼好計劃么？」

「有啊，當然有。」娜塔莉婭點上煙斗，抽了一口之後悠然說道，「我們之所以步步都被制約，是因為沒在按照上次大戰的經驗來戰鬥。所以我們必須打破這一點。」

「哦，如何打破？」

「很簡單，我們出其不意的集中數量優勢的神姬，然後速戰速決，打破他們在薩拉伊的防線，把部隊撤走，趁機脫身。我們可以保留已經佔領的土地，估計德國人在那種情況下不會主動攻過來，而集中起來的神姬也能迅速回到自己原先鎮守的地區。」

「嗯，可為什麼我們不集中神姬一鼓作氣拿下伊斯坦布爾呢？」

「這個戰略的關鍵，」娜塔莉婭悠然吐出一個煙圈，「是盡量避免和敵人神姬接觸。神姬和神姬的對戰，只有在擁有兩倍以上的力量對比時，才有可能做到『速殺』，我在東北正是擁有超過兩倍的力量對比，留守的日本神姬本來就不強，而我們出動的幾乎可以算是頂尖神姬了。就這樣，我們當中一個人還必須休息好長時間。

「所以我們不能進攻有土耳其神姬集中據守的伊斯坦布爾，因為就算我們拿出了兩倍的神姬后，成功佔領了伊斯坦布爾，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必須提防美英聯合甚至美英德聯合對我們採取的行動，如果只考慮遠東地區的話，在那種情況下美國和明帝國聯合起來要奪回東北和朝鮮半島，我們也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要佔領伊斯坦布爾，我們只能像美國對日本那樣，用常規兵力和戰姬消耗對方神姬的精神力，以及為神姬提供支援的工匠們，甚至直接摧毀他們整補神姬用裝甲的設施。正確的戰法是在神姬牽制對方神姬的情況下，把遠程重炮推進到能炸到對方魔導工坊的位置。在現在的時間點，這很難做到了。」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鋼鐵姬點點頭，「那我們暫時先不想伊斯坦布爾了，先把我們的人救出來，然後悶頭整頓國內，等我們準備好了，就發動一次像俄土戰爭那樣的戰爭，把伊斯坦布爾給搶回來。」

說着鋼鐵姬用老鷹看野兔的眼神掃了一眼在座的大臣們，隨後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雖說我們要撤退了，不過，還是不甘心啊。這樣好了，我親自上陣，娜塔莉婭你也來，我們吧那幫討厭的德國人，還有他們的鐵皮玩具統統毀掉好了！」

「嗯，」娜塔莉婭又噴了個煙圈，「這我倒是不反對，舒活一下筋骨沒什麼壞處。」

（雖然這章晚了一點但是字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