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 這就叫俄式豬突

540 這就叫俄式豬突

因為彈藥管夠,在林際線設防的德軍向俄軍瘋狂的傾瀉火力。

俄軍部隊被成片成片的放倒,很快第一輪攻擊被打退。

漢斯在看到俄軍掉頭逃跑的瞬間,就站起來大聲喊:「停止射擊!停止射擊!節省下子彈!」

射擊聲全部停下后,沃爾夫有些不滿的問:「幹嘛停下來,我們還有得是子彈,可以繼續殺傷撤退的俄軍。」

「我們子彈是還有很多,但今天可能我們要在這裏守上一天,這樣打下去撐不到晚上的。」漢斯看起來憂心忡忡,「從俄軍這衝擊規模看,他們兵力比我們昨天遭到攻擊的時候還要多,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們昨天明明已經殺傷了那麼多俄軍了。」

「不知道。」沃爾夫聳了聳肩。

就在這時候俄軍陣地方面開火了,兩個人條件反射立刻往胸牆上趴,趴上去才發現俄軍的火力都向著向後跑的俄軍士兵去的,估計機槍的標尺撐死定在三百米的位置,根本打不到德軍的防線上。

放鬆下來的沃爾夫探出頭,看着俄國人一排排的放倒自己的同胞。

「乖乖,這也太可怕了,不是說督戰隊在全線崩潰的時候不會開槍么?」

對於沃爾夫的問題,漢斯只是聳聳肩。

**

趴在戰場中間的詹姆斯更加近距離的觀賞了俄軍督戰隊的傑作。

「天吶。」詹姆斯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刷新了,他聽參加過上次大戰的老頭子們說過,東線俄軍往往會以非常奢侈的方式來浪費兵力,當時他對這種「奢侈」的印象不過就是不顧傷亡之類的,現在他終於體會到老人們口中的「奢侈」是怎麼個意思了。

難怪當年東線戰場才開打半年,興登堡和魯登道夫的東線軍團就已經消滅了三百多萬的俄軍,這裏面不知道有多少是俄國人自己乾的。

詹姆斯別過臉,不忍心再看這毫無道理的屠殺。

片刻之後,身後的槍聲停止了,緊接着炮聲再次響起。詹姆斯看着前方的林際線,看着炮彈接二連三的在樹林邊緣爆炸,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被落下了,至少他躺在這個位置還算比較安全——進攻的俄軍注意力都在前方德軍防線上,根本沒空注意他這具「死屍」。

詹姆斯估摸著炮擊又進行了有二十分鐘,炮聲稀疏下來的同時,他看見俄軍的散兵線又出發了。

這一次第二道構成第二道散兵線的是那些戴着黑皮帽子的俄軍,他們邁著堅定的步伐,也不吶喊也不唱歌,就那樣向著德軍陣線走去,一名旗手走在整個他們的散兵線中間,高舉著一面有着雙頭鷹標記的旗幟。

詹姆斯盯着那旗幟,差點忘了繼續裝死。

就和上一次一樣,俄國人毫無察覺的從詹姆斯身邊通過,大踏步的迎向德軍的火網。

詹姆斯閉上眼睛,他覺得像這樣的殺戮他已經看得夠多了,現在這種近乎置身事外的立場,讓他可以用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角度來看待正在發生的這一切——當從殺戮帶來的快感以及與死神起舞帶來的緊張感褪去后,戰爭那殘酷的本質就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去尼瑪的戰爭。」詹姆斯小聲嘀咕著。

這時候,參差不齊的烏拉聲讓他忍不住睜開眼睛,然後果然又看到德軍的機槍在屠殺俄軍散兵線。

不過詹姆斯立刻察覺到,德軍的機槍火力比起剛剛要顯得節製得多,雖然聽起來在開火的機槍數量並沒有減少,但火力兇悍程度比起剛剛要減弱了許多。

詹姆斯納悶的思考着這背後的玄機,可這時候他忽然發現,黑皮帽子的俄國人正頂着機槍火力前進。

他們不卧倒,也不停步,只是任憑機槍把自己一個個掃倒。

推進到距離德軍陣地差不多一百米的地方后,這些黑皮帽子終於趴下了,緊接着詹姆斯聽見了莫辛納甘的排槍聲,片刻之後馬克辛的射擊聲也響起來——詹姆斯很快找到那挺馬克辛,它就在距離德軍陣地不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

「媽的,它怎麼上去的?」詹姆斯嘀咕著,悄悄把頭抬起一點,觀察著那個離他並不是太遠的機槍,發現那是一挺帶着輪子和護板的馬克辛,機槍的護板和輪子正好能擋住射手和副射手。

俄國人難道拖着那玩意跟着散兵線推進到這裏的?

詹姆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泥土,否定了這個想法,剛剛開春的時節波蘭平原的泥土都柔軟潮濕,要在這樣的地面上拖着帶有護板和水冷桶的馬克辛前進實在太困難了。

於是局面發展成德軍和俄軍對射,但有工事而且武器更好的德軍顯然更佔優,詹姆斯可以感覺到俄軍的火力在減弱。

可那挺馬克辛一直在射擊。

與此同時,詹姆斯發現,俄國人的下一波散兵線已經出發了。

這一次全部是那些黑皮帽子的俄軍,他們同樣打着一面紅色的雙頭鷹旗幟。詹姆斯想要仔細看看那面旗幟和已經在德軍陣地前紮根的那批人的那一面有什麼不同,卻猛然發現第三排散兵線中,有一名俄軍扛着一挺馬克辛——他並沒有和副射手分擔機槍和槍架的重量,而是獨自一人把馬克辛扛在肩膀上。

詹姆斯整個人都震驚了,心說這幫俄國人都是狗熊變的么?

**

另一邊,德軍陣地上,沃爾夫的手挂彩了。一發子彈擦過他的機槍,直接幹掉了他左手小拇指。

「靠!」沃爾夫大叫着,整個人縮回戰壕里,呲牙咧嘴的查看着左手。

小拇指完全被打斷了,還剩下一點點皮,藕斷絲連的連在手上。看着自己那裸露的骨頭,沃爾夫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嘔吐感,明明之前已經見過許多面目全非的屍體了,但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反而適應不了了。

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疼痛。聽老兵說戰場上經常會發生作戰的時候什麼異常都沒感到,打完仗才發現自己挂彩了的事情——當然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不影響戰鬥的小傷。老兵們說的時候沃爾夫還不太信,現在看來這很可能是真的。

沃爾夫對着傷口遲疑了幾秒,然後摸出自己的匕首,一咬牙把最後一點還連着的皮給割斷,然後從隨身的醫療包里拿出一小袋磺胺,用牙齒咬着撕開紙包,把磺胺粉撒到傷口上,隨後抽出繃帶,隨便把傷口包了包。

他再次探出頭,拿起自己的機槍,這時候他發現正在向德軍陣地射擊的馬克辛增加到了兩挺。

俄國人的馬克辛無法對裝甲車的機槍形成壓制,所以火力全都落在像沃爾夫這樣的機槍手身上,沃爾夫啞火的當兒,另一名機槍手大概承受了成噸的火力。

沃爾夫有點佩服起那哥們,敵人那麼兇猛的壓制他,他還能繼續射擊,這神經非一般的粗壯。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是很難體會到機槍火力壓制對人心理承受力的考驗是多麼巨大,就運算元彈全都打在離你附近一米以上的範圍外,那著彈的秋秋聲和子彈劃破空氣的嗖嗖聲也會讓一般人嚇破膽。

沒有戰爭經驗的新兵基本機槍掃過來就要慫,尤其是在身旁有人被打死的情況下。

所以,機槍掃射殺傷敵人從來都是次要的——實際上在殺傷敵人方面,歷來都是炮兵更擅長,兩個時空的一戰,被炮兵殺傷的人員都遠超過被機槍殺傷的。機槍的關鍵就在於能比更加直接有效的摧毀對手前進的慾望,它不需要複雜的觀測和彈道運算,而且見效非常快,哪怕是個菜鳥機槍手,也能迅速壓制住一批老兵。

同樣的,即使是躲在工事裏的機槍手,面對敵人的機槍火力壓制的時候,其神經也要經受嚴峻的考驗,那名槍手哥們竟然在兩挺馬克辛的交叉火力下從容射擊,自然讓沃爾夫十分的欽佩。

他準備重新加入戰局,給俄國人一點顏色看看。

然後他發現剛剛那發子彈不光廢掉了他的小拇指,還把他的機槍給廢了。

「操,真他媽倒霉。」沃爾夫用力拍了下槍機,一臉懊惱。

這時候在他旁邊一張生面孔說:「你應該慶幸才是啊夥計,只要在偏一點點,這子彈就打你眼窩裏去了,那時候你鐵定……」

一發子彈直接打斷了生面孔的話,他的身體整個向後倒去,靠在戰壕后緣上,血像泉涌一樣從他臉上的彈孔中流出。

「靠!」沃爾夫咒罵着,但他馬上拿起死掉的倒霉鬼的突擊步槍,開始向俄軍射擊。

沃爾夫一邊開火一邊想,還好俄國人拿裝甲車沒辦法。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有人高聲喊:「俄國人正在把步炮推上前線!」

沃爾夫心裏咯噔一下,他趕忙尋找步炮所在,果然看見一群黑皮帽子正把一門大炮往前推。

他聽見漢斯的命令:「機槍瞄準俄軍步炮!集火射擊!」

裝甲車的機槍射界有限,而且射手並不能精確瞄準射擊,只能通過曳光彈大致判斷落點,中近距離用來對付集群目標和壓制敵人還行,要用機槍在這麼遠的距離上殺傷一個炮組,那就只能讓步兵的機槍手們來了。

另一名槍手哥們馬上把火力轉過來,沃爾夫也把手中突擊步槍的標尺訂到最遠,開始向著那門步炮開火。

俄國人立刻散開,只剩下幾名炮手躲在步炮的防盾後面繼續推動火炮前進。

沃爾夫漸漸覺得,情況可能有些不太妙,他開始懷疑他們這幫人到底能不能堅守到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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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戰不可能這麼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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