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第642章 一月六日第一更
鋼鐵姬回到卧室馬上有一幫僕從圍上來。
這時候鋼鐵姬忽然露出一副想到什麼的表情，扭頭對衛兵說：「把這幫人都抓起來！」
衛兵馬上衝上去，把一群侍女都抓起來。
鋼鐵姬的侍女長一臉奇怪的問：「怎麼了？」
「這裏面有叛徒，索菲亞，」鋼鐵姬用冰冷的口氣說道，「我懶得去查誰是叛徒，直接都殺掉肯定沒錯。嗯，敵人知道我打點滴的事情，應該把有可能知道這個事情的所有僕人都殺掉。就這麼辦，索菲亞，拜託你重新再找一些僕人來……」
鋼鐵姬注意到侍女長的表情。
「索菲亞，現在是戰爭年代，我們必須肅清一切可能的內奸，德國人已經佔領了我們大片領土，先祖們用鮮血才奪回來的西烏克蘭再次淪陷，我預感將來會有一段艱難的時期，在這種時候內奸是致命的，我們必須用最嚴厲的手段予以革除。」
「是，大人。」
「索菲亞，別叫我大人，你是照顧我長大的親人，你跟我客氣我要不高興的。」
索菲亞對鋼鐵姬露出笑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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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的時候，鋼鐵姬終於出現在會議室里，聚集在一起的將軍們立刻停止商談，一齊站了起來。
鋼鐵姬只是點點頭，然後來到自己的專屬位置上就坐。
剛一坐下，鋼鐵姬就朗聲問道：「頓河方面軍的作戰準備進行得如何了？」
將領們面面相覷。
終於，葉廖緬科開口了：「抱歉，我們在頓河地區尚未集結起足夠的力量發動攻勢。」
「你應該已經有足夠的部隊了，輕武器也給了你不少！」
「可我沒有足夠的大炮和炮彈，沒有大炮和炮彈我們無法發動進攻的，那隻會讓士兵們去送死。」
鋼鐵姬沉默了好長時間，才嘆了口氣：「好吧，也許你說得有道理，那麼布良斯克方面軍呢？」
「我們大部分部隊都在之前的戰鬥中受損，我們需要時間進行整補。我想在八月之前不可能再發動新的攻勢……」
「你們覺得德軍會乖乖等到八月么？你以為林有德會滿足於現在的成果么？不會的！等到八月德軍早就開始第二輪攻勢了！我們必須搶在德國人行動之前行動，哪怕不能發動決定性的進攻也好，總之我們要用一系列的攻擊作戰來打亂德軍的部署和遲滯德軍的行動。」
將軍們都不默不作聲，一下子整個會場就沉默了下來。
這時候娜塔莉婭開口了：「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集中力量修建工事，準備進行防禦作戰。當然，小規模的反擊仍然需要，但在戰略面上，我們應該專註於擋住德國人的下一波攻勢，而不是想着現在就把基輔奪回來。恕我直言，我認為現在我們的力量已經無法奪回基輔了，要做到這點，我們必須從波蘭撤退。」
「娜塔莉婭！在土耳其你就建議我們撤退！現在你又建議我撤退！」
「是的，土耳其撤退之後，我們面對的局面得到了改觀，我認為那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同樣的，我也認為現在從波蘭撤退是個正確的選擇。我們現在既沒有兵力拿下華沙，又沒有兵力從白俄羅斯側擊德軍，甚至連在頓涅茨克方向實施防禦的兵力都不足。我們的戰線太長了，兵力分散在廣袤的土地上，這顯然是違反軍事原則的，兵力應該被集中使用。」
鋼鐵姬再一次沉默了。
顯然，她不喜歡撤退。
終於，鋼鐵姬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沒有參加過二月時的決策會議的、沒有在前線擔任指揮職務的、中將以及中將一下的，現在都可以出去了。」
會議室里眾人面面相覷，隨後呼啦啦出去一大堆人，屋裏只剩下元帥和上將們。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鋼鐵姬用力拍著桌子。
「當時你們怎麼說的？林有德會包抄圍攻華沙的我軍主力！所以我才會批准繼續向白俄羅斯增兵！我當時以為會在白俄羅斯與波蘭邊界附近有一場惡戰，我做好了迎接這場惡戰的準備！現在到好，林有德一刀插進了烏克蘭！你們說他兵力不足不敢這樣做，可實際上他就是這樣做了！而現在你們竟然讓我從華沙撤軍！我從二月開始在這裏集結了大軍，可連場像樣的戰役都沒有打，就必須把他們撤回來！你們全都被林有德耍了！你們這群渣渣！氣死偶咧！」
最後鋼鐵姬太激動了，一下咬到舌頭，發音變得非常奇怪——或者說可愛，總之和她現在的狂怒極度不相符。
但是鋼鐵姬沒有理會這點，她把手中的鉛筆一下摔在桌子上，繼續怒吼：「你們這群飯桶，沒有判斷清楚林有德的軍事力量，沒有看穿林有德的意圖，你們什麼都沒有做到！你們其實是林有德派來的姦細吧？那現在你們就可以把我的頂上人頭拿下，去跟林有德領賞了！」
鋼鐵姬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個房間里除了她的喘息聲之外沒有其他半點聲音，簡直安靜得可怕。
終於，鋼鐵姬撇了撇嘴，用和緩許多的口吻說：「你們知道我現在什麼感受么，我每天在天上奮力作戰，還要忍受對面那個嘴欠的狐狸的語言攻擊，我多希望落地之後能聽到哪怕一個好消息，可是這些天每天都是壞消息，壞消息和壞消息！我們在這裏退卻在那裏被擊潰，這裏死了多少人哪裏死了多少人！你們就不能給我哪怕一丁點的好消息讓我振奮一下精神么？」
俄軍將領們面面相覷。
鋼鐵姬坐在那裏，獃獃的看着桌面上的地圖，足足等了有五分鐘才再次開口：「我們有把握從華沙附近撤走多少部隊？」
「我不知道，」娜塔莉婭倒是很爽快，「德軍的兵力比我們預想的要多得多，我估計他們不會看着我們撤退，林有德也許本來並沒有包抄華沙附近我軍的打算，但在看到我軍開始撤退之後，他有可能會下令德軍開始進攻，以便把更多的我軍有生力量消滅在波蘭平原上。」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們原本在華沙方向的部署並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對嗎？」鋼鐵姬頓了頓，繼續說，「或者你是想提醒我，我們可以假裝撤退吸引林有德開始攻擊？」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娜塔莉婭，你最好完整的說一下你的想法，你覺得林有德為什麼放着近在咫尺的我軍主力不包抄，卻奔著烏克蘭來了？是為了策應烏克蘭的叛徒們么？」
「不，」娜塔莉婭搖了搖頭，「實際上，現在我個人認為不管有沒有叛軍內應，林有德都會進攻烏克蘭。我這些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的結論是，林有德不是個正宗的軍事統帥，他更多的是個經濟學家，我想他真正想要的是我們在巴庫的油田。他的軍隊需要大量的燃油來維持，而現在的情況下，美國已經停止向德國出售石油，德國最大的海外進口渠道消失，他可能並沒有足夠的油料來將戰爭持續下去。所以他需要巴庫，哪怕冒着被我軍切斷的風險，他也要向我們的油田區前進。」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巴庫的油田給炸掉斷了他的念想？」鋼鐵姬問。
「那不可能。」娜塔莉婭搖搖頭，「從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可能守不住我們在頓巴斯一帶煤炭產地，現在已經是七月，距離冬天到來還有三個月，一旦我們失去煤炭產地，冬天的供暖就只能用石油和木材了，但用木材來維持人口以百萬計的城市的供暖是很困難的，那需要砍伐大量的木材，佔用巨大的運力和勞動力。」
「嗯。」鋼鐵姬點點頭，她開始查看桌面上的地圖，臉上的表情漸漸的產生變化，「現在林有德距離巴庫還相當遠，他的軍隊要跨越上千公里才能抵達巴庫。」
「實際上，是接近兩千公里。」一直沒說話的將軍們中有人說。
鋼鐵姬笑了。
「如果巴庫真的是他的目標的話，我們還有機會挫敗他的計劃。」鋼鐵姬站起來，整個人趴在地圖上，手沿着地圖移動，最終停在一個點上，「這裏！林有德只要不是蠢蛋，就應該知道如果他想要安全的跨越這兩千公里，就必須拿下這裏。不然的話，他的軍隊就有被我軍切斷的危險。這裏將會成為兩軍決戰的地點。」
所有的俄軍將領都伸長了脖子看鋼鐵姬指著哪裏，能混到上將的傢伙對各個軍事要衝都有着最基本的了解，所以他們不用看到地圖上的文字，僅憑大概的位置就能夠知道鋼鐵姬的指尖正戳著的是哪座城市。
那是俄羅斯的母親河伏爾加河河畔的重要樞紐城市，伏爾加河在這個城市轉了一個差不多九十度的彎，隨後一路奔向裏海，從這座城市往裏海去，沿途全都是肥沃的土地，很久很久以前這塊土地上的農田幾乎養活了半個俄羅斯。
那個城市叫察理津，另一個時空它有個家喻戶曉的名字：斯大林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