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第658章 冬天的第一場雪

茜茜歸來之後，林有德的生活很快就被管理得井井有條，熬夜之類的活動全部都被阻止了，睡懶覺也變得完全不可能，這讓林有德有點回到開戰前的感覺——看來戰爭已經讓他習慣了不規律的作息時間。

作息規律之後，林有德連帶着精氣神也好了起來——其實自從妹子們開始從前線回來休假，林有德的精氣神就明顯比之前要好得多，每天都是那麼的精力充沛。

不過隨着十月漸漸不辱中旬，林有德心裏面不由得擔心起某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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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林有德側着臉看着正在小柜子那邊擺弄茶具的茜茜，「你懷莉莉絲的時候，出現徵召之後過了多久才生下她的？」

「嗯，我想想，」茜茜歪了歪頭，看着天花板，「好像是九個月左右吧。」

「這樣啊……」

「你心急也沒用啊，如果莉迪亞肚子裏的是神姬，那出生的時間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都很正常的。」

「你說得對。」林有德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想着尼瑪不會一下子三年然後又生個肉球出來吧，他可不想上演什麼剔骨還父的戲碼啊——儘管他是演老爸的。

茜茜看林有德一臉思索哲學的表情，撲哧一下笑出聲，柔聲安慰道：「別着急，也許就這幾天了，不如想一想給女兒起什麼名字吧，可不要像莉莉絲那樣，出生以後那麼久才起名。」

「那不是戰事正緊嘛，」林有德嘆了口氣，「不過，還是覺得欠了莉莉絲的，不光起名字慢了，之後還把她晾在無憂宮那麼久。莉莉絲沒有變成性格扭曲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這就多虧了妮婭和伊瑟拉了，兩個人都很疼妹妹，很好的填補了我們這些當爸爸媽媽的人留下的空檔。」

林有德不由得想起那些日子偶爾會看到的兩個大孩子帶着小孩子到處走的身影，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都是好孩子。」他輕聲感嘆。

「我在前線的時候，偶爾會因為注射營養液和填鴨式的吃東西而噁心，變得什麼都不想吃，就是想着孩子們的笑容才挺過來。」

「還有這種事情啊。」林有德輕輕嘆了口氣，「薇歐拉完全沒跟我說呢。」

「大概是不想讓你無謂的擔心吧。」

「那你就不怕我無謂的擔心嗎？」

「我啊……」茜茜看了看天花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下飛機前我還想着不要讓你多擔心，但現在一切都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說不定是因為在前線我話說得最少，所以這會兒才特別想說呢。」

「那就說吧，我也很想了解一下你們在前線的真實生活。」

「嗯……其實也沒什麼好了解的。」茜茜聳了聳肩，「我不想讓你無謂的擔心。」

「你剛剛不是那麼說的。」林有德吐槽的同時臉上卻滿是笑意。

茜茜也聳聳肩，臉上也掛着微笑。

就在林有德感嘆戰爭竟然能讓人改變這麼多的當兒，茜茜忽然換成了工作的口吻：「核對一下今天的行程。下午要去參觀新武器實驗，晚上有和土耳其使節的宴會，舞會參加來賓的列表你確認過了么？」

「那東西你確認就好了，我反正只對來參加的小姐們感興趣。」

林有德剛說完，茜茜就咳嗽了一聲。

「好吧好吧，我只在跳舞的時候佔便宜，不把她們帶上床行了吧？」

「你帶上去可以，但你要負責任。」茜茜一本正經的強調道。

林有德撇了撇嘴。其實老婆們去前線那麼久，這段時間裏林有德也參加過一些舞會什麼的，但他都老老實實的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其實很重要一個原因是他的老婆們質量太高了，一般漂亮妹子他已經不感興趣。

「另外，」茜茜看着手裏的日程表，「這次要測試的這個東西是什麼啊，彌賽亞？」

「上次不是在東線使用過一種削弱戰姬戰鬥力的聲波武器么，那之後聲波部隊也一直在前線活動，研究所試圖通過收集的資料來生產能更加徹底影響戰姬的武器，但好像沒什麼成效。可他們意外的發現了聲波對人體的影響，所以他們決定用煉金材料做一個可以影響到人體的聲波發射器。就是這個彌賽亞了。」

「欸~」茜茜拖了個長音，看來對這東西有點興趣，「所謂的影響能影響到什麼地步？」

「在我們時空，聲波武器已經可以做到能讓人體出現不適，嘔吐什麼的，警察和安全部隊開始廣泛裝備聲波武器來應對暴亂等等。因為是非致命武器，所以警察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但實際上被聲波武器擊中的人十分難受，長時間處於聲波武器攻擊範圍內雖不至於受到肉體創傷，但……」林有德聳了聳肩。

在他老家的小區發生過這麼一件事，小區附近的公共廣場上總有人跳廣場舞，居民們都很反感廣場舞的聲音，多次投訴擾民無果，於是居民們就合夥弄了一套定向高音喇叭，還從酒吧請了個DJ過來，每天晚上上班，專門調噪音，只要廣場舞的聲音一響起來，這邊就打開大喇叭，用高分貝的噪音還擊。結果沒幾天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太就都跑光了。

林有德一開始還不信威力那麼大，所以還去感受了一下，結果印象十分深刻。這種民間能隨便買到的定向高音喇叭尚且如此厲害，專門生產的警用和軍用LRAD（遠距離定向聲波設備）肯定更可怕。

茜茜看林有德這個表情，也多半明白了。

「看來是一種值得期待的武器啊。」

「是啊，託了鍊金術的福，提前五十年問世了。」林有德這話的潛台詞很明顯：只要和鍊金術沾邊的，基本都意味着要用大量的資源去「砸」，而且生產都快不了，畢竟鍊金術實驗室的產能在那裏擺着。

茜茜想了想說：「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種武器來攻擊俄軍設防的大城市。」

「實驗成功的話。」

「當然。就算失敗也無所謂，親愛的你已經為這個世界帶來了非常多的變革和技術革新，你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茜茜頓了頓，輕聲補充了一句，「也改變了我。」

林有德笑了。

「下午一起去看武器實驗？」

「嗯，要去。」茜茜言簡意賅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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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實驗變成了一場災難。

起因是因為茜茜想着要增加母子接觸，加深感情，就把莉莉絲帶去了，結果莉莉絲看見那和魔導裝甲一般大的定向投射設備時雙眼就亮了，設備開始實驗的時候，莉莉絲也按耐不住跟着一起大吼起來。

本來實驗的目標是一群俄國戰俘，一開始戰俘們在高音轟擊下只是受到了驚嚇，進而表現出難受的表情，莉莉絲一開口場面就瞬間變得慘不忍睹。

整個目標區一下子變成了番茄醬的海洋，很多人當場就吐了。

林有德和茜茜一起動手封住女兒的嘴，但為時已晚，不但實驗用的戰俘都掛了，就連地台都出現了龜裂。

「爸爸，我闖禍了么？」莉莉絲一臉「完蛋了」的表情，用怯生生的聲音問道。

「對，你闖禍了，待會要打屁屁。」

莉莉絲撅起嘴巴，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樣，旁邊妮婭倒是很開心：「哈哈哈哈，莉莉絲也要被打屁屁嘍！姐姐們小時候都挨過，光是莉莉絲沒挨過可不行呀！啊，別瞪我啊老爸，我馬上閉嘴，馬上閉嘴！」

林有德這才搖搖頭不再看那說話不分場合的二女兒，扭頭對身旁的隨從吩咐道：「封鎖消息，讓特科製造一次事故，這些死去的戰俘全部算作事故中死亡，並且公開發表。你們把他們從戰俘營調出來是以來工廠幹活的名義吧？那就炸掉一個空廠房，然後宣佈那是一個意外的悲劇，並且舉行安葬儀式，各個戰俘營抽調一些中高級軍官來參加儀式。一定要注意保密，讓奧丁之眼特別盯緊那些刺探相關消息的密探。」

說完林有德長出一口氣，這時候茜茜小聲說：「是我不好，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不，是我不好！」莉莉絲大聲說，「不要打媽媽的屁屁！」

林有德想笑，但剛發生這樣的事故實在笑不太出來。本來一場非致命性武器的實驗，竟然演變成對戰俘的屠殺，雖然是意外，但還是讓林有德的心情十分沉重。

「好了，善後就交給專業人士吧。」林有德說揮了揮手，率先轉身。

他一家人也跟在他身後。

茜茜和伊瑟拉都一臉嚴肅，莉莉絲哭喪著臉，只有妮婭在笑嘻嘻的小聲挑逗莉莉絲：「要被打屁屁嘍！很疼的哦！姐姐我身體那麼強壯都被打得老疼老疼了！」

「妮婭。」林有德說着回頭瞥了眼二女兒。

妮婭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離開室內試驗場后，林有德忽然發現，天空中有白色的晶體緩緩飄落。

「該死，」他小聲說，「這才十月中旬啊……」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試驗場中衝出來一名傳令兵，對這裏林有德一家的背影大喊：「莉迪亞小姐剛剛被送進產房了！醫生讓您馬上過去！」

林有德愣了一下，隨後大喊：「妮婭！」

「哦！」妮婭應聲的同時起飛，林有德伸手抱住她的腰，父女倆就這樣飛起來，徑直向著設立在無憂宮本殿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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