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第846章 喂屎狂魔虛淵玄

關於這個問題，林有德沒有給過任何指示，但是伊瑟拉還是立刻回答道：「當然可以。」

「真的嗎？」安傑利塔看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真的可以嗎？」

「真的可以，我爸爸似乎認為讓你親自養育孩子，能使你洗心革面。」

其實林有德沒說過這樣的話，但伊瑟拉的表情認真的很，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林有德就是這麼決定的。

安傑利塔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她連聲說着「太好了」，同時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伊瑟拉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語氣，隨後問道：「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因為這幾個月，那些孩子們不在嘛，突然就覺得很寂寞。」安傑利塔用輕柔的聲音說道，「我現在才發現，我已經習慣了那幾個孩子在這跑來跑去的日子了。仔細回憶一下，就發現我小時候從來沒有像那幾個孩子那樣奔跑歡笑過，我的童年和活潑這個詞沒有任何聯繫。如果我小時候也能那樣度過，說不定我就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了。所以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沒有度過那樣的童年，然後我發現，我和那幾個孩子最大的區別就是，我沒有在親生母親的養育下成長……」

伊瑟拉半張著嘴，顯得無比的驚訝。

終於，她說：「你啊，還真是單純啊。這個問題你根本沒抓住本質嘛。你以為只要在親生母親的撫養下孩子就會像我的妹妹們那樣成長嗎？這可不一定啊，關鍵不在於撫養孩子的人是什麼身份，而在於他給了孩子什麼呀。我們姐妹幾個，都是在爸爸媽媽們的關愛和嚴厲的教導下長大的，會變成那樣理所當然。反過來講，如果父母的教育方法不對，孩子變壞也是可能的，哪怕養育她的是親生父母。」

安傑利塔的表情變得有些難堪。

「那……我是不是應該……」

伊瑟拉打斷安傑利塔的話：「別說傻話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是個合格的母親啦，但我想你不必擔心我最小的妹妹的成長問題，你如果無法給她足夠的關愛，我們其他人會給，你如果無法給她嚴厲的管教，其他人也會給。如果她走了彎路，我們大家會和你一起想辦法糾正她，如果她在正確的道路上健步如飛，我們大家會一起稱讚她，鼓勵她。我們可是這麼大一個家族呢，她一定能健康成長的。」

安傑利塔愣在那裏，瞪着伊瑟拉的臉，片刻之後她真心實意的稱讚道：「伊瑟拉真厲害，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總覺得我可以感受到你爸爸媽媽對你的教育……我如果在和你一樣的環境下成長的話，應該也能變成優秀出色的人吧……」

伊瑟拉盯着安傑利塔，她悄悄嘆了口氣，隨後清了清嗓子說：「你現在想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吧？」

「是啊，我已經犯下了大錯，不管再怎麼懺悔，也……」

「你是笨蛋嗎？」伊瑟拉大聲說，「我是不知道神會不會原諒你啦，但我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界存在神，所以沒差。可我很清楚，妮婭那沒心沒肺的傢伙早就原諒你了，她還跟我說『好喜歡安傑利塔那種毛茸茸的翅膀啊我的翅膀一點都不漂亮能換一換就好了』，那傢伙還趁你睡着的時候跑去摸你的翅膀呢，那個笨蛋記性就是這麼差啊，早就完全忘了過去被你逼到生死邊緣的事情了。」

其實妮婭沒忘，只是心太寬不計較而已。

「真、真的嗎？」

「還有啊，我已經忍很久了，我非說出來不可。你啊，別老是整天懺悔來懺悔去的，哭哭啼啼憂憂鬱郁的，搞得周圍的空氣都不好了。要我說，你這純粹是自我感覺太好了，你是不是以為就你傷害過無辜的人？別傻了，妮婭剛出生就因為亂噴火傷過不少女僕，搞得爸爸要親自帶她，後來我和妮婭還有喔醬瞎胡鬧去不來梅的時候，妮婭一口火少了一整條街的英國兵，外帶躲在房子裏的德國平民。你看見妮婭整天像你這樣念念叨叨嗎？

「還有伊莎貝拉，她有次喝醉酒了跟我爸哭得一塌糊塗，說她曾經眼看着自己的噴射器燒死了兩個在地上仰望天空的孩子，她做噩夢的時候經常看到那兩個孩子的臉。可你平時看到伊莎貝拉像你這樣嗎？說白了，神姬力量那麼強，一旦作戰誤傷是肯定的，哪個神姬手裏沒有一堆無辜者的人命債？但沒有哪一個像你這樣！不是她們不在意，是因為她們知道自己在意也沒用，故意表現出來反而顯得很做作啊。與其那樣，還不如堅定的貫徹自己的信念，讓更多的人過上好日子。

「當然，妮婭可能例外就是了，她大概根本就懶得想這些。」

安傑利塔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伊瑟拉，愣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可是……我……」

「你什麼你啊？我說那麼多你沒聽懂嗎？懺悔這東西整天掛在嘴邊除了顯得做作，顯得你另有所圖之外毫無用處。真的感到愧疚的話就拿出行動來啊，用行動來彌補已經做過的一切，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就用行動來拯救同樣數量的人，覺得對不起誰就用行動來彌補誰，這才是正確的吧。」

「這……我也可以這樣嗎？畢竟我可是……」

「來人啊，拿鏡子過來！」

於是一面鏡子被送到伊瑟拉手中，伊瑟拉把鏡子往安傑利塔手裏一塞，然後指著鏡子裏安傑利塔的半身說：「你看，這就是你，漂亮的臉蛋和銀髮，豐滿的****，還有這麼一對大翅膀，大美女一枚不是嗎？哪裏像什麼罪人了？你要敢讓我那還沒出生的小妹妹認為自己是罪人的孩子什麼的，我跟你沒完！至於你過去的那些事情，誰不會犯錯啊，我還被爸爸打過好多次屁股呢，但爸爸總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你也一樣啊。你回答我，你現在還想傷害妮婭或者我嗎？」

安傑利塔撥浪鼓一樣的搖頭。

「那你還想為教廷服務和我們為敵嗎？」

安傑利塔繼續搖頭。

「那不就完了么，挺胸抬頭，堂堂正正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啊。想要自己撫養孩子就自己撫養，我批准啦。生完孩子之後如果你想做什麼事情，就跟我報備，只要不是與我們家族為敵，我都會批准你。反正爸爸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要用到你的時候。」

安傑利塔看着伊瑟拉，一臉感動的表情。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伊瑟拉小姐……」

「這不是你應該叫的稱呼吧？」

「抱歉，林小姐……」

「你搞什麼啊！你肚子裏的是我的妹妹，你怎麼能用敬稱稱呼我呢？輩分都不對嘛。」伊瑟拉伸出雙手抓住安傑利塔的肩膀，「你可是我爸爸的女人啊。」

聽到「我爸爸的女人」這幾個字時，安傑利塔的目光表情暗淡下來。

「林……林先生他，原諒我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伊瑟拉如實相告，「不過，妮婭已經醒來了，還活蹦亂跳的。他也沒理由繼續恨你了。我爸爸這人看起來那個樣子，其實很敏銳的，你如果拿出真心來對他，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拿出真心嗎……」

「另外，我保證你肚子裏的妹妹一定能得爸爸的喜愛，他就算恨你，也絕不會把對你的態度延續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伊瑟拉的話，讓安傑利塔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非常謝謝你，伊瑟拉小……啊，伊瑟拉。」安傑利塔習慣性的又要加敬稱，但半路改口了，隨後她對伊瑟拉微微一笑。

伊瑟拉把安傑利塔手中的鏡子搶過來，雙手拿着湊到她跟前。

「看，你自己的笑容。」伊瑟拉輕聲說，「如果你一直帶着這樣的笑容的話，爸爸一定會像喜歡其他媽媽們那樣喜歡你的。而且我個人覺得，你現在的表情更像是個聖女。」

「現在……的表情嗎？」

「是啊，聖女應該是來拯救眾生的嘛，臉上理應是治癒系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能忘記那些瑣事，獲得心靈的寧靜。你過去的表情，與其說是聖女，不如說是瓦爾基里，不，瓦爾基里是優雅的女武神，你過去的表現根本就和優雅無緣，只是個狂戰士而已。」

「狂戰士……嗎？確實呢……」安傑利塔輕輕撫摸著肚子，「比起狂戰士，還是有個聖女母親，對這個孩子來說會更好一點，對嗎？」

「你都生孩子了，就不叫聖女了吧？」

「誒，也對哦。」安傑利塔隨即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伊瑟拉嘆了口氣，心說這貨在奇怪的地方總是很執著呢，接着她建議道：「等妹妹會說話了，就告訴她『媽媽是棄暗投明的天使』如何？」

「嗯……好像不錯耶。」

伊瑟拉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哪裏不錯了這個充滿了中二氣息的說法」，「你對孩子說這些不覺得害羞么」。

但安傑利塔完全沒注意到伊瑟拉的表情，她已經完全沉浸在對將來自己和孩子的第一次對話的暢想中了。

伊瑟拉撇了撇嘴，她盯着安傑利塔的翅膀看了幾秒，忽然說：「安傑利塔，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好嗎？」

「為什麼？」安傑利塔抬起頭，一臉莫名。

「沒什麼，我就想試一試，把你的翅膀墊在下面睡覺是不是真的特別舒服。」

「呃……好吧……」安傑利塔說罷對伊瑟拉露出笑靨。

伊瑟拉則在心中對自己說：我這是確認妮婭的說法而已，才沒有寂寞呢。

（AZ最終話簡直是喂屎的典範，學霸黨和白毛黨爭了半年，尼瑪最後被編劇用一坨屎一起拍死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