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的悲傷你不懂

高中生的戀愛還是很純潔的，一起壓壓馬路，買點零食，除了少數特別開放的有可能會導致一些祖國的花朵在計劃外誕生，然後在計劃內死亡之外，頂多也就是牽牽手罷了。

這就好像大棒子國的那些無營養偶像劇一樣，談完戀愛吃泡菜，要不就是吃完泡菜談戀愛，這是一種潮流。

可是秦葉真的很冤枉啊，昨天晚上跟藍菲菲逛操場，也就是聊一聊以後考什麼大學之類的，哪有這些傢伙想的那麼猥瑣？

再說了，秦爺我什麼時候死皮賴臉的跟藍菲菲討論問題了，都是她找我的好不好，不客氣的說，昨天逛操場，都是藍菲菲提議的，幹嘛全都往我身上扯啊？秦爺內牛滿面。

秦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教室的，而且在走到教室之後，他更是清楚的感覺到了同學們的異樣眼光。秦葉一直認為能通過眼神看到別人的想法純屬胡扯，但是現在卻終於明白，真的可以通過眼神表達一些東西的，女生還好說，那些男生的眼神都快能殺人了，也就是秦葉的兩個死黨，杜洪和林宇對着他豎了豎大拇指。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秦葉哭喪著臉坐下，藍菲菲很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造的謠，說咱倆在談戀愛，這事你還不知道？」

「知道啊。」藍菲菲的表情很平靜，似乎主人公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啊……」秦葉瞬間逗比了。

「怎麼，有我這麼一個女朋友你還不高興？」藍菲菲翻了個白眼，秦葉這表情讓她感覺很不爽。

「不是高興不高興，問題是你又不真是我女朋友，那些喜歡你的傢伙現在估計都恨不得殺了我，我冤枉不冤枉啊？」秦葉趴到了桌子上。

「呵呵，我懂。」藍菲菲嘻嘻一笑，看得出來，她對這個謠言真的沒放在心上。

「你懂個毛線，哥的悲傷你不懂。」秦葉第一次對藍菲菲的話有所反駁，其實他悲傷的不是外面的謠言如何如何，從坐下來之後，跟藍菲菲說了這兩句話，他悲傷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他現在悲傷的是，藍菲菲為什麼不是真的跟他談戀愛了呢！

「我家裏管得很嚴，高中不能談戀愛的。」藍菲菲沒有繼續說話，因為她已經注意到周圍的同學都在支棱著耳朵偷聽呢，所以乾脆拿了一支筆，寫了個字條，推到了秦葉的面前，「不過等考上大學我家裏就不管了。」

秦葉看着字條一陣糊塗，什麼意思？

看到秦葉的表情，藍菲菲真恨不得在他腦袋上敲一下，這個木頭腦袋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在看什麼啊？這麼認真？」就在這個時候，秦葉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同時一個手已經伸到了秦葉的面前，抓住了那張字條。

藍菲菲平靜的臉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莫……莫老師……」秦葉本能的想把字條扯回來，但是等聽清楚那個聲音之後，卻沒勇氣那麼幹了。

「你跟我到辦公室一趟。」莫雪看了看字條上面的字，隨手塞進了衣兜裏面，面無表情的對秦葉和藍菲菲說了這一一句，然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莫老師，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

「你的成績，少上一節課又耽誤不了成績。」莫雪根本不給秦葉拖延時間的機會。

秦葉蹲下去，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塊饅頭，才在藍菲菲無語的表情中離開了教室，向莫雪的辦公室走去。

「莫老師。」

「坐。」辦公室除了莫雪之外，並沒有別的老師，看着秦葉，這個最讓他驕傲的學生，難得的露出了一副笑容，讓秦葉坐到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面，把字條拿了出來，「最近學習有壓力嗎？」

「沒有。」秦葉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我剛剛聽劉老師說，學校現在傳言你跟菲菲在談戀愛，是不是真的？」

「假的，絕對是假的。」秦葉都快跳起來了，別看莫雪現在巧笑倩兮，她可是有着滅絕師太的外號的，這事情要是不說明白了，指不定就把電話給打到家裏去了。

「怎麼是假的呢？菲菲那麼漂亮，你會不喜歡菲菲？或者是菲菲不喜歡你？我看你們平時的關係挺好的啊。」

秦葉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難道是錯覺？怎麼感覺莫雪老師很希望是真的一樣？

「莫老師，我們真的沒有談戀愛，對了，你看那張字條，字條上寫的很明白的，藍菲菲家裏不允許她現在談戀愛。」秦葉的腦袋中忽然閃過了一抹靈光，抓到了一個非常有力的證據。

「你跟老師說實話，你喜不喜歡菲菲？別說有沒有談戀愛，就說喜歡，或者不喜歡。」莫雪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秦葉，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喜歡。」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莫雪的眼睛，秦葉的腦袋忽然一熱，將心中的感覺毫無掩飾的說了出來。

「你回去吧。」莫雪拿了一支筆，在那張字條上面又寫了些什麼，然後交給了秦葉，「回去之後，讓菲菲來我這裏一趟。」

「菲菲會報考華夏大學政治系。」

出了辦公室，秦葉立刻就把字條上的字看了一遍。

又翻了個白眼，說不出來的嬌媚。

「姑姑。」走進莫雪的辦公室，藍菲菲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上，笑嘻嘻的跑到了莫雪的身邊，卻是直接坐到了她的腿上，親昵的抱住了莫雪的脖子，很顯然，她和莫雪之間，並不僅是簡單的師生關係，還有真正親近的血緣關係。

「你這丫頭，跟姑姑說實話，你真的選中了秦葉？」此時莫雪，哪裏還有一點點滅絕師太的冰山模樣。

「姑姑，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嘛，我喜歡秦葉。」藍菲菲落落大方，根本沒有一點點小女兒家的羞怯模樣，但是也正是這幅表情，反而更能感覺到，她不可動搖的決定。

「我都不知道該說是秦葉這小子命好，還是你這丫頭片子命好了，拋去家庭方面來說，你們倒是天作之合，不過我得提醒你啊，千萬別耽誤了學習，特別是別要注意秦葉的成績，你爸爸的脾氣你也知道，如果秦葉表現出來的能力不夠，你們之間絕無可能。」

「我對秦葉有信心，再說了，大不了我也跟姑姑你學習……」

「別說傻話了。」莫雪嘆了口氣，揉了揉藍菲菲的腦袋，「你爸爸就你一個女兒，藍家註定要交到你的身上。」

兩個女人在辦公室中談話，卻是誰都沒有發現，辦公室的門口，有一個人停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喂，哪位？」

「你好，是秦葉的家長嗎？」

「是，我是秦葉的爸爸，請問你是……？」

「我是秦葉的老師，今天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覺得秦葉同學最近的一些情況需要跟你們家長溝通一下。」

「秦葉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了？」秦葉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對老師這個職業始終都抱着一種無比尊敬的心態，一聽秦葉老師說秦葉最近有情況，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是這樣的，最近有傳聞，秦葉極有可能與學校的某位女同學在談戀愛，你也知道，學校對這方面是……」

「什麼？這小子居然敢談戀愛，我非打死他不可，老師，你等著，我這就去學校……」一聽說秦葉在談戀愛，秦葉的父親瞬間就炸了，在他的心目中，或者說在大部分家長的心目中，上學談戀愛，是一種不可饒恕的錯誤（上了大學就是有能耐的表現了），更何況為了供秦葉上學，他現在還欠親戚們上萬塊錢，在這種情況下，秦葉的自甘墮落，尤其顯得不可原諒。

「你別着急，只是傳聞，你也知道，我們學校對這方面抓的比較嚴，所以你也沒必要特意的趕來學校，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你跟秦葉溝通一下。」

「好，我等他回來跟他說，這王八羔子。」秦葉的父親狠狠地罵了一聲，卻沒掛斷電話，他不知道學校老師的電話，也不知道秦葉的學習成績如何，現在老師既然打電話過來了，自然得問一下，「對了，老師，我想問一下，我家這混小子在學校的成績怎麼樣？」

「額……秦葉的成績……很好，很不錯。」劉磊語焉不詳的用了兩個形容詞，只是配上他那略顯遲疑的口吻，卻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錯覺。

「我知道了，麻煩老師了！」秦葉的父親雖然強忍着火氣，但是劉磊卻聽得出來，這樣一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秦葉並不知道禍事臨頭。

「這是什麼意思？」看着面前的一包牛肉乾，秦葉有些不解的望着藍菲菲，不明白她給自己這麼一包東西幹什麼。

「你不是修鍊了絕世武功，需要攝取大量的能量嗎？饅頭的能量低，你一天能吃三十個饅頭，簡直比飯桶還飯桶。」藍菲菲似乎已經習慣了對着秦葉翻白眼，「這個是我家裏送來了，我吃了怕胖，正好你幫我消滅了。」

「這一包不少錢吧？」秦葉也不客氣，伸手就接了過來，一上手，他就感覺到，這看起來不大的一包，分量卻是不輕。

「誰知道多少錢，又不是我花錢買的。」|

「那我不客氣了。」秦葉確實沒客氣，說着這話，已經動手把包裝紙扯開了，捏起一塊就塞進了嘴巴里。

「你這個暑假打算幹什麼？」

「還沒定好，不過應該是呆在家裏吧，我出去打工又沒人敢用。」秦葉嚼著勁道十足的牛肉乾，口齒不清的說道。

「你的那個絕世武功練得怎麼樣了？」藍菲菲打趣道，不過心裏卻已經有些半信半疑了，秦葉的飯量暴增了好幾倍，如果說沒點古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要真說是練了什麼絕世武功的話，藍菲菲總感覺有點不現實。

「不怎麼樣，武俠小說你應該看過不少吧，哪樣武功是短時間就能練成的？」秦葉一副感嘆的模樣，眼底卻是閃過一抹苦笑，他腦袋裏面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出現的蛋到現在依舊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還在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那疑似生物電的電流，硬說有什麼變化的話，感覺，秦葉感覺上，那個蛋的顏色好像更深了一些，別問秦葉是怎麼感覺到的，他自己都鬧不明白，怎麼就能「看」到自己腦袋裏面的東西的變化的。

秦葉老懷疑自己腦袋裏面這東西跟那個電腦故障有問題，但是他第二次去的時候，那老闆直接就把他給趕出來了，說未成年人不得入內，後來聽幾個在網吧里混的算是面熟的網蟲說，那家網吧有一台電腦機箱燒了，什麼主板啊內存條啊cpu啊，全都燒變形了，幾千塊錢的機子直接報廢，沒引起火災爆炸什麼的簡直是奇迹，秦葉也不敢再往那個網吧湊了，萬一真的是導致他腦袋裏多出來了個蛋蛋的那台機器，幾千塊錢呢，萬一老闆要他賠怎麼辦？

唯一讓他心安一些的是，除了變成了飯桶，好像還沒有別的副作用，比如智商下降了，頭疼腦疼啊什麼的。

「那你現在的功夫，能打幾個？」上課鈴響了，地理課，任課老師就是劉磊，秦葉一直覺得劉磊有種陰險的猥瑣感覺，而劉磊好像一直對秦葉這個地理始終排在級部第一名的學生也沒有什麼好感，至於原因，很多人都不明白。

秦葉一向不太搭理他，連帶着藍菲菲也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了。

「打不了幾個，我這功夫沒練成之前，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秦葉的身子板很壯實，這跟他從小就跟着父母幹活不無關係，還跟那個傳道士學過一些簡單的套路，打十個八個不敢說，起碼三四個應該吃不了很大的虧。

「不是吧，你練到到底是什麼武功啊，感覺這麼怪呢？」

「……很怪嗎？」

「秦葉，你告訴我，地球的內部圈層是怎麼劃分的？」林磊突然發難。

秦葉站了起來，一聲不吭，不是不會，而是不想回答。

面對秦葉無聲的對抗，林磊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他很清楚，秦葉這態度，擺明了就是他說什麼都不聽，說多了純屬浪費口水，但是不說吧，又感覺很不舒服。「你這是什麼態度？」

秦葉依舊一言不發。

他跟林磊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最初的原因，就是秦葉的一筆獎學金以及貧困生補助金在經過他的手之後，少了一千元。他是級部主任，秦葉也不可能拿他怎麼樣，但是這仇，就結下了。（別以為老師就全是高尚的人，筆者就遇到過這麼一個類似的混蛋，給老師職業抹黑，不過好老師還是佔了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