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困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困局

徐雲憐說不上是大『奸』大惡之徒,真要說起來也只是可憐人。徐家雖說為皇室做事,但是因着祖訓不得入朝為官便將徐家好些年輕子弟的路定死。徐雲憐這一脈也是如此。既不是嫡系,不能繼承徐家。又不能走科舉這一項出人頭地,好些人鬱郁而疾,最後不得善終。徐雲憐的父親便是這般,父親早逝,母親將一雙兒『女』拉扯大,沒了爹爹的佑護,在狼窩裏面三人如何討生活可想而知。

徐家不缺錢的只是徐家嫡系一脈,庶出除了開了臉在嫡系手下做事的,其餘人皆是自己討生活。徐雲憐懂事的時候已經開始忙着幫家裏的活計了。

苦日子是過的夠了。現實總是能將人『逼』上絕路。娘親重病,哥哥去求徐家嫡系中的老爺,最後『門』還未進便被打成重傷。

徐雲憐那時候只有十二,哪裏能擔起家裏的重任?這才記起哪一日鄰家『女』兒出嫁,嫁的是富貴人家,即使為妾氏,但是回來時候吃穿用的皆是徐雲憐沒見過的。那『女』子不比自己好看,只是因為能放下身段而已。徐雲憐先前自是不屑,之後便動了那個心思。只是自賣自身而已,若能換的親人平安有何不可?

只是徐雲憐沒有『門』路,百般打聽之後,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壞名聲已經傳開了去。有了這樣的名聲,那些噁心的男子自是不會放過徐雲憐,言語調笑還是好的,遇上猥瑣的過來『摸』上兩把也是時有之事。

那一日被人『逼』上絕路,徐雲憐想着乾脆殺死眼前醉酒的男子,自己再自戕算了,好在遇上了那人……

醉酒的男子被那人的手下一劍刺死,徐雲憐心中怎麼不懼?只是想到家中在『床』的親人。咬咬牙匍匐跪倒道:「小『女』子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那人沒有動作,徐雲憐鬆一口氣,方才那醉酒男子是將自己拖進這條小巷的。只怕誤了二人的事,徐雲憐方才出口便是試探。若他能讓自己將話說完。便是給自己一個能活下去的機會。

徐雲憐不敢抬頭看他,繼續道:「雲憐是『女』子,有『女』子的好處,恩公若是不嫌雲憐愚笨,還請調教雲憐,此後恩公手下男子做不得的事便由雲憐去做,還請恩公成全。」只是自賣自身而已,若是能跟了他。日後自是再不愁生計。

若是不行……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許是徐雲憐說的誠懇,因此那人並沒有對徐雲憐痛下殺手。只是道了句:「明日子時你過來!」而後便轉身離去。

此幾年徐雲憐在那人刻意的幫助下,成了徐家逐漸壯大的一脈分支之一。此次前來卉城也是得了那人的授意,只是為了引出一些人而已,譬如眼前的這位——『花』『色』。

徐雲憐找的地方極為偏僻,但也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花』『色』知曉這裏,這裏是卉城最底下人們聚集的地方,那些稍微有些權勢的人喚這裏為:平民巷。

『花』『色』並非獨身一人,『春』久與香悅自是不用多說,還有秋府的一些暗衛。至於秋木析。『花』『色』已經派人去請了,只是做了這麼些,『花』『色』依舊有些不安。

徐雲憐在信中只是寥寥數字。既未說只能獨身一人,也未提金銀珠寶之類的……『花』『色』就怕她如今是安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紅秋回去后,並不急着收拾徐雲憐。只是宴仕卻再也坐不住了,本來與徐雲憐如何如何只是因着醉了酒,宴仕將她接回晏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紅秋既然已經懷了身孕,宴仕自是不好再留她。

若是徐雲憐識趣,宴仕自是可以護她將來無憂。孩子生下也可以,若是不要也可以。日後,她若是想另覓良人。宴仕也不會阻她……

等宴仕下了決心后,紅秋才將徐雲憐的事情告知宴仕。徐雲憐出了晏家。便是秋家人對她的打壓了。

至於怎麼做的『花』『色』卻是不知,不過想來一名『女』子身敗名裂又是被世家驅逐。想來不好過。

徐雲憐選的地方在平民巷也算偏的,『花』『色』三人很容易便找到這個地方。進了『門』便看見徐雲憐坐在凳子上,見到『花』『色』三人只是微微一笑,動作未停。

徐雲憐端坐在一間房『門』口,大『門』敞開。靠右邊一些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又是放了一面銅鏡。徐雲憐此時便是對着銅鏡梳理自己的頭髮。看着哪裏像是綁人的……

徐雲憐用木梳將頭髮理順,鬆鬆的用繩子綁着,而後站起來道:「來了?」

明知故問的話,讓三人蹙緊眉頭。徐雲憐只當做沒看到,突然語氣一轉道:「林氏『花』『色』,我們都是可憐人,你為何要與我為難?如今我落了個這般下場,與你又有什麼好處?」

『花』『色』見她慢慢有些癲狂的架勢,心裏雖然焦急,但是面上不敢透『露』半分,道:「天熙在哪?」

徐雲憐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來,道:「你如今懷有身孕,等生下兒子這秋家自是你們母子二人的。說來我倒是算幫你了一個忙。」

徐雲憐話剛落音,『春』久便喝道:「少在那邊胡言『亂』語,將我家小公子教出來!」

徐雲憐卻是看也沒看『春』久一眼,自顧自的盯着『花』『色』看,而後又道:「只是你如今應邀……究竟是真心想救秋家嫡孫回去?還是……不放心我沒有將他殺死,想親自確認?」說完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而後右手一翻,拿着的篦子便換成了匕首。

『花』『色』見她瘋癲,依舊沉着氣,面上無甚表情,看着有些許冷清的模樣。徐雲憐又是說了一些胡話,『花』『色』依舊不理。這時候站在屋子『門』口的『女』子粲然一笑,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而後道:「人在裏面,你可敢與我一起進去?」

不等『花』『色』反應,『春』久與香悅已經伸手擋在『花』『色』面前。徐雲憐哈哈兩聲笑出來,卻又戛然而止冷哼道:「不敢也好,我便將人宰了丟出來。左右我也沒了活路,拉下秋家嫡孫也是賺了。」說着抬腳就要往裏面走去。

『花』『色』如今已經開始冒了冷汗,往年在民間巧言善詞的模樣,如今都成了擺設。到這個關頭什麼都想不出來,只能被徐雲憐牽着走。終於開口道:「孩子呢?」

徐雲憐這才閃現一抹得意,此時卻是學着『花』『色』方才那般不做聲了。

知曉她是故意的,『花』『色』便嘆氣道:「有什麼你便沖着我來就是,孩子哪裏知道這些?」

徐雲憐依舊不說話,『花』『色』卻是又長嘆一聲,而後抬腳向裏面走去。外面『春』久與香悅二人都是有些着急,眼見『花』『色』離『門』口越來越近,更是起了將眼前人殺死的想法。

徐雲憐好似知道二人的想法一般,對着她們輕蔑一笑。二人只覺得不對,想在細想,『花』『色』卻是已經踏進了『門』內。

這裏面與外面不同,如今雖說是初『春』寒氣依舊,屋內卻是溫暖。甚至裏面還有『花』的香味,倒是讓人覺得舒爽。

往裏面走了兩步,果然看見『床』榻上隱隱約約躺着一人。看模樣是孩童大小,與秋木析有些相像。『花』『色』抬腳想上前,可是被徐雲憐的話截住,徐雲憐道:「人是在這裏,我無意放他,這個想必我早些與你說明為好。」

『花』『色』不敢拿秋天熙看玩笑,問:「既然你這般說了,自是有下文,我洗耳恭聽就是。」

徐雲憐此時又是扯了扯嘴角,輕蔑道:「為了你腹中孩子着想,我替你清除障礙。作為『交』換,你幫我引薦當今神司大人如何?」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花』『色』此時也不知打該有什麼反應,這『女』子果真是瘋了。

不說她綁了自己的兒子威脅自己,就是她沒有,憑着她如今的狀況『花』『色』又怎麼敢將她引薦給神司?猶記得秋木析說過如今的神司是寧皇身旁的人,『花』『色』尚且躲開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往上湊?

徐雲憐說完之後便盯着『花』『色』的臉一臉認真的等著『花』『色』的回復。好半晌見『花』『色』沒有做聲,冷下臉來,對着『花』『色』道:「如今秋家嫡孫死在這裏,你回去也不好『交』代……我可是很沒有耐心的。」

二人正說着,外面傳來一些響動,『花』『色』聽聲音該是有誰進了院子裏來。聽見『春』久與香悅二人的動靜,想必來的便是秋木析。

徐雲憐又是哈哈一笑,而後道:「秋家人真是守信。」

留下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后,『花』『色』只覺得頭上一陣暈眩,眼皮也是好似千斤重。困意一陣陣的不停歇。

最後的記憶是『花』『色』聽到外面秋木析的聲音,聲音依舊溫和,只是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還帶了一些些讓『花』『色』沒聽出來的情緒。

秋木析收到消息便往回趕了,秋木析本就思慮過重,如今乍一聽這個消息便在腦中構思了許多種可能。越是想越是眉頭緊蹙,等馬車停在一座院子前,秋木析百年有了眉目。

想到了,秋木析便有了些許的冷意。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因此才顧及著並沒有痛下殺手……q--76207+dsuaahhh+2436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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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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