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1章 提取本源

「尊上，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趙開心情很是複雜的問道，他沒人類那麼複雜的心情，想問什麼就會直接提問，至於葉謙會不會回答他，那是另外一回事。

「說！」葉謙簡單利落道，他現在可沒力氣和心情多說話，神荒鼎幫他維持保護的，只是維持神魂海中的本命魂界的那部分神魂，其他的，基本瞬間消耗殆盡，他需要點時間恢復神魂之力。

「這麼拼，是有什麼要超越的目標嗎？」趙開實在找不到葉謙主動拼世界意志，來磨練神魂的原因，若非前方有目標，一個人要有多麼強大的意志與執著，才能做到這種近乎自殘的磨練，要知道這種程度，很有可能就被世界意志無意中碾壓，魂飛魄散了。

鴻塗山主給的異界征戰手記里，有這方面的明確記載，曾經不少窺道境八重、九重的強者想藉助世界意志來磨練神魂，運氣好的，只是神魂受損，運氣不好的，直接魂飛魄散。

這份手記，趙開是從葉謙那裏得到的，他不相信葉謙根本不知道現在做的事情又多危險。

「超越的目標？」葉謙聞言愕然，眼神有點奇怪地看着趙開，努努嘴示意旁邊的豹妖，說道：「這才是真正妖族的樣子，行動多過想法，你這麼多愁善感，怎麼看都和人類差不多！」

「我出生在斷魂山脈外圍，那裏人類勢力不少，僥倖得到帝流漿開智修鍊后，曾經在一個人類村莊的私塾學過十來年人類的學問，有點像人類也正常！」趙開居然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言語之間還非常認可葉謙的話。

「……」葉謙失笑，是他著相了，誰說妖族一定與人類不同來着，他認識的桃花居塗山紅紅可比人類還人類，葉謙想到剛才趙開問的問題，低聲喃喃重複了一遍：「超越的目標么？」

這個問題，葉謙首先想到的其實是仙盟飛仙教教主，窺道境八重巔峰的李德章，讓他不得不隱姓埋名跑路的存在，別說李德章掌控飛仙教這個仙盟頂級勢力，裏面肯定有問道境強者，就是李德章本人，葉謙自忖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沒可能打得過。

李德章的兒子衛乘風與葉謙在天道之門發生衝突，固然有取死之道，但葉謙殺了人家兒子，李德章報復回來，自然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葉謙沒矯情到，覺得自己殺人就是絕對正義的，人家找自己報仇就是胡攪蠻纏，沒半分道理可言。

在葉謙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李德章始終即使如鯁在喉般的存在，哪怕葉謙有朝一日葉謙到了問道境，飛仙教就難道沒有問道境強者么，有李德章作梗，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李德章說難聽點，不過是飛仙教衛家的贅婿，殺了李德章，葉謙才有可能與飛仙教把仇怨放下，當然，必須是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當初葉謙就是吃了消息泄露的虧，才導致今天的局面。

葉謙也可以選擇與飛仙教正面硬剛，等葉謙修為夠了，直接滅了飛仙教都無所謂，問題的關鍵是，哪裏來的那麼大的仇怨或者利益，能讓葉謙廢那麼大的事來徹底毀滅飛仙教。

衝突之始，不過是衛乘風起了貪心，葉謙反殺而已，如果不是衛乘風的身份特殊，葉謙所殺的也不過是個飛仙教一個弟子，甚至還不如葉謙殺的那些長老。

事關道途，哪怕像這次世界征戰，毀滅的生靈無法計算，葉謙也可以坦然參與，但沒有足夠的利益，只是仇怨的話，到李德章那裏就差不多了，實力不夠的話，殺殺飛仙教的人也沒什麼，反正他們人多，但真涉及到飛仙教全教，沒有足夠大的利益，葉謙還真不想耽誤那個時間。

葉謙第二個想到的是星宿天宮的鴻塗山主，諸天萬界天驕榜第二十四位，比葉謙高了九百五十位，簡直是實力上的碾壓，身邊有這樣一個存在，葉謙不想超越是不可能的。

葉謙最後想到的是，這方無盡虛空最強的那六個主宰級強者，葉謙比他們差得太遠，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擁有諸天萬界無極道兵。

理論上，葉謙只要不半路隕落，也能達到他們的程度，只是，連葉謙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才能來臨，但至少，葉謙起碼還有希望和資格，那些沒有無極道兵的，連希望和資格都沒有，包括鴻塗山主，甚至諸天萬界天驕榜的其他天驕。

「需要超越的目標不要太多！」葉謙想了半天，嘆息了一聲，這確實是他自己的真心話，光是諸天萬界天驕榜上就是九百多號需要他超越的生靈，更別提，這孩子只是問道境之下的天驕榜單。

「超越自己這話有點矯情！」葉謙緊接着嘲弄著說道，所謂超越自己，在現在的他看來，不過是懶惰的說法，反正只要今年比去年好一點，這十年比上個十年強一點，就算是超越自己，只以自己為參考目標，只會導致人越來越懶惰。

「目標么，強行說的話，破界飛升有點低端的感覺！」葉謙望着天空悠悠道，向仙魔大陸這個在諸天萬界排名連前十都算不上的世界，都有那麼多飛升上界的仙人，把目標定在這方面似乎有點低。

在葉謙看來，他從沒懷疑過自己能走到那一步，不想着破界飛升的修鍊者，肯定是廢物，這不是唯物主義的世界，心性差，真走不了太遠的。

「我想這世上再無戰無不勝之物！」葉謙坦然笑道，「簡單說，諸天萬界第一人！」

「……」

尊上您怕還是沒睡醒吧！趙開聽了半天，等到這麼一句，心都碎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開玩笑，如果不是開玩笑，那特么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

「您還是先成為仙魔大陸第一人再說其他的吧！」趙開能怎麼說，他也很絕望好吧，悠久歲月以來，也只有那些橫壓一個時代的蓋世天驕，或許才能成為某個時代的仙魔大陸第一人。

諸天萬界第一人趙開不敢想，但仙魔大陸第一人，他覺得自家這位尊上還是有希望爭一爭的。

至少，趙開在星宿天宮還沒聽過，整個仙魔大陸誰能在窺道境七重，感應到世界意志的注視，再想想葉謙以前的妖孽戰績，再看看現在瘋狂的舉動，確實有點希望，也僅僅是有點希望。

「你還當真了啊！」葉謙一臉驚奇，惹著笑道。

「……」趙開臉色一黑，感情還真是開玩笑啊，想打人，想造反！

「好了！」葉謙起身，他稍微恢復了一點，把地上的豹妖屍體收集起來，這可是煉製八品妖靈丹的頂級主材，就這麼扔了太過可惜，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先去剛才路過的小湖，我要洗漱下！」葉謙說着，一個水系小秘法將身上污垢汗液血漬剔除，他還是想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顧雲品和范天光送走葉謙和趙開后，一直城門上沒有離開，反正他們是修鍊者，些許風吹日晒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一天的時間，就見到兩人回來，顧雲品和范天光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應該是與那頭大妖溝通失敗了，如果成功，就該多一道身影。

「沒事，葉公子、趙兄弟，這頭大妖不行，還有下一頭！」范天光臉色雖然難看，但還是出言安慰，這兩位可是他們爭奪門主之位的依仗，哪怕計劃不怎麼順利，也不能苛責。

「不錯！葉公子、趙兄弟，真無法獲得兩頭大妖的幫助，也沒什麼，咱們再商量出個妥當的計劃！」顧雲品當然也想的明白，沒有說什麼喪氣話，已經開始幫葉謙想好台階。

「顧堂主和范城主應該有什麼誤會吧！」趙開輕笑一聲，說道：「那頭豹妖已經答應，只是不喜歡和人類在一起，就沒有跟着一起回來，等我們這邊準備好，到時候有秘法聯絡，放心好了!」

「成功了就好！」顧雲品和范天光兩人聞言頓時笑容滿面，眼中滿是喜色，大部分妖族確實不喜歡人類，他們喜歡的是吃人類，沒來就沒來吧，反正能用就好。

下一站，離這邊要一天半的功夫，葉謙他們四個敢到后，依舊是上一次的操作，這次是頭窺道境七重巔峰的虎妖，葉謙和趙開找到虎妖的時候，虎妖正在享用血食，周圍零散地躺着一地人類修鍊者的屍體，只有一個一歲都沒有的嬰兒活着，他躺在血泊中，安安靜靜，不哭不鬧。

事世就是如此殘酷，如果葉謙和趙開早到一段時間，這群人或許還能活着，葉謙對於解決自己這邊麻煩，還順手救人之事，從來不拒絕。

虎妖當然沒逃過葉謙的化生刀，依舊是斬斷四肢，斬掉半條命，葉謙開始從容佈置好防禦陣法，這裏畢竟是野外，葉謙可不想出什麼意外，給自己造成麻煩。

當葉謙一刀斬了虎妖頭顱，再次提取出四縷世界本源，世界意志降臨之下，噩夢般的經歷再次出現，葉謙依舊狼狽，甚至不知道這種狼狽會持續到什麼時候，葉謙只能感覺到每次神魂恢復后，確實比以前凝實強大了那麼一點，但質變，遙遙無期，看不到終點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