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章 房洞

第四六八章 房洞

有道是酒是色之媒,你當那姑子是什麼好東西?雖然嘴上一直不要不要,但每每給二人留下希望,讓他們不至於完全失望,掉頭就走。就這樣走兩步退一步,進進退退,勾著兩人入了巷,把個張鯢勾得慾火高熾,不能自已,一邊聽着艷曲,一隻手就在那小道姑大腿上揉揉捏捏,待得一曲唱完,他終於失去耐心,把那小道姑一把攬在懷裏,大家揉搓起來。

那小道姑也早就春心蕩漾,再也玩不了矜持,雙目流眄,咯咯笑將起來道:「施主你真要個勾搭我?」

「只求小師太作成小生」張鯢便把她擱在膝上,手伸進道袍,抓着滿把的滑膩道。

「你不怕三清怪罪?」小道姑嬌喘吁吁顫聲道。

「不怕,不怕,就是太上老君來了,我也要先於了你再說」張鯢喘著粗氣,一把打橫抱起小道姑,對王賢道:「兄弟,我們入洞房了你也快活去吧」說着便抱着道姑衝進裏間,不一會兒,裏頭響起女人的嬌笑聲,撕扯衣服聲,喘粗氣聲混成一團,不堪入耳。

聽到裏頭的淫聲,王賢身邊那小道姑,絞著道袍下的雙腿,眼裏都快滴出水來,卻不見他動作,只好輕咬着下唇,手指劃過他的大腿道:「不如我們也歇息吧。」

「在哪?」王賢笑道:「就裏間一張床,咱們要開無遮大會么?」

「死相。」小道姑擰他一把,拉起他的手道:「你跟我來。」

兩人便攜手出了這間屋,來到迴廊下,只見外頭靜悄悄一片,方才那些姑子,不知都去了哪裏。王賢問起來,小道姑只是含糊說,現在是午課時間。

王賢對這些風塵姑子,能否堅持早晚三課表示深度懷疑,不過也沒煞風景的說話,只是聳聳肩,跟着小道姑來到院子角落的一間房。「這是哪兒?」王賢問道。

小道姑推開門,嬌聲道:「這是貧道的閨房了。」只見房內雕床錦帳妝台奩盒一應俱全,王賢笑嘻嘻的進去,見沒有凳子,便在綉床上一坐,那小道姑伺候他脫了鞋,王賢便作勢要摟,她卻一閃身,推開他道:「等我給你打水洗洗。」

「我於凈的很。」王賢呵呵笑道,那小道姑還是閃身出去,腳後跟把門一帶,門軸兒一吱,關了。

王賢便懶懶散散斜倚在床上,嗅着屋裏竟有京城印月齋的香粉味道,不禁暗暗咋舌,這種香粉價比黃金,連林清兒都是近二年才捨得用,這看起來並不出挑的小道姑,居然也有的用……

正在感嘆泰山姑子的富裕程度,突然聽到床下喀喇一聲,床板便從中間轟然斷開,王賢猝不及防,想要撐起身子,卻只抓住褥角,但那褥子也往床中間掉落下去……

轟隆一聲,他便隨着被褥跌落下去,那床底下居然有個大洞,教他直墜而下,落在床下的地洞中……雖然有被子墊著,他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見頭頂的蓋板已經合上,地洞四壁掛着昏黃的燈。

「變態。」王賢啐一聲,打量下四周道:「打個炮而已,至於搞這麼複雜么?」他心裏自然沒有表現的這麼淡定,口裏胡說八道著,心裏飛快的盤算起來……他實在沒想到,太原城最安全的玩樂之處,居然無法保證客人的安全。護衛都在外頭,現在就算喊他們能聽到,但從外頭進來的工夫,也夠他被人家殺死好幾遍的了。

想明白這點,他也就索性安之,看看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至於……」竟然有人幽幽回話,嚇得王賢一哆嗦,剛才明明沒看見人的……趕忙循聲望去,才發現原來牆角黑暗處躲著個人。

「咱們都已經在地洞裏了,尊駕何必還要藏在暗處?」王賢看見人,反而不害怕了,側卧在被窩上道:「出來見見面吧。」

片刻之後,那人才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穿着一身黑衣,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出是個年輕人,五官稜角分明,八成又是一個大帥哥……

「你就是王賢?」那年輕人的聲音低沉壓抑,像是懷着滿腔的心事。

「不錯,正是區區。」王賢心中一動道:「你是朱美圭?」

「是,龍瑤說你要見我。」年輕人定定看着王賢道:「安排在這裏見面,很是不成體統。」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斗姥宮?」王賢猜對了人,心裏的疑竇並未減少,反而愈加奇怪道。他讓龍瑤傳話給朱美圭約見面,前日那邊傳回信來,說是讓他在小江南見面。否則王賢哪會知道這麼隱秘的銷金窟?還是趕忙提審了那趙知縣才弄清楚,這是怎樣的去處,王賢便以招待張鯢為名,向晉王要到了玉牌,這才能走進這小江南。但是從十幾個窯子中,挑中這斗姥宮,純屬張鯢一時興起,朱美圭卻能守株逮到兔子,不禁讓他覺著不可思議。

「這是太原城,我生長了將近二十年的地方。」朱美圭淡淡道:「自然有我自己的門道。」說着冷冷一笑道:「你真是那個翻雲覆雨的王賢?真看不出來」

「你既然那麼韋,就該知道我和誰一起來的吧?」王賢翻翻白眼道:「小夥子,多疑會讓你早衰的。」

「我這種見不得光的傢伙,早死晚死有何區別?」朱美圭咯咯一笑,走到王賢身邊道:「倒是欽差大人,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這麼輕易就著了道。」

「得意忘形,得意忘形。」王賢誠懇檢討道。

「是啊,欽差大人有什麼理由不得意?」朱美圭滿面嘲諷道:「你抓住了劉子進,壓制了我三叔,逼死了張春,把山西官場一掃而光,實在是風光一時無兩啊」說着突然話鋒一轉,怒氣勃發道:「可是你光顧著自己,顧著太子去了,卻把我這個合伙人,賣的于于凈凈」

「首先張春不是我逼死的。」王賢糾正他道:「其次,我們之前見都沒見過,合伙人一說從何談起?」頓一下道:「還有,不是我要見你,我是說你若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來找我,不要通過個娘們,婆婆媽媽。」

「你」聽他噼里啪啦一通扯,朱美圭竟插不上話,直到王賢說完了,他才滿臉怒氣的望着王賢道:「若是沒有我幫忙,你以為楊榮和陳斌會那麼痛快跟你合作若是沒有我幫忙,你以為苟三會去找你自首?若是沒有我幫忙,你以為……」話說一半,他發現自己也沒啥貢獻了,只好哼一聲道:「這麼順風順水?」

「這麼說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王賢咂咂嘴道。

「你當然要感謝我,而且還得報答我」朱美圭瞪着王賢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我三叔穿一條褲子」

「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王賢警惕的看看朱美圭:「跟你穿一條褲子?我可沒那癖好。」說着雙腿一夾,一副很受驚的樣子。

「我他媽不喜歡男人」朱美圭一陣惡寒,怒道:「你要報答我很簡單,就把我父子的冤情稟報皇上,然後揭露我三叔弒母欺君的罪行」

王賢心說這不扯淡么,「你早來找我,還有的商量,但我昨天已經上奏了,現在說啥都晚了。」

「這有何難?你再上一道奏疏,就說你之前被我三叔蒙蔽了就是」朱美圭道。

「你當這是過家家呢。」王賢翻翻眼皮道:「我那是結案陳詞,一經確定,斷無更改之理。你就省省這份心吧,總之山西的案子已經結了,再無翻案的可能了」

「你」朱美圭刷得抽出寶劍,怒髮衝冠道:「那你就死在這兒吧」

「我死在這也一樣。」王賢嘆口氣道:「世子,如今的晉王殿下是你三叔了,皇上不可能剛剛立他為王,就又把他廢了,再讓你父親複位,那不是向天下人承認,皇上有眼無珠,看錯了好人也看錯了壞人么?你我丟得起這臉,皇上丟不起。」

「那我只能殺了你」朱美圭咬牙切齒道。

「殺了我也沒用。」王賢看看他,語重心長道:「殿下,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已經向晉王求情,放你和你父親一條生路。到時候你們隨我南下,我給你們安排去一明山秀水之處,你們父子倆下下棋、溜溜鳥,還可以娶幾個姨太太,於嘛非要當這個糟心的王爺呢……」

「你住口」那朱美圭暴怒,似乎一下失去了理智,一劍朝他頭上劈來。

幾乎同時,地一聲槍響,王賢身下的被窩冒起了煙,那朱美圭滿臉驚愕,胸口多了個洞,血水汩汩直流。

噹啷一聲,寶劍落地,他轟然倒下,伸手想去抓王賢,眼裏卻滿是委屈的神情。

「原來你不想殺我…」王賢嘆口氣,他方才之所以側卧在地上不起來,不過是在被褥的掩護下,偷偷給腰間的短銃上膛,見對方要殺自己,他便毫不猶豫的開槍了。「下輩子記住,不要隨便跟人開這種玩笑,遇到我這種當真的,怎麼辦?」

「……」那人兩腿一抽斷了氣,看起來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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