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身不能至,心之嚮往!

第八十章 身不能至,心之嚮往!

雖說二姨太沐玉珍不屑,但她卻又一個很屑的恨不得把天戳個窟窿的女兒周冬萱,或許是自小被給了人心中又陰影,又在周家,白家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對於權力,名利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女孩明白,且一向秉承著抗爭到底的原則,這恐怕比周堯更像刁民了。按說周偉奇讓周堯來碧海藍天養狗實在跟周冬萱是沒多大關係的,可是這世界上有一種事叫做無所事事。所以秉著閑着也是閑着的原則這個小女孩硬是拉着她認了沒多久也沒多少愛的媽媽二姨太來到這裏,來這裏她有着兩個目的,第一個,找茬,第二個,欺負周堯,僅此而已。周堯是被她欺負了,三姨太的茬她也找上了,可是,她絕對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對自己都吝惜言詞冷靜的可怕的母親居然會開口,而且是夾在三姨太與周堯中間。對於母親淌這趟渾水的原因年僅十五歲有一定心機卻終因年齡的限制發展有限的周冬萱沒想明白,但不代表她的母親沐玉珍沒想明白。

周堯是什麼人?四個月前是一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今天他是京城天子腳下赫赫有名的周家的大少爺,雖然只是一個名頭,夠了!周偉奇是什麼人?他不是富二代,不是官宦弟子,總而言之就是一一窮二白的無業遊民,長的不英俊,就連給人家大戶人家當上門女婿小白臉都沒人要,智商也不是很高,至少跟歐陽清蓉,胡睿淵那群猛人是沒辦法比的,他就是個大眾智商——110,但是,這男人也不知是祖上積了什麼陰德,情商極高——160,四十餘載奮鬥至今要說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專程跑到陝北親自把一貧下中農當少爺一樣養著那純粹是扯淡,所以,沐玉珍看明白了,至少她看明白了周偉奇,他絕不是一個會被感情羈絆住的男人,至少周偉奇在與她**的時候曾經喊過「珍珍」這個名號,珍珍是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們三個姨太能嫁進周家不是偶然,不是周偉奇真的有多少感情,只因她們的名字裏都有一個「珍」字,這個在現代女孩名字裏不經常出現的字。所以,周堯的到來即使真的接管不了周家但將來也必定會有其一席之地。對於周堯,饒是心機如她也沒看明白,但是她明白,周堯是不是狗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周家大少爺,只要周老爺子臨死前沒再奇迹發生有一兒子,周家早晚是周堯的,雖然這只是一理論上的可能。沐玉珍不管周堯在三姨太面前,周冬萱面前表現的如何卑微如何可憐,她只明白一件事,能對着太陽露出那種滄桑的臉孔的男人絕不是狗東西,他那微陀的背也許比許多人挺的都要直很多,所以,自打周堯進了周家,她未曾一眼,冷眼旁觀。而今天,她為什麼要出口,沒人知道,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聽明白了周堯那句「做狗容易,做人很難」的意思,狗,是現今世界裏最普遍的一種生物,而一撇一捺的「人」,因為難,所以少,所以,你沒資格,我沒資格,大家都沒資格,有資格的自然是有的,在周家,那就是周偉奇,在世界,那就是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所以,你也別爭了,你跟我一樣,都是狗!而沐玉珍的話就明了了,從另一個角度告訴周堯,既然你在進周家門的那一天起就決定做狗,那就開開心心的做你狗去吧,別把別人也拉上,所謂男人,從一而終!做狗就做到底!

「媽?」別墅里的女人們被沐玉珍的這句話弄得一愣一時說不出話來,原因有兩種,一種是壓根就沒明白這女人是什麼意思的,譬如三姨太南珍,譬如周冬萱,這沒辦法,饒是她再猛,胸前再雄偉,只在這世上奮鬥了十五年的丫頭還是丫頭,另一種便是明白了卻不知道說什麼的,譬如那位三姨太的好姐妹,作為外人,她能說什麼?另一種便是冷眼旁觀的,譬如大小姐周夏煊,譬如這屋子裏的其他七位外來客。而這時,正所謂無知者無謂,這位挑起事端的丫頭柔柔弱弱叫道,柔若無骨,我見猶憐,哪裏還有剛才那站在沙發上手插在腰上恨不得跟周堯碰的頭破血流的彪悍。

「怎麼?」沐玉珍看向女兒,他明白女兒的意思,但是此刻卻是明白裝糊塗,有些事,不能說,不能做,周冬萱不懂,她也不教導,在她看來,幾歲就該幾歲的事情,周冬萱十五了,畢竟不是一般家庭,該明白的不該明白都應該明白了,可是女兒現在不明白,那怎麼辦?涼拌!沐玉珍身為周偉奇的二姨太,卻不是什麼野路子來的娘們,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二十歲獨立擔起家中重任嫁給周偉奇,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那死了爹娘還僅僅五歲的弟弟,在大家族裏,沒有靠山的人往往都是被拉去做炮灰的,當年她被家人逼迫與大她十幾歲的老頭子周偉奇結婚,說不介意那是假的,但當她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弟弟的一句話卻讓她無怨無悔,弟弟說的是:「姐姐,長大了我會把你搶回來!」十七年過去了,那五歲的小男孩兒成了二十二歲的有為青年,容貌昳麗,學有所成,可那句等了快二十年的承諾卻沒了蹤影,嫁入周家,用句古人的話來講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金銀珠寶用之不竭,其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春夏秋冬,年年寒暑,這個女人的心或許早已死了。

「玉珍,你……」不等周冬萱解釋,三姨太南珍突然開口,話卻說了一半,不再言語。

「呵呵……」沐玉珍看着三姨太南珍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笑了,卻隱不住眼中那絲辛酸,是的,是辛酸,這周家,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牢牢將她束縛著,讓人窒息。

「笑什麼?」三姨太皺了皺眉,問道,她本不想問的,但沐玉珍的笑在這刻寂靜的屋子裏卻是顯得那樣的詭異,在三姨太的耳中有些悚然。

「呵呵……能笑什麼呢?我怎麼知道,想笑便笑了。」沐玉珍嘴角一記嘲弄的笑,戲謔的看着三姨太。

「神……精病!」三姨太讓沐玉珍的眼神打量的有些發毛,以鄙夷眼神說到。

「媽?」周冬萱再次開口,仍是那一句,今天的事實在是有些詭異,卻也不敢造次,只是輕輕的提醒,不知道為什麼,在母親面前她總有一種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人玩弄的感覺。

沐玉珍沒有理會周冬萱的這句「媽」,卻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堯,以破天荒的方式,因為她用的稱呼不是狗東西這個被周家叫順了口的蔑稱,她說道:「周堯,你以為呢?」這是沐玉珍第一次對周堯開口,眾人也有理由相信這可能是沐玉珍最後一次對周堯開口,但是,大家沒想過,有人會稱狗東西為周堯,「周堯」兩個字,其實是很忌諱的,因為在這個堯字前有一個姓,為周。

周堯微微抬起嘴角,又露出平日裏那卑微的笑,輕輕吐出八個字:「身不能至,心之嚮往!」

沐玉珍皺了皺眉,他到沒想到周堯會來這麼一句,做狗?居然有人會嚮往?不是出世的高人便是白痴!

周冬萱皺了皺眉,理由很簡單,她沒聽明白!

三姨太皺了皺眉,嚮往?嚮往什麼?嚮往從一而終?

三姨太的發小皺了皺眉,這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刁民,願意一輩子給人當狗?

「莫不成你想當一輩子狗東西?」就在眾人沉默思考的時候,坐在客廳一隅的地毯上一人玩著撲克牌的大小姐周夏煊卻突然開了口,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道。說罷便放下手中那副跟了她二十多年的玉牌,是的,這是她奶娃娃時抓鬮抓到的,至於為什麼當初會有人將這麼一萬金難得的寶貝放在裏面,無從得知。這副牌陪她度過吃奶期,度過孤獨期,度過蠻橫期,度過平和期,待到今日,早已光滑圓潤晶瑩剔透。認識周夏煊的人都知道這丫頭有這麼一副牌,千金不換且貼身裝着,至於究竟貼的是身體的哪個部位,無從得知。此刻,周夏煊將手中的一張扣在在地毯上,笑吟吟的問周堯。少女的清純和熟女的嫵媚在女人身上結合的淋漓盡致。

周堯沒想過周夏煊會開口,至少這位大小姐在周家算得上是最為神秘的人物,其神秘之處便是——算命!奇准!這女人是不輕易開口的,但若開口便是點睛之筆,平日裏開什麼聚會搞什麼茶會,這女人乾的唯一的事便是佔領一隅,拿出那副聞名遐邇的玉牌擺陣,至於擺的究竟是什麼陣,沒人看得懂。而她當初因為為三位大人物卜過三卦且說的絲毫不差在這偌大偌小博得一個「周運算元」的名號。今日這女人再次開口,卻明顯是要讓周堯出醜,所謂何意?但周堯明顯是讓這位一向言辭犀利的周家大小姐失望了,他輕輕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說指的是,神經病!」

周堯剛說完沐玉珍便變了臉色,周堯這話很顯然是給了她一耳光,剛剛三姨太那句「神經病」大家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而現在周堯說對於當一個神經病身不能至心之嚮往,也就是說沐玉珍你很強悍,強悍到都成了神經病,我雖然很佩服很佩服你,但是可惜,做神經病是有難度的,我雖然有心陪伴你左右,奈何實在是能力有限,做不了神經病,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神經病我踏踏實實做我的平凡人,自此風馬牛不見面!

周冬萱這刻腦子雖說不靈光但看到母親變了臉色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好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是我不機靈,實在是周堯太狡猾!她恨恨看着周堯,無可奈何。

三姨太南珍嘴角抬起一絲微笑,這耳光,打在沐玉珍臉上,甜在她心中!

沐玉珍的好姐妹皺了皺眉,這句話說的太直接,實在是有負於平日裏周堯樂此不疲的那裝傻充愣。

「呵呵……有意思,你到說出個所以然來?」大小姐周夏煊沒理會眾人的臉色,卻是笑出聲來,問道。

周堯許是讓周夏煊的情緒感染,亦是露出個燦爛的笑臉,說道:「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太多,傻子難得,吃香,而神經病因為更難得,則更吃香!」

「想做一輩子神經病?難度不小!」周夏煊呵呵笑道,為了這個想法新奇,更為了這個想法佩服,偶爾耍人容易但要一輩子愚弄世人很難,做一個與天才只有一線之隔的神經病,難度不小!

「所以,身不能至,心之嚮往!」周堯點點頭,吟吟笑着答道。

「那麼你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我搞不好可以幫您實現,也就不必有心無力了!」周夏煊沒想到這小子繞着繞着居然又繞了回來,戲謔的問道。

「任何事?」周堯卑微的笑,睜著天真的眼,問的無辜,有絲竊喜,有絲怯懦。

「是!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周夏煊點點頭,為這小子的敏銳而讚歎,這世上,能瞬間變臉變到這地步的實在不多。

「推倒你!」周堯面容一整,定定的盯着周夏煊,嚴肅的說出一句幾乎讓周夏煊暴走的話。

可是,周夏煊畢竟是周夏煊,她很冷靜,也可以說是冷靜的可怕,戲謔問道:「我可以將這理解為無知者無畏嗎?」

周堯聳聳肩,撇撇嘴,沉默。

「這件事說來也行,不過有個條件……」周夏煊眨了眨眼,這個本該出現在十六歲少女臉上的表情出現在這個已然二十六的熟女臉上卻是意外的協調,笑道。

「什麼?」周堯一本正經的問道。

「呵呵……既然你有心我便告訴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武功蓋世,狀元之才!」周夏煊挑了挑眉,輕啟櫻唇,說出當他男人的條件。

周堯沉默了,此刻,對於這個苛刻的條件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明白,這裏不是陝北,不是土坡,不是那個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這裏是北京,這個擁有着960萬平方公里土地的國家的首都!在這裏,他算不上人,甚至算不上東西!

「怎麼?就這點膽量?」周夏煊挑釁的問道,微微歪著腦袋,撇撇嘴。

「好!」周堯看着這個讓自己一見鍾情的女人,嚴肅的回答,這一刻,他是賭上了自己。

「做我的男人不易!」周夏煊到真沒想到周堯會答應下來,一個小學還沒畢業的只會端茶倒水養狗的刁民居然想吃天鵝肉,這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

「我知道。」周堯點點頭,周夏煊的追求者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但他曾聽人說在周家三分之一的生意都是靠着這位大小姐賺回來的,其能耐,可想而知。

「好,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不過你的起點實在太低,為了你能跟其他人站在一個起跑線上,我許你一個願望。」周夏煊聳聳肩,當追求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的時候,再多一個已經不成問題。

「我想上大學!」周堯皺皺眉,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輕輕吐出五個字,這個他嚮往,全村嚮往的事!

周夏煊一愣,隨後了嘲弄的笑了笑,輕啟櫻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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