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定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定情

話問了出去,就意味着徐岳樓有了決定,她目不轉睛望着袁京、提着嗓子等着他回答。

袁京錯愕,只一人?是了,月娘是楊夫人的徒弟,什麼樣的師父什麼樣的徒弟。但是——袁京皺眉思索。

他的生母是妾室出身,納妾在她看來就跟娶親一樣,必須有的事。但他們一直在孟家莊獃著的話,解決親娘的法子他有很多,允諾徐岳樓到沒什麼。問題是,他們必然要回蔡家的。蔡家,主母給兒子們送妾那是習俗。

比如,蔡夫人雖善妒,但是更氣的是老夫人。十年前她之所以能攆走三個庶子,抓住袁京生父蔡沖怨恨出色的庶弟這點。強調嫡出的重要性的同時,她遣了蔡沖幾個妾室,同樣補了幾個進來,其中還有一個蔡沖喜歡,老夫人不肯放進門的,這才能讓蔡沖舍了庶子。

徐岳樓見他眉目緊縮,卻久久給不出答案,心中高興卻又害怕……想這麼久,一旦說出的話那便是定死的事了。如果,如果他不答應,她就要去賭柴預再也不會拋棄她么?

不知過了多久,袁京終於開口:「你能生兒子,我便允諾。」

……等了半天,竟是這麼一句話!

徐岳樓剛要跳腳,袁京解釋道:「子嗣上是大事,楊夫人若非連生了那麼多兒子,楊老太爺也不同意楊國公不納妾。」

徐岳樓的怒火壓下一半,再次提醒自己,這裏非常的重男輕女。想起大學的某個舍友說的情況,她果斷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是,只要能生就不能有別人,生四五個姑娘,都不能急!」

她那舍友家中排行小四,上頭有三個姐姐。乃是盯着計劃生育出生的人,其小名為——大改,寓意為指望她之後能有個弟弟,她娘第六胎才是個男娃……萬一自己是這麼點背的人,怎麼辦?

四五個姑娘!袁京頭上冒黑線,瞧了眼曲線若隱若現的徐岳樓。道:「恩,你說得也有道理。為了預防這種情況出現,你得再長大一些,然後我們儘快成親,儘快開始生孩子——」袁京幻想着那種畫面。想到同窗說的事,畢竟是少年,他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徐岳樓跟他不在一個波段上,情定,她便和盤托出自己的擔憂:「可以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說不定不用那麼麻煩。眼前的問題,他們皇家娶妻納妾什麼的。不需要自己報名嗎?我明明沒報名,為什麼名列其中呢?你知道我為什麼怕嗎?太皇太后說的是為後,如果。想娶我的只是柴預,太皇太后嫌聖上不聽話,可能會做什麼事,然後,我就悲劇了!」

徐岳樓急切地甩了這一段話之後,才發現袁京心不在焉。她擔心的要死。這傢伙竟然這麼悠閑!剛達成,額。剛說定了將來,就這麼不上心。她怒道:「我說的事很嚴重!你卻眼神恍惚,在想什麼呢!」

徐岳樓的咆哮聲中,袁京回神,起身,背過臉去,留給徐岳樓一抹帶着紅暈的側臉。

「你得給我生兒子,皇家的事你不用操那麼多心!眼前的事,你得換衣裳。隨園已經回去取了,我喚她進來,你就在這裏換吧。」

經他提醒,徐岳樓才反應過來,她後知後覺道:「我說怎麼這麼難受呢!原來出了這麼多汗。大夏天的,非得穿長袖,能不熱么!袁京,剛才我沒注意,這一路這麼進來的,不算傷風敗俗吧?」

「恩,那會人少不說,已發生的事沒辦法解決。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像今日這般失態就好,我去喊碧痕她們。」

「等等噢,你衣服似乎也濕了點兒,不用換?」

「不用了,我的顏色深,看不出來。」

碧痕和隨園就在門樓那裏站着,袁京把二人讓進屋,自己在外面候着。二人進去沒多會兒,碧痕又出來了,說是要盆水。袁京無奈,只得親自去水房要了半桶熱水,並拒絕小廝的相送,自己拎了回來。

又等了半柱香功夫,主僕三人還沒出來,袁京的大門卻被敲響。袁京就在門口,順手就開了門。

門外,楊元棟微愣,這什麼開門速度!見到袁京就在門口時,便問道:「你要出去?」

袁京道:「恩。想跟你們說一下,這邊的事你們自己可以了,我打算下午回國子監。」

楊元棟聞言鬆了口氣,聲音便溫和了幾分:「我之前沖你發脾氣,說的那些混賬話你別放心上。事情發生我亂時,你卻穩如泰山,就顯得我那麼幼稚——」

袁京笑道:「袁某奈何上無長輩,更無兄弟相幫,除了自己老成還能如何?再者,三少是袁某認識的世家子弟中,最為難得的那個,三少不必妄自菲薄!」

「我大哥就比我強。」

袁京忙道:「大少不差,但是他背負的長子的責任,定以家族為重,做不到三少這般為了理想堅持。在商號的時日雖然不長,袁某卻從三少身上學到了很多。任何東西都可以拿來買賣,包括人情,這是以前袁某斷斷想不到的事。」

楊元棟自得一笑,這樣的袁京還是很招人喜歡的,他心情不錯,便道:「我們站在門口說話做什麼,進屋說吧。」

進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去議事廳說吧。」

楊元棟直爽道:「你不是下午就要走了嗎?不用這麼麻煩,就是私聊幾句而已,去議事廳有別人在,反而不方便。」

屋內,隨園聽不見他們倆具體的話,卻知道楊元棟要進來的意思,忙催促道:「姑娘,三少似乎要進來,你別洗頭髮了。洗了不能立馬乾,濕的時候你又不讓束髮,還是晚上再洗吧。」

不過是拿水沖一下的事,幹嘛不洗?徐岳樓把頭髮放入盆中,厚顏道:「你看,我頭髮已經濕了。你去跟他們倆說一下,讓他們別地兒說話,這裏借我們一會兒不就好了?」

碧痕停了幫忙的手,隨園都不認同!

「姑娘,青天白日的,你在別人屋子裏,雖然有奴婢們跟着,這也不是個事啊!」

她這麼一說,徐岳樓更堅定了:「那你一定得出去。不,你不夠聰明。碧痕,你去。怎麼說隨意,重要的是,能有讓袁京負責的效果就行。」

碧痕不動。

徐岳樓想了想:「算了,我們做我們的,袁京不會讓三少進來的。」

碧痕連忙幫她洗髮,嘗試着盡量交干一些。隨園則報道著:「恩恩,三少和袁大人要走了。啊!不好!」

大門口,袁京一堆說辭把楊元棟剛忽悠轉身,樓蘇帶着倆丫頭風風火火地跑來,並道:「袁大人,我聽人說月娘一個時辰前一路跑回來的,沒回自己院子,來了你這,發生了什麼事?」

楊元棟壓着怒氣,道:「所以,岳樓現在在你屋裏?」

袁京不否認:「剛才沒對三少直說,是想護她名節。既然樓姑娘來了,就當我們四個相約在我這裏議事吧。樓姑娘,你先請。」

幾人進屋后,袁京卻把樓蘇幾人讓進內室,只留楊元棟在外間。樓蘇剛踏入內室就驚呼道:「月娘,你在做什麼!哎呦,把挽起來,這樣怎麼能見人!」

徐岳樓無語,披散著頭髮怎麼就不能見人了!

樓蘇卻道:「我娘說頭髮濕的時候不要束髮,銀香,你把窗戶都打開,吹吹能快點干。月娘,你怎麼回來就跑這來了?發生什麼事?噢,對了,我跟我娘說了。我娘當時正在跟錦繡閣的人說事,她們的人聽了我的話,當場就退了契約。我來的時候,我娘已經命人掛盤鋪子的牌子了。」

徐岳樓道:「恩,就這樣吧,商號的事我打算不管了。隨園一會兒就去陳晨那裏幫我要個宅子,我暫時去那裏住着吧。」

她的話音剛落,裏間樓蘇驚呼,裏外楊元棟起身,直視袁京:「為什麼?你剛才和我說的是你走,沒說她也走。」

袁京苦笑:「我一直在門口,她也沒跟我說。」

碧痕推門出來,對楊元棟道:「三少,奴婢出府的時候帶的東西很多,包括夫人這次給姑娘的東西。姑娘說,待她走時,會把東西留下的。姑娘說,之前她接管,是不肯服輸;現在不管,是不想贏。」

楊元棟轉向袁京:「岳樓的意思是,她接管商號是別人下的套子?」

袁京道:「應該是,還是宮裏下的套子,三少可同老國公他們商議下。」他不怕事大,便將能說的說了些。

楊元棟聽罷后,臉色陰晴不定,終沒等到徐岳樓束髮出屋,便已轉身離去。再次歸來后,已是半夜時分。他連夜找了徐岳樓和等徐岳樓的袁京,要求二人晚一日再離去。

第二日,楊元棟的放縱下,加上前一日的結果,好之意共退了十六份合約。然後,楊元棟又關了十四家在京「不怎麼賺錢」的鋪子,公然掛牌出售三十間鋪子,同時廣發「賣屋」廣告,散步徐岳樓病倒的謠言。

事情發生的太快,恭親王柴預得到消息后,再三思索沒發現漏洞,便不顧天色連忙入宮,同聖上太皇太后商議。(未完待續)

ps:收藏掉了好幾個……你們不喜歡袁京,喜歡柴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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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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