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怒火救援

番外(二)怒火救援

鬼笑看着翠微眼中的神采略顯得朦朧渙散,知道她的心神已經漸漸被自己控制了,越發的催動自己的功力,周身的氣場更加強烈起來。

此時被吩咐等在外面的慕容珞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鬼笑已經進去好一會兒,可是仍然沒有什麼動靜,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而在慕容宸等人的暫住的行宮裏,沈青和靜王卻正眉頭緊皺的坐着。

「靜王殿下,此事你怎麼看?我們是正和國的臣子,按理說應該效忠正和,可是現在……」沈青欲言又止。

靜王看看沈青,也憂慮的說到:「皇上現在實在壓榨百姓啊。這麼沉重的賦稅和徭役,而且百姓家中的所有男丁都被徵集來充軍,家中只剩下老幼婦孺還有誰來農耕,沒有人農耕,賦稅又這麼沉重,這樣下去只能是民不聊生。可惜現在皇上和太子殿下根本不聽給我的勸告,我屢次勸說他們似乎也對我產生了懷疑。」

「靜王的家眷都在京城,皇上或許會懷疑你意志渙散的。不過我聽到從京城回來的探子說起,京城現在廢除舊制,變法改革,一切都欣欣向榮。聽着也讓人稍感安慰了。」沈青仍舊眉頭不展,但是秦贏並沒有大肆屠殺百姓而是和政養民,的確令人欽佩。

「唉,皇上如果也能做到這一點,慢慢的休養生息,再發張壯大,或許還有機會和秦贏抗衡一下,現在這樣壓榨百姓,而且仍舊奢靡浪費,正和國的命運堪憂啊。」靜王點點頭說到,「前幾天太子殿下抓回了秦贏的未婚妻翠微,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前晚上無意中聽到鬼笑要控制了翠微的魂魄利用她來對付秦贏。以秦贏對翠微的感情,或許這個法子還真的能夠奏效。不過一旦滅掉秦贏,恐怕又是一番血雨腥風,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定會比現在好過。」

「靜王,你說什麼?」沈青吃驚的站起身來,問道,「他們果然抓到了翠微?多久了?為什麼秦贏都沒有來營救她?這個消息可不可靠?」

沈青對翠微有特殊的感情,一直覺得她好像就是自己的妹妹,這個時候聽到翠微被還要被鬼笑施法攝魂,不由心中十分着急。

靜王也奇怪的看了沈青一眼,但還是點點頭:「現在皇上什麼時候都在避諱我,但是前天晚上我去回報軍情,這個消息卻是親耳聽到的。應該就是今天晚上吧?」

沈青緊抿這嘴唇沒有做聲。

落到慕容宸的是手中,翠微不知道在受什麼樣的罪了。就在今晚,不知道翠微會不會被鬼笑控制了心神。

他忐忑的等待着,止不住心急如焚。

「翠微,我是你的主人,給你吃,給你穿,給你住,帶你離開這裏。記住我是你的主人……」鬼笑看着翠微一點點的迷離的眼神,覺得火候已經到了,便馬上開口說道。

「對,跟着我說。」鬼笑慢慢的把陰冷的內氣悄無聲息的隨着翠微的經絡度過去,翠微覺得周身冰冷,只有握着她的這雙手是溫暖的,讓她忍不住想要一直被她握住,永遠不要離開。

「說:鬼笑,你是我的王翠薇的主人,我永遠聽你的話,絕不懷疑,絕不反抗。」鬼笑循循善誘,她臉上的笑容已經現出幾分得意,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

翠微看着面前翕動的嘴唇,也怔怔的開口,「鬼笑,你是我的主人,主人,主人……」

「對,我是你的主人。說,繼續說下去。」鬼笑滿意的說道。

「主人,主人?」翠微麻木的重複著主人這兩個字,混沌的大腦開始有一點鬆動,主人?自己什麼時候有了主人?自己一個獨立自信的女漢子又不是古代的小丫鬟,怎麼會有主人?

狗屁!狗屁!什麼狗屁稱呼?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

也許是翠微自我意識過強和獨立,提到主人這個詞便格外的反感,反倒慢慢清醒過來。這才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剛剛給自己送飯過來的鬼笑。

而鬼屍端著蠟燭站在一邊,毫無表情的殭屍臉更顯得陰森詭異。

翠微好像陡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心砰砰直跳,再看面前的鬼笑,哪還有剛才朦朧中和藹可清的慈祥樣子,不由暗自后怕。

鬼笑看着翠微的眼神也知道已經恢復了甚至,心中也暗暗吃驚。雖然這攝魂的法子她很少使用,但是只要一經使用還沒有失敗過,這次一個毫無內力的小姑娘怎麼就不能成功呢?

或許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鬼笑笑着,嘗試再做一次努力,捏著翠微手腕的手更加源源不斷的往她的經脈中持續加大了輸送寒氣的力度,翠微臉色頓時一變,讓她格外貪戀鬼笑手掌的熱度,但是她已經清醒過來,完全明白自己周身的寒氣一定是鬼笑弄得,用力想要掙脫鬼笑的手。

「你很冷對不對?過來,過來,我能給你溫暖,因為我是你的主人。記住,我是你的主人。」

鬼笑鍥而不捨的說着。

「呵呵,妄想作我的主人,鬼笑,你不會是被驢踢了腦袋了吧?」翠微呵呵的笑出聲來,眼睛死死的盯着鬼笑,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鬼笑終於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失敗了,當下不由自主的問道:「你明明沒有任何功力,為什麼會不受我的控制?」

「小小的催眠術而已也想讓被人聽你指揮?鬼笑,你這一套太老舊了。我勸你,人年紀大了就該好好回家養老,免得那出來惹別人笑話。」翠微輕慢的一笑,說道。

鬼笑卻沒有說話,看來這個小丫頭意志太強,自己這套法子還真的不能把她怎麼樣。她什麼也沒有說,而是站起身和鬼屍一起走了出去。

翠微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也覺得有些奇怪。鬼笑的表現似乎太過平靜了,這不合常理呀。

不過好在現在吃飽喝足了,還是養精蓄銳,保持體力比較好。

「鬼笑,怎麼樣?」見到鬼笑出來,慕容宸立刻湊過來問道。

鬼笑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徑自朝前走去。

慕容珞三人急忙跟上去。

「鬼笑,到底怎麼樣,你沒有成功嗎?」慕容珞問道。

鬼笑一拍桌子坐下來,「到是我小看了這丫頭,看來只靠這個法子並不能讓她乖乖聽話。不過慕容皇請放心,我還有別的法子保證萬無一失。」

「哦?還請鬼笑大事快快說來。」慕容宸又忍不住插嘴。

鬼笑瞥了她一眼,說道:「用蠱。我常年飼養了一種小蠱,從小被我用攝魂大法控制,可以把我的意志帶入住蠱人的身體,那麼他就會乖乖的聽我的指揮了。」

「如此甚好,鬼笑如果你這次成功就是為正和立下了汗馬功勞,朕必重重有賞。」慕容珞頗有些喜形於色了。

「慕容皇客氣,你和我師兄恩情義重,我自當助你。」鬼笑擺擺手說道,「不過我這小蠱需要提前修養一天,並且還要翠微的幾滴血才可以施法,慕容皇可以現在派人過去割了她的血過來。

」自然,朕這就派人去取。「慕容珞立刻吩咐了侍衛出去。

時間已經過了子夜,沈青一直惴惴不安,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慕容珞的住處,遠遠的觀望着。正看到侍衛從裏面出來直奔地牢的方向,便悄悄地尾隨上去。

」李冠,你這時去哪裏?「沈青追上去假裝隨意的問道。

這侍衛名叫李冠,和沈青卻是頗為相熟。沈青曾經幫他的母親治過病。這時見是沈青也就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到:」不瞞沈太醫,我這是去地牢,取那個翠微的血來,鬼笑大師要用的。「說完便要走開。

」李冠,我隨你一起去吧。不知道鬼笑大師要翠微的血做什麼?「沈青和他並肩走着,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

」這個可是機密,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影影焯焯的聽說是什麼蠱之類的,喝了誰的血就能讓誰乖乖聽話。聽聽就覺得毛骨悚然,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到是正配鬼屍和鬼笑兩個人。「李冠一路走一路低聲說着。

用蠱?說明他們還沒有對翠微下手了?可是這個蠱毒他卻是聽說過了,極為厲害的一種東西,只是在正和國裏面幾乎沒有人會用到。

」是啊,尤其是我這大夫的人聽了更是覺得匪夷所思。我陪你一起去吧,取血也方便些。「沈青口氣變得熱絡了一些,李冠到是挺高興有個大夫跟隨的,便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一路來到翠微這裏。李冠向看守的士兵出示了身上的令牌,才被放進去。

沈青看到地牢裏翠微長發散亂,垂著頭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髒亂不堪,當她抬起頭看到翠微本來圓潤的臉蛋已經瘦了整整一圈,髒兮兮的,更顯得兩隻大眼睛又黑又大,嘴唇乾裂著,一看就知道受了多大的罪。

翠微看到沈青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跟在慕容宸身邊他肯定也沒有機會會京城去的,看着沈青眼裏毫不掩飾的關切和心疼,她咧開嘴無聲的笑了笑,」沈太醫也在這?不會是慕容珞這麼好心派你來給我治傷的吧?「

沈青別翠微這樣也一提醒連忙收起關切的目光也不答話。

李冠到是已經拿了匕首出來就要去割翠微的手臂。

」等等!「沈青連忙制止住他,」李冠大哥,你要取多少血?如果不多的話何必用刀子,劃破了太大的傷口還要包紮,在地牢裏面很潮濕,也許還會化膿的。「

」這個,鬼笑大師吩咐了,怎麼也要一小瓷瓶的。「說着就從懷裏掏出一個很小的長頸瓷瓶,伸臂過去劃破了翠微的小臂,沈青緊張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一陣心疼。

」你幹什麼?找死啊?「李冠突然匕首往後一扯,大聲嚷嚷起來。

然後把她的手臂翻轉過來,鮮血順着手腕一滴一滴的滴進瓷瓶里。

翠微本來就幾天沒吃沒喝,這時候只是吃了一頓晚飯而已,身體能量遠遠不夠,再被這樣取了血,頓時感到一陣眩暈,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沈青的手在袖口裏暗暗的握成拳頭,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直到李冠取了慢慢一小瓷瓶鮮血,他才急忙說道,」李冠大哥,你先回去,我給她包紮一下,不然她整個人如果流血過多支持不住就是有再好的法子也無濟於事了。「

李冠看看翠微蒼白的臉色和嘴唇也覺得沈青說的有道理,點點頭說到:」沈太醫多虧你想的周到,那我先走了,你也別太久了。「

了翠微的小臂,沈青緊張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一陣心疼。

」你幹什麼?找死啊?「李冠突然匕首往後一扯,大聲嚷嚷起來。

原來翠微竟然自己主動把手臂往前一送,李冠本來想要划淺淺一道的傷口頓時劃了很深的長長一道,鮮血如柱。

沈青吃驚的看向翠微,正碰上翠微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心領神會。

」李兄,你先取血,稍後我來處理傷口就好。「沈青立刻借口說到。

也只好如此了,這丫頭現在金貴著呢,萬一有個閃失我可擔當不起。就有勞沈太醫了。」

李冠說着把翠微的手臂翻轉過來,鮮血順着手腕一滴一滴的滴進瓷瓶里。

翠微本來就幾天沒吃沒喝,這時候只是吃了一頓晚飯而已,身體能量遠遠不夠,再被這樣取了血,頓時感到一陣眩暈,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沈青的手在袖口裏暗暗的握成拳頭,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直到李冠取了慢慢一小瓷瓶鮮血,他才急忙說道,「李冠大哥,你先回去,我給她包紮一下,不然她整個人如果流血過多支持不住就是有再好的法子也無濟於事了。」

李冠看看翠微蒼白的臉色和嘴唇也覺得沈青說的有道理,點點頭說到:「剩下的事情就勞駕沈太醫了,我先走一步。」

李冠走到門口對看守的士兵解釋了兩句,地牢的門就重新關閉了。

沈青看着大門從新管好,這才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又從袍子上撕下一塊布來,蹲下身子小心的給翠微包紮。

「你也太過冒險了。你怎麼會別說的?秦贏呢?」沈青用極低的聲音問到。

翠微看着沈青,他畢竟是自己這句身體的哥哥,頓時也覺得格外親近。

「說來話長。沈大哥你……」

「你先聽我說。」沈青打斷翠微的話,往門口看了看,「鬼笑想要控制你的神志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她已經來過了,而且失敗而歸。怎麼,你也知道了?」

「來過了?」沈青沉思了一下,「這次她是要利用你的血液下蠱來達到目的。」

「下蠱?」翠微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來古代真的有下蠱這種東西。想想就是那種極小的蟲子,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對,你自己要小心些。這裏戒備森嚴,我想要就你出去是不可能得,但是我會儘快想辦法通知秦贏你的處境。而且這種可以控制人神志的蠱我記得在哪本書中看到過,回去我再仔細回憶一下,看看能不能有破解的方法。」沈青頓了頓,又有些遲疑的說到:「可是,我只是粗略的閱讀過那本書,雖然裏面記載的內容還能夠會議起來,但是恐怕還是會有差錯,那麼……」

「沈大哥,你不要有是什麼顧慮,試一試就有希望總好過坐以待斃。你只管放手來做就好。」沈翠打斷了沈青的話。

沈青也露出堅定的眼神:「好,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兩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沈青擔心外面的人會起疑心,包紮好了傷口,又叮囑了翠微幾句就離開了。

翠微看着沈青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加深重了。

不知道沈青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不然自己被他們控制了心神用來對付秦贏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沈青回到自己的寢室也是輾轉難眠,不管怎樣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翠微被鬼笑控制,成為一個沒有自己意識的行屍走肉。

那本書是先祖留下來的,對用蠱有極為詳盡的記載,只是年代久遠,他的記憶的確有些模糊了。沈青坐在桌前,蠟燭燃盡了,他就坐在和黑暗中一動不動,眉頭緊鎖。關於鬼笑用的這種蠱,他努力的回想着,竟然也七七八八的想了個差不多。

只是,沈青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治病不同於其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誤差都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這一夜,鬼笑拿到了翠微的血。

「鬼笑大師,現在翠微的血也拿到了,我們是不是明天就可以下蠱了?」慕容宸早就按捺不住了。

鬼笑對慕容宸的聒噪仍舊很不滿意,看也不看他一眼,嘲諷的說到:「你以為下蠱是吃飯喝水那麼簡單?這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這種蠱雖然小而脆弱,但是卻能夠鑽入人的腦袋裏面,慢慢的讓她麻木,丟掉從前的所有記憶,然後她就會人蠱的主人為主人,我所說的一切她都會奉若聖旨。而且她忘掉了只是關於人事的記憶,本身的能力,學識又完全保留,所以……」

鬼笑的話還沒有說完,慕容珞等人的眼睛都發亮了,這簡直是太過絕妙神奇的方法,既會讓一個人忘掉過去的事情,卻又不會讓她喪失自己的思維和能力,這真是太符合自己的要求了。

鬼笑得意的看看慕容珞等人欽佩熱切的目光,繼續說道:「所以,這樣的蠱是最講究下蠱的時機的。必須選在月圓之夜,而且從現在開始到月圓之夜下蠱,每天子時都要給它和翠微的血,直到它滿意才停止。其實你們想的那樣簡單?」

「是,是,是本宮疏忽了。」慕容宸這時候是生怕惹惱了鬼笑會不幫他們下蠱,立刻小心翼翼的道歉。

「你知道就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可把翠微給我看好了不要有一點差池,而且要儘快把她的身體養好,不然恐怕她承受不住下蠱的痛苦,那樣就功虧一簣的。我說過我的蠱很脆弱,如果下蠱不成功的話,就會死亡的。」鬼笑又補充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把翠微從地牢裏放出來,從今天開始給她正常的飲食,不然就讓沈青幫她調理一下。」慕容珞一連串的吩咐道:「鬼屍就請你看守翠微吧,交給別人的話朕不放心。」

「是,皇上。」鬼屍點頭應到。

事情商定,慕容珞等人今晚算是可以安安穩穩高高興興的睡上一覺了。

鬼屍連夜親自到地牢把翠微放出來,帶到慕容珞專門指定的房間。慕容珞又派人過來給翠微洗了澡換過衣服。

翠微暗自思忖著慕容珞忽然對自己這麼好大概和下蠱有關,可是又實在想不出那蠱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有沒有鬼屍說的那麼神奇。

不過,既然她不再局限在地牢,整天檢不過到人牙,如果她無法逃脫被控制的命運那麼臨死前及時咬也要咬這些一口。

一天過去了,翠微什麼人都沒有見到,手臂上的傷口開始漸漸的癒合,鬼屍守在她身邊,哪怕她喘氣粗了一些都逃不過鬼屍的耳朵,這令翠微十分懊惱。

晚上,她趁著洗澡故意把胳膊浸泡在水中,足足泡了半個時辰才肯出來。伺候她的丫鬟只管服侍她,除此之外就是一言不發,任憑翠微自己做主。可是看到翠微從來是,手臂上的傷口被泡成浮腫的白色,隱隱透出血色和黃色來,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仍舊沒有開口。

翠微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卻是暗暗地勾了勾唇角。既然慕容珞這麼小心的對待自己,那麼就說明他怕自己受傷和或者是太過虛弱,既然如此,她就偏偏不讓他入院。

而且,她手臂上的傷口今晚如果不處理的話大概很快就會化膿,到時候沈青就會來給自己療傷,兩個人才可以有所交流啊。

果然,當天晚上翠微就發起了高燒。

慕容珞,東方旬,慕容宸都緊張的過來了,沈青自然也被請了過來。

「臣懇請皇上迴避,翠微姑娘的傷需要脫下上衣來用針灸治療,不然有生命危險。」沈青一本正經的對慕容珞說到。

「哼哼,不過是個女人,誰還沒有見過?」慕容宸冷笑一聲,「脫了就脫了,有什麼不能看的?」

沈青眉頭一皺,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反駁慕容宸。

「呵呵,你一定是見過不少女人了,原來正和國的堂堂太子竟然沉溺女色,而且連最基本的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都不動,怪不得正和國會亡國,呵呵呵。」翠微閃亮的大眼睛裏慢慢都是嘲諷的笑容,冷然的說到。

「你!哼,你休要逞口舌之強。風水輪路轉,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今天本宮就是要看着你脫衣服怎麼樣,你能耐我何?今天我就讓你嘗嘗當眾被人脫光衣服的滋味!」慕容宸恨恨的說到。

翠微又是輕謾的一笑,轉眸不屑於再看慕容宸一眼,「好吧。既然你們執意不肯走。沈太醫你也請回吧。翠微寧願就此死去也不會受人侮辱。」

「皇上,翠微的身體重要,您……」沈青看着慕容珞說到。

慕容珞冷冷的瞥了慕容宸一眼,越發對他不滿意了。這個自己一直引以自豪的兒子,最近怎麼接二連三的不分場合的信口開河,而且言談舉止之中又隱隱露出輕浮之意。現在翠微可是惹不得的人,他竟然公然刺激她,真是不知輕重!

想到這,他沉聲怒道:「都回去休息,鬼屍和沈青留下。」

慕容宸悻悻的垂頭離開了。

鬼屍也站到房間門外,房間里只剩下沈青和翠微。

沈青這才看着翠微的傷口,眼中露出不滿的神色,嚴肅的訓斥道:「翠微姑娘,你的傷勢極為嚴重,以後一定要小心養護。再不小心的話這條手臂恐怕就要廢了,更嚴重的恐怕會危及生命。」還有更多擔心的話,卻礙於鬼屍不敢再說了。

不過沈青知道,翠微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翠微自己也感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腦袋被燒得迷迷糊糊的,但是還是朝着沈青綻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張開口慢慢的無聲的說道:「怎麼樣了?」

沈青一邊給翠微的手臂塗抹上可以制麻的草藥,然後又掏出一柄小刀在火上燒了燒,便上來去割翠微手臂上的腐肉。

饒是敷了麻藥,翠微還是忍不住緊緊皺起了眉頭,沈青看她一眼,仍舊毫不留情的剜下她的腐肉。

然後又給她附上草藥,包紮好了。

翠微眼睛一直盯着沈青,他的眉頭緊鎖,唇角緊繃,一言不發。

翠微抬手抓住沈青的胳膊,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輕輕地搖搖頭,無聲的開口:「寧、死、也要、一試。」

沈青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翠微堅定的眼神,目光一黯,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還能再說什麼,翠微是怎樣驕傲和聰慧的一個女孩,如果真的讓她成為別人手中的木偶,她是寧願死的吧?

所以,就讓他試試吧。

沈青蘸了一下杯子中的水,在桌上寫到:「後天我會給你帶一副葯過來,下蠱之前你偷偷吃掉。」

翠微看完之後便有從新擦掉了,一本正經的吩咐道:「翠微姑娘,這個針灸要連續三天才能確保有效。而且,你的傷口絕對不能沾到水。」說完便走了出去。

鬼屍才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翠微也不看鬼屍,自己小心的躺好,滿腦子裏卻都是沈青寫在桌上的那句話。沈青的神色告訴她,她對這副葯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可是,翠微堅定的眼神此時也浮上一層黯淡和疼惜。

如果自己死了,秦贏會怎麼樣?也許會重新回到他冰冷黑暗的世界中去,也許會獨自一人在漫漫長夜想起他的父母和自己,寂寞堅強如他該怎樣面對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寂寞。

想到秦贏這個寂寞的傢伙獨坐在黑暗中的樣子,翠微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柔軟和哀慟。

而且,她又是多麼的不甘心,自己再世為人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嗎?她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和秦贏去做,她還有多少話要對秦贏說。

如果她可以活下來,並且還有自己的意志,她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一切告訴秦贏。或許從前她不告訴秦贏關於自己的身世,終歸還是處於懦弱,擔心秦贏會因為知道了那些而對她有所不同。

但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多餘和可笑,她怎麼可以對秦贏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也許人身在局中的時候總是看不透,到了山窮水盡到是會看透很多事情吧?

翠微默默的躺着,腦子裏一幕幕的想着和秦贏的每一相聚和離別,才發現自己對每一次竟然都記得那樣真切。

活着,一定要活着!她對自己說。

第二天,沈青接給翠微治病的機會果然帶來了一粒藥丸悄悄的教給她。兩個人無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沈青終歸還是蘸了水慢慢的在桌上寫着:「作用肯定有,擔心不能完全達到效果。」

翠微點點頭,無聲的說道:「我有準備。」

從翠微的房間出來,沈青的神色愈加沉重了。他恨自己怎麼當初沒有把那本書好好的記下來,以至於現在模稜兩可,連自己配置的藥物都沒有完全的把握。

他回頭看看翠微房間緊閉的房門,加快步子向靜王的房間走去。

……

秦贏離開京城已經兩天了,他幾乎是夜以繼日的趕路,一襲黑色衣袍都染上了灰撲撲的塵埃,短短兩天,他眼中的冰冷和憤怒之色更深沉了,像是時時燃燒着冰冷的火焰,只是沒有人發現他眼底的痛色和恐懼。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他這麼害怕,害怕晚了一步就會徹底失去心愛的女孩,多停留哪怕只是一瞬,也會讓心愛的女孩受到更多的折磨。

他恨,恨慕容珞,也恨自己。

答應要給翠微一輩子的安全和安逸,可是卻一直讓她東奔西走,勞苦奔波。卻一次次的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從前,母親因為失去了父親而日漸憔悴,最後鬱鬱而終的時候,秦贏覺得自己永遠不會那樣為一個人傾盡所有,但是現在他卻希望可以傾盡所有換取翠微的生命。

無聲的,劇烈的,隱藏的鈍痛總是在他心中瀰漫,這種痛只化作滔天的憤怒。

翠微,你要活着!如果你死了,我要慕容珞,慕容宸和他們十萬大軍的血來祭你!我要東方旬和額整個東昭國來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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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生水起之超強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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