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心若朝陽,便如初晨(全本終)

42:心若朝陽,便如初晨(全本終)

42:心若朝陽,便如初晨(全本終)電話鈴響,手中的筆停頓下來。

裴允錚接到申凱的電話,國家已經通過了血液病的專項投入提義。國家會投入專項資金和培養專業人才,針對血液病的治療。

裴允錚放下電話后,拿着筆,低頭繼續畫畫,自言自語,「如果普通家庭有一個人得了這種病,怕是傾家蕩產也救不活。找舅舅談這個慈善項目,希望再也不會有你這種病的人。

我做了這麼多,會有好報的,晨晨,我相信,會有好報的,太爺爺說,一切都有因果。」

......................

又一年花開。

g大從女生樓通往教堂樓那條道上的樹,都抽了淡淡的綠。

清新脫塵的氣息佈滿了整個校園。

陽光明亮而溫暖,烤在皮膚上,並不灼熱。

中袖,短袖,裙子,已經在二十度出頭的春天熱鬧了起來。

女孩齊肩的發,有些蓬鬆,是天然的微卷。

一雙眼睛微微凹陷卻明亮動人。

t恤,牛仔,平板鞋,像一個大一的新生一樣走在這條路上。

裴允錚拉着初晨的手,修長的指定向不遠處的樹椏。指給她看,「那棵樹枝是冬天鋸的,因為長得太長,壓了電線,如果起風打雷,怕把電線給壓斷了,有人路過就糟糕了。」

「啊?」初晨瞅著那處鋸口,有些驚訝,「是不是有同學被電線打到過,所以才鋸的啊?」

「你.....」裴允錚差點脫口而出,你笨啊!但他停了一秒,「這叫防患於未然。」

初晨咧著嘴笑,「你不就是想說我笨嘛。」

「你又知道。」他拉着她繼續走,這段時間都沒有表現出過份親昵熱情,怕嚇着她了。

「當然,我知道。」她小仰下巴。

「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我是你心裏的蟲,所以你心裏想的,我都知道。」

他聽着她說話的時候都帶着在笑的浮音,心裏那條蟲子便游來游去,痒痒的,好不歡騰。

樹葉被陽光穿透,淡綠色融出來的顏色便透著一層金黃,整個校園,整條路都有着濃濃的生氣。

陽光一晃一晃的,樹葉也一晃一晃的。

他經常會來這條路,看着兩旁的樹,看着路邊的燈,一次又一次的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來追她,讓她一個人回女生樓,那麼這三年,她一定會陪着他在這條路上走,無數個來回。

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的感覺,每一步都是後悔,每一步都是更加堅定。

如今握在手裏的溫度,沒有一天肯鬆開,怕一鬆開那溫度就沒了。

怕是夢。

怕做夢。

他停下步子來,側過身,另一手拉過她空着的手,兩人雙手相牽相對。

看着她眼睛的時候,他眼裏明明酸澀,卻又漾起溫軟的浮光,語氣卻又些撒嬌,「你也知道你是我心裏的蟲,動不動咬我一口,有時候真是被你咬得......疼死了。」

她的右手從他左手中溜出來,掌心撫在他的左胸的心口上,感受着他那顆鮮活心臟的跳動,那雙微凹的明亮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眼裏的水波蒸騰,氤氳起淡淡的水汽,但她的嘴角,彎彎上翹,「被我咬了,疼嗎?」

他此時空着的左手壓在她右手的手背上,眉心輕輕顫蹙,「疼。」

她的嘴片微抖,「那你哭了嗎?」

「沒有。」

眼框裏的水汽洇成水滴,鎖在框裏,「為什麼?」

「因為你咬的,我得忍着,受着,心甘情願的。」

她心尖亦是一疼,側臉靠進他的胸膛,水滴滾出眼框,「允錚,我以後好了嗎?」

「好了。」

「我還會再生病嗎?」

「不會。」

「允錚,如果我不會好,怎麼辦?」

「不可能。」

他的話,句句鏗鏘,如鐵釘被重鎚敲進堅實的混凝土裏。

......

裴宅裏外忙碌,因為裴家的大公子說要結婚了。

雖然當事人還沒有求婚,裴家和莫家的老人卻已經忙得暈頭轉向了,比當事人還要着急。

裴錦程就差沒把世界上所有的名車都搞來當婚車隊伍了,他急得很。

初晨能夠好好的,他和申璇比誰都高興。

裴允錚骨子裏那股偏執勁,像極了裴錦程。

好在當初多生了一個兒子,不然就裴允錚一個,估計到時候就是打死,也不會回頭。

這一點,裴錦程比誰都清楚。

所以裴錦程從來沒去阻攔什麼,初晨那一直不醒,裴錦程已經放棄讓裴允錚娶妻生子了,甚至一度給允宸灌輸孩子一定要生得多,越多越好,十個八個沒關係的觀念。

這一下子兒媳婦好了,兒子說要結婚。

他一拍腿,結吧結吧,趕緊結了!

而且他還找到雲燁放了話,「我兒子要娶你女兒,你把你女兒那些桃花掐乾淨,這次誰的面子我也不給了!再也來跳腳,我跟他沒完!」

雲燁自是馬上應承下來,把初晨身邊那些邊角料剪得乾乾淨淨。

裴錦程拿着禮單去了朝陽苑,上三樓書房才找到裴允錚,「允錚,你求婚的時候,要準備點什麼?你們現在流行送什麼?」

裴允錚站起來,看着老帥哥,「爸,你那時候跟媽咪求婚的時候送了什麼?」

裴錦程蔫了,「大人的事,你少管,我問你,好幫你準備。」

裴允錚走向書櫃,取出一個個描摹本,沒有打開,又彎腰從底櫃里取出顏料箱,一手抱着本子,一手提着箱子,從裴錦程身邊走過去,笑侃道,「我的事,也不要你管。我求婚,又不是你求婚,懷念求婚的感覺,找媽咪演習去。」

「欸欸欸!」裴錦程看着兒子的背影,啐了一句,「你老子稀罕管你?怕你沒人要!」

裴允錚一直忍着沒讓自己笑出聲,現在兩家人這種氣氛,真好。

打電話給初晨,「晨晨,我車子開到你家外面,你出來。」

「好!」

..........

初晨蹦著下樓,看到樓下一廳人在準備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喜糖,揚著聲音道,「允錚要來接我出去!」

「快去快去!注意安全。」

「快去,別讓允錚等久了。」

「嗯,快去玩,別讓允錚進來跟我們打招呼了,怪浪費時間的。」辛甜把糖一顆顆裝進盒子裏,抬着眼看向初晨。

本來這些事可以交給傭人,但家裏每個人都覺得,這些糖他們一定要親自裝,才夠虔誠。

希望晨晨和允錚帶着家人的祝福,永遠都平安幸福。

「要不要去看電影?要不要我給你們包個場?」雲燁手裏拿着糖盒看着女兒,認真的問。

「爸,我們看電影,從來不包場的。」初晨看着一家人恨不得把她踢出去,忍不住笑,蹦著出了門。

..

g大,女生宿舍樓通向教堂樓的那條道的邊上,裴允錚把顏料箱和本子都放在同學們平時看書聊天的石桌上。

又拿了墊子墊在石凳上,讓初晨坐着。

「晨晨,今天把我畫的畫,上個色。」

初晨端端坐好,等著裴允錚給她安排任務。

裴允錚把顏色調好,站在初晨的身後,把粘附上顏色的筆交到初晨手中,又握着她的手,慢慢下筆。

初晨雖是不愛畫畫,但她一直有練毛筆字,軟毛筆尖落筆時輕重都拿捏得很好,每一筆都很勻。

陽光一直很溫柔的鋪在他們身上,不時有同學走過來,看着這對男女低頭給畫上色。

而他們卻旁若無人的著自己的色。

「好看嗎?」

「嗯。」

「我畫的。」

「好厲害。」初晨由衷道。

「前面那些,你只需要等會翻著看就行了,不用上色,但這個,一定要上好。」這是裴家婚禮必不可少的儀式。

「允錚,這男孩和你長得很像。」

他彎著嘴角,「你看這女孩的臉,和你長得像嗎?」

「像。」

「像不像我們?」

「像。」

「那你想不想像她一樣,穿成這樣,嫁給我。」

「......想。」

「把顏色上好了,才能結婚,要把裴宅的紅燈籠都點亮,每條道上的地毯鋪成朱紅,窗欞上都要貼上大紅的雙喜字,你行不行的?」

「嗯,我一定要能行的。」

「這麼想嫁給我啊?」

「想啊。」她嘴上大方應着,卻羞得頭更低,眼睛看着筆下的畫,生怕筆風不好,弄髒了畫,每一下都極小心。

他聽着她說想嫁給他,所有獨自挨過的孤苦,都煙消雲散。

初晨看着畫本,畫面溫柔而生動,每一個細節都十分傳神,哪怕是新娘喜紅蓋頭上的瓔珞流蘇,每一根線都像是真的被風吹了起來。

.....

裴宅喜慶聲連天響,鞭炮震得人滿面笑容。

紅色秀禾喜服穿在新娘身上,蓋着金鳳綉紋瓔珞流蘇的朱紅喜蓋,蓮步輕移,跨過火盆,秀鞋抬起踩碎青色瓦片。

新郎牽着她手中的紅綢,踏過紅毯,步入主宅正堂。

他們身上的衣服如畫中的喜袍一般,朱紅似血,龍鳳呈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滿堂的親人朋友紛紛鼓掌,面露喜色。

堂外拂來的微風,吹動了女人蓋頭邊角綴著的瓔珞流蘇,流蘇搖曳,清風掀起蓋頭半形,露出新娘一隅容顏。

新娘的含羞帶嬌盡在那處淺淺輕勾的嘴角上顯出醉人風華。

新郎並未瞧見蓋頭底下那抹風景,只是眸中沉溺著的,是萬般憐惜和寵愛.....

他拉着大花紮成的紅綢,另一端由紅蓋頭下的她拉着,周遭鑼鼓掀天,聽着生爺爺喊出「新人入洞房」的聲音,他拉引着她,朝堂外走去。

一對新人,一雙火紅,裴宅廊檐下的紅燈籠每一隻都被點亮,上面的雙紅喜字被風吹得跳躍,他們踏過道道紅毯鋪就的路,一路走向朝陽苑,那是他們的新房。

.

「允錚,為什麼我們住的苑落,叫朝陽苑?」

因為,我是黑色,你是白色,沒有我,你是一張白紙,沒有你,我就生在一片黑色的地獄。

然而,當我終於迎著初晨時的朝陽,執起你的手,重新蘸彩落筆時,天便是藍色,雲便是白色,山巒便是綠色,陽光可以變幻成七彩色。

你嬌羞的臉是早春的櫻色,你身上的鳳凰和我身上的龍是奪目的金色,我們的喜袍,是永生如血的紅色......

你是初晨里升起的朝陽,讓我們的世界都有了顏色。

朝陽,朝陽,心若朝陽,便如初晨......

****

【全劇終】

雖然本文已經結局,但在99的新文《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中希望和親們再續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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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緋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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