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寨十八落（慕因）
寒鴉……庭把他給我幹什麼？幽靈一樣，要不是開會我都不記得有這個人了！特別他還灰常（的確是灰常）會忽視自己的存在感，倪闖有自己的事忙，暫時不能和我去三區玩，他還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
於是，小慕因我只能自己玩了。
第一天上學還是需要露個臉的，我乖乖的進了教室，找了個角落座。我不想出風頭，也不想引人注意，動靜太大還怎麼玩！做人要低調，尤其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小學生自我介紹？好吧，我8歲，我也小學生。
「慕因，女。」小孩子也看不出性別這麼高深莫測的東西，但還是要說清楚！性別觀念要從娃娃抓起，萬一以後他們誤會就完蛋了，我估計我這個長相，會越長越男人的！
課完全是聽不進去，下午我就翹了漫無目的的閑逛。
沒走多久，我就碰上一個危險人物，九寨十八落落部之主，顏落女士。她微笑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才來一天就被發現了？不會這麼背吧？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說：「我是顏落，跟我走吧。」……跟你走？去九寨十八落？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聽話的和她走了。果然，她將我帶進了九寨十八落，四個頂級美男頓時將我圍住，我的小心肝啊！
「落姨，你連落部之主都要選成男的了？」
我摔倒。
「沒辦法，看見他就有那種感覺，男的就男的吧，木美不也是男的嗎！將就將就吧！」
爬起，再摔……
「落姨，這裏又不是花街，你不用這麼培養我們走GAY的路線吧？」
於是，沒人來扶我。
無力的舉手，咬牙切齒的說：「我是女的。」此言一出，驚詫全場。「誰再說我是男的，我就讓他變性！」氣死我了！我才八歲啊！就讓人誤會了！我爸爸媽媽是不是因為我不男不女的才不要我了？
「啊？你是女的啊！」顏落大吃一驚，「女的就更好了，就女的吧！你可是我選中的落部之主，要是男的就遭了！」
等等！她說要選我做落部之主？天！你是想九寨十八落消失嗎？我有點興奮了，花街領主做落部之主，怎麼辦？你們自己找死嗎？等顏落死了，我在失蹤，以他們的八股肯定不會重選落部之主，沒了落部之主，九寨十八落就玩完了！我要不要這麼做？讓天下知道大概會對花街有什麼不良影響，可現在的情形，我若不搬出花街，恐怕難逃做落部之主的命運，，可我若是說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吧？
「我可以拒絕嗎？」
我是慕因啊，為什麼要為別人想那麼多？天下怎樣，大不了連他一起滅掉好了。咳咳……想法想法……
「你為什麼要拒絕？這可是無上的榮耀！」
「我不懂。」
顏落摟過我，「你只要知道，九寨十八落需要你就可以了。」充滿善意的擁抱，這裏不是花街，可以有溫情和真愛……慕因，你白痴嗎？九寨十八落的人都是天生的戲子，沒人能識破他們的演技，小慕因，你怎麼還妄想得到溫暖呢？「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顏落，我將九寨十八落託付於你。」
不是我發燒，就是他們白痴了。將九寨十八落託付給我？！好啊，你給我，我讓你們死！
當晚，我溜回花街，找到姑姑和她說了這件事，姑姑一臉凝重。「慕因，你這是在玩火，九寨十八落要是亡了，天下會坐視不管！而且，這會引發失衡，你做事太欠考慮！」
「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我無聊，玩玩，怎麼樣？」
姑姑氣的不輕，「隨你！別扯上我花街！」
我笑了。「彼此彼此。」
又鬧的不歡而散。
回房，又看見可憐兮兮的倪闖，「怎麼了，秘書長大人？」他說，「我聽到了，你要自己玩，不帶我！」暈~他以為我是去玩的嗎？倪闖，我是去救我的小命的……好吧，我就是去玩的！怎麼樣！來不及說什麼，就讓庭一個電話叫走了。
頭疼。
「慕因，能告訴我，你是厭倦花街了嗎？」媽呀！庭這傢伙居然笑了，還那麼賊！「九寨十八落這任部長倒是頂尖的，容貌也不錯，你忍不住跳槽嗎？「好樣的！你終於露出壞人的真面目了！
「我玩我的，你清你的，互不干擾！」
庭忍住笑，「天！你快教教我吧！我實在是受不了小溪了！」
提到小溪我正經起來，「虛偽的孩子怕真實，我們應該把話說清楚。」
「說？說我是他哥？慕因，你第一謀士的位子要讓人了吧？」身子不覺一僵，慢慢的緩和起來。他知道也不錯，他是我的拍檔。如果連我們都不能彼此坦誠，那花街就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你別說話，我自己和小溪說。」不該讓她知道的，可以讓她背叛花街的那些，就一個字也不能說。「她是好孩子，不該來花街的，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對他好，希望你也能。墨庭，請你時刻記着，她是你妹妹，**這種事，別讓我知道！」
庭嗆了一下，慢慢的紅了臉，「你胡說什麼！」
這時，小溪推門進來。
我胡言亂語一番，是欺騙嗎？呵，這是善意的謊言。
回到自己的房間，倪闖以已經走了，舒服的躺下，不禁想到一年前被天下掌權人叫到天下的那天。耿家天下，一姓獨掌F市。這位掌權人的手段和才智令我傾心，我還以為會是美男，沒想到會是以為冰冷疏離的女人。
她叫耿雪天。
她說：「慕因，你來做我天下第一謀士怎麼樣？」輕描淡寫，但這句話卻是最大的誘惑。「你是花街人，可以一輩子做花街人，但，你還是F市的人，F市需要你的經世之才！」
我點了頭。
她又說：「天下不會記下你的名字，在F市，你只是花街人，第一謀士，是見不得光的，你明白？」
我仍然點頭。
天下第一謀士，是談笑間便可傾城虜國的人，殺人於無形，用人殺人，用頭腦殺人。在F市存在的任何不安定的因素，他都要第一時間清除。
慕因做的來。
慕因此生，只有短短十幾年，不隨性而過，豈不委屈自己。
慢慢的微笑，慕因要做壞人，最壞的人。
一隻手，遮住眼前的光，「慕因，你笑的真難看。」倪闖這傢伙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我打掉他的手。「嫌難看就別看！」他就勢躺在我身旁，恬不知恥的抱着我。「慕因啊……」
細碎的吻……媽呀！我忙跳下床，抱着枕頭，落荒而逃。
他有戀童癖嗎？氣人！我為什麼要跑！我的房間唉！一腳踹開小溪的房門……桑桑也在？不用問，肯定是雷偷襲她了。可憐的小溪，被我倆擠在中間。
早上，難得的安靜。
有小溪，有桑桑，這樣的早上格外美麗。
但是，現在它不屬於我。
在去學校的路上，被天下的密衛劫走，耿女士的消息可真靈通啊。
一年後再見，她仍是那般，冰冷無情，美艷絕倫。「慕因，可否說說你的計劃？」
我毫不畏懼，「我無聊啊，和九寨十八落玩玩而已。」
「希望你不會玩出火。」
「怎麼會，我拍拍屁股走人，總會有人收拾。」
她變了臉色，似動了殺意，但終是斥退了我。
在天下，竟然遇見的商揚，九寨十八落的老大，看樣子是來接我的。我對他笑笑，「老大，你來接我啊！」他見我如此隨意，嚇了一跳，不自然的點頭。「那咱們走吧，我早上還沒吃飯呢！」
商揚帶我去吃了早飯，熱乎乎的小米粥啊！……慕因，你早上吃過了吧？怎麼又吃！
「你叫什麼？」老大和我說咩？咽下嘴裏的東西，一本正經的說，「落。」他一愣，但馬上就展露笑顏，陪我一起喝彩。
「我想去夜未央看看。」
「好。」
羅克，迷了我家桑桑的男子，到底有怎樣的風流？
遠遠的，看他排練，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羅克，真是天神一般的美男子，美好的讓那個我忍不住後退，怕靠的進了會污染他。桑桑，有這樣的好人愛，為什麼要跳進花街？
「你有興趣嗎？」
「沒有。」……「商揚，是羅克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好吧，因為我的女的。「你真的是女的嗎？或許大一點會像一點吧。」
忍住！
一旁的羅克，像我這裏看了一眼，沒有波瀾。他的心死了嗎？
「我們走吧。」商揚說。
「好。」
花街與九寨十八落，是兩個相對的存在。前者代表極樂，後者詮釋極悲。進九寨十八落的人必是有故事的人，那麼，我的故事又是什麼？
會不會，從頭至尾，不過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