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大結局漫天要嫁(萬更)

第305章 大結局漫天要嫁(萬更)

?柳雷攥起拳頭,恨恨道:「柳雪,你不是人!你居然派人把艷霞帶去喂狼!你就不怕有一天會遭報應嗎?」

玉煙冷笑,「堂兄這話說的!不錯,這個世上的確是有報應的。如果姚艷霞當初不是把我姐姐推下繪稷山去喂狼,又怎會報應到自己頭上呢?還有堂兄你,兩眼一抹黑的感覺應該不好受吧?」

柳雷吼道:「你這個小賤.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你閉嘴!」沈廷鈞厲喝。

身隨聲動,上去就是兩巴掌,然後快速的回來播。

看在眾人眼裏,卻也只是身體閃了一下。

但柳雷的嘴角卻已經流出血來跫。

玉煙深吸口氣,「我會怎麼死,相信堂兄是看不到了。所以,堂兄還是省省心,想想自己會怎麼死吧!」

玉煙轉向沈廷鈞,「一個窮途末路之人的話,又何必放在心上?」

沈廷鈞只是看着她,任何敢對她下詛咒的人,不是該打,而是該死。

雲竹道:「跟柳煙在一起時間長了,咱們的平祝王爺也學會記仇了。當初敢算計他,挨他兩巴掌已是輕的了。」

「說得也是!」玉煙就輕聲笑了出來。

沒有人是甘願被算計的!

沒有人在弄明白了自己被算計后還不震怒的!

「你們------你們------」柳雷在柳志高的攙扶下,終於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卻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你們別高興的太早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柳志高也是面色蒼白,渾身哆嗦,道:「雪兒,你這樣子對待柳家唯一的獨苗,就不怕將來到了陰曹地府無法面對柳家的列祖列宗嗎?」

玉煙微微一笑,「說到這一點兒,大伯是不是該擔心一下自己呢?祖母是怎麼死的?你以為她當時去找太后,真的僅僅只是為了真假柳煙的事嗎?你以為你所做的那些個勾當,她真的一無所知嗎?」

柳志高的身體就劇烈的搖了搖,「你是說------」

玉煙的笑轉冷,「大伯做人還真是成功啊!親生母親為了保護你,不得不自我了斷;親生兒子為了保護你,不惜殘害無辜,現在又毀了雙目。大伯,回過頭去想一想,你覺得自己真的配做一個立在天地間的人嗎?」

「父親!」柳雷雖然眼受傷,但還是很有力氣的,一把托住了差點兒搖搖欲墜的柳志高。「父親別聽她胡言亂語!祖母是心甘情願去死的,兒子做這一切也是從不後悔的。咱們都是為了這個家啊!有什麼錯?」

「為小家,舍大家,還如此的理直氣壯,還真不是一般人啊!」玉煙譏嘲的笑,「既然你們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維護你們的家,那麼,人家皇上厚葬一個妃嬪,本也是人家的家務事,你們跑來干涉什麼?」

元碧霄顯然沒想到玉煙會為自己說話,一口唾沫沒上來,連連嗆咳。

不管玉煙這話里有多少水分,都道出了實情,並且是站在他這個角度考慮的,讓人都不由得心頭一熱啊!

而柳家這邊,包括刁太師都一時間啞口無言了。

元璟見此場景,惡狠狠的瞪了玉煙一眼。

玉煙也很會示弱的躲到了沈廷鈞的後面。

元璟道:「花香算什麼妃嬪?那可是前朝的妖女,分明是來敗壞國運的。一旦厚葬,怕是大康朝的龍脈將要受損。」

玉煙就笑了,「那要是皇上不厚葬花香,隨便找個地埋了。世子爺就會帶着這一眾大臣還有那些個獵殺組織的成員退出皇宮呢?」

元璟陰沉了臉,「除非皇上連長公主也殺了!那可是妖女的後代!」

玉煙道:「那如果皇上連長公主也殺了,世子爺就肯退嗎?」

「玉雪------」謝曜咽了口唾沫,「犯得着跟虎狼談條件嗎?」

玉煙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雲竹道:「你這樣子一說,我也很好奇了!謀反就謀反吧!拿着個女人說事,是男人的所為嗎?」

玉煙拍手笑,「就是這個理啊!」

「廢話少說!」元璟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元碧霄,這退位詔書,你是簽還是不簽?」

「皇上不會簽的!」玉煙截住了話,代為回答,「在平祝王爺表態之前,皇上心裏還是存在着一線希望的!」

「哼!」元璟冷哼,「所謂的得平祝王爺者得天下,都是捏造的。你們還當真啊?」

玉煙聳聳肩,「魏先生,那九個字真的是捏造的嗎?」

魏玄機抿一下唇,「老夫推算,從未錯過!」

玉煙道:「看來,這就是天命了!那麼,沈廷鈞,你究竟想站在那一邊呢?」

元璟自負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怕是由不得他選了!」

元碧霄在龍椅前踱步,然後猛然停住,目光帶着穿透力射來,卻不是看向沈廷鈞,而是看向玉煙。「柳玉雪,

朕問你,你現在的行事可都是當初你姐姐臨行前的安排?」

玉煙微微一笑,「皇上當真是聰明啊!姐姐在參加選妃宴之前,的確早有交代。她清楚的知道,一旦進宮,皇上讓她活着離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她既然料到了自己的死,像她那樣子愛記仇的人,又怎會不安排好一切呢?」

沈廷鈞的嘴角就抽動了一下。

元碧霄的臉上的表情就變幻莫測,但總之面色是難看的。

元璟道:「柳玉雪,既然你很清楚你姐姐是死在誰的手裏,你還要慫恿沈廷鈞去幫你的仇人嗎?」

玉煙道:「世子爺就沒想過,姐姐當初肯放你們謙德王府的人走,縱使姚澤樟作惡多端,還是三番兩次的任其脫逃,究竟為了什麼?」

元碧霄就突然放聲大笑,指著元璟道:「元璟!你自認為這一盤棋,是你與朕的對決,就從來沒想過自己根本就是別人手中的棋子嗎?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元璟倒退兩步,「不可能的!從來都是我算計別人,怎麼可能被別人算計?以為僅憑你們胡言亂語幾句,就可以糊弄我嗎?笑話!本世子爺------不!朕今天是非坐這個龍椅不可的!來人!」

他這令聲一下,登時獵殺組織的成員就從各個門口湧入了大殿。

同時被押進來的還有太后,皇后,皇子元璘,護國公主,以及元朔月。

沒有聽見鬼哭狼嚎的原因,是一眾人的嘴巴都給堵上了。

元璟的臉上現出得意洋洋的笑,「元碧霄,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都在這裏了。還是堅持不簽嗎?」

元碧霄看着,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整個人就跌回龍座。

元璟就更加猖狂,「沈廷鈞,你還有的選嗎?別忘了!女人可以隨便換,但是親娘可是只有一個的!」

元炫彩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在那兒拚命的搖頭。

沈廷鈞的眉頭就緊緊的皺起。

玉煙走過去,悄悄的握住他的手,道:「你若信我,就稍安勿躁!我保證,護國殿下是不會有事的!」

「朕信你!」元碧霄也不去擦嘴角的血跡,只是如同看着救命稻草似的,看着玉煙。「朕更信你的姐姐!」

玉煙嘆氣,「皇上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啊!」

元碧霄斜倚在龍椅上,也跟着嘆氣。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長著前後眼!

元碧霄苦笑道:「朕若能想到死了一個柳煙,會再來一個柳玉雪,朕還會去做那種害人不利己的事嗎?你有什麼條件?」

玉煙微微一笑,「皇上怎知玉雪有法子解圍?」

元碧霄道:「朕當初非殺柳煙不可,正是因為她才智非一般人能及。今天這個局,既然是她為朕設的,那麼她就肯定有解局的法子。正可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玉煙道:「皇上聖明!佈局的人當然有拆局的法子。只是,要不要拆這個局,不是皇上說了算的。」

元碧霄道:「朕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包括寫退位詔書給平祝王爺。」

玉煙鬆了沈廷鈞的手,好笑的看着他,「沈廷鈞,你聽到了嗎?皇上到現在都還在懷疑你有稱帝的野心呢!」

元碧霄嗆咳兩聲,爭辯道:「朕不是懷疑,朕只是覺得,這個位子本來就是有能者居之。只要不是元璟,朕交給誰都心甘情願。」

元璟陰狠了臉色,道:「元碧霄,你真的就不顧你老娘妻兒的性命了嗎?」

元碧霄冷笑,「元璟,你跟你爹一樣的心狠手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朕不是傻瓜,真要是把位子讓給了你,朕的娘親妻兒怕是還是難逃你的賊手。所以,與其日後屈辱而死,倒不如就此了結。」

太后、皇后和元朔月的臉上就都淚流滿面。

沈廷鈞看着玉煙,「玉兒,我信你!」

玉煙的視線從那些個人質臉上收回,「那麼,沈廷鈞,我只問一句,我若以天下為嫁妝,想要嫁給你,你娶還是不娶?」

沈廷鈞就咧嘴笑了,笑着笑着,眼中竟然湧起水霧,「你這個女人------」

玉煙勾唇一笑,「當初在昭縣的謝府,姐姐以韓松之命對你喊嫁,本是正妻之命,到死卻只是個小小的夫人。現在我以天下喊嫁,是否能為自己爭個正妻的位子呢?」

沈廷鈞笑,「你這個女人!能不能把求婚留給男人?」

玉煙道:「那你娶還是不娶?」

沈廷鈞嘆氣,「縱使你手中沒有嫁妝,今生都註定是我沈廷鈞唯一的妻!」

元璟再也看不下去,大喊一聲,「賈鵬程,面對你的仇人,還等什麼?」

賈鵬程接到命令,自然是急不可耐。只是他剛動,雲竹飛起一腳,直接將他踹向了大殿的邊角。沒有吐血而亡,卻是一時間起不了身。

「雲竹,你有種!」元璟大叫,「來啊!先卸掉雲皇后的一隻手!」

命令發出后,卻不見人行動。

元璟跳腳,「混蛋!沒長耳朵嗎?」

玉煙就笑了,「你們都把耳朵亮一亮,給世子爺好好瞧瞧!」

那些個抓着人質的兵士,登即將頭歪來歪去,兩邊的耳朵就都展示了一下。

元璟大驚,道:「怎麼回事?」

玉煙道:「不好意思啊,世子爺!你剛才喊進來的這幫人,似乎對你的命令不感興趣,只喜歡聽我的呢!對吧,弟兄們?」

「是!但憑雪小姐吩咐!」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大殿。

柳雷雖看不見,卻聽得真切,大聲呼喊道:「世子爺,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

元璟卻倒退,然後跌坐在地。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可以想見的,就是眼下的局勢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握,而且對他好像不是很有力。

文武大臣則再也不能淡定,或呆愣,或竊竊私語,都是止不住的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元碧霄雖然已經猜到這小丫頭畢竟藏有招數,卻沒想到元璟的人居然被她換掉。所以,訝異自然也就寫到了臉上。

謝曜和雲竹自然是瞭然於胸的。

魏玄機只是冷眼旁觀。

沈廷鈞的臉上則是無波無瀾的淡定,似乎在他的小女人身上發生任何的事都再正常不過了。

元璟不甘心道:「怎麼會這樣?你對我的人究竟做了什麼?」

玉煙道:「世子爺錯了!那不是你的人,那是我的人!所以,你要想知道你的人究竟怎麼了,就最好安靜點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柳雷狂躁的大叫,「你們二房那邊一直都是最無能的!怎麼可能會有訓練有素的兵力!」

玉煙冷笑,「柳雷,你還真是自負啊!你協助元璟舉事謀反,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比平祝王爺聰明。因為平祝王爺的光環從小到大一直壓着你。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大房也是一直壓着我們二房的。」

柳雷瞬間安靜了下來,「這麼說,你做所有這些,只是為了壓過我?」

玉煙道:「你可以這樣子想,但是在我,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你------」柳雷如同如同哮喘發作般開始呼呼的喘氣,卻無人再搭理他。

柳志高代為控訴道:「柳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丫頭,實在是------欺人太甚!」

玉煙道:「大伯記住,柳家是敗在大伯手裏的!大康朝的天沒有變,那麼,單憑大伯貪污受賄這一點兒,頂多是抄家,還不至於斬殺滿門。但是,如果家裏出現了謀反的,這可就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了。而我,只能儘力保護好我們二房這一家了。」

她曾經答應過柳老夫人,柳家的一官一商一醫,她會儘力保住醫。現在看來,她是沒有食言的。

柳志高先是石化,然後瞬間崩塌,癱落到地上。

玉煙冷冷的看了一眼,轉向沈廷鈞,道:「剛才,咱們說到哪裏了?」

雲竹好心的提醒道:「你們在談婚論嫁!並且還有一份豐厚的令人眼饞的嫁妝。」

玉煙道:「聽國舅爺這話的意思,是相信我能拿出那麼一份兒嫁妝了?」

雲竹玩味的笑,道:「元璟都已經倒下了,不是嗎?」

玉煙看向元碧霄,「那麼,皇上相信嗎?」

元碧霄就從座位上緩緩起身,步下台階。雲竹說得很對,元璟已經倒下了,他還能不信嗎?「已經由不得朕不信!」

玉煙道:「那麼,我以這天下為嫁妝,想要嫁給你大康朝的平祝王爺,要一個正妃的位子,皇上能允嗎?」

元碧霄已經來到了眾人面前,不再居高臨下。

他清楚的很,元璟真要接了那個位子,那麼必然會將他一家趕盡殺絕。

但要是沈廷鈞接了那個位子,應該會仁慈很多。

想到這裏,元碧霄居然沒來由的覺得瞬間輕鬆了。「只要平祝王爺應了,朕還有什麼不允的呢?」

關鍵的所在,允與不允,是他能說了算的嗎?

皇帝做到他這個地步,也真是夠憋屈的。

玉煙微微笑,「皇上真的想好了嗎?」

元碧霄道:「朕只有一個條件!」

玉煙道:「皇上憑什麼跟玉雪來談條件?」

元碧霄仰頭長嘆,「就憑你跟元璟不是同一類人!」

玉煙就乾笑出聲,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悲涼。

當她還是柳煙時,這個皇帝對她時時提防,認定她有謀反之心。

現在她是柳雪了,並且手握著這個王朝的命運,這個皇帝卻反而認定她跟謀朝篡位的元璟不一樣了。

兩相比較,還真是諷刺啊!

元碧霄被她笑的面上極其不自然,撇撇嘴道:「朕的意思是,你既然是個對沈廷鈞有情的人,就應該有一顆柔軟

的心。也就可以體會朕對香妃的感情了。」

玉煙眨巴眼睛,她的心真的柔軟嗎?「皇上的條件該不會與香妃有關吧?」

元碧霄道:「對!她活着的時候,沒有享受到貴妃的榮寵。如今人死了,朕希望能夠給她貴妃之禮的下葬。」

玉煙道:「皇上還真是情.種啊!既然皇上對失去有着深切的感受,當初怎麼就忍心讓沈廷鈞重蹈覆轍呢?」

元碧霄道:「朕能說那個時候對他是嫉妒的嗎?」

因為自己太凄涼,所以見不得別人甜蜜。

玉煙嘆氣,道:「皇上,咱們來打個商量吧!讓沈廷鈞把我的嫁妝贈送給你,換你的香妃灰飛煙滅如何?」

「你說什麼?」元碧霄一愣,「你是想讓香妃跟柳煙的結局一樣?」

玉煙頷首,「皇上需要時間考慮嗎?」

元碧霄冷了臉色,「不!不需要!朕要讓香妃入土為安!」

玉煙就笑了,轉向沈廷鈞,「王爺,我沒聽錯吧?你的皇上這是為了美人而捨棄了江山嗎?」

沈廷鈞嘆氣,「那麼,這個選擇,你聽着還滿意嗎?」

玉煙搖搖頭,「說實話,不是很滿意!我既是代我姐姐復仇而來,那麼,我姐姐經受的死亡之苦,總得有人來還這個帳。本想着,香妃反正人已經死了,讓她經受一下灰飛煙滅,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那樣,也算是替皇上還債了。」

元碧霄面現戚戚然,撇撇嘴,道:「朕欠下的債,朕自己來還!」

「好!」玉煙拍手,「我等的就是皇上的這句話!聽聞,世上有一種痛最是難以忍受,便是那毒藥穿腸之痛。那種痛,姐姐經歷了,桃妃經歷了,香妃也經歷了,那麼,皇上願不願意嘗試一下呢?」

「你要讓朕喝毒酒?」不只是元碧霄,在場的所有人俱是把吃驚寫在臉上。

玉煙沖着殿外大喊,「丹若,把葯端上來!」

丹若從正門緩步進入。手裏捧著托盤,上面端放着一個青花瓷的葯碗。丹若此刻穿的是男裝,正是昨晚跟在雲竹後面為皇後送點心的小廝的打扮。

沈廷鈞一把抓住玉煙的胳膊,「你來真的?」

玉煙斜眼瞅着他,「你想阻止嗎?你若想阻止,那我就當面喝下那碗葯。」

沈廷鈞倏地鬆了手,「我不阻止!既然說過了相信你,就該放心的任你處置。」

玉煙淡淡的笑笑,「這才乖!這復仇的毒藥,本該鬼醫親手調配。無奈,人已經不在了。好在,鬼醫徒弟不在了,神醫師傅卻來了。」

元碧霄嘆口氣,「你是說這碗毒藥是花果調配的?」

玉煙道:「難道由他來調配不合適嗎?」

元碧霄不怒,卻反而笑了,「不是不合適,是再合適不過了!無論是國恨,還是他個人的仇,就此都可以清算了。這應該是上天的安排吧!」

而且,還安排的如此精妙!

玉煙見元碧霄毫不遲疑的端起了那碗,急急的道:「皇上確定要喝?」

元碧霄看她一眼,「朕可以不喝嗎?」

玉煙道:「當然是非喝不可的!我只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的痛快。」

元碧霄凄然一笑,「將身後事交給平祝王爺,朕放心的很!關鍵的,只要喝下這杯毒酒,朕與香妃從此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皇上------」沈廷鈞動情的喊了一聲。

除去君臣,他們畢竟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舅甥。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元碧霄重重的看他一眼,「鈞兒,朕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朕死後,把朕和香妃合葬吧!」

玉煙吸吸鼻子,道:「皇上的後事交代完了嗎?沒有其他的遺言,就趕緊把葯喝了吧!」

「不是吧?」雲竹跳出來大叫,「嚇嚇皇上就差不多了,用不着真的喝吧?」

玉煙美目掃過來,道:「國舅爺這是要阻止嗎?」

雲竹搖搖頭,「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鐵石心腸,別忘了,這裏還有元璘和元朔月。你就不怕日後他們會再找你復仇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玉煙看看那個年齡雖小,卻是一臉的沉靜的孩子,道:「他不會恨我!我不是沒有給他父皇機會,只是他的父皇寧願選擇一個死了的女人,卻沒有選擇他。那就不是我的錯了!」

再看看元朔月,曾經飛揚跋扈的長公主,居然如同傻了般沉靜。

頭一天失去了母親,第二天再失去父親,傷痛的心應該是已經麻木了吧!

元碧霄不再遲疑,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然後碗從手中滑落,滾到了地上,登時碎裂。聲音清脆而刺耳。

他的動作必須快,否則他怕自己沒有了喝下去的勇氣。

他轉身,沖着太后的方向撲通跪倒,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兒子不孝!先走一步!」

玉煙沖着押著兵士們

一揮手,「把他們都放了吧!」

太后一旦獲得自由,驚呼著搶了過來,「兒子啊!」一下子就撲到了元碧霄的身上。

元炫彩也搶了過來,卻只是到了元碧霄的近前,然後轉向了自己的兒子。

皇后卻只是遠遠的站着,臉上無淚,腳步更是挪不動。

她不動,皇子元璘居然也沒動。

「父皇------」元朔月大叫一聲,往前沖了幾步,卻又軟軟的倒了下去。

謝曜連忙上去將人抱起。

玉煙也湊了過來,按住元朔月的脈搏,「哀傷過度,暫時暈了而已,不礙事的!來人,將長公主先送回宮吧!」

登即就有侍衛過來,抱了元朔月離去。

太后坐在地上,抱着元碧霄的頭,放聲大哭,「哀家錯了!早知道是今日的結局,哀家當初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當這個皇帝的。哀家錯了!早知你對她的心是如此的堅決,當初就不該拆散你們啊------」

元碧霄道:「造化弄人!母后又何必自責呢?」

元炫彩看看玉煙,「這樣的局面,真的是你要的嗎?」

玉煙苦笑,「每個人總得為他所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吧!沈廷鈞,如果你對我的嫁妝還算滿意,現在可以走向那把高椅了。」

「不要!」元炫彩大呼。

玉煙詫異的看向她,道:「每個母親都是望子成龍的!殿下,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登上大統嗎?相信以他的威望,振臂一呼,那肯定是舉國響應的。」

元炫彩道:「一個母親,真正的心愿,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而已。」

玉煙蹙眉,「殿下拒絕這份嫁妝,是不是也拒絕玉雪進門呢?」

元炫彩道:「兒媳婦本宮要,但嫁妝免了!」

眼看着太後悔不當初的凄慘樣,她哪還敢阻止自己的兒子尋找幸福啊!

沈廷鈞趕忙上去拉起玉煙的手,一起向元炫彩施禮,道:「謝母親成全!」

元炫彩托起他們兩個,「別整這些個沒用的!先說說那嫁妝吧!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玉煙看一眼沈廷鈞,「嫁妝既已帶到了婆家,如何處理,就全憑夫君做主了。」

沈廷鈞就咧嘴笑了,鬆了玉煙的手,走向皇后和元璘。蹲下身,對元璘道:「你可知我們在談論的嫁妝是什麼?」

元璘抬頭看了看皇后,道:「江山社稷!」

沈廷鈞笑道:「本王擔不起這份嫁妝,想將它轉送給你,你敢不敢接?」

「敢!」稚嫩的童聲響徹整個大廳。

雲竹奔過來,「璘殿下,你可知你這一個字包含多少重量嗎?」

元璘點頭,「母后曾經說過,這江山是祖宗留下的基業。身為元家的子孫,都應該盡心儘力守護好!」

沈廷鈞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然後起身。

轉身,就看到元碧霄也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詫異的看過來。

自這個孩子降生至今,應該是他第一次這般認真的看他吧!

人雖小,卻已經有了王者的風範。

元碧霄沖着元璘伸出顫抖的手,「璘兒,你過來!」

元璘看看皇后,皇后就推了他一把,「去呀!到你父皇那裏去!」

元璘到了元碧霄面前,怯怯的喊了聲,「父皇!」

元碧霄的眼中突然有了淚光閃動,哆嗦著唇,道:「父皇對不起你!父皇都沒怎麼管過你!」

元璘道:「兒臣不怨父皇!母后說過,父皇日理萬機,不理璘兒只是因為太忙了。」

元碧霄的目光就越過元璘,看向木然站着的皇后。

魏玄機清清嗓子,煞風景的道:「丫頭,還有別的戲嗎?沒有的話,老夫就撤了。」

沈廷鈞看向玉煙,「咱是不是該走了?」

「等一下!」元碧霄急急的喊,「鈞兒,你真的要把到手的江山拱手讓給璘兒嗎?」

沈廷鈞道:「皇上還不明白嗎?玉兒將江山信手拈來做嫁妝,無非是想告訴皇上,這江山,我若要,輕而易舉。我將江山揮之即去,也是想告訴皇上,這江山,我根本就不稀罕。」

元碧霄猛拍自己的額頭,苦笑道:「原來,朕視若生命的東西,在你那裏卻是棄若敝履的。朕都做了些什麼呀?」

在他們的大氣面前,他這個皇上還真是小家子氣啊!

「哈哈哈------」元璟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張狂的大笑,「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一個六歲的娃娃做皇帝,只能是傀儡。沈廷鈞,你這個攝政王就可以當的無法無天了。跟做皇帝又有什麼區別?這算盤打得還真夠精的啊!」

沈廷鈞蹙眉,玉煙搶先道:「誰說平祝王爺要做攝政王?」

元璟冷哼,「他不做攝政王,難道讓六歲的元璘自己親政不成?」

p>玉煙道:「所謂的養不教,父之過。在璘殿下的成長路上,怎麼可能少了他親爹的教導呢?」

「皇上沒有中毒?」太后驚喜道,「毒藥是假的?」

玉煙清清嗓子,「毒藥當然是真的!只是這毒藥,既然是神醫花果親手調配的,就自然有其獨特之處。此毒不同於砒霜能夠立即致命,而是一種慢性毒藥。」

元碧霄暗暗運力,似乎真的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玉煙看在眼裏,繼續道:「此毒名『十年苦』,就是說,如果每年服一顆解藥的話,可以活過十年才發作。」

元碧霄道:「世上真有這樣的毒藥?」

玉煙微微一笑,「若是別人調配的,我還真就不信!但偏偏,那配置此毒藥的人是神醫花果,那恐怕就由不得人不信了。其實呢,皇上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自行了斷,免了那十年之苦,從此與香妃做鬼鴛鴦。」

「我兒呀------」太后流着淚喊。

元碧霄咬了下唇,「朕選擇第二個,願意經受十年的毒藥纏身,也要看着璘兒長大成人,執掌天下。」

玉煙聳聳肩,「皇上聖明!」轉身看着皇后,道:「皇後娘娘是否該跟璘殿下一起,扶著皇上到龍椅上坐着休息一下呢?」

皇后幽幽的吐了口氣,這才走上前來,同著幼小的元璘,一起攙扶著元碧霄,登上了高位。

雲竹道:「皇上還是皇上!那麼,朝堂上的這些個,是否該清算一下呢?」

元碧霄正襟危坐,目光冷冷的射向元璟,「元璟,你可知罪?」

元璟不服的冷哼,「你們是不是都高興的太早了?就算你們控制了皇宮,可是整個京城卻是在我的手下。我的人,見事不對,很快就會打進來的!」

玉煙冷笑,「我既然敢以天下為嫁妝喊嫁,你覺得你還能有反轉的機會嗎?」

元璟大搖其頭,「不可能!你們根本就沒有兵力可用,是拿不下京城的。」

玉煙不看他,沖着元碧霄道:「玉雪敢問皇上,今日有人來為皇上解圍,縱使之前他做了欺瞞皇上的事,當然,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皇上是會論功行賞還是會追究他之前的過錯呢?」

元碧霄看她一眼,然後掃視整個的大殿,不答玉煙的話,卻問道:「平祝王爺,朕的這些個文武百官當如何處置?」

沈廷鈞凜然道:「所謂的法不責眾,但卻要棒打領頭人。所以,對於牽頭的,像刁太師柳志高一夥,應是定斬不饒。但對於一眾官員來說,那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大不了罰俸兩年,看其從今以後的表現而定。」

「說得好!」皇上點頭,「此事就照平祝王爺的話辦!平祝王妃,朕的這個決定,讓你放心了嗎?」

玉煙嘻嘻笑,「皇上聖明!過往的一切,的確可以一筆勾銷了。」

不管文官還是武將,不管是有功還是有過,都掀過去了。

這其中,當然也可以包括他們之間的恩怨吧!

沈廷鈞看向玉煙,「玉兒,你究竟還藏了什麼殺手鐧?」

玉煙看向謝曜道:「這就要問謝曜謝大人了!」

謝曜與玉煙對視一眼,沖着沈廷鈞道:「王爺既然是大康朝少年人的楷模,不妨猜上一猜。」

日更三千,葉心很是汗顏。便想着在完結之前怎麼也得來個大更。昨夜,前半夜碼字,後半夜孩子又燒了起來。然後,熬夜的結果就是葉心今天不停的咳嗽了。所以,今天這一更,葉心的確碼的不易。如有瑕疵,敬請見諒了!寫到這裏,只剩下最後的收尾了。。。。。。(感謝shixian0114的花花和月票!感謝13001967320的花花!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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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醫,漫天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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