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根本,只是因為他想這麼做而已(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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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皇上不懂,皇上只是遵從先皇的旨意罷了。」劉喜嘆氣,接着說道:「人人都羨慕皇上萬萬人之上,卻從來不知道您的幸苦和艱辛,世人看到的,終究只是表面的光鮮罷了。」

「還是你了解朕!」皇帝點頭,若有來世,再也不要入帝王家,做個平民百姓多好呀燔?

這或許,是所有皇家人的願望吧。

「咳咳!」

「皇上!」劉喜起身,想為他批件外衣。

被皇帝擺手攔下。

「不必了,劉喜,就算披上了又能如何呢?朕這個身子,早就已經殘破不堪了,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覺得知足了、」皇帝流露出些許滄桑。

「大軍已經上山了,需要老奴去擋一陣子么?」無奈,劉喜只得轉移話題。

「不必,朕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朕今日,就在這裏等着他進來!」說話間,司徒昊當真已經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只是一個閃身的時間,那把只屬於他的劍,已經架在皇帝的脖頸上,劉喜想攔,卻也被皇上示意退下窠。

「父皇,事到如今,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朕無話可說!」皇帝點頭,面色正常,不慌不忙、

「那好,兒臣有話想要問父皇!」

「……」皇帝點頭,不說話卻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繼續。

「第一個問題,小時候,為什麼身為太子的我,會突然失去太子之位,最後還去了將軍府?」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失去了記憶,夏吟的已經找回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風神醫說,他這是選擇性失憶……

「朕覺得你不合適做太子……」皇帝淡淡點頭。因為覺得不適合,所以便徹底斷了他的念頭么?

「那為什麼,要聯合魅影喂我吃下蝕歡果?」

「又為什麼,要將我娘親關在地下室,讓她受盡折磨?」

「果然是你救走的她……」皇帝微微嘆氣。雖然早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查清楚,但是得到司徒昊的親自確認,這感覺是不一樣的。

「那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與你本就沒有多少關係,你何必問那麼清楚?」皇帝自嘲。「至於蝕歡果,朕是皇帝,我想做的事情,又何須在意別人的感受呢?喂你吃,只是因為,朕想讓你吃罷了,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你果然是這般不講道理的人!」其實這些事情,埋在心裏的越久,仇恨就會越深,對他的怨恨也隨着時間在慢慢積累。

如今,這麼固執的發問,只是一個孩子希望自己的父親不是那麼的想拋棄他。他只是想證明,自己的父親其實也愛過他。

可是,他居然殘忍到連說真話都不願意。

「那麼,為什麼要和鳳輕歌練手,阻擋了我救夏夏的路?」當初若不是有人在路上阻攔,他又怎會錯過了救夏吟的最佳時機?

「你難道忘了朕曾經說過的話了么?身為上位者,你就該不擇手段!」說起這個,皇帝微微皺眉,似是不悅。

司徒昊哪都好,唯獨太重感情,這讓他沒辦法真正放心。

「父皇難道想讓孩兒跟你做一樣的人么?」司徒昊冷笑。

「一樣的人?」皇帝不解,在這個兒子心裏,他是什麼樣的人?

「冷血無情,心狠手辣,殘害忠良,無情無義……」冷血無情,是對他的家人,心狠手辣,是指那些羅族的孩子,殘害忠良,說的是夏威遠將軍一家,無情無義,是對他娘婉月璟……

皇帝點頭,或許用這些詞來形容他,當真是貼切呢。

「倒也沒錯,但是做為皇帝,不就應該這樣么?」這是先皇灌輸給他的思想,曾經他時刻牢記,如今,自己的兒子卻是最不認同的人么?

「你個暴君!」司徒昊手下的劍近了一分,皇帝的脖頸上滲出絲絲鮮血。

「朕就是……咳咳!」皇帝冷哼一聲,剛剛準備教訓一下司徒昊,卻在這時候劇烈的咳嗽起來。

司徒昊手微微顫抖,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能夠對他無情無義,他卻終究做不到。

「皇上!」劉喜一急,一個反手將司徒昊手裏的劍打落,「皇上,您這是何苦呢?」

「咳咳!」皇帝跌坐在劉喜身側,大口喘著氣兒。揮手,示意;劉喜別說、

「什麼意思?」司徒昊敏銳的發現不對,擰眉,沉聲問道,就連身後的莫氏兄弟都聞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咳咳,劉喜!」皇帝白眼直翻,最近溢出血。

「劉喜,他怎麼了?」司徒昊有些慌張,雖然不曾上前,但他話里的關心任誰都聽得出來。

「王爺,您誤會皇上了,皇上這麼對你,不也是希望能將您培養成為最出色的皇帝么?」劉喜嘆了口氣,皇上不讓說,可是他忍不住、

「說清楚!」司徒昊眼睛血紅,這麼

多年,難道是他誤會了什麼嗎?

「皇上自小喜歡你,但是在十幾年前,宮裏發生了一場浩劫,皇后家族的人不斷給皇上施加壓力,造就了第一場的宮變,不得已,皇上只能將你暫時送到將軍府避難,而正在這時,魅影剛好找上門來,說是可以用蝕歡果測試一個人的心性和定力!」

「皇上思索再三,雖然覺得危險卻也覺得可行,便同意了,至於您失去記憶的事情,這跟皇上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司徒昊沉默,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跟他沒關係,因為那是風神醫所為,可是、

「騙人,如果他當真喜歡我,又為何要那樣對我娘親?」

「皇上剛剛也說了,那是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情,皇上深愛貴妃娘娘……」劉喜難以辯駁,皇帝是喜歡婉月璟沒錯,可是,禁錮她的時候也確實給她帶來了傷害。

所以,在查到婉月璟離開時,皇帝才會想放了她。

皇上是真的知道錯了。

可是,那也是性格使然,他自小眼高於頂,自己唯一愛上的女人卻對他不理不睬,他怎能忍受這樣的事情呢?所以,就算知道她會恨,他也不願意放手。

「那麼,夏吟呢?為什麼這麼對她?她有什麼錯?」

「王妃……!」劉喜沉思。

「皇上跟鳳輕歌聯手,是因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擔心皇上太過顧及兒女情長而毀了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便同意了鳳輕歌的條件!」

「什麼條件?」

「鳳輕歌不會傷害王妃,這是世人皆知的,而皇上剛好需要借用這樣的事情,來測試王爺是否能夠割捨得下那些兒女情長!」

「王妃的性子和婉貴妃有些相像,她們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所以皇上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離開您或許也不錯……」

「大熊死之前告訴過我,要小心我身邊的人……那個人,是我娘對么?」司徒昊踉蹌的退後幾步。

若是早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他寧願不要得到父愛,這都是什麼事情啊,為什麼,他都不能理解?

誰說的他會三妻四妾?他司徒昊,此生只要夏吟一人便足夠了,心太小,他分不給其他女人的。

司徒昊說是婉月璟,是因為身邊除了她以外,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皇帝。

「……噗!」皇帝像是吊著一口氣,聽到這話直接噴出血來。

「劉喜,我還有個願望……」他拉住劉喜的手,說得斷斷續續也很吃力。

「老奴懂,老奴懂…………」認識劉喜近二十年,司徒昊從未見過劉喜哭。

他一邊安撫著皇帝,一邊將他扶了起來。

「王爺。皇上快不行了。請您讓他見貴妃娘娘最後一面吧!」劉喜哀求、

司徒昊怔住,不行?為什麼會不行?

他到底怎麼了?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王爺,求求您了!」不知道是不是發作的太快,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的喘氣兒。

司徒昊已經說不出多餘的話,點頭,還親手寫了信讓信鴿先行一步,希望婉月璟能夠出來迎接。

畢竟,皇帝的樣子,看着已經不行了,能快一點是一點吧。

可是怎麼辦,他還沒跟他斗夠,他還不想他死……

婉月璟到來的時候,臉上是沒有任何錶情的,她心裏對皇帝的恨,時隔三年,依舊消不了。

只是看着皇帝這個模樣,突然覺得他好慘。

可是,來不及說什麼,皇帝便咽了氣,婉月璟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母妃,你知道夏夏會有危險,為什麼不阻止?」司徒昊痛心到了極點,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娘親,會這樣對夏吟。

再怎麼說,夏吟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我不知道你父皇會真的動手……」婉月璟搖頭,隨即便陷入了回憶。

「記得那時候你還小,你父皇也確實很喜歡你,當時他說過,將來的皇帝,必須要足夠的心狠手辣,他說他會考驗你,可是後來,發生了宮變,我被他關在了地牢,他每天都用你要挾我,讓我生不如死。我一直覺得,他是討厭你的……」她不是故意不說,只是猜到了沒去阻止罷了。

再說,誰能保證,她的猜測就一定是正確的呢?

「不,你們都誤會皇上了……」劉喜替皇帝蓋好被子,屍體要運回皇城,擇日才能下葬。

「貴妃娘娘,當年就算皇上不將您強行帶回皇宮,您和您的那位夫家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你說謊!」婉月璟才不信,美麗的臉上滿是質疑。

「皇上已經不在了,老奴又何苦要騙你呢?當年,您的那位未婚夫君賭錢欠了很多債,他懇求皇上幫他還債,籌碼,便是娘娘您!」

「縱然皇上的手段不高明,可是,他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再者,回宮以後,皇上對您可以

說是萬千寵愛,若是沒有當年的宮變,王爺也會是太子殿下,這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這個,相信貴妃娘娘比任何人都清楚。」

「將您關在地牢,一方面是捨不得您,一方面,卻又是想保護您,皇上知道若是你在外邊皇后和太后肯定會處處為難您,而若是放您出宮,您喜歡的那位也未必會好好待你,可是關在地牢您又尋死覓活,無法,皇上只好將您鎖住,用王爺的性命加以威脅!」

「而實際上,皇上早已經將王爺送到將軍府避難,而且,宮變結束以後,他擔心皇后等人會誓不罷休,便賜了王爺稱號,看上去與皇位無緣,實則,卻是為了保護王爺……」

「那麼,蝕歡果呢?」司徒昊眼裏有些痛惜,父皇他,當真也是愛他的么?

「事實上,每一位皇子都吃過蝕歡果,只是他們都沒有熬過最初那些痛苦的折磨,皇上便暗中替他們解了,只有王爺您,撐下來了!」

「而且,王爺當真不負眾望,您懂得斂去一身鋒芒,暗自籌劃那麼多年,而大婚之後,皇上便找到了機會,讓您復出……」

「白城守和之前去往災區的大臣是皇上事先安排好的棋子,因為只有他們死了,皇上才好安排您去,可是,瘟疫的事情,確實出乎意料,不過也得感謝瘟疫了,若不是那場瘟疫將其他皇子嚇得半死,若不是皇上知道王爺一身正氣,見不得百姓受苦……王爺又怎麼會那麼簡單的就去災區並且重新改變了在百姓心中的份量呢?」

「王爺和王妃固然聰明,可若是沒有皇上暗中推波助瀾,事情又怎會進展的那麼順利呢?」

「皇上一直覺得王爺心太軟,便在您成長的路途中設置了許多的障礙,因為皇上希望您早日獨當一面……」

「那為什麼,不將這一切告訴我們?」婉月璟震驚,當年的事情真相,原來是這樣的么?

他為何要獨自承受這麼多年?

被天下人以至自己最親的人誤會,他又是怎麼熬下來的?

「皇上向來不喜歡解釋,況且,皇上覺得,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保護你們,便讓你們恨着他也是好的,這樣,皇后一黨的便會針對你們少一點,王爺也有時間長大,若是將來,他不在了,你們也不會覺得愧疚……」

「可是老奴覺得,皇上一生太苦了,他不應該到死都還承受着這一切……」

「罷了。人都死了,還計較那些做什麼呢?」司徒昊腳步不聞,掀開皇帝身上的錦被,仔細端詳。

這是近二十年來,他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他,如今卻已經,天人永隔。

之前是、做過的一切,終究要煙消雲散了,可是父皇,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殘忍呢?

你總是為我規劃好一切,讓我順着你設計好的路再走,你從來不顧及我的感受。

小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讓我痛苦,讓我難過,現在,將我的妻子弄消失以後,你不但不給個交代,還這樣理直氣壯的撒手離開。

父皇,你倒是瀟灑了,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父皇,父皇,兒臣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應該恨你還是應該愛你了。

次日,大軍浩浩蕩蕩的回京,舉國致哀。

三天後,葬禮如期舉行,可憐的是皇帝那麼多子女,到最後,陪他走完最後一程的人,只有司徒昊和司徒哲。

皇帝的墓地一早就已經建好,規模宏大,好在他終於仁慈了一回,並沒有要求宮女太監和嬪妃殉葬……

劉喜將之前收集並且曬乾的常青樹葉子仔細包好一同入棺。

皇上,奴才早就知道您會後悔,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您捨不得帶上真正的婉貴妃,奴才就讓這常青樹跟您做伴了,你若是覺得還不夠,老奴已經命人在整片墓地都種上了,您放心,今後,會有千千萬萬個婉貴妃陪着您,您再也不用覺得孤單了、

待遺事結束以後,劉喜從他寬頻的太監袖子中掏出明黃的聖旨,百官朝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失德,育子無方,先有太子偽善,殘害兄弟,後有逆子謀逆,大逆不道,朕愧對先皇祖輩,在位數年,於社稷無功,朕愧對祖宗基業,愧對萬民蒼生,幸,三皇子司徒昊心懷天下,仁濟蒼生,故於朕百年之後傳位於三皇子,望新君以德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勿復朕之過錯!欽此!」

「兒臣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跪拜。

這一跪,將代表着,新的皇帝,已經誕生,皇帝是病死的,經太醫詳細診斷過,並未差錯,聖旨是一早就寫好的,是皇上自己的意思,並無人逼迫,而且,眼下皇室血脈稀薄,三王爺如今省的民心,是皇帝的不二人選……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司徒昊垂眸,竟沒想到,父皇居然將一切事宜都已經安排妥當,就連這詔書都早就擬好,而那些事情,到底是出於皇帝的私心還是真的只是為了考驗他都已經不在重要……

劉喜念完以後,將聖旨恭敬的交給司徒昊、

「請皇上,擇日登基吧!」司徒昊淡淡點頭。

等找到夏吟之後,他自會登基……

他早就說過,他登基之日,便是夏吟為後之日,他決不違背自己的諾言、

「先皇一個人,定會覺得孤獨,皇上,老奴已經侍奉過兩朝天子了,至於您,請恕老奴無福了伺候了!」

「封棺吧!」劉喜說完,並不等司徒昊的答覆。

這座皇陵設計的很是精巧,只要封棺,裏面的人就再也出不來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歷代皇帝對自己的墓室向來都計劃的十分周全,老皇帝也是一樣。

「咯吱咯吱……」墓地大門被緩緩關下,像是要阻隔了一切的情緒,空氣靜的仿似要停止,眾人均保持沉默。

「噴!」卻在這時,劉喜一個閃身便進去了,之後,漆黑一片,墓地大門被徹底關上,阻隔了一切的目光。

司徒昊突然想起,劉喜剛剛的念念有詞……

「先皇一個人,定會覺得孤獨,皇上,老奴已經侍奉過兩朝天子了,至於您,請恕老奴無福了伺候了」他說這話,其實就是再跟他告別吧?

他捨不得皇帝一個人,他怕他會覺得孤獨。

劉喜,他當真是個忠貞的太監。

皇帝生前,身邊有他陪伴,是皇帝的福氣,如今死了,既然劉喜還想繼續陪着他,那就成全吧。

再者,棺門一落,永世都打不開了,劉喜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他想陪伴他,只是這樣而已。

司徒昊站在墓地邊,看着太陽升起又落下,就仿似這人生,從出生到死亡一般。

「父王,咱們什麼時候去找娘親?」軟糯的聲音在身畔響起,司徒昊彎身抱起司徒煜。

「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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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誤惹腹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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