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骯髒的陰謀

第42章 骯髒的陰謀

即使是和沈言最親密的簡生,也完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情形下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這件事背後的暗涌,只有沈言自己知道,可是他自從醒了之後便一句話不說,獃獃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簡生來了他也只是會看他一眼,然後偏過頭去,盯着上面的空氣。

而且,大樓里的那些狙擊手很明顯都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雖然檔次比韓理和簡生差了一點,卻依舊不容小覷。

對方是達空的勢力這一點已經毫無疑問,可關鍵就是他是怎麼知道沈言的存在進而動手綁架了他。

目的何在?

如果是說要給我方一個下馬威,這不難理解,可為什麼偏偏選擇沈言,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

這其中的緣由,只有陸世軒一個人知道。

章毅的叛變沈言的被害,這兩者之間的聯繫,只有陸世軒一個人心知肚明。

宋楚端著溫好的牛奶上樓,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這還是他頭一次進來沈言和簡生的卧室,這樣看起來裏面的結構和宋楚的卧室一模一樣,只是方向正好相反。

他撩起擋在小客廳和裏間之間厚厚的布簾,裏面沈言閉着眼睛蜷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生氣,像是早已失去了生命特徵。

宋楚把托盤放在床頭桌子上,輕輕坐在床頭,低眼看沈言的臉。

男孩兒眉頭緊蹙眼睛緊緊閉着,像是要極力逃脫某種噩夢一樣整個人微微發抖,額頭上沁出汗珠濕了鬢角,臉色蒼白的可怕。

宋楚心裏猛地一震,心尖上忽然泛起一陣詭異的疼痛,他不由地蹙起了眉頭,伸手撫摸沈言的臉。

空氣燥熱的簡直像要爆炸,腳下柏油路幾乎是要被烤化一般,混合著血水,一腳踩上去有種令人厭惡的黏膩感。他艱難地往前跑,後面有拿着刀的一群人緊閉着嘴朝他逼過來,可是腳下的路像是沼澤一樣幾乎要把他吸進去,他拼盡全力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嗓子卻像是生鏽了似的,一用力便如刀割般疼痛。

可是前面的那人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他漸漸地感到絕望了,停在原地嗚咽起來,後面那伙一言不發卻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的人已經逼過來了,在他剋制不住閉上眼的那一瞬間,預想之中刀刃冰冷疼痛的觸感卻沒有降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溫暖的手掌輕輕附在他臉上,他抬眼望去,那個人漂亮溫柔的眼睛正望着他,嘴唇一張一合柔聲喊他.....

喊的什麼來着?

沈言蹙著眉頭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便是宋楚的臉,他剎那間像是被驚醒了般打了個哆嗦,喉嚨動了動,眼睛裏立刻蓄滿了淚水。

宋楚急忙用手附在他額頭上,道,「哪裏疼?要不要我叫簡生過來?」

沈言的胸口猛烈起伏着艱難地搖了搖頭,宋楚沒有照顧人的經驗,要是槍傷或者刀傷他倒是能很快乾脆利索地包紮傷口,可是面對沈言的這種情況他實在是束手無策。

好在沈言很快平靜下來,抽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又順了口氣,眼望着宋楚一眨不眨。

宋楚,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片刻后拿過床頭的牛奶,「喝點東西吧。」

靜了好一會兒,沈言起身倚在床頭,接過玻璃杯嘴唇抵著杯沿,猶豫了一下,而後一口氣喝光。

和厚厚的窗帘外逐漸變亮的天色一樣,沈言的臉色也慢慢地恢復了,像是徹底遠離了那瘮人的噩夢,他那一直黏在宋楚臉上的視線也緩慢地移動了,在半空中遊離了一番之後又慢慢地聚焦到厚厚的窗帘上。

宋楚低眼看着自己的指尖,動了動眼皮順着沈言的視線望過去,突然明白過來一般,道,「要打開窗帘嗎?」

靜了片刻,他那略帶着溫柔的聲音像是經過了厚厚的沙灘隨着一陣浪濤聲猛地拍向沈言的耳膜一般,男孩驀然轉過臉來,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喉嚨動了動。

宋楚立刻以為他這是默許了,因為他的聲音現在還沒有怎麼恢復,只能通過他的表情來猜測他的想法。

唰的一聲,刺眼的白光隨着褪去的厚窗帘湧進屋內,沈言立刻皺起眉頭閉上了眼睛,喉嚨間發出一聲模糊的痛苦的□。

注意到他的反應,宋楚的手臂突兀地停在半空中,默了半晌,又把窗帘拉上一點,只拉開了一小部分,使湧進屋內的光線保持在既有一絲亮度又不至於刺激到沈言的程度。

沈言閉着眼睛緊緊蹙著眉頭靠在床頭厚厚的靠墊上,手掌緊緊攥著放在身體兩旁,指關節暴突的白骨似乎散發着不祥的瘋狂的力量。

對於外界,宋楚本算不得是個感情細膩的人,他只是淡漠地無視着所有,以一種矜持中略帶着高傲的姿態。也只有在面對和陸世軒有關的事情的時候才會變得敏感偏執。

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沈言,面對事故前後心性相差這麼大的沈言,他竟然會從心底里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近似於憐憫,卻又不止於此。

宋楚緊緊抿著唇,輕柔地把沈言那緊緊攥著的拳頭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指尖撫摸着他指關節那暴突的白骨,這動作類似於一種低喃,帶着安慰的意味。

沈言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他,眼神迷茫無助,像是初生的面對整個巨大陌生世界的嬰兒。宋楚一根一根扳開他的指頭,讓他的手手心朝上躺在自己手上,輕柔地按摩似的摩挲他的掌心。

「......」沈言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可以稱為語言的聲音。

宋楚把右耳朵貼過去,依舊只能捕捉到一點絲絲的氣音,他低垂着眼睛,低聲道,「別着急,你現在需要休息。」

可是沈言卻急切地想要發出聲音,胸口劇烈起伏着,額頭上都沁出汗珠,宋楚想要安慰他,可是之前做的一切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沈言平靜下來,可是心中那異樣的感覺又讓他不能只做一個無動於衷的旁觀者。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的時候,隨着吱呀一聲輕微的響動,有人推門進來了。

宋楚回頭望向身後,厚厚的布簾被一隻手挑開,隨後手的主人的身體出現在眼前。陸世軒穿着黑色西服手插在褲袋裏,走到宋楚身前居高臨下低眼看着他,「怎麼回事?」

「......沈言想說話。」宋楚轉過眼看着沈言的臉,以一種靜默的姿勢。

陸世軒俯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色紙包熟練地打開倒進桌子另一頭放着的玻璃杯里,然後餵給沈言,很奇怪地他竟然沒有反抗。

沈言很快就睡著了,陸世軒依舊以和來時一樣的姿勢,臉色冷峻,「過來。」

宋楚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直到他就快走出房門的時候才起身。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沈言和簡生的卧室,來到書房,宋楚剛進門,陸世軒就突兀地反手鎖了門把他壓在門上,一手撐在他身側。

宋楚抬眼看他,不發一語。

其實很多時候他都猜不透陸世軒到底在想什麼,或者,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從來都不知道陸世軒腦子裏到底在考慮些構思些什麼。工作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高高在上冷峻威嚴的領導者,幾乎從來都沒有陷入生活的瑣碎中過,雖然他的存在感那樣強烈,可是他本身卻給人一種難以接近虛無縹緲的不存在感。

也只有在□的時候,宋楚才會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需求。而這個男人是一個非常嚴謹自律自我控制能力非常高的人,即使是很需要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是他人生內容的重心。

第一次,宋楚望向陸世軒的眼神里除了濃烈偏執的佔有慾之外還帶上了一絲的迷惑。

陸世軒低頭親吻他的耳朵,柔軟的嘴唇和柔軟的耳骨碰觸在一起的感覺非常的微妙,宋楚微微蹙起眉頭,輕輕地,但是卻異常堅定地推開他。

陸世軒的身體逆着光,宋楚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可是很明顯那裏面有很強烈的東西,可是這卻讓他心裏那些迷惑的情緒越來越明顯,像是浪潮褪去之後緩慢露出海面的冷硬突兀的岩石。

「為什麼?」宋楚望着陸世軒,眼神複雜。

陸世軒臉色不易覺察地變了,他嘴唇緊閉着靜了好一會兒,扣住宋楚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摁在門上,親了親他的鼻尖,輕聲道,「別亂想。」

宋楚劇烈的掙扎想要把手抽出來,陸世軒嘴角緊緊抿著攥住他的手腕絲毫不為所動,宋楚卻像是鐵了心似的固執地掙扎,氣氛很快就詭異起來,宋楚真的爆發起來體力絕對不弱,陸世軒的體力當然更是遠遠高於一般人,這樣下去態勢勢必朝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最後還是宋楚妥協了,他放棄抵抗了一般垂下頭,肩膀脖頸和頭髮的弧度所組成的線條在這一瞬間幾乎讓人心悸。

陸世軒握着他手腕的力度慢慢放鬆,但仍然牢牢地把他禁錮著,另一手的手指安撫地摩挲着他后腰。

彷彿是過了好久,宋楚沉沉的聲音透過像是有了質感的空氣傳過來,「我感覺不到你......」

陸世軒手上摩挲的動作猛地停了,握着他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

「....你什麼都不說,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對於你來說到底算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宋楚的姿態卻不是軟綿綿的低聲乞求,而是一種需要平等需要和對方站在同一高度的要求。

陸世軒抿著唇臉色依舊冷峻,看不出任何破綻。

他確實是太過內斂了,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長年累月的特殊性質的工作導致他從內到外都密密合合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一起,永遠都是冷漠沉穩高高在上堅不可摧的模樣。這樣的他可以永遠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優秀的領導者,可是卻永遠不是一個好的戀人。

戀人之間除了最起碼的感情羈絆之外最需要的就是溝通,可是宋楚和陸世軒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溝通的交流,兩人之間談論的話題幾乎永遠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晚上的**像是工作之餘固定的節目一樣沒有任何意義,最近幾天以來陸世軒單方面的告白在這些背景之下更加顯得蒼白無用。

令人窒息的寂靜,窗外清晨凌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慢慢在屋裏延伸,屋內的擺設慢慢凸現出來,有鳥叫聲傳過來,伴隨着樹葉清冽的氣味。

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宋楚依舊被陸世軒的身影籠罩着,和落地窗周圍的光亮形成明顯強烈的反差。

他距離那些光亮只有幾步之遙。

可是在陸世軒的禁錮之下他卻動彈不得。

兩人之間的空氣靜的幾乎令人發抖,良久之後,陸世軒嘶啞的聲音才透過空氣傳過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頓了頓,再開口,嘶啞的聲音似乎染上了濃濃的痛楚,「你只要知道我愛你,比你任何能想像到的都要深,都要刻骨銘心,這就夠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有我就夠了。」

他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與工作無關的字,宋楚似乎是挺詫異以至於愣了好久,又像是在慢慢思考着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含義。

又是一陣沉默,宋楚抬眼望着他,「你想要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嘴角抿成堅毅的弧度,「我可以忍受,只要是為了你,即使你現在不夠愛我,我也可以等。所以,這也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能夠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並不是你為我遮風擋雨。」

陸世軒心尖一顫,眼睛裏剎那間閃過一絲瘋狂,不過理智很快就佔了上風,他重重揉捏著宋楚的脊背,手掌漸漸下滑,帶着明顯的□意味,低喃一般地說,「你只能屬於我...」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像是要把他揉碎了摁進他身體里。

即使是這樣的陸世軒也是克制着的,他從來不曾真正把自己想要宋楚的程度完完整整的表達出來。

他想讓宋楚只屬於他一個人,不准他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也不準任何人多碰他一個指頭,他想瘋狂的佔有他侵犯他的身體,在寂靜深沉的夜裏在幽深的別墅房間里聽着窗外夜風搖動樹葉的聲音把赤|裸的他壓在床上一遍一遍激烈的貫穿,把他親到喘不過氣,讓他在高|潮時迸發出嘶啞的哭腔,讓他紅着眼睛哭着叫自己的名字求自己給他,讓他擺出最羞恥的姿勢渴求他的貫穿。

他甚至想咬他吃掉他,有的時候卻想靜靜地望着他,看他吃飯睡覺看他讀書曬太陽,沒有那些陰暗的交易沒有那些骯髒的陰謀沒有那些撕心裂肺的過往。

可是這一切他想要的都是不可能的。

那些骯髒的詭麗的過往像是甩不掉的陰魂一樣沉重地壓下來,可是他決不允許讓宋楚經受這一切,他要在宋楚知道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好,陰魂也好骯髒的交易也好,宋楚都不必知曉,他只要在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靜靜地屬於他一個人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趕快更完才行.......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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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配角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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