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就憑我有力氣(祝大家新年好)【184】

184.就憑我有力氣(祝大家新年好)【184】

「門主。」

華桐的聲音從五步之外傳來。

衛長風轉頭看他,多時不見,華桐比以前看上去沉穩一些,黑瘦一些。天燼的兵馬日子很不好,節節敗退,如驚弓之鳥。就算偶爾小勝,也是以巨大的代價換來的。兩

軍在金水河畔僵持,天羽林軍並沒有討到便宜,他們偷襲了九回,沒有一回成功。而南月和落愷兩大大元名將極會用兵,每一次都把偷襲者斬殺於大營之外。

「華桐將軍。」衛長風把小珍珠拋到空中,頷首問好。

「門主,我今日前來,是有一物相贈。」華桐一撩長袍,將手裏托著的匣子捧高,跪到了衛長風的面前窠。

「這是何物。」衛長風淡淡地問。

「若門主能卜算勝負之局,我便把這此物送給門主,這就是顧尚宮心疾的解藥。」華桐把匣子往裏收了收,抬眼看衛長風燔。

「打仗就打仗,風雲變幻,隨時可能與卜算中的不同。這解藥,你應當去找焱殤,若他肯換,你們也就贏了。」

衛長風不為所動,低低地笑了幾聲,揮袖送客。

「長風門主,就算不為洛川門主,難道您也不想為顧尚宮想想?您就不想再搏一手?」華桐焦急地問。

「你們搏吧,我沒什麼興趣,這些人、這些事,也和我沒什麼關係。」衛長風不再理會他,獨自走進了梅花深處。

華桐很失望,衛長風甚至連奪葯的意思也沒有表現出來,冷淡得就像不認得顧青鳶那個人。

「華將軍請回。」朗溪擋住他的視線,客套疏理地請他離開。

「長風門主,你不要後悔,解藥只此一顆,若毀了,她可沒得救了。」華桐心一橫,從匣子裏拿出解藥,高高舉起,作勢要往地上砸,「她的身世,想必你還不清楚吧,你不是一直覺得從她的生辰難以卜出她的前程嗎?她的心疾可完全是因為上官薇!」

一陣勁風拂來,衛長風從梅林里疾掠而出,銀色闊袖打到了他的手腕,那解藥從華桐的掌心滑落,到了衛長風的手中。

「你是什麼意思?」衛長風的眸子裏終於有了些許疑惑。

他後來幾次強行卜命,都不是用青鳶的生辰八字,而是另闢蹊徑,強行進

入她的夢境,所以他才會那般耗費心力。

「你不妨用青鳶的生辰八字,去算傾華的……」華桐小聲點醒。

衛長風身形晃了晃,如夢初醒。

難怪,原來如此!

「上官薇懷上青鳶之後,被寵妃白麗華在衣裳上下了毒,想害她滑胎。毒素經過她的肌膚進入她的體內,按理說小公主必死無疑,但她卻平安降生了。白麗華不甘心,又收買接生婆,把青鳶和傾華對換,想看上官薇殘殺親生女兒。上官薇偏偏就好心了一回,留了青鳶的性命。陰差陽錯,她們二人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從何得知這些事情?」衛長風狐疑地看着她。

「你還記得崔思瑩嗎,佛禮那日,崔思瑩帶了一名老婢去指認真假傾華公主,這人就是當年的接生婆方嬤嬤,她逃過當年上官薇的絞殺,被崔思瑩的家人給遇上了,她把當年之事向我天燼天後和盤托出。不過,她又跑了,現在不知身在何處。」

「這樣說,君博奕早已知曉她的身世?」

「鳳芹的事後,太后才向皇上道明此事。」華桐見他神情柔和了許多,便上前幾步,低聲說:「長風門主既然已得解藥,趕緊去救顧尚宮吧,這種毒經母

體都到了她的身上,若無解藥,活不過十八歲。」

衛長風展開手掌,一隻小瓶在掌心裏靜卧,碧色的瓷身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青鳶大難不死,所中之毒,居然自己一一化解,他很納悶。不過,這葯對青鳶會有作用嗎?

「你先吃。」他用拇指頂開瓶蓋,遞到華桐的唇邊。

華桐面不改色,仰頭就往嘴裏倒了一口。

「長風門主放心,皇上對顧尚宮一直存有情義,國之戰火,不累及家眷。」

「勝局早定,天燼必輸。」衛長風把瓶蓋蓋好,收入懷中。

「大元穩贏?可有解法?」華桐趕緊問。

「你們是輸得暈頭轉向了嗎?君博奕連這點勇氣也沒有了?」衛長風擰眉,不悅地說:「我已說過了,勝負之事,早有定局。看他有沒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好。」華桐臉皮漲紅,抱了抱拳,低聲說:「我會轉告皇上,長風門主珍重。」

「送客。」衛長風揮手,平靜地看着他。

「她現在白水鎮,遇上雲羅的高陵熠。」華桐轉過身時,低低地說了句。

衛長風長眉微微顫動,瞳仁緊縮了一睛。看着華桐遠去,他偏過臉,手指伸向小珍珠。小珍珠落在他的指尖,他撫了撫小珍珠的羽,低聲說:「你說這葯可信嗎?」

小珍珠搖頭晃腦,嘰喳鳴叫。

「我們去看她嗎?」衛長風眸子眯起,瞳仁里中居然泛起淡淡的銀光。

朗溪一眼瞥見,驚得一身冷汗。

衛長風最近鬱鬱寡歡,又接連為人卜命,若走火入魔,無人能救……

「罷了,不去看為好。看了傷心,不如不看。」衛長風把藥瓶放到小珍珠的爪上,低低地說:「你把葯給她送去吧,吃不吃,是她的事。她的身世,你不要告訴她。若知道被生母折磨這麼多年,她會難受的。」

「門主,華桐來見您,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讓你卜卜勝負?我看有些不對勁啊。」

朗溪說完,好一會兒也沒見衛長風有反應,再細瞧他,他根本就沒聽他說話,神情迷離,一看就知道在想青鳶。

「門主自己去看看也好。」朗溪小聲勸道。

「你也多嘴了。」衛長風轉頭看他,神情淡漠,卻沒多少責備的意思。

他的性情一直很溫和,和他同在術師門這麼多年,大家從來沒見他發過脾氣。但他此時表現得越溫和,朗溪就越擔心。洛川的死,給了衛長風重重的一擊,青鳶的拒絕,讓衛長風傷透了心。他再這樣悶下去,朗溪毫不懷疑,他最終會害了他自己。因為,他一直是這種寧可傷透自己,也不肯傷害別人的人。

「門主,去看看的好。」朗溪苦口婆心地勸他,「高陵家的兄弟,每人見了,都說他們人畜無害,但又有幾人真的見過他們的真面目呢?顧尚宮心善,若中了他們的計……」

「高陵熠有什麼計呢?」衛長風淡淡地反問。

「他原本癱在家裏,現在突然出現,這就是很可疑了。」

「你想得到,那人未必想不到?」衛長風又問。

朗溪無言以對,只能長長地嘆息,「門主,你這樣悶悶不樂……不如,晚上宴請外面那些門主,他們中間不乏有人帶了清秀佳人,想送給門主,你收一二在身邊,也能照顧……」

「好啊。」衛長風未等他說完,居然回了他一句。

朗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見衛長風一副沉着的模樣,忍不住問:「門主聽清我的話了嗎?清秀佳人……」

「好啊。」衛長風緩緩點頭,淡淡地說:「我也想知道,清秀佳人,為何喜歡男人的懷抱,不如試試。」

「這個……」朗溪輕輕吐氣,抱了抱拳,退下去安排。

衛長風用梅枝輕掃站在枝梢的小珍珠,低聲驅趕它,「你還不走,想要看我與清秀佳人掩帳共度今宵嗎?去看她和焱殤的吧,你不是看多了嗎?」

這話里分明有濃濃的醋意,還有難掩的痛苦。

小珍珠飛起來,輕輕啄他的頭髮,安慰了幾聲,展翅飛走。

衛長風雙瞳漸紅,削瘦的身形在微風裏佇立着,任風卷得髮絲亂舞,鼻尖冰涼。

他思念顧青鳶,相思已入骨,不死不休。

他何嘗不知自己身體的情況,他何嘗不想去看看她呢?

只是,那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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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掌門得到允許,可以進入寒水宮,與衛長風共飲,一個個的,活像得到了進入驚世寶藏的機會,面露

風,開懷大笑。

衛長風端坐黃花梨木雕成的官帽椅上,面前的酒壺已經空了大半,一位掌門千金正在殿中為他獻劍舞。這女子年紀和青鳶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腰很軟,舞劍時那腰折成了虹,綉滿梨花的裙擺被她的腳尖高高挑起來……

他看着看着,彷彿看到了青鳶,正用一根柳條兒當劍,追着一隻偷吃香酥雞腿的貓兒跑,她跑不過貓,氣得小臉通紅,不停尖叫,逼着他一起去捉貓。可等他捉來了,她又抱着貓乖乖地叫個不停,把另外一隻雞腿也餵給貓吃了。

他忍不住唇角微揚,笑了起來。

底下的人聽到他的笑聲,都愕然看向他。那正在舞劍的女子大受鼓舞,旋轉得更快了,最後嬌

喘吁吁地停在他的面前,沖着他盈盈一笑。

「你跳得不如她好看,別跳了。」衛長風看着她,笑着說。

「啊?」女子聽了,不僅臉紅,眼睛也紅了。

人群里有人發笑,女子的父親也感覺面上無光,趕緊拉下了女子。

「門主。」朗溪用腳輕碰他的腳尖,尷尬地說:「是你走神了。」

「我沒走神哪,果然只有喜歡,才想抱到懷裏來。」衛長風站了起來,深深吸氣,緩聲說:「你說得對,我去看看她吧,親眼看到她沒事了,我也放心。」

朗溪拍著心口,長吁一口氣。早知道看別的女人能讓他回心轉意,他幾天前就應該這樣幹了。

「先給洛川上柱香,我去見殺他的仇人,卻不能為他報仇……」

他從眾人各色複雜的視線中徑直走出大殿,身後漸漸響起了不滿的議論聲。

「也太目中無人了,我們等了這麼多天,重金相贈,還要看他臉色,他到底算什麼?」

「不過一個算命

的,這是擺譜給誰看?」

「這裏還是我們天燼的地盤,他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我看皇上應當出兵,剿了他這不會看臉色的混帳。」

朗溪轉過頭,怒視着眾人,呵斥道:「這真是好笑了,到底是誰求你們來的嗎?趕緊滾出去吧,給你們半盞茶的工夫,若不能從寒水宮外消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我們人多,不要怕他們,殺了他們。」

有人躁動起來,抓起兵器就想動手。

這一吵,所有人都怒火攻心,一時間殿中兵刃相撞,劍拔弩張。

「青臨門掌門回去吧,你兒子還有一年壽命。」衛長風的聲音從殿外低低傳入。

青臨門掌門身形一晃,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你命中還有兩子,你夫人和你小妾明年各會再為你添上一子。」衛長風的身形回到大殿門口。

青臨門掌門的臉上頓時又有了喜色。

「呵……」衛長風諷刺地笑了,只要還有兒子,死了一個又算什麼呢?

他環視眾人,看着那最先鬧事的人說:「你勿需動怒,你本就只有三十年壽命,今日是你三十歲生辰,你馬上就要死了。」

「你……」那人大怒,揮刀就砍向衛長風,但不知絆到了哪裏,高大的身子往前一栽,前面的人驚到了,趕緊讓開他,他伸手去撐桌角,桌子卻翻了,手裏的長刀不偏不倚地扎中了他自己的大\腿……

鋒利的刀刃切開了他的血管,刀刃上還塗着劇毒,熱血狂涌中,他幾乎沒能眨幾下眼睛,就瞪着眼睛斷了氣。

這一切,看上去非常巧合,細思起來,又格外恐怖。衛長風是預知了那人的死期,還是順口威脅?而且,衛長風怎知今日是那人的生辰呢?

大殿中極為安靜,大家驚懼地看着衛長風,生怕他再說出下一個人的死期。此時的衛長風,就像地獄主管人生死的修羅,隱於銀色闊袖下的雙掌,隨時能掐斷人的命運。

「還不滾?」朗溪怒斥一聲。

眨眼間,興高采烈來喝酒的眾人如鳥獸一般散去,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衛長風厭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低聲說:「埋了吧,我不在的時候,封閉宮門,不要放外人進來。」

「一個人去?」朗溪趕緊問。

「一個人習慣了,你就留在這裏吧。」

衛長風擺擺手。他還是獨行的好,這些人的生死,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不能說。感情愈親近,他今後愈痛苦。所以,一個人走的好。

朗溪只有遵命,給他牽來了馬,備好銀袋,將水囊掛到馬上。

「門主看看就回吧。」朗溪小聲叮囑。

衛長風看着他,忍不住想到陪他在深寒大漠裏度過了十多天的洛川,若他還在……若他還在,一定會死皮賴臉地跟着他下山了吧?

為了阿九,他甚至不能為洛川報仇,他瞳中的銀亮又閃了閃,像凝成了冰的水銀。

朗溪趕緊拍馬,大聲說:「門主一路順風。」

駿馬往山門外疾奔,踏起雪泥飛濺。

衛長風不知道,等找到了阿九,他是遠遠站着看,還是走過去叫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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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滔滔,船上的燈火落在水波上,鱗鱗的光扑打着船身。除夕了,岸上隱隱有鞭炮聲傳來,和著水浪的聲響,撲入人的耳中。

為免和趕來剿匪的天燼兵馬遇上,船已經往前駛去幾里地。青鳶和焱殤上船后,傾心太后正帶着人在甲板上等著,見他過來,立刻扶著穆飛飛的手迎上前來。

「殤兒,你沒事吧?」傾心太后扶著焱殤的胳膊,上下打量他,關切地問:「聽說你被鐵鏈子鎖住了,怎麼會這樣?」

「沒事,已經打開了。」焱殤沉聲說。

傾心太后看了看青鳶,勉強笑笑,「阿九沒事吧?」

「沒事,謝太后挂念。」青鳶微笑着福身。

傾心太后立刻轉開了臉,拉着焱殤的手說:「多虧飛飛機靈,趕回來報信,帶着人前去接應你們。你們把雪櫻放在了林子裏,若不是飛飛她們及時趕到,雪櫻和薩雷米差點就落到了天燼人手中。飛飛給冷嘯他們都上了葯,現在冷嘯他們正在休息,你也趕緊讓飛飛給你看看手腕上的傷。」

傾心太后這話,多少是有些責備青鳶的,怪她不該把雪櫻留在林子裏。

青鳶沖着她的後腦勺擠了擠鼻子,這能怪她嗎?她得救焱殤,雪櫻跑不動,帶着也不方便。

「冷嘯他們傷勢如何?」焱殤又問。

「都是皮外傷,我都給他們上好葯了,哥哥的手好像有點腫,我給哥哥也上點葯吧。都是我自己配的葯,我父親的獨門秘方,好起來很快。」穆飛飛笑着拉起了焱殤的手。

青鳶心

里好笑,這麼好的醫術,她難受的時候,也沒見婆婆和飛飛妹妹伸出手幫幫她。可見,這婆婆是真的不喜歡她。

「阿九呢?有沒有擦著,扭著哪裏?」傾心太后終於又扭頭看青鳶了。

「沒有,我骨頭硬,皮也厚。」青鳶沖她微笑,一本正經地說:「我就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這話是真的,婆婆大人儘管把美人計使來,溫柔水潑來,她都不怕。

傾心太后微微擰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那好,正好廚房裏缺人手,你去幫着把年夜飯準備準備吧,我有二十年未和我的殤兒一起吃年夜飯了。」

「是,太后。」青鳶臉上笑意不減,心裏開始向太后開

炮,她累死了,讓她去做飯!真是狠心的婆婆啊。

「阿九累了……」焱殤擰眉。

青鳶連連擺手,「不累,我是銅牆鐵壁嘛。」

傾心太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婆媳之間燃起戰火,其餘人等都不敢出聲。

「好了,我去了。」青鳶正兒八經地給二人行了個禮,往甲板下面的廚房走。

做幾道菜,能有多難?青菜蘿蔔豆腐辣椒,管夠!

廚房裏,廚娘們正在忙碌,見她進來,趕緊行禮。青鳶笑嘻嘻地和眾人打了招呼,找來雞蛋,一個個地敲了,往碗裏擠蛋黃。

「王后做什麼菜?」一位廚娘見她一直在打雞蛋,好奇地問她。

「蛋炒飯。」青鳶滿臉嚴肅地說:「你們知道嘛,我們曼海宮裏的大術師說,除夕夜裏吃蛋炒飯,一定會霉運全滾

蛋。」

「真的嗎?」廚娘眼睛一亮。

「絕對的。」青鳶又拿了兩隻雞蛋,雙手用力一捏,嘿哈地叫了一聲,蛋黃從她的拳頭裏往下淌,蛋殼被她隨手往上一拋,抬起腳尖猛地一踢……

「哎……」焱殤的悶哼聲從身後響起。

她扭頭看,蛋殼正打在他的眼睛上。

「你慘了,那是我的霉運,到你身上去了。」青鳶嘻嘻哈哈地笑,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傾心太後站在門口,被她氣得臉色發青。

大過年的咒人有霉運,若是換成別人咒焱殤,青鳶也會用鍋蓋去拍他!

廚娘們趕緊跪下請安,焱殤若無其事地擦掉了額上的蛋清,慢步走向她,盯着她看了一眼,抬指就彈她的額頭。

「還有霉運嗎?」他低聲問。

「是好運,霉運你還給我吧。」青鳶哭喪著臉答。

「你弄這麼大一盆子雞蛋,想幹什麼?」傾心太後走進來,看着她面前那一面盆子的雞蛋,哭笑不得地問。

「做蛋炒飯,婆婆啊,我快餓暈過去了。」青鳶苦着臉看傾心太后,撓了撓鼻頭,弱弱地說。

「你少裝。」傾心太后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一腳能把雞蛋殼踢這那麼遠,像要餓死了嗎?」

還真是親

子!這語氣才像親母子!

青鳶乾巴巴地笑。

「既然要做蛋炒飯,快炒吧。」傾心太后揮揮手,走了。

焱殤擰她的鼻頭,笑道:「就餓着你了,你在鐵匠鋪吃了一海碗的面,裏面還有兩個雞蛋,你還說你在山上吃了半腿野豬肉。」

「焱殤,你再多說一點,怎麼不說我吃了半頭野豬?」青鳶臉都綠了。

「你怎麼能母儀天下?」傾心太后的怒問聲從外面傳進來。

「憑我吃得多有力氣。」青鳶咬牙,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

「頂嘴,找打。」焱殤寵溺地訓了一句,拉着她到了灶台邊,「行了,你也別生氣,我給你炒。」

「你會?」青鳶愕然地看着他。

「只要你敢吃,我沒有不敢炒的。」

「殤兒,成何體統?」傾心太后的話又從外面傳進來了。

「你們出去吧。」焱殤把廚娘都趕了出去,端著一盆子雞蛋,全倒進了鍋里……

滋滋的響聲之後,青鳶開始尖叫,用鍋鏟在鍋里亂敲,「看,有兩個蛋殼……」

「呵呵……」焱殤爽朗地笑了起來。

青鳶轉頭看他,火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嘴唇,真好看!她抿唇笑了笑,小聲說:「我炒飯,真的很好吃,你等著吧。」

焱殤點頭,坐在一邊給她生火。

青鳶麻利地翻炒雞蛋,再把煮好的飯倒進去,撒進蔥花,倒進香油,放了點芝麻,再放了點辣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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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年了,我這團圓飯吃得真應景,祝大家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裏萬事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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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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