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4章 好戲就要開場

葉謙的提議，劉素素笑着答應了！

其實這件事的難點，不在找人幫劉素素寫詞譜曲編舞上，而在於她爺爺劉能根本不讓劉素素上懷玉樓的戲台。

戲台，那是戲子才會呆的地方。

哪怕劉素素是劉能從懷玉樓贖買出來，已經將劉素素當親孫女看的劉能，絕對不能容忍劉素素回到那地方，還當着眾人的面，唱一出大戲。

不過這個麻煩事兒，劉素素果斷甩給葉謙了。

劉素素和劉伐天不好做的事情，葉謙出面，反倒沒那麼多顧忌。

兩人離開湖邊，並肩走在一起，今天是龍抬頭，過了內城的外城，已是人山人海。

素素本能地拉住葉謙的衣袖，一邊在葉謙的保護下艱難的前行着，一邊羨慕地看着空中綻放的煙花，扯著葉謙的衣袖輕聲道：「前輩，好美啊！」

葉謙摸摸素素的腦袋，仰頭望着眼炫爛夜空，即使對於凡人來說，煙花是奢侈品，也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給孩子買個玩，對於他葉謙來說，包了全城的煙花都沒問題。

輕輕地，葉謙微笑道：「想放嗎？」

「煙花都太短暫了，不想放！」

素素眼眸一亮，瞬時又暗了下來，搖了搖頭，她小時候在懷玉樓，挺像放煙花，但被爺爺劉能贖買出來后，放過一次煙花后，覺著那一剎那的煙花太過短暫，就再也沒放過。

「跟我來！」葉謙笑着一把拉過素素的手，在人海中見縫插針，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最近的一個煙花燃放地，各試各樣的煙花從這裏升起，劃出一道道炫耀的光華，於最高處釋放出全部璀璨……

兩人展顏微笑着，漫步在這煙花升起的地方，不時會有一道煙花從身旁升空，耳中也會傳來孩子興奮開心的笑聲。

當走到正中心時，葉謙止了腳步，放開素素的手，面對她疑惑的眼神，葉謙將手背在身後道：「閉上眼！」

素素沒明白葉謙的意思，不由得問道，「前輩你說什麼？」

葉謙大聲道：「我說，閉上眼，我說睜開的時候再睜開！」

聞言，素素乖巧地點點頭，依言閉上眼睛。

當素素在心中默數二百四十八個數后，終於聽到葉謙讓他睜開眼的言語。

「煙花？」素素揉揉眼睛，疑惑地看着葉謙，明明她已經拒絕了。

是的，當素素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看到的是葉謙的手放在她的面前，而手心裏赫然是一筒蓮花形狀的煙花，蓮蕊就是引線。

「這個煙花，是特製的，點着永遠不會滅，會一直閃亮，這樣的煙花，真不要？」葉謙說着就要把手收回。素素一把搶過煙花，急道：「我的，我的……」

搶完，素素狐疑道：「前輩騙人的吧，哪裏有不滅的煙花！」

見到素素如此，葉謙不禁失聲笑了。

素素白了葉謙一眼，從一個放完煙花的孩童手中討來一隻香，把煙花放在地上，嘴裏嘟囔著說道：「前輩是個大騙子！」

「不過，就算是個大騙子，也很招女孩喜歡！」素素抿著嘴笑道，眼睛笑成兩彎月牙。

「哧哧哧……」引信被引燃，素素趕緊跑開，捂著自己的耳朵，靜靜看着煙花衝上天空。

「嘭……」一道光華衝出，眨眼間劃破夜空，於頂峰綻開耀眼光輝，散落流星雨似的光點，最終消逝在夜空中。

「真美……」望着那煙花消失的地方，素素喃喃自語了著：「都說了煙花很短暫的！」

葉謙在一旁指着地上還沒熄滅的蓮燈煙花，笑道，「誰說的，這煙花可還沒滅呢！」

素素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就剩一沒有熄滅的火星而已，煙花已經射出去了！」

葉謙拿的是一次性的蓮花煙火，市面上很常見，素素每年都能見到。

「現在呢？」葉謙手掌一點地上的蓮花煙火，又一道煙花衝天而起。

「……」素素獃滯，「怎麼會？」

「剛才我在附近的陣法閣找陣法師雕刻了個小陣法，看到低下這個靈石沒，只要靈氣沒有用光，它就能一直放煙花，用光了也沒關係，換個靈石就成，平時還能當燈用，不錯吧！」

葉謙頗為自得地說道，他不是一般的機智。

「前輩挺會騙女孩子的，以前沒少用這招哄騙女孩子吧！」

素素嘴上說着，眼卻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從地上拿起那盞蓮花煙火，抱在懷裏。

「那你還我！」葉謙猛翻白眼，果然女人都一樣，壓根不分年齡段。

好人沒好報！

「送人的禮物，怎麼能要回去！」素素死死抱那盞蓮花煙火，警惕地看着葉謙。

「……」葉謙。

「姐姐，姐姐，還能再放一次嗎……」一旁等著素素把香還給自己的孩童一臉茫然地看看素素，又看看葉謙，扯扯素素的襦裙，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們的可以放好多次，我家的就只能放一次？」

素素把香還給那孩童，捏捏他的臉蛋，瞄了眼葉謙，展顏笑道：「這煙花不太一樣……」

孩童咬咬手指，「不一樣的煙花嗎？我去找娘要……」說着，孩童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想要上懷玉書舍的大戲台，第一步要有上台的資格，前輩想看出好戲嗎？」

劉素素將蓮花煙火裝入儲物戒指，對葉謙嫣然一笑，問道。

「有好戲怎麼能錯過！」葉謙笑道，反正也左右無事，他這幾天傷勢恢復了兩三層，算是比較快，到後面會慢點，但總算也有點自保之力了。

「那前輩先隨我去處地方！」素素說着，在前面帶路，看方向，又是內城。

葉謙笑笑，很期待劉素素會給他看一出什麼戲。

沒多久，素素就帶着葉謙七拐八拐，來到一處陰暗的街道，一街之隔，另一邊是輝煌的燈火，與不少的人流歡笑聲，這裏卻陰沉黑暗。

不是一般的分明！

若葉謙沒弄錯，那燈火通明處，正式懷玉書舍。

懷玉書舍是無垢城四大雅舍之一，是將臣門修鍊者中人常去的歡娛之地，最好的風月之所。

在這裏，即使出現將臣門子弟也不是太讓人驚訝的事——無垢城外城凡人一直有傳聞，四大雅舍其實就是將臣門弟子各自結交娛樂的地方。

葉謙和素素出現的地方，就是懷玉書舍的後門。

「你們是幹什麼的？」

一個書舍後門的護衛見到兩人，警惕地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柄劍器，這個後門可不是尋常修鍊者會來的地方。

「我回來拿個大戲名額，還請給個方便！」

劉素素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枚令牌，扔給護衛，這是她曾經在書舍的身份令牌，只是被贖買后，上面會毀去奴僕契約，但令牌會留給所有人。

若有一日回來，令牌就是信物。

「都已經走了，何苦回來，那大戲哪裏是那麼容易唱的！」

護衛嘆了口氣，將令牌扔回給劉素素。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還請給個方便!」

劉素素接過令牌道。

「這是大戲的預選名額，規矩你也知道，書舍里全是陣法，別亂了規矩，進去吧！」

護衛看了一眼葉謙，給了劉素素一份玉簡，提醒劉素素后，就給兩人放行，沒再管着。

「我如果沒被爺爺贖買，就是書舍的捨生奴，每年懷玉書舍的大戲名額有限，就會先給出捨生奴一些預選，然後讓捨生奴互相爭鬥，或者殘殺，決出最後真正的大戲名額！」

劉素素帶着葉謙走入書舍，解釋著。

迎面便看見一精壯少年提着開了鋒的鐵劍，背對着他們，而地上堆著十來個同齡的少年，看樣子並沒有被下重手——至少他們的臉上沒見着丁點異常。

「這種事時常在書舍發生，便是死上幾個人也不會有人管，這些都是捨生奴……」劉素素傳音解釋，神色自然：「只要不惹到他們頭上，直接無視而過就成。」

但地上那些個少年捨生奴見到他們，猶如見到救命的稻草，嚎叫道：「救命啊救命，殺了他，大戲資格就是你們的……」

「我身上的大戲資格，你們要不要？」那少年冷漠地看着劉素素，問道，他在她身上聞到了內類的味道。

劉素素搖搖頭，她可不傻，眼前的少年，氣勢很強，正面戰鬥，結果未知，反正名額好幾個，這個不行，還有別的。

持劍少年聞言點頭，正要離開，突然又猛地看着劉素素，，眼冒寒光，眉頭微縮：「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彷彿是想記清楚劉素素，提劍少年刀似的目光在素素身上來回颳了幾圈，看到素素腰間別着的令牌，那令牌上熟悉的素素兩個字，他嘴角浮現一抹冷酷的笑意，道：「你就是八年前殺了十個人，得到贖買資格的素素？」

「這麼久的事情還有人記得，真是令人意外！」素素此時再無之前的半分小女兒之態，眼中冒着寒光，帶着些許意外說道。

「怎麼能忘，那十個人裏面可是有我的兄長！」提劍少年眼中透著無盡的寒意。

「那還真是巧……」素素微微一笑，轉頭對葉謙說道：「好戲就要開場，前輩看戲就好，就算素素死在這，也是命中注定有此死劫，到時候前輩只管離開就好！」

「好！」葉謙認真的點點頭，沒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