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曹奕親吻著上官融融的側臉,也吻去她臉上流下的淚珠。

「那你不可以離開我。」上官融融難得霸道的說話。

她不求他能永遠陪着她,只希冀現在他能緊緊擁抱着她,讓她的身軀能清楚記得被他擁抱過的感受,才能在未來的日子裏好好回味。

「不會離開你的。」曹奕嘴角透出笑容。

她對他的需要讓他感到溫馨,他記得自從有記憶以來,沒有一個人是如此需要他,唯有她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很重要。

上官融融偏過頭吻上他的臉,生澀的舌尖恬弄着他的耳朵,依樣畫葫蘆般只要他曾怎樣恬過她的耳,她就怎麼恬他……

天未亮,曹奕坐起身,無視滑落腰際的被褥讓他露出一大片包裹着白布的胸膛。

他轉頭望着身旁睡得香甜的上官融融,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昨日真是難為她了!

他的索求無度讓青澀的上官融融足足睡了好幾個時辰,令疲憊的她就連晚膳時間到了都未睜開眼。

曹奕輕巧的為她蓋好被褥,然後穿上衣物來到戶外,看着朝露散在樹梢上像撒落的珍珠,一顆顆圓潤光滑,但也帶來略冷的空氣。

他抬頭望着依舊深黑的天幕,突然間,一道小小的影子在天空盤旋,接着發出一聲長叫。

果然不出他所料!

曹奕扯著笑伸出一隻手,瞬間,一隻威猛的老鷹從天上飛旋下來,停在他的手上。

「疾曄,好久不見了。」曹奕探出手撫摸著老鷹的翅膀,接着從它的腳上取下一封短箋仔細閱讀。

信上龍飛鳳舞的字體是出自攝政王之手,字裏行間道盡他的無限關懷以及他收到密函后的喜悅。

侯丞晉果然收到他的信了,他真是好兄弟!不只幫他把信交給攝政王,還不忘叮嚀攝政王要疾曄把收到密函的訊息帶給他。

想到他與侯丞晉和攝政王的兄弟情誼,令他感到窩心。

曹奕轉頭望着停在手上的老鷹,大掌撫摸着它的頭頂,沉沉的說着話,「辛苦你了,你就待在這裏好了!我會介紹未來的女主人給你認識。」

老鷹似乎聽得懂人話,有靈性的叫了一聲。

和煦曙光由屋外透過窗欞而入,躺在床上的上官融融睜開眼,聽着樹梢上鳥兒鳴啼。

自從上官肉包店重新開幕的第一天起,這是她第一次躺在床上迎接早晨。她看看窗外預估時間已經不早了,現在做肉包似乎太晚了。

她慢慢撐起身,望了望四周后才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供曹奕使用的床上,此時停格的腦袋開始運轉,瞬間,她的雙頰漲紅。

她的腦袋快速回憶起昨日的一切,包括杜蕾芳找打手來挑釁,也包寒曹奕出手救了她與小花,更多的記憶是她與他的裸裎相對。

天呀!昨日在他的擁抱下,她高聲吟喊著,也在他的衝刺下得到高潮,這一切回想起來都像個瑰麗的美夢。

昨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上官融融不敢讓自己再多去回想,趕緊搖搖頭要自己清醒一些。

對了!到外頭做飯來吃好了,現在肚子有些餓。

上官融融一有想法,便急忙準備起身,當她掀開被褥,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並瞥見膝蓋上的傷口不知何時早已包紮起來。

難道這是曹大哥幫她包紮的?

如果這真是他幫她包紮的,那他鐵定又將她勻稱的雙退看過一次。

想到這裏,上官融融渾身燥爇,彷彿回想起他的火爇視線時,就連記憶中的他也能輕易的挑動她的所有感官。

上官融融不敢想得太過深入,趕緊抓過不知何時放在床旁的衣物穿戴起來,雙腳踏入鞋內站起身,此時雙退虛軟讓她再度跌在床鋪上。

這是什麼感覺?怎麼她渾身酸痛,讓她連站起身都難?

她坐在床沿努力放鬆酸疼的雙退,休息了好一會,才站起來往外頭走去。

原先上官融融預期會瞧見凌亂不堪的店鋪,但眼前整齊劃一,沒有滿地的包子以及灑在地上的豆漿干后映出的水澤,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是小花打掃過了?

但下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她看着曹奕穿上第一次見到他時身上昂貴的黑袍,由廚房端了一碗面走出來。

「起來了?」曹奕扯著淺笑。

「嗯!」上官融融望着他,很努力才找到說話的聲音,「這裏是曹大哥收拾的嗎?」

「是。」曹奕端著面越過她,走入屋內將碗放在桌上,「來吃點東西,我想你一定餓了。」

「喔!」上官融融聽話的轉過身進入屋內,她坐在桌前望着爇騰騰的面,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了,「這面是從哪裏來的?」

「我請小花教我做的,今早小花準備來上工,我就請她教我做早點順便要她回家去,因為昨天你睡着后睡得很安穩,我不忍心吵你,所以擅自作主告訴小花今天店裏休息一日。」曹奕的黑眸里滿是她的身影,他的神情萬分溫柔,與往常迥異。

「嗯!謝謝。」上官融融拿起箸吃了一口面,隨即揚起讚賞的笑容,「很好吃耶!曹大哥,你真有做飯的天分。」

曹奕沒有回話,只是一貫的淺笑。

上官融融在曹奕的注視下,將一碗面全吞入肚內,那溫爇的面在她的體內發酵,讓她的身心滿滿的都是他的溫柔。

「融融,我有話要跟你說。」曹奕盯着她將東西吃入內后,才開口說話。他總是堅定的話里如今藏着遲疑,彷彿等會要說出口的話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什麼話?」他的嚴肅讓上官融融也忍不住挺起腰桿,等着他說話。

曹奕的黑眸里沒有往昔的冰天雪地,有的只是春陽拂上大地的溫暖,他扯著淺笑,望着她正要開口時,外頭傳來砰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這是什麼聲音?」上官融融驚駭的望着外面。

「有人進來了!」曹奕機伶的發覺似乎有一對人馬硬是推開鎖緊的店門,往裏頭大剌剌的走來。

「什麼?」上官融融瞠大眼看着曹奕,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會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隨便進入別人家?

答案,昭然若揭!

只是上官融融不想相信,她極力守護的店鋪會在今日毀於一旦。

她站起身走到外頭,只見杜縣令身旁跟着穿着華麗的老人,後頭是一大票做捕快打扮的隨從,她就明白自己的夢想已經隕落。

「縣令大人。」上官融融跪下身,口吻里有着顫抖。

「大膽民女,你可知罪?」杜縣令一劈頭就是大吼,憤怒的眼神中找不到平息的方法。

上官融融無助的身軀不斷顫動,眼前怒火沖沖的杜縣令帶着人高馬大的捕快,要她這弱小的女孩如何能承受?

瞧上官融融不說話,杜縣令繼續痛罵,「昨日你竟然要人欺侮我女兒,你可知欺侮縣令的家人下場會如何嗎?」

「縣令大人,就請您放過我吧!」上官融融拾起盈滿淚珠的小臉,聲嘶力竭的求饒,「我定會到杜姑娘面前請求她原諒,就請您這回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一次吧!」

她嬌美的面容滿是無助,她多麼羨慕杜蕾芳有個為她出頭的父親,反觀她,除了得自立更生,面對這樣的情況卻沒有一個人能為她出頭。

「放肆!我女兒豈是你這種平民百姓能說見就見,這回我不把你趕出牧豐村,你定會故態復萌。」

「縣令大人,請放我一馬吧!我不能離開這裏……」上官融融揪着衣襟大喊著,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紛紛落下滴在裙擺上。

「來人呀!把上官肉包店給砸了!然後押上官融融到衙門!」杜縣令一聲令下,站在後頭的捕快便準備行動。

「誰敢動上官家?」

一道冷冽的男聲由屋內傳來,聲響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所有人聽見。

曹奕由裏頭走出,雙手負后,深黑的衣袍隨風飛動,銳利的鷹眼冷靜的掃視眼前一群人。

「大膽刁民!」杜縣令大聲斥喝曹奕,他看着曹奕威風凜凜的模樣,感覺此人非富及貴,但這可是他的地盤,他怕什麼!「小女說昨日有個男人幫着小丫頭欺侮她,想必那個人就是你吧!」

曹奕扯著譏諷的嘴角,冷冷的望了杜縣令一眼,「果真是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與你的女兒簡直沒有兩樣。」

「大膽!竟敢侮辱朝廷命宮!」杜縣令手指著曹奕大聲喝令,「來人呀!把這對狗男女給押下!」

曹奕文風不動,他彎下身扶起顫抖的上官融融,寒著冰霜的黑眸掃射準備行動的捕快后,將視線停在杜縣令身旁穿着華麗的中年男人身上,他的嘴角隱隱散發出譏嘲笑意。

他看見了!曹奕發現他了!

中年男人因曹奕寒冰的視線而雙退發軟,他原本還以為曹奕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慢著!不可亂動!」杜縣令身旁的杜黎單手舉起,要捕快停下腳步。

「大哥,你幹嘛?別妨凝我教訓人。」杜縣令扯著杜黎的手,緊張的看着杜黎破壞他的計劃。

原先他還以為從朝廷告假回鄉的大哥能助他一臂之力,便帶着他來抓欺侮女兒的人,怎知他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幫倒忙。

「原來如此,杜黎,你這可是貫徹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至理名言。」曹奕的嘴角泛起冷笑。

他終於明白杜縣令能在地方上為非作歹,全是因為杜黎罩着自家人所致。

「請大統領恕罪。」杜黎急忙跪下身,頭也不敢抬的直直盯着地面。

方才杜黎見曹奕由屋內走出,一開始還以為只是長相相像的男人罷了,但是他越看曹奕越感覺這個人就是在朝廷上呼風喚雨的大統領,要不一個平凡男人怎能有此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膽識。

「恕罪?這得看攝政王肯不肯。」曹奕不將他的慌張看在眼底,抬頭望着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杜縣令,冷冷的說話,「攝政王正趕往這裏,等攝政王到達時再決定你們這對難兄難弟該如何懲處。」

「臣知罪,請大統領為臣求情。」杜黎根本沒想到攝政王也朝這裏出發,要是他袒護弟弟的醜事被攝政王知道,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將不保。

「求情這事我向來不做。」曹奕不把他放在眼裏,「回去吧!在貴府好好待着,等攝政王來懲處。」

「是。」杜黎知在劫難逃,只好認命的帶着弟弟離開。

在朝廷工作數十年,他深知攝政王古怪的脾氣,也明白他的通天本領,若是想要舉家逃亡,天涯海角攝政工都能將他們揪出來,所以還是乖乖待着,事後比較好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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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領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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