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延春始出 雪純馬見主隨追

第二十三回 延春始出 雪純馬見主隨追

第二十三回延春始出雪純馬見主隨追

上回說到,這扎朗王爺被那琴莎氣怒,正欲動手來教訓其一番,便聽得一聲音喊來:「你等女子,不懂得織補伺夫,卻這般放肆來此征戰撕殺,怎地忘記那賢德二字?」當下那扎朗王爺聽來便順聲望去,見那說話之人正是延春,且見其騎那雪純之馬正欲前來。扎朗王爺着實一愣,當下想得:「好你個延春,你怎敢到得這等撕殺之地?若是給人瞧病我是不得於你,可眼下這是征戰之地,你莫非欲到此送死不成?」這扎朗王爺怕延春到得近前恐有閃失,當下便是調頭回馬,並對琴莎喊道:「且留得你一時快樂,待回頭我便不再饒你。」便急速策馬將延春擋得回去。

再說那琴莎,也是聽得有人喊聲,順着聲音來望,不覺心中一愣,為何?因延春騎得那雪白之馬正是她愛騎雪純。要說這白馬雪純與那琴莎之情,那真是無言可表。原來,這雪純白馬,乃是琴莎自小親手養大。其還是在娘家做姑娘之時,家中雖是說不得富裕,可也養得幾許馬匹,其中一馬那身體是雪白如雲,琴莎之父對其也是格外恩疼,常常是使些好料來精心飼養。恰巧,這年秋天,剛好也有一騎得白馬之人從家前路過,琴莎之父見此便是將其請至家中,是何因由?只因琴莎家中這白馬是為雌馬,而那過路之客所騎卻剛好為雄。琴莎父見得當下便想:「若是這兩白馬相交,那日後所生之駒定是雪銀之色。」那過路之客聽得琴莎之父說得此意,也未計較,當下允諾可成。事也成全,這雌性白馬正是發情之際,見那雄性白馬來交,便溫順從之。琴莎之父見事情已成,便拿出些錢財來答謝過客,那人只是一笑,分文未收便自離去。到得這白馬生產之時,那馬駒落地,果真如琴莎之父所料,身上是雪白無雜。琴莎一見,是欣喜異常,愛從心起,這琴莎愛之不舍便是常常與之晝夜相伴。琴莎將自己喜好吃得之物來喂得其食,那小白馬也回報之深情一舔。琴莎如此這般伴那小白馬長至兩三歲時,便自是騎其背上到處玩耍。這上番地界也是物廣人稀,琴莎之父怕琴莎獨自在外時受得欺辱,便教其一些馬上工夫。這琴莎也是悟性極強,沒兩年工夫,便是騎術大為長進,且在馬上也使得刀箭精通,尋常之人也是勝其不得。忽一日,這琴莎正騎於白馬之上於草地遛駒玩耍之時,恰有一馬隊從身旁而過,為首者見琴莎在獨自遛馬,便是停將下來對琴莎仔細觀瞧。那人見這琴莎,是滿頭金髮披落於肩,碧眼閃眨似水柔情,臉色白皙五官勻稱,身材窈窕可見非是一般,時齡只是二十有幾,騎坐於白馬之上更是麗采迷人。當下便對琴莎微笑點頭說道:「敢問姑娘是何家之人?我怎地是從未見過?」那琴莎聽得,對其也不生疏,便是眉眼一笑回答道:「你這人怎是這般無禮?我是誰家之女何勞你來煩心?天下姑娘多如草原牛羊,更比那大山積雪,你怎能是都識得過來。」琴莎話音未落,但見那身邊一人厲聲呵斥道:「山野姑娘,你怎地是如此大膽?說出話來竟是這般驕狂,你道與你說話之人是誰?乃是我上番之主格西沁王爺,你身為其奴,還不下馬來跪?」那格西沁王爺聽得身邊之人是如此說得,便急制止道:「休得這般粗野來言,我等當是愛民才訪得此地,威勢之舉且莫胡來。」隨即轉頭對琴莎笑說道:「我等只是到此巡查訪民,這手下之奴是不知好歹才出得此言,姑娘莫要怪罪。待我有得閑暇之時,定是要到得你家中去訪,今日之驚擾勿要多心,還請隨意玩耍才是。」格西沁王爺說罷,便與奴人騎馬離去。那琴莎見其離開,便也是自笑想得:「若是那王爺,怎地到我這偏僻之壤來得?分明是說得胡言一派。我且管你是奴家還是吾王,怎擋得我快樂歡欣。」隨即便是瞅一眼那離去之人,自是又與白馬奔騰嬉戲鬧歡。怎料,時之未有半月,那琴莎正與白馬在家門歡娛玩樂之時,但見遠處是鼓樂吹響,人喧馬鬧,一行人等是歡鬧異常。琴莎見得,只當是誰人娶親,也無得多想。怎奈那歡鬧之人竟是直奔其家門而來。琴莎趕緊回於屋內,對父親言道:「我見那門外似有人娶親,怎地是奔我家來得?」琴莎之父聽得也是奇怪,便出得門來看其究竟。到得門前一見,那鼓樂聲響果是停得自家房前,正疑惑之時,見一人是到得其前拜說道:「恭喜老人家,你之喜事來臨,我之王爺看中你家小女,今特派奴家前來迎娶,今夜便是要洞房花燭,還請小女隨我前去與王爺拜堂成親。」琴莎之父正欲出言說得話時,見那人只是將手一揮,身後隨從之人便是蜂擁而上,琴莎躲閃未及,便被拿得馬上。其父見此,知是反抗也無得補救,便急到於馬前阻攔道:「不急不急,既是吾王爺看中小女,那是其福分到來,就是出嫁,也需容得我準備一番才是。」那人見琴莎父說得此話,也想起那格西沁王爺不可蠻橫其家人之囑託,便也是緩和下來對琴莎父說道:「我當是依照王爺之言,寬限你些時限,可我當是有話於先,這王爺府第之內是不缺少什物,只需你家姑娘前去便是,你有何事情還是快些辦理,我尚且要趕路,這日落之前定是要回到府內交差。」琴莎父是趕緊將小女帶至屋內,言明這王爺看中是違抗不得,今日既是來迎娶,也只好隨從而去。那琴莎聽得父言,也是無得辦法,只好流淚與父告別。父見琴莎答應,便也是說道:「出嫁時日當是高興,嫁與我王爺則更是幸事。我將你養大也是父恩所在,也是你母亡靈之託,今日欲別離,為父當是問你欲要得何嫁妝才好?雖是那王爺府第之內何物也不缺得少得,可自家之物總是要帶得一兩件才好,思念之時也是睹物。」那琴莎聽來,便哭說道:「我不要得何物,我只是對那小白馬捨棄不得,只需其跟隨即可。」於是,這白馬雪純便成了琴莎之嫁妝隨其到了格西沁王府之內。

這琴莎自小是沒得離開過家裏,外面事情是知者甚少。二十好幾之姑娘對自身之事情也是曾有得想法,怎奈何這上番地界是人煙稀少,也是未曾見過心中之渴望男身。可哪裏想得到自己竟是被這王爺看中,雖是上得門來強行掠為妻妾,可這琴莎心中倒也沒得不歡喜之意,倒是覺得嫁與王爺是喜事通天,是去享受富貴榮華,對將來也是幻想得美好無比。可到得這王爺府第之內才發現,這樁婚姻竟與自之想得大為不同,這格西沁王爺早已是妻妾成群,而且是各個美艷無比,各具姿色。那格西沁王爺納琴莎為妾之後,只是在初嫁之時與之親歡幾日,之後便是來寵甚少,多則兩三月也是不親幸一次。偶有到來之時,也只是停得稍許,縱是親歡也只敷衍了事,更使琴莎難耐之處,是二人正行事情之時琴莎尚且未到興處,那格西沁王爺便是中途而退,使得琴莎深感焦心鬱悶。這琴莎便是心中想得:「這般生活我是怎地忍耐?我青春年少莫非是要如此葬送不成?人言家之福分在那兩情相悅,我怎地竟是這般?早知如此我當是寧死不嫁。」久之,這王爺府中有知情之人便對琴莎勸說道:「王爺這府邸之內,是擁有美妾無數,怎能是每日裏到得你這裏寵歡?莫說你這月余王爺還是來得一次,更有那年余不得親近之妾,比起你來豈不是更耐不得?」琴莎聽來是更為心傷,常常夜裏流淚抱怨命之所苦。度日是如此之艱,琴莎也是無得其他解脫,便只有與這白馬相依為伴,倒也是去了些許煩惱,平日裏閑得無事可做,便牽出這白馬散心,也是尋得一些自在。可這王爺府內也非是太平,但有那煎熬不住之妾身也是與那下人來偷情歡得一時,但被那王爺或與其親近之奴家發覺,便是遭殃一場,這妾身與那下人將是要全家滅門尚且要株連九族,儘是被斬殺一絕,琴莎見之是驚嚇得周身寒慄,哪裏還有得那等之想,也自是忍之安身。

一日,琴莎正與白馬嬉戲玩耍,突見得王府兵士急聚一處,似有什事情發生,待其欲迴避之時,巧被那格西沁王爺瞧見,便使人將琴莎喚至前來。那格西沁王爺見琴莎馬上也使得一些功夫,便戲言問說道:「我見你是整日練就於馬身,也是有得一些花拳秀腿之功,今日那中番之人是又掠得我番之地,我正欲前去與之來戰,你有否膽量隨我到那殺場之中去戰得一番?」琴莎見王爺如此說得,想自己終日呆得府第之內也是無什事情可做,莫不如隨其出去行得一番也是最好,便爽快對王爺說道:「王爺怎地斷言我這功夫是那花拳秀腿?我當是願意隨從王爺到那殺場去見識一番,說不準也可立得功勞。」格西沁王爺聽來是哈哈大笑,那些兵士也是隨之而笑。原本那格西沁王爺也是與那琴莎在說笑,怎奈這琴莎卻當做真言。況自己言已說出,又怎地收回?便只好又說道:「你隨我出征便是看看熱鬧也好,也知得我等守家立業之艱辛。但那戰事你且不可近前,若是前去逞得一時之能,丟得性命是不可再有生還,也是使他人恥笑於我怎地使女人來戰?」格西沁王爺說完,似乎覺得還有話未說完,突見琴莎那白馬便又是說道:「你這等之馬怎地能征戰殺場?莫不如換一匹如何?」琴莎見王爺說起這白馬來,便回說道:「我這白馬是我最愛,也是我最熟悉,我怎地能將其留在家裏?再說,我這馬你怎地就斷言上不得殺場?其活躍程度絕不遜色於其它。」格西沁王爺聽來又是大笑,便問說道:「你既是如此愛這白馬,當是要有個好聽的名字,我見其身白如雪,就叫雪純馬如何?」琴莎聽來是立表言謝,自此,琴莎這白馬便稱為白馬雪純。琴莎謝后便不再多言,遂與王爺前去征戰。琴莎與王爺到得戰場之上,當是照王爺之說,遠遠躲於後方來看。怎料到戰事之中那中番之兵竟是衝殺至上番王爺隊伍之中,莫說是琴莎未經得過戰事之亂,那雪純白馬也是未經得此等之恐,紛亂之中也是受到驚嚇,撕殺戰亂之中,竟將琴莎甩於馬下遑遑奔跑,被扎朗王爺奴兵擒獲帶回營中。那琴莎自白馬丟失是萬分挂念,為此曾大病得一場。她今這琴莎又是跟隨格西沁王爺前來征戰,忽見得白馬雪純又是再見於中番隊伍之中,那琴莎自是激動不已,心中所想:「我定要喚回那雪純之馬,那是我之寄託所在。」想到此間,就見那琴莎仰天使一聲哨響,但見那白馬雪純聽得此聲也是仰天嘶鳴,繼而是前蹄直立,朝那琴莎是狂奔而去。延春坐於那白馬之上,只覺得這馬聽得那哨聲已是失去自製,無論怎地使力勒那韁繩之緊便也無濟於事,延春無奈只好隨馬狂奔而去。那琴莎見白馬奔騰而來,又是一聲哨響,遠望之時,只見那心愛之馬是瘋狂前奔,隨即便是腳下一蹬,手起一鞭,自是引那白馬隨其前行,奔得那清靜寬闊之地信由而去。再見那白馬雪純,見主前行便是其後緊追不捨,稍有工夫便隨那琴莎跑得數十里之遙。琴莎見那愛馬隨來,又見是遠離喧鬧,便是漸漸緩慢下來。延春隨馬追至琴莎面前之時已經是氣喘吁吁。那琴莎將馬停住奔跑,轉身便對延春說道:「你可知道,你所騎之馬為何隨我而來?我當是於你說得清楚,這馬,乃是我心中之物,我與其是情同山水之連,現如今,你若是知得好歹,立將此馬還得於我,我便與你無得話說。如若不肯,我當是要奪得愛馬且要與你拼得我之性命。」延春見此女子是這般說得,便與其說道:「此馬乃是扎朗王爺送我之物,我今日也是剛剛得得一騎,豈能使你憑這般之言輕得拿去。」那琴莎聽來,便立拔出刀來說道:「你若如此來說,那你我就只有一死相見。」琴莎說罷,便舉刀向延春砍來。那延春本不善於戰事,見那琴莎使刀來砍,便閉上眼睛只待等死,但此時卻見那白馬雪純嘶鳴後退,朝那琴莎不斷搖頭緊叩前蹄。琴莎甚覺這雪純奇怪,便收起刀來對延春說道:「我那白馬雪純甚是懂得人情事理,見你手無寸物來與我對爭,自是不忍心使我殺得於你,你何不趁此快快下馬將這愛物還得與我?若是那般,你也可自去逃命。」延春聽來便說道:「我見這馬與你之情也是如你所說,可這馬如今卻是在我之手,你若想得此馬,必要先殺我才成,否則,決不可這般使馬落於你手之中。」那琴莎聽延春又是這般說得,當下便是橫心想得:「你怎地是如此來講?我若不殺得於你,便是不肯將我那心愛之馬還得於我,那好吧,我現就使你死於馬下,也省卻我口舌與你。」想得此處,那琴莎便舉刀向延春砍將過來。延春見此,竟上將那雙眼又是緊閉,口中念念說道:「我之命,怎地卻是這般隕得。」畢竟延春性命如何?請看下一回:白馬引路延春與琴莎夢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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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闕紅塵盡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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