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題發揮
郝震的小動作沒人知道，於大柱與馬世清怎麼也不會想到小小的溺水事件會引發這麼多的風波，現在他們兩人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天提心弔膽，特別是馬世清，再不復以前的高調,在市政府也是夾着尾巴做人。截然相反的是郝震正大搖大擺的在許欣的辦公室里深情似海柔情蜜意的訴說着。上次匆匆一別郝震每天都給許欣去電話，沒有時間的積累何來感情之說，日久生情的道理郝震還是明白滴。
「欣欣，想不到你已經是科長了，還有獨立的辦公室！可憐我還下榻在辦公室的門外呢，每天伴着一小桌子無趣的很」。
許欣對郝震的厚臉皮習以為常了，自從第二次通電話就開始這麼叫，除了家裏的長輩很少有人這麼親密的稱呼自己。聽到郝震在那兒可憐叫苦許欣露出一個俏皮的眼神。
「市委書記的秘書多少人擠破了頭還沒那機會，你卻跟我訴苦，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郝震在接許欣端來茶的時候觸碰了了一下下許欣光滑的縴手，許欣觸電般的縮回去還瞥了一眼郝震，似嗔非嗔，似喜非喜。郝震感嘆她肌膚滑膩的同時卻露出人畜無害的神情。許欣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沒發現異常才作罷。
「對了，欣欣，你住哪啊，家也在W市嗎？」。
「你是查戶口的還是審訊呢！我在單位的公寓樓住，至於我家嘛....」，吊足了郝震的胃口許欣「哼」了一聲才道：「暫時保密」。
郝震不無失望的「哦」了一聲，時間決定一切，只要有機會他不介意將許欣的十八代祖宗都刨根問底。
閑聊一會兒郝震就被勸走了，並不是許欣厭煩，郝震是李文遠的秘書不能離開的太久，擅離職守是萬萬不可取的。郝震很高興許欣能為自己考慮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出去的時候許欣一直把他送到樓下，省機管局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美女科長如此好的對待一位男同胞，嫉妒的同時也有些羨慕，誰讓人家長得這麼帥了，再看看自己又低又矮還一臉麻子，沒嚇到人就不錯了。
......
紀委傳來消息，於大柱竟然把多年來的牟利贓款全藏在家裏，足足有一百八十多萬，就是干60年的「園長」也拿不到這麼多的工資，這下證據確鑿，他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明白。不說紀委的人個個精力旺盛、經驗豐富，就是一般的小偷去光顧也不難找到。於大柱不僅人長的像豬，笨的也像頭豬，郝震心裏很很的逼視了一把，都已經21世紀了，藏錢的手段還比不上古人。幸虧讓國家充了公，要是便宜了哪個小偷郝震都有些肉疼。
小孩溺水的事情還沒個定論李文遠再次交代郝震儘快平息風波。有李文遠站在身後郝震不難見到被雙規中的於大柱，初一見面驚了郝震一跳，幾日不見於大柱瘦了一圈，眼窩深陷，臉色臘黃，頭髮也萎靡的趴了下來。暗嘆紀委的同志的手段果然有一套。
於大柱看到郝震猶如見到了救星，精神一下亢奮起來，跪在地上緊緊的抱着郝震的腿嚎啕大哭：「郝秘書，是不是李書記讓您來放了我？」，這可是一個年近五十的人跪在面前，希冀的眼神讓人心中不忍。
郝震可憐的看了一眼，將他扶到座位上，唏噓的說道：「老於啊，你千不該萬不該做出有違黨紀國法的事啊！你還不知道吧，紀委的同志已經在你家搜到一百多萬的巨款」。
郝震很同情他，即使現在跟他說話也很和氣，並沒像紀委的同志那樣頤指氣使。
「郝秘書，我糊塗啊，見了錢就想動壞心思，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聽到郝震的話於大柱一下癱坐在地上老半天才冒出這句話。
「老於啊，好歹咱們有幾面之緣，這次沒有十幾二十年恐怕你別想出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就言語一聲」，郝震故作大方的說。空頭支票誰不會開，到時於大柱蹲在裏邊，他能知道啥子。
於大柱果然變了臉色，有點懊悔也有些感激：「早知道會有這天，就是來的快了點。現在我才覺得對不起我老婆孩子，突然間沒了依靠她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於大柱聲淚俱下，那個凄慘的模樣讓郝震心中也發酸。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郝震心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哎，老於啊現在你都這樣了還在一個人扛着，真是性情中人啊！現在只怪相見恨晚，不然我倒是想跟你好好交交心」。
於大柱狐疑的瞅了郝震一眼，感覺他話里似乎隱有深意。
紀委的人就在不遠處站着郝震不敢明言，朝着於大柱點點頭，意思是說「兄弟我是給你指條明路幫你分擔些壓力，能不能領會就看你自己了」。
到了此刻於大柱總算明白了，極度的恐懼與煎熬讓他把這茬兒給忘了。是啊，自己都是蹲監的人了還講啥義氣，想起過去給人拿了那麼多好處，真到用得着的時候一個也指望不上，憑什麼他們在外逍遙快活自己卻吃喝拉撒都在一個鍋里，不拉幾個墊背的我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嗎。看着神態淡然的郝震於大柱拿不準這是郝震自己的意思還是李書記的意思。官場上就這樣，處處都存在傾軋，利益的糾葛讓人無所不用其極。如果能用這個換取自己少蹲幾年大獄的話值了，於大柱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咬牙說道：「多謝郝秘書的提醒，我會認真考慮的」。
郝震淡然的拍拍他的肩膀走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於事情會不會如預期的那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好在屋子夠大，郝震的聲音不大，倒不擔心站在門口的人能聽明白兩人的談話。
......
於大柱的倒台使雲壇公園一改之前的立場，在郝震的多方協商下同意賠償30萬給死者一方，如此一來皆大歡喜。死者家屬很感激郝震，不僅為拿到了應得的賠償金更為了能替死去的孩子討回公道。
事情的圓滿解決使郝震放下一樁心事，在給李文遠彙報的時候李文遠笑道：「辦的不錯，趙院長都跟我誇你了」。
趙院長是市法院的院長趙長青，沒想到他也是有心人，郝震小小的得意一把，估計是死者家屬區法院撤訴的時候沒少說自己的好話。
周日這天在請示李文遠沒有別的安排后郝震就想請起了許欣，感情這東西必須要趁熱打鐵，把人的興趣挑逗起來后就要採取狂風暴雨似地攻勢徹底俘獲佳人的芳心，退縮和逃避只是膽小、失敗者的做派，顯然郝震不在此列。曾經的初戀讓郝震的感情世界低落了很久，曾經的女友也狠狠的刺痛了男人的心。擺脫舊傷痛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始新的一段感情，許欣氣質優雅，美麗大方正是郝震夢寐以求的佳偶，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借來鄺銘凱的坐騎--豐田佳美郝震帶着許欣一溜煙的跑到市郊，不知不覺就到了有江南三大名樓之稱的黃鶴樓。古時據說黃鶴樓原為辛氏開設的酒店，一道士為了感謝她千杯之恩，臨行前在壁上畫了一隻鶴，告之它能下來起舞助興。從此賓客盈門，生意興隆。過了十年，道士復來，取笛吹奏，道士跨上黃鶴直上雲天。辛氏為紀念這位幫她致富的仙翁，便在其地起樓，取名"黃鶴樓"。
駕車來到蛇山下，看着氣勢如虹的巍峨鼓樓，高50.4米，攢尖頂，層層飛檐，四望如一。許欣忍不住讚歎道：「怪不得古時先賢喜歡在名勝古迹題詞賦詩，也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寫出意境深遠的詩句」。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低聲將這首千古之作吟誦出來，郝震牽起許欣如若無骨的縴手深情的注視着她，「讓我們也來見識一下古人情有獨鐘的地方」。
許欣堅定的點點頭，沒有多餘的語言，沒有多餘的動作，一個眼神一個暗示足以。
在如畫的風景中，兩人盡情的遊玩著，就像水到渠成一樣至始至終手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看着跌宕起伏的山巒郝震感慨道：「山有高有低就像人一樣，混跡在這個污濁殘酷的社會有太多的無奈與心碎，總有一些人倒下也總有一些人站起來，誰又能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倒下呢！」。
「世界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要想使這個價值最大化就要看自身的能力與機遇。郝震，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一生註定是不平凡的！」。
許欣此刻感受到的郝震與以往有所不同，有無奈，有多愁善感，所以她想喚起郝震心中的鬥志，喚回屬於他的那份自信。
郝震感動的握緊了許欣的手，眼神里的溫柔能將百鍊鋼化成繞指柔。「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見證這個不凡」。
許欣好想大聲的說「我會的」，可是她沒有，只是深深的盯着郝震，心中的苦衷卻無法言明。
郝震見狀無奈的嘆口氣：「總有一天你會答應的」。丟下心中的那份失落笑道：「咱們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出來玩就要好好的放鬆一下」。
「這才對嘛，剛才你又是背詩又是感慨的把我都給傳染了」，郝震能這麼快的轉變心態許欣很高興，連着說話的語氣也輕鬆的不少。
「哎，你不懂，這叫煽情」，郝震一副很欠揍的模樣，惹得許欣嬌笑連連：「行了吧，咱們去別的地方轉轉，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怎麼說也得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吧」。
「本人很榮幸當你的導遊，放心不收費」，郝震紳士般的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許欣的笑容總能感染郝震，看着她的笑郝震心中的雜念瞬間不翼而飛，這也是她深深吸引郝震的地方。
「那本小姐就給你一個機會，如若不能令我滿意後果是很嚴重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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