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密道言事 討伐惡魔（上）

魔宮暗道述前情，始曉漣漪身藏密。[]

正殿之上再逞舌，並肩共伐大魔頭。

地道里

「我並非有意瞞着你們，」漣漪道：「看你們那麼辛苦，我也想盡份力，只恨自己學不來，不久前才練出點名堂。其實那天回天鷹堡時，卓夫人便開始教我了！本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可想想你們個個高手，我哪瞞的了？櫻兒早已清楚，我也相信在山道上，飛應該感覺出來了！」

「瞞不了，還不是瞞到現在了！」翎雪笑道：「卓夫人親自教你武學？我們期待這絕世武功早點問世喔！是因為你現崔汐菱？」

「是！」漣漪點頭：「那日我在酒窖周圍轉悠，被卓夫人現，她問道：『丫頭，你在這幹嗎？此處多是機關暗道，且有些機關帶毒，你找死啊！』

『我……我……那個……』當下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說，紅兒那丫頭。

她注視我良久，等我開口。

因不曉得該如何說，用力一甩袖：『哎，我……』本想直接了當說，我看見紅兒鬼鬼祟祟的進去了，卻沒想到這一甩袖，手中雲紋珠掉落。

伸手托住珠子：『七彩雲紋琉璃珠！你怎會有武林人窺視與覬覦的七彩雲紋琉璃珠？』

『我，在碧靈鎮偶然得到！』將碧靈鎮山洞一事訴與夫人知。

珠子放回我手中：『跟我來，既有緣得此珠，或許意味他朝恐有用處！』隨她穿過迴廊水榭，步近房裏，見她從箱底翻出一本書，書上有一副月牙雙輪：『我給你講解一下基本要理，照着這本武冊上練，在堡內若有不懂隨時來問我，出了堡就只能問櫻兒了！』」

回想着當日拿到這本武學的前因，隨手翻看武冊，見武學圖表下：「月凝鏡」與「寒霜罩」合使可成「水月輪霜罩」，可防陣行被封；但此招借用結界原理，切記謹慎使用！然後半句，她沒注意。

轉臉見櫻兒盯着捲軸：「看什麼呢？」

「列陣圖與五行武學間的聯繫！」櫻兒回道，沒有抬臉。

翎雪拉過漣漪湊近捲軸邊：「利用這個陣行可以使用五行合招！」翎雪注視着列陣圖。

「是，」櫻兒解說道：「但最好需要一個陣眼，輔助補給，有了這個陣眼此陣便是進可攻，退可守！」但三人都忽略了列陣圖下方注意事項里，那句相同的話。

「玉影幻疊陣！」漣漪盯着陣行圖，無意識的衝口而出。

兩人訝然的望向她，此陣與玉影幻疊陣有些許相似之處，但它不是！況她不懂，排兵佈陣、奇門遁甲，怎會清楚？

「它是五行合術陣！」雪抬眼望她：「你怎會想到這個陣名？它可是上古禁陣！」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在哪聽過？夢裏？」櫻兒笑道：「你不是說在你們那很少有人研究這個，而且很多東西都失傳了？」櫻兒提醒她，因為她曾和她說過，她那個夢，裏面有這個陣行，她相信那個夢和此陣間有一定淵源，如果那個夢不是打開這個陣行的鑰匙的話，就該是開啟與連接前生和今世的鑰匙！這也應該是她會從千年後來這的原因！

「啊！啊！」漣漪按著頭、跪於地，夢中出現的：荷花池塘邊涼亭里賞荷吟詩，為一女子披上外衣；風雨中那道為其遮風擋雨的高牆；花海間洋溢幸福的兩人；血海江湖、刀劍武林里他捨命保護她；一次次的背叛被原諒；玉影幻疊陣，手中利刃刺進心上人心臟，親取愛人性命，一幕幕在腦海閃現。

「漣漪！」兩人想攙扶她起來，被漣漪甩開：「不，不，為什麼？為什麼？前世我負你，今生我依然負你！相似的命運我為何還要再重走一遍！」

翎雪和櫻兒兩人面面相覷。

議事正殿

楚霸忍着傷慢慢起身：「娘……」

反手一揚，再度將他掀翻在地：「別叫我娘，我沒你這混帳逆子！」

爬起：「娘……」

「老賊！你氣數盡了！」三人從地道口出來，拐進正殿，漣漪開罵道：「別以為挾持蜀山和崑崙，掌控少林便能一手遮天；一統江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言不慚！」楚霸冷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來人，上！」揮手一群門人湧上前。

月牙輪甩手飛出，半圓弧線掃過，前一排門人應聲倒下。

「古語有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還真有其理！」楚霸笑道：「據我所知，『回魂仙醫』的閉門弟子，好像不懂武功，敢問你師出何門？」

「何門？」漣漪冷笑道：「令狐副壇主！」

此言一出，猶如旱地驚雷，震得楚霸久久無語：「令狐若璇？」半晌后，楚霸喃喃道：「她……她什麼時候叛變的？」

「老頭子，你腦袋秀逗嗎？這麼白痴的問題也問，兒子都幫別人生了，你說什麼時候叛變的？」

身旁兩女生掩口而笑，然翎雪的笑里有着尷尬；卓飛等人進殿，聽其語也輕笑出聲。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漣漪諷刺與譏笑道：「老頭，沒想到吧？當年冷女俠騙了你；如今令狐壇主會教我武學；袁護法會送我們出木室；駱護法會讓我們過火室；就連你最信任的好女兒也會離棄你，哈……哈！你可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吶！沒想到你也會有自搬石頭自砸腳的時候，原本安排的好好的，大會前夕，在天鷹堡給眾位群豪投毒，好在武林比武大會上牽制各大門派，竟會上籽瀠的當，全盤推翻自己的計劃，你這魔頭也會失算、畫蛇添足！你以為給我師兄身邊按個美人就萬事大吉了，做夢也不曾料到她會是『玉醉散』的女兒。哈哈！」

在漣漪嘲諷他之時，櫻兒向眾人解說五行合術陣及列陣圖；飄虹言道，剛剛和陶毅騁對陣中，無意間已使出合招。櫻兒一愣，飄虹說明自己和凌霄、欣兒和卓飛，自己沒想到合招的威力會那麼大！

「正好列准五行方位！」櫻兒沉思了會兒：「嗯！默記一下列陣圖及自己的五行方位！陣眼交給漣漪，防守與補給！」

「她行嗎？」卓飛擔心道。

「行！」櫻兒拍上他肩，要他放心：「璇姨教的徒弟會差嗎？還記得蒼山密室給你們做防禦的那招『月凝鏡』以及甫田那招使用冰凌針的『水月無痕』嗎？還有許家莊，若不是她，如何拖延到你們來？那便是她交的答卷！」

到此刻卓飛和飄虹才完全解開和清楚當日的疑惑。

「臭丫頭，別在那光耍嘴皮子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楚霸怒吼：「熊左使，把他們全給我收拾了！」

熊煒從眾門人中走出。

「熊兄？」凌霄皺起俊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飄虹和欣兒睜大眼，他怎是絕心宮左使，一直潛伏在自己身旁卻毫無感覺。

「熊兄，」卓飛似鷹鷙般銳利的眼神掃向他：「熊左使，哈！」自我諷刺：「竟然和你稱兄道弟數載，殊不知你就是絕心宮左使！可笑！真是失敬！大大的失敬啊！」

「你……」漣漪指了他半天：「你混蛋！」

「小雪，」楚霸陰寒冷冽的眸光射向她：「我再給一次機會，你真的想脫離、叛出宮門嗎？」

倘在以前，這種眼神定會令人身體顫，心頭寒；但見識過了「玉醉散」溫潤背後那層看不見的殺意，及帶給她的那種無形的壓抑后，這對她已無震撼力：「義父，你的養育之恩，我不會忘，但我已無力再與他們為敵！」

「好，好！」楚霸吼道：「你站着幹什麼？」瞥見一旁的熊煒：「動手啊！」

「楚霸老兒，」月牙輪泛著冷芒旋轉於殿前：「納你的命來！」

所有人呆楞，有她這樣出招的嗎？楚霸功力遠非他們能想像，可就算是毫無作戰經驗的人也不會這麼直接出招！

「師父！」

熊煒躍身想抓下月牙半輪，然月牙輪好似仍在她手上牽着；滑過他手心，吃痛欲再摘，「鏘」的一聲兩輪交替，碎碎星芒瞬間轉成銀白色流動的綢幕，及滾滾滔天水幕。

「『水月無痕』，『千浪雲卷』！」伴着轟隆一聲，兩招被破，楚霸道：「憑你？果然是毫無經驗！」

「你說什麼？」漣漪錯愕，完全不理解。

「『千浪雲卷』看似威力強大，單獨使用卻沒多大效力，」慕容淑蘭解說道：「但若與水系招式相結合，看似為輔功，卻能體現它的真實效力！」

「水系招式？」漣漪思索著：「『風起雲湧』、『煙雨凝霜』！」

楚霸一愣，這死丫頭的腦子……

「丫頭，看不出你的理解能力還真強！」慕容淑蘭笑着贊道：「這麼快就明白了！」

「漣漪，」櫻兒喚道：「雷系及大哥的《斷》訣也同樣適用！」

楚霸的臉抽搐著：上官櫻是個可怕的敵人！

「雷系？」漣漪眼珠子一轉：「『天雷震』、『覆雲破空』！」

「包括『雷慟擎天』！」櫻兒道。

慕容淑蘭讚賞的注視着上官櫻：當真是天下武學盡在她掌握中。

「動手！」楚霸狂吼：「杵在那幹嘛，你也想背叛我！」

「師父！」熊煒托著受傷的手掌，反過身道：「不要在執迷不悔！」能一次次從密令會手中化險為夷，從兩壇穿越瘴毒林過五行門誅二壇壇主，一路至正殿如果不是天意，是什麼：「你何苦要因一己私慾，而累及師妹，令她難以抉擇！」

「你說什麼？」楚霸看了眼白翎雪：「你早已知道？」

「是啊？」漣漪嘲諷：「就你不知道，你的好女兒愛上我師兄了！」

「漣漪！」

「師姐！」

「漣漪姐！」

眾人捏汗，她怎麼能這麼說！

「怎麼？」回頭眄了大家一眼：「我說的是事實，這種事用的著瞞天瞞地嗎？」

楚霸整張臉因怒氣而扭曲。

「怎麼不信？」漣漪握起兩人的手：「『龍鳳合訣』！」

大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證明愛情，」櫻兒笑道：「還是炫耀武學？」

「都一樣！」漣漪道。

「小雪，我再問你一次！」楚霸一閉眸，睜眼寒芒似利箭射向白翎雪，令她無從躲閃：「你是要跟他走，還是留下？」

「義父！」翎雪走上前兩步，「咚」的聲雙膝跪地：「您別在逼我！」

「義父，」熊煒道：「讓冰丫頭走吧，她為你做的夠多了，您知道當年銀刃碎裂，她因重傷倒在棚堰鎮青衣巷青鋒鑄坊前時，劍神文凡明知她是誰，卻為何沒有殺她，反而為她鑄此冰翼劍嗎？」

「因為她早已知道她的身世！」漣漪將心中所想道出！

「這僅是原因之一！」熊煒繼續道：「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已經從凌臻大俠的親筆紙箋上清楚金護法是我們絕心宮的人！」

翎雪身子往後稍仰，癱坐在地：「你什麼時候查到那張小箋的？」

「武林大會之前！」

「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冷女俠的救命之恩，你無以為報；義父的養育之恩，你不得不報！」

「冷女俠救過她？」漣漪和櫻兒咬起耳朵。

「廢話！」櫻兒輕聲回道：「楚霸追殺凌伯伯和凌伯母之際，正是武林群雄討伐神地門；阿綉奶娘抱她上天山瓊雲派之時！不然文前輩從哪得知真相！」這麼簡單她都不明白，有時那麼聰明，有時那麼糊塗她真想撬開她腦瓜，看看是不是和別人的構造不一樣！好在治病救人時，腦子是清楚的！

「好，好的很，沒你們我不一樣成就大業！」手掌一翻。凌厲掌勢朝兩人攻來。

「小心！」熊煒一掌推開翎雪。

兩人被震離數丈，熊煒噴出血雨。

「師兄！」訝異自己怎會叫的出口，原來那份親情始終在她心裏！

「雪！」漣漪叫道。

「雪兒！」凌霄摟住她。

「熊兄！」

「熊大哥！」

卓飛、櫻兒攙住他。

「死老頭！」月牙半輪甩手而出。

「漣漪！」

叫其收招已來不及，唯有助她，卓飛逐風揚出，真力由劍柄輸向劍尖，引雷於劍頂，劃過滔天巨浪，電閃雷鳴間，滾滾波濤撲向楚霸，萬、藍也出手相助。

「列陣！」櫻兒見他甩袖出掌，破二人合招，知卓飛他們必定要受傷，叫道：「漣漪，『回原復氣術』！」

兩月牙輪懸空划轉半周，灑下萬點星芒。

「飛，」扶住半跪於陣行內，用逐風撐地的卓飛。

「哼，天真！」楚霸一個起躍對準陣頂連數掌：「憑五行合術，就能困住我嗎？」

「『蛇盤狼嚎』！」熊煒驚呼，躍身而起：「快散開，陣行會被封的！」

「熊大哥，別去！」櫻兒的叫喚已晚。

「雪，『寒霜罩』！」兩枚月牙輪圍陣頂旋轉數周，白茫茫的數面方鏡圍住五行陣。

熊煒因受楚霸兩掌，撞上陣頂帳膜，被彈開。

「熊大哥！」櫻兒取出紫玉活肌丸喂其服下：「我說過別去，漣漪身為陣眼，她知道怎麼做！」

「唔！」漣漪疼痛的捂住胸口，雙腿屈膝跪於地。

「漣漪！」卓飛欲扶起她。

「別管我，攻擊！」推開他。

「很聰明嘛！」楚霸冷笑，沒料到：「懂得利用結界原理，不過可惜，你這個『水月輪霜罩』，可能會留有後遺症！」

「後遺症？」漣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