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食老虎（完）

店面處理后，虧錢老闆林天找了份業務的工作，2000元底薪外加提成，用范劍的話來講1000元就是白領價了。打算下周一上班。就在前周日晚上，牙齦疼痛難忍，林天還多情的以為上火了，連着喝了兩大杯苦徹心扉的正宗涼茶另加常人數倍的降火藥。心裏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敢吃油炸辣椒。

如些反覆的折騰了一宿，時醒時睡，痛了一個晚上，降火藥大見效果－－沒吃之前臉是不腫的，第二天變成饅頭了。這饅頭還不是一般的大，非旺仔小饅頭，非一元四個饅頭，而是一元二個之饅頭，一扯一扯的痛。

林天強睜大眼睛前往萬江工廠報道。人事部的女孩看着手機奇怪的笑，林天在敲敲打打的車間里了解以後要推銷的產品。

轉了幾圈，沒有介紹，沒人理會，自己又沒力氣主動與人溝通。噪音加上光着膀子的員工，林天被牙齒一扯一扯的扯的無比鬱悶，覺得這份工作沒什麼值得留戀，轉身出了工廠。

醫院，年青的醫生說：「長牙齒了。」

林天很詫異：「不會吧，長么大了還要長。

醫生：「我去年也長了，一樣很痛。」

打了兩針，左右臀部各一針。痛的林天直懷疑，護士小姐是不是用刀子在挖。醫生告之之所以這麼痛是因為一般人在幼年期間乳牙脫落之後長出的牙齒有28個，成人還會長4顆，而長的這四顆沒有地方可以長了，只好從最邊上的牙齦冒出來。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長，什麼時候長也不一定。通常20歲左右長，人這個時候逐漸走向成熟，所以又叫智齒。

初中時林天感覺中的天才，法律專業的劉文明2005年從東華理工學院畢業。在佛山呆了段時間，每一間公司都做不長，始終有個問題找不到答案：人活着就是為了買車買房嗎？這跟以前吃飽肚子，傳宗接代的年代有什麼區別。他問林天，林天說：這種問題估計連老天都回答不了，何況只是林天。事後，林天在心裏嘀咕：人不能太聰明，否則容易犯神經病。

無論人活着是為了買車買房，但活着必須填飽肚子是鐵的事實。飢餓的劉文明無暇想人生的大問題。林天叫其來東莞工作，理由是：佛山只有無影腿，而東莞是國際製造業名城。江湖風聞如果廣深高速塞車，世界的上電腦價格都受影響。

劉文明此時戀上了一個家鄉女孩，臨走時讓一個自認為過命兄弟的初中高中六年同學歐陽幫忙照顧一下女孩。劉文明單純的認為這種託付就像託付一個箱子，找一個可靠的人就可靠了。歐陽不負重託盡心盡責照顧的無比徹底，幾個月後，發展為自己女友。歐陽長得有點壯，略顯肥胖，為人友善，攻於心計。這種行為，用廣東方言叫：扮豬食老虎。洋少同樣說：吃人不吐骨頭。原因就是此人勸洋少與當年的廣州女友徹底斷了。此時洋女友已經身家過百萬，大家都是家鄉人自然都認識，無論歐陽出於什麼目的，都讓洋少無比憤恨。

劉文明咬牙切齒了一段時間，到2006年底，劉氏已經換了N份工作。原因就是每當安定下來后，他就會無比厭煩朝五晚九的生活，覺得是在浪費生命，而他的生命遠遠不止一千幾百塊每月。每次辭職后都很有歸宿感的回到林天生活的這幢樓，心安理得的享用林煮男一站式的飯菜。此時的林天有大把的時間，有業務的時候，就出去跑業務，與原來的儀器公司合作，拿10%的提成；沒業務的時候就在住的地方上網或出去外面玩。

2006年下半年，劉文明有了一個新的女朋友，言語中貌視對此女極為在乎。這讓林天放心不少，起碼犯聰明病的機會會少很多。只要不犯病，這個人就會很快找到能發揮自己的位置。2007年劉文明踏實的開始做外貿，成績斐然。正當親戚朋友喜上眉梢的時候。劉文明告訴林天他很孤獨。林天很詫異：「你不是有同居女朋友了嗎？還孤獨？」劉表示還是很孤獨。林天表示不能理解感慨道：「你飯量真大！」

劉告訴林天：「當年那個與歐陽私奔的女孩，到了與歐陽談婚論嫁的時候，又不想嫁與此人」

至於什麼原因，劉文明沒有直說，只說了一句：中國男人十個有九個是嫖客。

林天：「人家嫁不嫁，關你什麼屁事？聽說此過年的時候同學聚會還無比親熱的替歐陽擋酒。你算哪棵蔥？」

劉文明：「女孩是有原因的，我們兩家挨的這麼近，怕人家說閑話。對一個女孩來講要承受多少壓力？」

林天：「你是封建社會的遺老遺少。這就是你飯量大的原因？當年跟人私奔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為了一個這樣的女孩？」

劉文明沒有正面回答，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2007年11月底，劉文明語氣興奮的告訴林天：「俺胡漢三簽了一個2500萬的單，拿0.1%的提成，哥們，俺發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