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因為司徒緋玥的堅持,岳珉珀只好帶她們到花街來見識一下,沒想到才剛踏進這條街,就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

「這不是靖璽兄嗎?」

一個醉漢上前搭住岳珉珀的肩,親昵的問安。

「柳三,你不是上個月才娶了七姨太,怎麼又到這種地方來?」他真的受不了柳三的放蕩成性。

「說到這個,你就不夠意思了。不要說我娶小妾你都不賞臉來吃喜酒,自從你成親之後,就把我們這群朋友當屁啊?邀你出來找樂子,你沒有一次答應,結果今天給我碰到了吧!不夠義氣,自己來找秋蘭啊?」柳三可是一肚子的不滿等著抱怨呢。

「你醉得差不多了,快回家去吧。」

他恨不得把柳三給掐死!省得柳三在司徒緋玥面前盡揭他瘡疤。

「好你個岳珉……」

岳珉珀一個箭步上前,搗住了柳三的嘴。

「你已經醉得語無輪次了,改日找個時間,我作東跟你們陪罪總成了吧?」岳珉珀一臉尷尬的笑,死命打發柳三這個大麻煩。

「急着去找秋蘭,想打發我是吧?好!我柳三也不是那麼不識相的人,你好好享受,我還要再去喝幾盅,下回你作東啊,可別再推辭嘍!」

柳三說完,便搖搖晃晃走進對面的一間小館。

好不容易送走了柳三,岳珉珀無奈的嘆了口氣,才想要回頭,就感覺到司徒緋玥的眼神中透著殺氣,鑽筋透骨的直接由他背脊衝上腦門。

「秋蘭?還說沒有相好!」

不知道為什麼,司徒緋玥就是有股悶氣悶在胸口。

「那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開罪。

「我原本還以為靖璽哥不答應帶我來,是因為你成了親的關係。沒想到我隨口胡謅的老相好還真的存在啊?」司徒緋玥的口氣酸到不能再酸了。

「別理那個柳三,他醉得胡言亂語了。」解釋不了,他只能把錯都推給柳三那個罪魁禍首。

「也罷,那也不關我的事。」

雖然她嘴上逞強這麼說,但她心裏卻是怎麼樣都不舒服。

她竟連一個青樓女子都比不上!司徒緋玥揪著一顆心,她恨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原本以為災難應該就此結束的岳珉珀,走進柳春院之後,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白公子,您可來了,咱們秋蘭可是想死您啦。」

柳春院的老鴇也不知道哪聽來的消息,居然在門口親自迎接他。

看到這種情景,岳珉珀只有無奈的苦笑,現在他唯一慶幸的是,他來這種地方向來不用本名的,要不然,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白公子啊,您這都快一年沒來看我家秋蘭了,咱家秋蘭可是不許別的客人進您那間廂房呢。」老鴇意有所指的笑着。

「青樓女子為你守身如玉,白大哥,你魅力還真不小啊。」司徒緋玥聽出了老鴇的話中話了。

岳珉珀此刻真的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這世上應該沒有比他跟蠢的男人了吧?居然帶着自己的妻子到這種花街柳巷來尋芳!

「白公子,我這就去把秋蘭叫來,您跟您朋友就稍坐一會兒吧。」

老鴇領他們到岳珉珀專屬的廂房,裏頭的一切都如一年前一般,絲毫沒有變動。

岳珉珀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情況能比現在更糟的。

見白靖璽一臉若有所思,司徒緋玥的醋意翻騰著,她一屁股就往床上坐,沒好氣的說:「我這下可知道為什麼白大哥你有妻室,我還能拉着你到處遊山玩水!我真的替你家裏的妻子感到不值啊。」

「小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只要她喊他白大哥,就表示她現在正在生他的氣。

「我什麼都沒想啊,我只是看到事實而已。」

她話才剛說完,就看見一個女子飛奔進來,撲進白靖璽的懷中,激情的吻着他。

「你怎麼這麼忍心一年都不來看我?你可知道這一年我撐得多苦?」秋蘭泣不成聲。

「蘭,我成了親,不該再來這種地方。而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不可能的不是嗎?」看到秋蘭哭得柔腸寸斷,岳珉珀也只得好聲好氣的哄著。

看到秋蘭對白靖璽是難分難捨,司徒緋玥的醋罈子都不知道打翻了幾缸了!她站起身,走向秋蘭。

「這位姑娘,原來你就是我大哥說的那個女人啊,看樣子今晚我可要好好疼你了。」

她刻意裝出一臉瀅穢的表情,還順勢抓了秋蘭一把。

司徒緋玥這突如其來的即興演出,讓岳珉珀傻了眼。

「你是?」秋蘭驚恐的看着司徒緋玥。

「我是誰不重要,我大哥說要送個女人給我,所以我才跟來的。沒想到我大哥的眼光還不錯,今晚,咱們可要好好快活一晚啦。」

司徒緋玥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粗俗的話都講出來了。

「小蝶……」岳珉珀完全想不透司徒緋玥想要做什麼。

「大哥,就照我們先前說的,我跟小憐就好好享用這姑娘啦!大哥你就在旁邊好好看着好了。」司徒緋玥說得連自己都覺得下流了。

「白公子,不是這樣子的對吧?」秋蘭發出求救的目光。

「什麼是不是?還不給我過來!」

司徒緋玥一把將秋蘭給扯了過去,推上了床。

她順手把床柱上的幔子給扯下,整個人跨坐在死命掙扎的秋蘭身上,將她五花大綁了起來。

「小蝶,鬧夠了沒?放開她!」岳珉珀看不下去了!

司徒緋玥絲毫不理會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瓶中的白粉倒進茶水裏,強灌秋蘭喝下。

「你給她喝什麼?」岳珉珀一把搶過空杯子。

「我說是村葯你信嗎?」

白靖璽越是袒護秋蘭,司徒緋玥就越是光火。

聽到被灌下了村葯,被綁在床上的秋蘭死命的哭喊求饒。

岳珉珀嗅了嗅手中的空杯,嗤笑了一聲。他坐了下來,什麼話也沒說,想看看司徒緋玥還能玩出什麼把戲。

「你不心疼你的相好?」

看到白靖璽的表情由擔心轉為從容,司徒緋玥有一肚子疑問。

「蒙汗藥。你身是怎麼會放這種東西?」他翹起了二郎退。

「不好玩。小憐,幫那個女人鬆綁。」

被發現了伎倆,司徒緋玥也就懶得鬧下去了。

但是,無辜的秋蘭早已全身癱軟的昏死在床上了。

「小蝶,你是怎麼了?說要來這的是你,結果你剛才一臉想拆了秋蘭的表情,是想嚇死她嗎?」他猜不透她這麼反常的原因是什麼。

「說來說去,你就是心疼那個青樓女子就是了?我又沒把她怎麼樣,瞧你一臉心疼她,怎麼不幫她贖身?」她的心怞痛著。

她原本想來這裏看看是否能巧遇她那個回了家,卻仍對她不聞不問的丈夫,怎麼也沒想到會冒出這麼一個秋蘭。

「這麼說或許你不信,不過,我只碰過她一次,要說相好並不算。我只是喜歡聽她唱小曲兒,如此而已。至於贖身,我早就把銀兩給老鴇了,是秋蘭要待在這等我,你要我怎麼辦?」他倒是說得無奈。

司徒緋玥看了一眼床上昏死的女子,嘆了口氣,心忖:這都是命!愛了不能愛的人,所以為了能看到他,你情願待在這種地方?

她似乎不難理解秋蘭的想法。

「所以,你還要為了這個跟我鬧脾氣?」

要是再讓司徒緋玥鬧下去,可能會把這整間柳春院拆個津光。

雖然沒有理由再胡鬧下去,但司徒緋玥心中就是有股惡氣難消。

「白公子,您讓秋蘭出來一會兒好嗎?」老鴇急切的敲著門!

「怎麼回事?」岳珉珀沒有開門。

秋蘭都被司徒緋玥弄得昏死在床上了,這要他怎麼能開門。

「秋蘭在這間廂房是吧?」聽得出來,門外來了好幾個人。

那群人硬是踹開了廂房的門,不由分說的就殺了進來。

「我說是誰這麼囂張。你們幾個,好久不見了。」

岳珉珀托著下巴、有趣的看着衝進來的三人。

「白公子,我這就請他們出去。」老鴇連忙鞠躬道歉。

那三個狗仗人勢的傢伙,正是之前險些騎馬踩死司徒緋玥的那位惡霸——衡德彪的手下的小嘍羅。

「柳媽媽,不急。這些小兄弟,我也很久沒見到了。」岳珉珀示意要老鴇退出去。

「又是你這傢伙!我們彪哥要的女人你也有資格碰?!」看到秋蘭躺在床上,小嘍羅大聲叫囂著。

「這三位兄弟,別叫那麼大聲,喝點酒潤潤喉吧。」司徒緋玥端了幾杯酒過來。

對於這幾個傢伙就這麼衝進來,打斷他們的談話,讓她十分不滿。

沒想到這三個小嘍羅居然就老實不客氣的喝了起來。喝完酒,才打算繼續囂張,就一個個全倒了下去。

「沒腦,敵人的酒也喝,沒毒死你們真是可惜。」

司徒緋玥不屑的瞟了倒在地上的三人一眼。

看着司徒緋玥對着那幾個人扮鬼臉,岳珉珀臉上的笑綻得燦爛非常。

然後,就見司徒緋玥探頭出去,張望着,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她把耳朵貼上每一間廂房的門,仔細聽着裏面有沒有她要找的人。

在廂房等不到秋蘭的衡德彪,氣得是又翻桌子又砸酒的。

「你們這幾個,弄得我越來越不舒服!」他把氣出在身旁女子身上。

「大爺,您別生那麼大的氣啊。」一個女子貼上衡德彪胸口,撒著嬌。

「叫彪哥!」嘴巴上說氣,衡德彪可是樂不思蜀。

「彪哥,您這麼高大威猛的,為什麼就喜歡那個扭扭捏捏的秋蘭啊?春菊伺候您不比她好上千百倍嗎?」春菊一邊說一邊往衡德彪耳根吹着氣。

「我衡德彪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那個秋蘭自以為生得有幾分姿色,就不把老子看在眼裏,我今天就是把這柳春院給翻了,都要把她給拉出來!」

衡德彪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鬧上一次,只因為秋蘭賣藝不賣身,惹毛了他。

聽了好幾間廂房,司徒緋玥對於自己所聽到的那些聲音,讓她羞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小蝶,別聽了,再聽下去,你的臉都可以當烙鐵了。」

岳珉珀跟在她後頭好半天了,光看她偷聽的動作,岳珉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聽怎麼找得到人?」

雖然聽了好半天,都只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但司徒緋玥還是很堅持要聽下去。

「你就算一直聽,也未必找得到人啊;再說,你到底想要找誰啊?」

岳珉珀一把將司徒緋玥抓了起來,不許她再聽下去。

「找那個豬頭彪!不然我現在一肚子氣找不到地方出,你又不許我拆了你的老相好,我只好找別的目標出氣啊。」她還是很在意秋蘭。

「你就那麼在意秋蘭?」岳珉珀托起她的下巴。

「誰在意了?說得我好像有短袖之癖似的,我只是替嫂子抱不平。」

她推開他的手,又往另一扇門貼去。

岳珉珀順手抓了一個路過的雜工,塞了點銀兩,問著:

「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衡大爺的,勞煩幫我們帶個路。」

既然有客人這麼大方,光是帶個路就有銀兩拿,那個小雜工自然是樂於為他們領路了。

岳珉珀不由分說的拉了司徒緋玥就跟了上去,差點沒讓司徒緋玥一個重心不穩摔進他的懷中。

「我不是說過,要你要通知我的嗎?」司徒緋玥有些狼狽。

「我不是也說過,你就當是風吹的吧。」他緊握着她的手,免得她不小心跟丟了。

半晌,被領上三樓的兩人,一眼就看出來那有花盆酒瓶飛出來的廂房,正是那自命不凡的衡德彪的所在之處。

「大爺,別砸了!咱們這可是要做生意的,您這三天一鬧五天一砸的,要我們怎麼受得了?」老鴇躲在門口,又驚又急。

「老子愛砸就砸!怕老子賠不起啊?!」衡德彪說罷,又砸了一件擺飾花瓶。

「彪哥,別老是氣呼呼的嘛,讓春菊好好伺候您。」

這春菊不知道是太敬業了還是不怕死,這時候居然還能繼續挑逗衡德彪。

倏地,一個耳光揮上了春菊的臉頰,直接把春菊打飛了出去。

「婊子!沒看到老子在發火?發什麼浪?!」

衡德彪一腳踏上春菊的手,痛得春菊是直喊饒命。

「這五短的肥豬,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青樓女子就不是人嗎?」

在一旁偷看的司徒緋玥,看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衝上前去賞那衡德彪幾拳。

「小蝶,冷靜點。」

岳珉珀拉着司徒緋玥,免得她衝上前去亂來。

司徒緋玥不滿的嘟著小嘴,她決心幫這些青樓女子出口氣,也順便報上次差點被馬撞死的仇。

「公子,白公子,你們跑得還真快!」小憐找了好半天才追了上來。[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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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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