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感謝」

???認知世界內的變化真正地停止了下來，除了多出的那些特殊法術模型和符號，乍看之下似乎與過去沒什麼太大區別，可若仔細分辨，就能發現世界的邊緣出現了彎曲，星辰的周圍也有着隱隱的彎曲，而佈滿空間的元素光點更加清晰，質子、中子被莫名之力束縛在一起，周身環繞的電子呈現「烏雲」形狀，當認真觀察時，它又忽地一下還原成了粒子的模樣。

作為基礎背景的火、風、水力，也有着微小的變動，那一道道電磁波、光芒與「風」連在了一起，束縛原子核的莫名之力泛起了點點水光，互相映照。

原子內部結構們三三兩兩聯合，構成了不同的法術符號，匯聚成「原子裂變」和「永恆熾陽」兩個傳奇法術的模型，而這兩個法術模型又與更多的深奧艱澀符號組成了一個複雜到了極點、讓人頭暈目眩的神秘立體圖案。

「這就是基於『新鍊金術』體系的傳奇職業？」路西恩好奇地查看着，由於還未真正地進入量子力學的領域，並沒有相應的基礎傳奇魔法出現，依然是之前的「裂變」和「聚變」兩個。

所謂基礎傳奇魔法，就是一個傳奇職業最根本的法術，咒文最短，最容易釋放，相同條件下更能將半位面投影力量發揮，威力自然也就比非根本的傳奇魔法大一些，而對一個傳奇職業來說，最初只有兩個基礎魔法，其中一個很可能還要依賴於自身的半位面，不過隨着在這個領域的深入研究和新理論的出現，基礎傳奇魔法也有一定可能增多。

比如半神巫妖進階的基礎傳奇魔法是「半神巫妖之嚎」和「生命祭禮」，風暴主宰的是「狂怒風暴」和「風暴結界」。

路西恩這個來自於新鍊金術體系的傳奇職業則要奇葩一點，兩個基礎傳奇魔法都不用依賴於半位面。

路西恩找出兩張蘊含着強大力量的精靈樹樹皮紙，這是能製作高階捲軸的材料。然後將新傳奇職業和它的兩個基礎傳奇魔法拓印和描繪在了上面。

淡淡清爽綠光浮現，將本身就蘊藏着神秘力量的立體圖案收束住，將它記錄了下來，當然，以材料的本質而言，也僅僅只是記錄。

「新傳奇職業叫什麼好呢？」路西恩推了推單片眼鏡，沒花費多少心思去想，用了最直接也最形象的一個。

羽毛筆落下，這張樹皮紙的旁邊多了幾個單詞：

「原子掌控」！

而兩個基礎傳奇魔法，路西恩見時間緊迫。還是照着原來的名字正式命名：「原子裂變」和「永恆熾陽」。

另外一個基於廣義相對論的傳奇職業，路西恩則暫時沒有拓印出來，畢竟每位傳奇魔法師除了教導自己的學生外。都會留上一兩個特殊的傳奇魔法作為底牌，因此路西恩打算將這個傳奇職業內的兩個根本魔法保密下來，只與老師討論交流。

「這個新傳奇職業就叫『時空觀察者』……兩個根本魔法命名為『引力坍陷』和『時空權杖』。」路西恩根據兩個傳奇魔法的特點為它們和新職業分別命名，可惜，這不是自己將要晉陞的傳奇職業。不過量子體系真正建立起來后，同樣也會有自己的時空觀。

將樹皮紙和論文收入儲物袋后，路西恩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晉陞了九環，靈魂中心多了一個「時間停止」的魔法，於是有點皺眉地想着：「魔法實力和認知世界越提升，就越能感覺到所謂『真實世界的反饋』有多麼詭異……」

「而且之前傳奇魔法師們記錄的現象里。都沒有那片浩瀚超然的星空，只說是感覺到在無盡遠處、無法觸摸的地方，彷彿有與自己靈魂密切相關的東西高高在上地俯視着自身。這個感覺我也有，但卻多了那片無垠又神秘的『虛幻星空』，真實世界的反饋似乎是它帶來的交互……」

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路西恩暫時放下了疑惑，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剛好與直接傳送到面前的老師費爾南多相遇。

「邊走邊說。卻『世界真實』頻道。」急脾氣的費爾南多顧不得滿足自己的好奇和疑惑之心，拉着路西恩就閃現到了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一層一區的房間外。吩咐著裏面的薩曼莎等人：「準備開始節目，繼續『世界真實』的直播，由路西恩主講！」

「是。」薩曼莎好奇地看了路西恩和風暴主宰一眼，沒有耽擱地將之前關閉的轉播魔法陣打開。

而直播室內的奧術師們個個滿是激動和興奮地盯着兩人，他們也對之前的天象變化有着強烈的興趣，尤其迫切地想知道不同尋常的引力映射現象背後有着怎樣的理論支撐，這會對他們剛才受到打擊的信心有着極好的補益。

費爾南多趁隙用心靈連線問著路西恩：「你又弄出什麼新理論了？」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顛覆嗎？」

路西恩扯了扯嘴角：「老師，我不是說過嗎，在嘗試將引力融入狹義相對論體系，並將它推廣到更普遍的參考系中，這段時間有了點收穫，正在整理，本來還有點猶豫不定，準備再完善一點，至少求得一個精確解來，但今天的事情讓我決定提前完成，而從這個體系出發，對引力的本質有着一個更接近真實的解釋。」

「對引力本質的解釋……」費爾南多似乎鬆了一口氣，「只要你的解釋不是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創造了引力，那對這個空白領域就無所謂顛覆與否，那後來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路西恩說着早就想好的理由：「今晚我留在原子研究所，本身就是在做尋找中子的實驗，在認知世界半固化的末尾，由於太激動，順手將之前暫停的實驗完成了，然後通過碰撞后的動量和能量守恆，確定了中子的存在。於是新鍊金術體系的傳奇職業也反饋而來，讓認知世界半固化往著這個方向衍化。」

「太巧合了，欺騙得了外人，難道還騙得了我！」費爾南多低聲咆哮道，他懷疑路西恩早就有了方向，畢竟他提出新鍊金術時，就對中子有了非常清晰的預言，只不過想靠新鍊金術騙更多的引用積分，才遲遲沒有去做類似的實驗來完善，「你這個時候完成它。似乎是傳奇職業想往新鍊金術方向靠攏，而不是引力和相對論方向？」

路西恩尷尬地笑了笑：「是的，原子領域才是我研究的根本。是以後努力下去的方向。」

接受了路西恩的這個解釋后，費爾南多收斂住咆哮的衝動：「將論文給我看看，你去準備演講。」

路西恩點了點頭，拿出論文遞給老師，走到薩曼莎對面坐下。

這時。又是一道身影浮現，穿着白色魔法袍的海倫來到了「直播室」。

「你怎麼來了？」費爾南多瞪着海倫，他才不管對方是男士還是女士。

海倫微微頷首：「奧利弗來了，他在空間封鎖上面的水準超過我很多，所以交給他來打開『真實秘境』，我過來看看伊文斯的論文。」

她這句話是用隱秘傳訊術說的。免得引起直播室內奧術師們的恐慌。

費爾南多將還沒來得及打開的論文揚起，兩人都看到了那長長的題目：

《對引力的相對論詮釋和幾何形式描述以及更普遍參考系下的相對論體系》

「相對論……」海倫想起路西恩宣稱過要將引力納入這個體系，並推廣開來。想不到他真的完成了？

兩人翻開起來論文，陷入了專註的狀態。

薩曼莎則微笑起來，對面前的魔法陣道：「之前我們的電台頻段被教皇本篤三世挾持，編造了一些謊言，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恐慌。所以我們向各位魔法師道歉，這是我們的錯誤。接下來由路西恩?伊文斯先生向大家澄清之前的事情。」

直播室內的所有奧術師都屏住了呼吸。

…………

別墅內，布萊克本來還沉浸在之前接二連三的天象變化之中，忽然聽到了清脆悅耳的話語，這才猛地醒悟「百靈鳥」小姐又開始了直播。

「議會對這件事情是什麼解釋？伊文斯先生會怎麼說？」

緊張、期待的情緒充塞滿他的心靈，下意識走到魔法收音機前蹲下，專心致志地聽着路西恩清越中略顯低沉的聲音不急不徐地道：「之前的事情是教會的陰謀，沒有什麼好說的。」

路西恩不清楚談話里具體隱瞞了什麼，也知道議長閣下的真實狀況，所以沒有斬釘截鐵地否定，而是一筆打過。

但這讓布萊克等千千萬萬蹲在魔法收音機前的奧術師們並不滿意，太敷衍了，讓人無法相信。

元素意志總部內的拉文第終於得到了安諾尼斯的回答，明白是有人認知世界半固化，他根據最後的景象猜測很可能是路西恩?伊文斯，心中頓時放鬆下來，還好沒出大事。

這件事情得到解釋后，之前議長閣下對引力的極度迷茫言論又浮現在他的腦海里，讓他也開始思索起引力的本質究竟是什麼，而這時，路西恩澄清的語句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太含糊了，難道真有問題？

「之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是因為本篤三世的問題不是必須依賴於第一推動力的，關於引力的本質，我有着自己的理解。」

什麼？

拉文第、安諾尼斯、布萊克等守在收音機前聆聽的魔法師都震驚地望着那黑色盒子，似乎通過它能直接看到路西恩。

「直播室」內，薩曼莎等奧術師也驚呆了，她們本來只是希望路西恩對引力有着更深層次的研究，可沒想到他直接就回答起之前讓道格拉斯閣下迷茫的終極問題之一，這可是引力領域排得上號的謎團。

海倫細細的眉毛微皺，前面的等效原理和廣義相對性原理，她很容易理解，後面的幾何語言描述就讓她目光獃滯了，有些茫然地對費爾南多道：「每一個單詞，每一個符號，我都認識，可它們連在一起，我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費爾南多看得也頗為吃力：「這是伊文斯幾何和它相關分析工具的應用，你要是沒研究最近三年的《自然》，恐怕短時間內很難看懂。」

他也是抱着檢查自己學生的論文的心態研究過《自然》期刊，這才能勉強閱讀。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在嘗試將引力理論融入相對論體系，解決推廣到所有參考系的問題，實際上，狹義相對論的論文我在一年前就完成了，因此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努力，其中充滿了艱難，尤其是發現之前的幾何體系無法用來描述這個理論時，更是近乎停頓，直到我後來偶然察覺，我研究的伊文斯幾何和相關內容能夠完美地支撐起這個理論體系，這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路西恩從容不迫地演講，讓緊張急切的布萊克等奧術師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似乎他真的找到引力本質。

「……依靠這個幾何體系建立起來的理論快要成形時，我又陷入了停頓的狀態，有一些問題沒有思路，直到聽了本篤三世偽造的談話后，我才靈感迸發，將最後的方程完善。能夠得到這個廣義相對論體系，得到引力本質的解釋，我要感謝我的老師費爾南多，感謝魔法議會，也感謝教皇本篤三世。」

路西恩幽默的話語讓直播室內的大部分奧術師一下失笑，布萊克等人也忍不住莞爾，之前的迷茫和失落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而在阿林厄遠處，克托尼亞聽着教皇本篤三世截獲電磁波得到的信號，有點擔心地看着光影閃爍不定的他。

「好，說得非常好。」本篤三世沒有情緒道。

PS：

又是接近四千字，沒時間修改了，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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