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我們倆!」徐廣天佔了優勢,沾沾自喜,「阿輝告訴我,前幾天他看見奶奶鬼鬼祟祟地去找阿丁,他懷疑奶奶和阿丁有什麼秘密。阿輝真笑死人,奶奶年紀一大把,又不是半老徐娘。」

小憐咭咭地笑:「新聞,大新聞!如果給奶奶知道,她一定氣死!」

「好笑吧!阿輝就是人頭豬腦!」

小憐和他笑作一團。

第二晚,阿輝去送廣天。小憐把徐廣天那天的話轉告金老太。

「那天在車房碰到阿輝,就深感不妙,想不到阿輝那麼厲害。嘖!其實我已經掩飾得很好,竟然不能夠瞞過他。有阿輝在,日後就麻煩。」

「以後大家小心!」

「當然要小心;不過,阿輝這個人不能留。他太護主;而且也有點頭腦,我們必須把他弄走;否則,我們要對付徐廣天,就會受到障礙。」

「奶奶!」小憐一驚,「你不是要消滅阿輝吧?」

「你慌什麼?我們和阿輝無仇無怨,怎會動殺機?你不要以為我是殺人狂。我只要他離開別墅,離開徐廣天,撤除障礙物。」

「你已經和徐廣天說過,他堅持阿輝要留在他的身邊!」

「唔!徐廣天信任他,我多說也無用,想徐廣天把阿輝趕出徐家,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不會傷害阿輝吧?」

「要徐廣天不再寵信阿輝。」

「這就難了,徐廣天如果沒有阿輝,恐怕連大門口也不敢踏出一步。除了阿輝,我想不到他還能相信任何人。」

「寵信和寵愛,應該有分別吧?如果寵愛再加寵信?是不是比寵信魔力更大,更不可抗拒?」

「那當然。」

「徐廣天現在最寵信、最寵愛的人是誰?」金老太望着小憐。

「媽,」小憐著慌了,「你不是要我對付阿輝吧!」

「只有你,才可以對付阿輝;只有你,徐廣天才肯捨棄阿輝。」

「你……你要我向徐廣天獻身;然後叫他趕走阿輝?」小憐打着顫,搖頭,「不、不,媽,請你不要這樣……」

「傻瓜!」金老太笑了一下,「你真的還很純、還很嫩。不錯,你向徐廣天獻身他會更愛你,但是你有什麼借口叫徐廣天趕走阿輝?徐廣天是老狐狸,愛你是一回事,但是對他有損的事,他不會做。現在,他對你很死心塌地,只要你給他一些甜頭,根本用不着走最後一步。你白緊張了,我並沒有打算犧牲你;因為,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過去我把你估計低了一點兒,所以最初的計劃,我是準備讓徐廣天得到你。如今,我們已經順利進來,徐廣天又視你如心肝寶貝,我不會再讓他玷辱你!」

「可是阿輝……」

「還是要你去做;不過,對你沒有什麼大影響的。」金老太翹一翹唇,「我要徐廣天主動地趕走阿輝。」

小憐鬆了一口氣。只要能保持清白,就算金老太太要她多演幾場戲,她也不會拒絕。金老太深謀遠慮,小憐知道她一定有辦法對付阿輝。

事情既然指定由小憐辦,小憐只要聽話就行了。

徐廣天的睡眠時間是這樣分配的:早上8時吃過早點,便上床睡覺;11時起床,12時半或1時吃午餐,陪小憐聊聊天,約3時睡午覺;一直睡到太陽下山,大概是6時至6時半左右,便起床活動;吃晚餐后便上班去。

下午,小憐起碼有3小時是自由的,她通常利用這3小時曬太陽、游泳。她那潔白的皮膚,無論太陽如何兇猛,也不能令它變黑的。

偶然小憐也會由阿丁駕車送她到市區購物,但,逛公司的機會不多,怕碰見朗尼或心韻等人。好幾次,小憐要求金老太太讓她去「偷看」朗尼,金老太認為太冒險,拒絕了。

這天,是阿輝先到花園,他在一棵大樹下看馬經。

小憐穿了件白色短袖裙,由屋裏走出來,到泳池邊,脫下白裙子,裏面是一件布料極少的比基尼泳衣。

她跳進泳池裏,遊了好一會兒,從泳池爬上去,正要走到太陽椅拿毛巾,突然尖聲叫了起來。

尖叫聲引起了阿輝的注意,往那邊一看,小憐雙手抱住自己,縮作一團。

叫聲沒有停止,阿輝忍不住走過去。

小憐看見阿輝,像看見救星:「阿輝,蛇、蛇,快來救我!」

「蛇,哪兒?」阿輝人粗魯,看見女人大驚小怪很不耐煩。

「就在那邊,那邊啊,阿輝,它過來了!」小憐走到阿輝身後。

果然有一條水蛇向阿輝的面前滑過來,阿輝跳開去折了一根樹枝,向水蛇揮打。水蛇纏住樹枝向上,阿輝捉住蛇頭,從褲袋拿出一柄彈簧刀,刀鋒向蛇腹一劃,蛇血濺了開來。

「啊!」小憐用手抓住阿輝的T恤。

阿輝扔下死蛇,回頭一看,小憐搖搖欲墜,快要暈倒的樣子。

「金小姐!」阿輝回過身去扶住她。

「好恐怖!」小憐撲進阿輝懷裏,雙手緊摟着他的脖子,「好駭人!」

老實說,阿輝並不欣賞金小憐,第一,金小憐是徐廣天的人,他豈敢有非份之想?第二,他總覺得女人玩玩可以,但是,像徐廣天那麼寵金小憐,把她當心肝寶貝,阿輝看不過眼。

如今金小憐在他懷中發抖,像小綿羊,阿輝本能地雙手抱住她。這麼一抱就出了問題,抱她,是怕她暈倒,但是小憐的肌膚滑不留手。女人,阿輝玩得多了,但是,身段那麼豐滿,腰肢又長又圓又小,皮膚那麼滑嫩,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於是他兩隻手撫著小憐的腰:「不要怕,蛇都死了。別怕!」

阿輝正在飄飄然,不知人間何世,身在何處,哈,女人穿比基尼有個好處,裸露的地方多。

阿輝魂游天外,突然被小憐輕輕推開:「噢,對不起。」

看着小憐離開他的懷抱,依依不捨。

小憐走到太陽傘下,倒酒。阿輝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

小憐穿了一套鮮紅的比基尼,越發映出她的皮膚潔白。她的兩條腿,唔,實在太美,太迷人了。

小憐把一杯酒拿到他的面前,現在張巨輝看到的,是小憐的前面。嘩!那雪白豐滿的胸脯,黃蜂腰,那圓圓深深的肚臍迷死人。這件泳衣真好,阿輝看得咽著口水。

「阿輝,阿輝,」小憐叫了他兩次,「請你喝杯酒,謝謝你!」

「不用謝,應該的。」阿輝一面喝酒,一面還是上下打量著小憐。

金小憐向他笑笑,把那白色袍裙套在身上,架上太陽眼鏡,戴頂草帽,坐在沙灘椅上曬太陽。

阿輝的視線停留在她兩條粉白的大腿上……這麼美的腿,真想摸一下。

現在,阿輝才開始明白,徐廣天為什麼這樣寵小憐。如果把他換了徐廣天,他也會對小憐言聽計從。

他靠在不遠處一棵樹下看小憐,連手中的馬經都忘掉了。

小憐側過頭,大概已睡了過去,阿輝四周看看,他想,小憐睡了,趁著花園裏沒有人,偷偷上前撫摸一下小憐。

正在上前走,他突然想起徐廣天,不行、不行,以前因為阿輝和徐廣天的情人勾搭,被在背上劃了一刀。那女人還不是徐廣天最寵愛的呢!

小憐就不同了,徐廣天視她如第二生命,萬一小憐一翻臉,被徐廣天知道,他還有命嗎?

他連忙退回去,但對小憐,仍然依依不捨。

經過那一次,他常常偷窺小憐。

溫朗尼、莫夢芸、區查理、程心韻四個人玩網球雙打。

查理和心韻那一對,輸了一場又一場,心韻那紅白藍的運動衣都濕透了,她大發躁脾氣,網球拍一揮:「不玩啦,渾身是汗。」

朗尼見他們站住不接球,問:「你們為什麼停了?又輸了一球。」

「今天到此為止好不好?」查理提高聲音,「心韻玩膩了。」

夢芸和朗尼對望了一眼,朗尼不置可否,夢芸連忙就放下球拍,拿了一條毛巾,替朗尼抹汗水。

「讓我來吧,」朗尼接過毛巾,對夢芸說,「你的頭髮都濕了。」

夢芸笑笑,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出了那麼多汗,一定口很渴,我們去休息,喝凍品。」

夢芸替朗尼拿球拍,毛巾隨便搭在肩上,四個人一起走到屋子的露天走廊,那兒有圓桌子,舒服的高背椅。夢芸進屋裏去,親自調飲品,一會兒她領頭走出來,後面跟着個推餐車的男僕人,車上面有凍飲、雪糕、蛋糕和一些很富特色的甜點。

夢芸手中只拿着一隻高身水晶玻璃杯,裏面的綠色液體好可愛,她親自把杯放進朗尼的手裏。

「那是什麼?」心韻好奇地問。

「鮮蜜瓜汁加薄荷雪糕。」夢芸柔聲問朗尼:「味道怎樣,喜歡嗎?」

「很好,謝謝。」

「要不要吃楊梅蛋糕?」

朗尼點一下頭。夢芸侍候周到,吃的、喝的、香水濕毛巾,樣樣放進朗尼手裏。

「夢芸好偏心!」心韻大口大口地吃芒果雪糕,「就只會侍候朗尼!」

夢芸臉紅了:「客人嘛!」

「我和查理不是客人嗎?你對我們理都不理!」

「對不起,對不起。」夢芸連忙把一塊朱古力蛋糕放進一隻餅碟里,遞到心韻的面前。

夢芸招呼大家,自己沒喝過一口水、吃一小口蛋糕,汗從頭髮上滴下來。

朗尼不忍,說:「你自己呢?」

「你看朗尼多關心你!」心韻馬上對朗尼說:「夢芸喜歡楊梅奶昔!」

朗尼拿了杯楊梅奶昔給她,夢芸很高興,坐在朗尼身邊,一面抹汗,一面喝奶昔。

「唔!」心韻環顧四周,「這兒地方真的很大。」

「吃過東西,休息一下,我們去玩滾軸溜冰!」夢芸說。

「有溜冰場嗎?」心韻奇怪地問。

「有一個,不過地方不很大。人多玩不行,6個人玩不會擠。」

「可惜我們沒帶溜冰鞋,」查理說,「這玩意不難玩,只是私人場地難找,是吧,朗尼?」

朗尼點一下頭:「在美國,我們常常玩,那邊很流行。回來后,竟然一次也沒有玩過,有溜冰鞋就好了!」

「知道你們光臨,鞋子都準備好了!」夢芸笑了笑說。

心韻揮一下拳頭:「棒極了。」

「住在這兒有貴為皇帝的感覺。」查理吃得又飽又舒服,陣陣清風由花園一直吹進走廊。

「外公是個享受派,喜歡熱鬧,最喜歡年輕人,他在這兒建別墅,主要為了我們幾兄妹。」夢芸說,「外公知道你們今天來,不知道有多興奮!」

「但是我們一直沒有見過老伯!」

「他要午睡,下午太熱他受不了。」

夢芸是個很殷勤的主人,她一直在招呼大家,她吩咐傭人把水果和腰果、開心果等零食拿出來:「吃晚餐的時候,大家就可以看見他,他會拉着你們陪他打怪獸。」

「正合我心意。」心韻說,「我最喜歡玩電視遊戲,喂!我們的肚子已經漲得不能溜冰了……」

夢芸沒有說謊,玩過滾軸溜冰,大家去洗澡,換上整齊的衣服,到餐廳就看見一位和藹慈樣的老人家。

夢芸為大家介紹的時候,曾老太爺說:「不要叫我老伯,都跟夢芸叫我外公。」

吃晚餐時,曾老太爺談笑風生,令大家不單不感到拘束,還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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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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