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她是誰?

或者她該是誰?又怎麼會在這裏?

奇怪……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銳利的黑眸觀察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確認她真如醫生所判斷──雖然她墜落在泳池裏,池水減緩了撞擊的力道,但很有可能是頭先落水,劇烈的撞擊造成腦震蕩,再加上她頭上原本就有撞擊的外傷,失憶的可能性很高。

「你受傷了。」輕碰她額頭的繃帶,凌厲繼續說:「在泳池旁邊追鬧的時候,一不小心腳打滑,失足摔落泳池,撞到腦袋,所以暫時失憶。」

她聽完他的解釋,不可思議地問:「在泳池邊追鬧?跟你?」

別說她奇怪,是他看起來就不像會和人打打鬧鬧玩遊戲的樣子。

說他是個心狠手辣的黑手黨老大還比較有可信度!

凌厲不置可否地揚眉,然後點了一下頭。

「冒昧請問一下,失憶前我們是什麼關係?」她泛起客氣的僵硬笑容,悄悄挪動身軀,離他遠一點。

他們是朋友?

不,看起來不像。

畢竟誰會把朋友的衣服剝光,還這樣煉起來的?但是要她承認和這個男人有「特殊關係」,心底總是怪不踏實的。

「你說我們像什麼?」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上。

「……兄妹?」感情非常好的兄妹可以開開這樣的玩笑吧?

凌厲黑亮的眼一閃,徐聲吐出兩個字:「夫妻。」

「不會吧……」她呆愣地低喃。

原本還以為最多就是男女朋友,結果竟然是夫妻?

難怪他敢這麼對她!

「現在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凌厲繼續編着她不知道,也無從證明的謊言。

「那還真是不幸啊……」她很同情。

好好的蜜月旅行,竟然給她摔壞腦子了。

「你似乎不怎麼訝異?」凌厲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對哪件事?」倘若是指和他是夫妻這件事的話,誰說不會?

她總覺得和這個男人非常陌生,雖然那雙穿透力十足的眼睛有點熟悉,除此之外,就連說話好像都是第一次。

凌厲話鋒一轉,「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她搖搖頭,水亮的眼裏儘是期待。

「莫莉。」他吐出在心裏反覆說上幾千幾百遍的名字。

「原來我是西方人嗎?」她似乎連自己的外表都想不起來了。

他沒有說話,目光突然緊盯着她的胸前。

莫莉順着他的視線往下,不知何時,薄被已經滑落,白皙柔膩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她忍不住冷抽了口氣,慌慌張張地想去拉被子,卻只聽到鐵鏈冰冷聲音凝結了全身的血液。

噢!她忘了自己被銬住了!

「呃……那個……」她扯動鐵鏈,希望他能解開。

他們都是這樣玩的嗎?會不會太重口味了?

凌厲不打算解開,也不解釋。

黑曜石般的深眸迎向她,長臂滑過她被迫大張的細滑上臂下方,抽出墊撐著小蠻腰的大枕,手再往下移,粉嫩的臀被高高墊起,若隱若現的角度,誘惑人血脈僨張。

凌厲在擺弄她的動作間,好幾次不知道是否故意擦過她的腰臀,以及胸前敏感的粉暈。

每當碰觸那些令她渾身發軟的地方,他就會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追她的視線。等一切都照他希望達成后,她眼神迷濛,紅潤的唇兒微啟,氣喘吁吁,軟馥香暖的身子散發出一股性感又可愛的甜味。

任何男人都渴望一口吞掉她。

「好敏感的身體。」

黑眸沉黯,指尖順着軟丘的下緣向上撫去,觸及尖尖硬硬的頂峰時,刻意將之往上推,畫了一會兒的圓圈,才慢條斯理的搓揉。

「不要這樣……」她忍着體內被點起的燥火,大眼更加水亮濕潤。

就算他們是夫妻,可她現在失憶了,他不應該……

凌厲抬起眸子,瞅着她酡紅嬌艷的小臉,黝暗的眼底竄過一抹燦亮的光芒。

他探出手摩擦那微微噘起的紅唇,她正好伸出粉舌舔舐乾燥的唇瓣,不小心擦過他的手。

黑眸里的亮光暗了些,凌厲俯下身咬住在薄被底下就已經擄獲他全副心思的粉暈,輕輕吸吮拉扯著。

「唔……」閉上眼,她難過地咬着唇,想關起藏不住的嬌吟,卻連帶把他修長的指頭給含進嘴裏。

感覺到他手指靈活的纏繞她的舌尖,莫莉驚慌地張開眼,對上啃咬自己酥胸的男人的眼──宛如野性十足的獸眸。

莫莉簡直不敢相信他一邊品嘗她的身體,眼神依舊如此清晰保有強烈的侵襲熱度。

瞬間,她有些清醒,畏懼地往後退了些。

但是凌厲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大掌抓住她的腳踝,拉開滑膩的腿兒──

粉嫩柔軟,沒有一絲暗影覆蓋的花谷,是他見過的女人里最漂亮的一個。

他沒抱過這樣的女人,看來將會上癮。

認識這個女人好多年,渴求她的慾望是一年比一年強烈。

是以,他每年都像只山獅巡視領土一樣,固定到台灣那間位於中部的五星級飯店,只為看她一眼,確認她的下落。

兩天前,他離開那間飯店后便直奔機場,出發前來印度尼西亞,這一趟確實是為了「生意」。當然他自認不是什麼安全正當的生意,所以當她莫名從天而降,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都懷疑是和生意上有關的敵手發動恐怖攻擊。

直到看清楚是她,鬆懈之餘,一股理所當然的慾望同時涌竄過全身。

他從來不是正人君子,又渴望她已久,所以送上門的肥肉,他是不會放手的。

於是他扯謊,在謊言拆穿之前,誓言要這個女人無論身心都歸屬於自己,在他的掌握之中。

銳利的目光微凜,還濕著的指頭移開她雙腿間那毫無遮蔽作用的細線。

出乎意料的觸感,使莫莉心裏一震。

「別抗拒我。」凌厲俯身在她耳邊低喃。

一陣甜蜜的戰慄從背脊迅速攀升,她感覺神智漸漸被抽離,因他帶來的強烈感官刺激,渾身酥麻發燙,氣息又喘了起來。

長指在溫暖的體內移動,忽急忽緩的刺激下,有什麼就要從深處湧出──

「不行……」她直覺抗拒著羞人的情慾反應。

他卻執意不肯放手。

「為何不行?你應該很舒服。」他勾起唇角,浮現一抹獰笑,「真是個敏感的新娘。」

「喂……別這樣……」新娘這兩個字使她起了奇怪的反應,而大腦很快判定那反應叫「舒服」。

所以,她喜歡他這麼稱呼自己嗎?

「不是喂。」凌厲橫眉,手一抽。

莫莉被撩撥到近乎瘋狂,卻只能空虛的收縮,眼神朦朧的瞪着他。

……

從頭到尾,那雙深幽的眼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她的喘息,她的嬌媚,她甜美可人的姿態……一樣一樣,他都不願錯過。

莫莉濕潤的水眸眨呀眨,心裏有股不切實的感覺。

她失憶了,是不?

她根本對這個「丈夫」沒有真實感,那麼這種「做ai」,不就跟**沒兩樣嗎?

她能接受這個男人嗎?

莫莉的疑問才剛浮現眼底,他就離開那被肆虐得腫脹艷紅的地方,回到她的面前,濃眉壓下,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不準拒絕我。」

剎那,莫莉被迷惑了。

她的體內又熱又疼,一種無法被滿足的空虛疼痛,而他的聲音彷佛是指引解脫之道的明燈。

……又或者是墮落的邀請?

「看着我。」

凌厲低語,如希臘神只結實健美的身軀覆蓋上她。

「感覺到了嗎?」

在還來不及說什麼之前,撕裂的劇烈疼痛貫穿了她全身的知覺。

「唔──」

莫莉的痛呼聲被厚實的掌心給掩蓋。

他的目光微沉,捂著小嘴的手不放,黑色的頭顱又往她胸前關照。

莫莉一邊大口呼吸舒緩疼痛,一邊驚愕的看着他的動作。

凌厲是個野獸般的男人。

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精瘦的腰桿,修長結實的四肢──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絲贅肉,完美無比。

這讓她有種被侵犯是應該的錯覺。

但,無論是不是錯覺,她都抗拒不了這個男人。

「記住這個形狀。」

「記住這個溫度。」

「記住這個重量。」

「記住我。」他最後說,同時往深處用力一挺。

她雙眼帶淚,凝視身上男人唇角噙著冷酷的笑。

「……你的名字?」莫莉聽見自己問。

「凌厲。」他在她耳邊低喃。

她有些茫然的眼神閃過一絲頓悟。

凌厲,人如其名。

晨光如天使出現時會降下的神聖光幕灑進落地窗中,照在大床上交疊的人影上。

背對落地窗的男人先清醒過來。

凌厲是個淺眠的人。

許是從小的生活環境使然,只要四周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迅速恢復神智。

無聲無息坐起身,擁有一身發達肌肉的男人下了床,一舉一動都令人移不開視線,下去注視那賞心悅目的軀體。

昏暗的光線為床上赤裸的女人添加了一股能奪人呼吸的煽情陰影。

第一次之後,他給了她足夠的休息時間,讓她習慣情慾來的歡快和餘韻,之後一整個晚上,他無法停止。次數記不得了,只在她承受不了過多歡愉而暈眩過去后,解開對她四肢的束縛,然後繼續。

……

無論多少次都不夠。

他真想永遠埋在她之中。

窗外的陽光又燦爛了些。

屋頂上傳來島上野生猴子散步的聲音,驚擾了半清醒的女人。

莫莉一直感覺自己被搖動,有好幾次被吵得想醒過來,眼皮支好重。好不容易搖晃停止了,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這次又被屋頂上找食物的野猴們給吵得睡不着。

她略感煩躁的睜開雙眼,怒瞪着擾人清夢的屋頂,好久野猴還是不走,她只好忿忿不平的坐起身。

一股濕黏的感覺在胸前散開,她直覺低頭去看,然後用指尖沾了一些,湊到鼻前,有點熟悉的雄性味道竄入鼻腔,答案立刻在腦海中炸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跳下床,放聲尖叫。

「啊——」

在浴室里泡澡的凌厲聽見尖叫聲,濃眉一挑,正打算起身,即見她莽撞衝進來。

「你!」發現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浴缸里,莫莉先是一愣,接着怒叫:「這是什麼?」

冷淡地睞了一眼,他以毫無起伏的音調說:「精液。」

瞧瞧他多自然?語氣跟擁有專業知識的醫生沒兩樣!

她當然知道胸前沾上的是什麼東西!她要問的是他怎麼能把這玩意兒留在她身上!

他以為是野獸在做記號嗎?

耳力敏銳得聽見被她尖叫聲招來的保鏢們的腳步聲,

凌厲狹長的眼一眯,「穿上衣服。」

「不要!我要先洗澡!」她高喊,橫眉怒目的等他從浴缸里出來。

不消片刻,保鏢們魚貫而入,嚇得莫莉驚叫了聲,撲通跳進浴缸水中。

噢,老天,一大早他就洗冷水,真是冷死她了!

心裏抱怨著,莫莉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垂眸便對上水面下,那形狀粗長卻抬頭挺胸的「東西」。

「凌厲!」她揚高聲音喊了一聲,飛快轉身背對他。

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凌厲盯着她有趣的舉動。

「老闆,沒事嗎?」保鏢們舉著槍入內,迅速檢查過周圍,一一排除可能潛在的危險后,總長才走進浴缸旁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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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思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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