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不行。」原以為再也見不着他了,如今他出現在面前,吟月心底有着說不出的歡喜,「能見你平安就好,等我為你上完葯我就得走了。」

「你要走哪兒去?你劫走我,這時候回去豈不送死?」

「若我不回去,死的會是我爹。」她難過的吸吸鼻子,「對不起,我不能害了我爹,日後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等登上大位,記得要當一名賢能的君主。」

「你不能走。」尉駿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她搖晃着腦袋,對他微微一笑,接着從袖口拿出一瓶傷葯,不管他動的神情,繼續為他在傷口上撒傷葯。

「很疼吧?」都深可見骨了!

「老天!」當藥粉一觸及傷口,那股痛簡直快令他昏厥,但是他仍是挺了過來。

好不容易為他上好葯,她將藥瓶塞進他手裏,「這瓶傷葯你留着用,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兒?」尉駿半眯起眸子,緊抓着她的皓腕。

「我說了我要回去。」瞧他為她擔心的模樣,吟月已是心滿意足,「我爹傷害了你,我對你是滿滿的歉疚,這麼做也是希望可以為我爹贖罪。」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他仍不肯鬆手。

「可是我卻無法不在意,讓我走吧!或許我回去根本不會有事。」她給予他安慰的笑容,而後拿開他的手,逃離他眼前。

「吟月!」他吃力的站起來,追了一段距離后便跪了下來,「你回來……」

傷重的尉駿,突覺眼前一片漆黑,最後還是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尉駿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置身陌生的房間,而連江就坐在他面前!

他倏然翻身坐起,利目望着連江,「你要做什麼?你想殺了我嗎?」

「我女兒冒死救你,我怎麼可能殺你。」連江眯起眸,「你別太動,好好靜養吧!」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尉駿眼睛都紅了。

「不,但是她正在接受拷問。」說起這個,不難看出連江眼中凝聚的苦痛。

吟月被抓起來的時候他並不在宮裏,等他回宮后才得知此事,為了找機會救出吟月,他只好先暫時離開。

「你不是岩林軍的頭兒,怎麼不去救她?她是你的女兒呀!」尉駿動的說。

「現在我已不是了,倘若毫無準備的進宮,不單是我,連吟月都會死。」他也擔心女兒,但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何況現在你比較重要。」

「你那時不是想殺了我嗎?」尉駿泛出冷笑。

「我要殺你的話早就殺了,也不必大費周章安排那一切。」連江眯起眸,「當時我故意把你誘到崖邊,因為那下面是片茂密的樹林,就算墜崖也不會死,況且白磊也在下面等著救你。」

尉駿聞言極為震驚,「你說白磊?」

「沒錯,你等等,有人來了。」連江直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走進來的竟是尉氏!

「駿兒,是你嗎?」尉氏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她認得兒子的聲音,一進房間就摸索著要找他。

「夫人別急。」連江上前扶着她走向尉駿。

一到床邊,尉氏便聞到一股血腥味,擔心得都要哭了,「駿兒,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娘,您……您還活着?沒想到您還活着!可我明明看見您——」尉駿不解的看向連江。

「讓我來回答吧!」連江沉定的說:「事實上我是先皇也就是你父親安排在齊城風身邊的人,為的是監控齊城風,雖然先皇在人前總是表現出對齊城風的信任,但事實上他還是有所防備,只是沒想到先皇會突然得了重病死去。」

「那我娘……」

「當時齊城風派我殺了你們,可他也並非笨蛋,暗地裏派人監視我的行動,未免他起疑,我事先安排好一切這才動手。」連江道出原委。

尉駿恍然大悟,並為吟月的自責心疼不已!

「我要去救她。」尉駿急着想起身。

「吟月暫時不會有事的,而你是繼任皇位的人選,絕不能出事。」為了國家與自己的職責,他只能這麼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皇位……我不稀罕什麼皇位,我只要吟月!」尉駿堅持起身,「我已經好多了,我要去救她。」

「駿兒,你不能去。」尉氏拉住他,「我們當然要救吟月,但是得從長計議呀!」

「你母親說得沒錯,別太心急。」連江現在根本不敢想像此刻吟月正在受什麼樣的酷刑。

尉駿只得躺回床上,然而他心底已另有計劃,「我想休息了。」

連江望着他,隨即點點頭,「好吧!我們退下,你好好休息。」

隨即扶著尉氏退出房間。

聽着門合上的聲音,尉駿悄悄地下床,走到角落拿起長劍走了出去。

摸索著走出屋外,他看看這處陌生的環境,雖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是此時月兒已升起,他便朝着月兒的方向而去。

吟月,你一定要撐下去,我要來救你了。

才步入帝京口,他卻意外看見連江就擋在他面前,雙手抱望着他。

「連江!」尉駿錯愕的望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為了攔住你。」連江一副老謀深算的神情,「你的眼神瞞不了我,我料定你會這麼做。」

「你攔不住我的。」已經打定主意,沒救她出來,他是不會放棄的。

「我知道,所以我決定與你同行,我對宮裏熟,對救出吟月有信心。」連江的眉宇間凈是一團愁。

尉駿勾起嘴角,「好,那我們走吧!」

連江點點頭,與他一塊兒往岩宮的方向前進。

吟月遍體鱗傷的被綁在宮中柴房的木條上,不管對方如何逼問,她都矢口否認放走囚犯。

「我說吟月,從小我可說是看着你長大,你別再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只要你老實說,我可以把你鬆綁讓你舒服點兒。」逼供的是連江的手下,心裏雖不願,但不得不這麼做。

「我說了我沒有放走囚犯……是他們搞錯了……」她忍着痛息著。

「還說不是你,有人在花璦宮搜到男裝,你怎麼說?」唉!她愈是不招,他就愈不能鬆手。

「那是公主的,以前公主經常溜出宮,所以……咳咳……所以得做男裝打扮。」吟月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嗎?可是牢房守門的老李說是你。」

「不是說……是天黑時被劫,怎……怎麼看得清楚?」她已無力站住,身子直往下滑,雙手被緊緊勒住,勒出深深的血痕。

「這……你說給我聽有什麼用?得要有人信,偏偏你爹不在,我們也沒法子。」

「我爹……我爹最好別回來,免得被我連累。」想起爹是平安的,她至少得到安慰呀!

「唉!」見她全身都是鞭痕,他再也下不了手,「算了,我不問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我會再過來,到時希望你能乖乖招供。」

猛嘆口氣,他便離開柴房了。

吟月的手腕痛得她逸出了淚,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她真的不想死……不希望這時候死掉,她想看着尉駿登上皇位,如此她才得以安慰的死去。

不一會兒,她又聽見柴房門開啟的聲音,心想該不會又是誰要來逼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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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皇子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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