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突如其來的求婚讓易小憐的呼吸猛然停窒了一下,心臟卻在瞬間跳得好快。她從沒想過這一刻會來得這麼快。

她坐起身來,拉來被單遮掩自己赤裸的身體。雖然剛剛才與他親密做愛,但是要她裸著身子坐在他面前,她還是會覺得尷尬羞赧。

他也跟着坐了起來,卻毫不遮掩。她只能叫自己盡量不要往下看,免得太過刺激。

「我們才交往不久。」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雙眼,提醒他。

「但已足夠讓我知道妳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賀子覺以堅定的眼神回視着她,神情溫柔的對她說。

「你確定?」她的心跳繼續失速中。

「我確定。」賀子覺毫不猶豫的點頭。

在過去的三十四年間,他從未遇見過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令他坐立難安、公私不分、發獃冥想、喜怒無常,也只有她能讓他嘗到吃醋是什麼滋味,讓他迫不及待的想在她身上貼上專屬於他的標籤,叫所有膽敢覬覦她的男人全都滾遠一點。

他不是沒談過戀愛,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就是不同。

如果這一切前所未有的感覺仍讓他無法確定自己對她的感情的話,那他也就白活了三十四年。

「但是……」易小憐沉默了一會兒,舔了舔唇瓣,試探的對他說:「如果我還不確定呢?」

「不,妳已確定了,只是自己還不明白而已。」他瞅着她。

「既然我都不明白了,你又怎會知道?」他斬釘截鐵的語氣令她有些不服。

「因為妳已經把自己給了我。」他柔聲說。

易小憐的臉不由自主的潮紅了起來。

「那、那只是正常的男歡女愛,又、又不能代表什麼。」她結巴的強辯。

「妳不是那種貪歡的女人。」他輕輕地搖頭道,眼裏漾著柔光。

「你又知道了?」

「二十八歲仍保有純真的女人是不會為了一時的慾望就和男人上床的。」他柔聲說:「除非她真的很喜歡、很愛那個男人,我說得對嗎?」

「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的臉又更紅了一些。

他伸手將她拉進懷中,雙手擁抱着她,親吻着她的發梢,再度向她求婚,「嫁給我。」

易小憐感覺自己的心熱熱脹脹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在心裏發酵著,填滿她整顆心、整個人。

嫁給他。

原來被自己所愛的人求婚是這種感覺,甜甜蜜蜜的幸福感覺。

「在我給你答覆之前,你先跟我說,為什麼要裝醉騙我?」她轉頭斜睨着他問。

「那是懲罰。」他直言道。

「懲罰?」她挑高眉頭。「我做錯了什麼事需要受懲罰?」她問他。

「聯誼。」

「什麼?哪有這種事?」她遏制不住的瞠大雙眼,哇哇亂叫。

「我都已經解釋過也道過歉了,你竟然還這樣整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為了將你扶回家來,我的手腳差點沒廢掉!」

「但是妳剛才還手腳並用的把我圈抱得好緊。」他貼在她耳邊瘖啞的對她說,讓她才稍微褪紅的臉瞬間又爆紅了起來,忍不住羞窘的賞了他一記拐子。

「噢,妳謀殺親夫呀。」他裝模作樣的揉着中招處,一臉痛苦的哀號著。

她好氣又好笑,沒想過他也有這麼調皮搞笑的一面。

「我又還沒嫁給你,哪來的親夫?」她哼聲說。

「那為了坐實這個名,趕快說『好,我願意』。」他誘哄她。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覺得啼笑皆非。

「快點說我願意,如果妳不說,就永遠別想離開這張床。」引誘不成,他改為脅迫,一個翻身便將她連人帶被的壓在身下,齜牙咧嘴的朝她威脅。

「哪有人這樣逼婚的?」她笑出聲來。

「怎會沒有,我就是。」他不知恥的回應道。

俊帥的面容,完美的體格,萬中選一的優秀條件,像他這樣的人中之龍竟會對她情有獨鍾,真的好像是一場夢。

但是她都躺在他臂彎里了,身體還尚存着被他愛過的痕迹與印記,這一切又怎會是一場夢呢?

她伸手輕撫着他的俊臉,凝視着他漾著柔情的雙眼,輕聲開口,「給我一個非得嫁你的理由。」

「因為妳的心、妳的人都屬於我。」他說。

她挑了挑秀眉,微笑的搖搖頭,不滿意這個答案。

「因為經過今晚,妳肚子裏可能已有我的孩子。」一頓,他補充道:「剛剛我們沒避孕。」

她呆住,壓根兒沒想過這個問題。

孩子?可能嗎?她應該沒這麼「幸運」吧?如果真的有了的話,反正他都和她求婚了也沒差,重點是現在她想聽他說的可不是這個。

「不及格。」她告訴他。

「我就知道。」他無奈的嘆息。

她挑高眉頭。

「一個妳非得嫁給我的理由是嗎?」他看着她,學她挑高眉頭。

她凝視着他微笑。

他回給她一個微笑,然後低下頭來溫柔地吻了她一下,這才抬起頭來,深情款款的對她說:「因為我愛妳。」

心臟劇烈的撞擊着她的胸口,她的眼中閃著淚光。

她再度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然後再度對他微微一笑,才啞然開口給了他想聽的答案--

「好,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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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覺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會開口說愛的男人,因此當他說愛她時,易小憐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當場就紅了眼眶,同時也答應他的求婚。

可是呀可是,事後她想了又想,這才發現結婚對她而言好像不只是點頭說「好,我願意」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理由一,以媽媽的個性,若讓她知道她真的和老大是總裁在一起,而且就要結婚了的話,媽媽不高調的四處廣播到整座陽明山上的人都知道才怪,她光是想像就覺得害怕。

理由二,以他金光閃閃的總裁身份配上她這個進公司才半年,長得也不是美若天仙的菜鳥職員,她完全可以想像那種難以置信的震撼,以及未來她在公司里所要面對那排山倒海而來的冷嘲熱諷,這個也很可怕。

以上,光是這兩個理由就讓她頭痛不已的想悔婚了。

「……星期天可以嗎?」他的聲音突然鑽進她耳朵里,讓沉浸在自己煩惱思緒中的易小憐猛然回過神來。

「什麼?」她一臉茫然的轉頭看他。

「我剛才說的話妳都沒在聽嗎?」他無奈道。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她一臉歉然的說,「你剛才說什麼?」

「妳剛才在想什麼?」他先問她。

「想……」她略微遲疑了一下,才把思索多日的想法告訴他。「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先訂婚就好,晚個兩年再結婚。」

他沒有應聲,突然間就這樣沉默了下來,讓她立即感受到他不悅的情緒正在發酵。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不要急着生氣好嗎?」她趕緊安撫他。

「好,妳說。」他又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也間接的證明了他剛才真的在生氣。

看着他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冷峻的臉,在對向來車的車燈照射下若隱若現,易小憐突然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認真的想一想,其實她所煩惱的問題都是她的問題,並不是他的,如果她因此便要他配合她的希望,是否太自私了些?

還有一點她老是忘記,總裁大人今年已經三十四了,雖然說隨着年齡的增長他的身價只會愈來愈高,但那並不表示他不在意再晚兩年結婚,畢竟誰也不希望當他六十歲時,孩子卻還在讀大學呀。

如果真的晚兩年結婚,再加上她的十月懷胎,他最快也得等到三十七歲才能做爸爸,而且這還得保證她婚後就得馬上懷孕才行。哦,感覺壓力好大!

「怎麼不說話,妳不是有話要說嗎?」她的沉默不語讓他忍不住開口道。

「賀子覺……」

「妳又連名帶姓的叫我。」他不滿的說。

「老公。」她從善如流的立即改口。

這稱呼是他的最愛,也是他從她給他的賀先生、子覺、總裁大人、親愛的……等等,一堆稱號中選出來,指定她在私底下得這樣稱呼他。

她的總裁大人私底下有時候很可愛。

「我並不是不想和你結婚,只是有些問題真的讓我很煩惱,才會有晚點再結婚的念頭。」她無奈的嘆息。

「什麼問題?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有問題妳應該要早點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他沉穩的對她說,語氣較先前緩和了一些。

「那其實是我的問題。」

「在妳答應我的求婚之後,就已經不分妳我了,是我們。」他強調。

她突然覺得一陣感動,心熱熱的、鼻頭釀酸的。

她喜歡他用我們這個說法,好喜歡。

「什麼問題?」他再次問她。

「我說出來你不能笑我想太多,說我無聊喔。」她怯怯的看他一眼,先跟他討個保證。

她所擔心的事在別人眼裏看來也許真的是吃飽太閑,但是她就是煩惱,她也沒辦法呀!她不在乎別人覺得她無聊,但是她希望他能了解並體諒她的煩憂。

「好。」他點頭,將車子開進公寓住處的地下停車場。

雖然公司離家不遠都在台北市,但由於不喜歡塞車的關係,所以他大多時候都是住在公司配給的公寓裏,只有周末才會回陽明山。

不過最近這兩個周末他都沒回去,因為要和未婚妻談戀愛,還要和她共度春宵。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媽有多希望我能釣到你這個金龜婿嗎?」她問。

「記得。她現在一定欣喜若狂吧?」他嘴角微揚。

「她還不知道,我沒告訴她。」

賀子覺皺起眉頭,聽她接着說。

「如果我現在跟她說我們正在交往,而且你也已經向我求婚了的話,她一定會到處廣播,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讓我成為動物奇觀,我光想到那情況,頭就隱隱作痛。」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看她好像真的很煩惱似的,賀子覺將已到嘴邊的「這事早晚都得面對」這句話吞回肚子裏,改口說:「若和妳媽媽好好的說,這問題應該可以解決,不是嗎?」

「沒那麼容易。」易小憐搖頭,「你不了解我媽,但我和她生活了二十八年,我太了解她了,要她低調不四處宣揚我就要和你結婚的事,那會要了她的命。」

「她真的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嗎?」賀子覺對這點感到好奇,照她的說法,以她媽媽的個性早該察覺到,並四處宣揚了才對,但他卻從未聽到關於他們倆在交往的流言,況且近來小憐還常被他拖着,陪他外宿沒回家睡覺,做媽媽的怎可能不知不覺、不聞不問呢?

「不知道。」易小憐搖頭,看着一臉不可思議的他補充的解釋道:「她這兩個月都在忙出國玩的事,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意思是她正準備出國旅遊?」

「她現在人就在國外,和我爸兩個人正在九寨溝逍遙。」

「難怪妳這幾天可以這麼自由,夜夜陪我度春宵外宿都沒關係。」他恍然大悟的點頭道。

「喂!你這樣講好像是我纏着你一樣,明明就是你……」她嬌聲抗議,卻欲言又止,臉頰整個熱燙了起來。

爸媽出國玩這幾天,她三天兩頭沒回家睡覺,這並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身邊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費洛蒙常把她搞得昏頭轉向的,讓她不知不覺的就跟着他走,然後又在天雷勾動地火后累到睡着,想回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總而言之,都是他的錯啦。

「是我怎樣?」他似笑非笑,一臉曖昧的靠向她問道。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失速,紅著臉伸手擋住他愈靠愈近的臉,「你幹麼靠這麼近啦,下車了。」說着,她急忙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等一下。」他突然叫道。

她立刻停止不動,驚疑不定的看向他,而他卻在她仍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際,突然傾身迅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來對她咧嘴微笑說:「妳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她整張臉爆紅,窘得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在回過神后嬌瞪他一眼,再伸手槌他一下,這才迅速地逃下車去。

「岳母什麼時候回國?」下車后,他笑笑的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問。

「誰是你岳母?」她嬌瞪他一眼。

「什麼時候回來?」他再次問,一邊帶她走向電梯的方向。

「明天晚上。」她答道。換句話說,明晚以後,他們只能利用周末約會了,而且還得小心翼翼的。

「那我明天晚上和妳一起去接機。」

她猛然停下腳步,愕然的轉頭看他。「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在開玩笑。」他牽着她走進電梯,一本正經的回答。

電梯門關上,她在明亮的電梯內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那你是沒聽清楚我剛才在車裏說的話嗎?」她問他。「我媽會把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弄到人盡皆知,難道你不怕嗎?」

「我為什麼要怕?我們在一起的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一點也不介意讓它人盡皆知。」他一臉坦蕩蕩的表情。

「但是我介意呀!我一點也不想成為動物奇觀,走到哪兒都被人觀看、被人指指點點的。」她煩惱得都快要抓狂了,好想有一張桌子能讓她撞撞。

「妳又不是什麼名人。」他覺得好笑。

「在住了二十八年的地區,和眾所周知的菁英門,賀家的老大是總裁交往、快要結婚的消息一傳出去,我就是名人了!」她煩躁的說。

「只要離開那個地區就不是了,不是嗎?」

「離開那個地區?」她眨了眨眼。

「我們結婚後住這裏或另外買房子住,只要不住那裏,不就能眼不見為凈了嗎?」

易小憐獃獃的看着他,突然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呀,只要離開陽明山不就得了?不管左鄰右舍或山上的人說什麼,只要她聽不見閑言閑語,看不到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就好了?

好開心!原來她的煩惱可以這麼容易就解決,果然是當局着迷呀。

「問題解決了?」開門進屋,他轉身看着眉開眼笑的她問。

她一臉開心的猛點頭。

「那明天晚上我和妳一起去機場接機,順便請他們答應我們的婚事,準備提親和結婚的事。」

「什麼?」易小憐有些傻眼,他這決定也來得太快了吧?「這樣太突然了啦,而且我還有其它問題還沒解決。」

「還有其它問題?」他挑了挑眉頭,突然覺得自己需要喝杯冰水清醒一下頭腦,好面對她似乎層出不窮的問題。

他走向冰箱,從裏頭拿出一瓶礦泉水,轉身問她,「要喝嗎?」

「我想喝咖啡。」他點點頭,喝了幾口水后,二話不說便開始動手為她煮咖啡。

平常在公司都是秘書幫他泡咖啡,現在卻由總裁大人親手泡咖啡給她喝,感覺真是爽斃了。易小憐不由自主的想着。

「幹麼一臉笑咪咪的?」他問她。

「沒有呀。」

「笑到眼睛都瞇成一直線了,還說沒有?」他搖頭失笑,然後言歸正傳的問她,「還有什麼其它問題?」

說到問題,易小憐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這個問題你解決不了。」她愁容滿面的道。

「妳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他挑高眉頭,一臉接受挑戰的表情。

「因為你是一個公私分明的總裁。」她看着他說。

「意思就是問題出在公司里?那些假想敵?」他舉一反三的問她。

「什麼假想敵,你應該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以及有多少人在背後罵我厚臉皮、不要臉之類的,若知道,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她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告訴他上回她還在女廁里被嗆聲,還被人潑水,感覺就是一整個八點檔的劇情就對了。

雖然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但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感覺還真的是有夠扯的。

「這樣我們更應該要快點結婚,等妳成了名副其實的賀太太兼公司的總裁夫人時,誰還敢罵妳?」他說得好簡單。

「明著不敢,暗地裏還不是照罵不誤?」她不以為然的說。

「只要沒當面說,沒聽見不就行了?畢竟嘴巴是長在那些人的臉上,他們要說什麼也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不是嗎?」他看着她說。「只要我們倆在一起過得幸福、快樂就夠了,妳又何必為了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因噎廢食呢?」

易小憐眨了眨眼,呆若木雞的看着他,總覺得……

「為什麼所有問題到你那邊之後,就好像全成了雞毛蒜皮、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她問他。

他一隻手端着她的咖啡,一隻伸過來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客廳沙發坐下來之後,才說:「因為妳太杞人憂天了。」

「我才沒有!」她抗議的叫道。

「妳當然有。」他將咖啡遞給她。

「當初我要妳當我女朋友時,妳還不是胡思亂想了一堆,若不是我一直逼迫妳快點給我一個答案,妳可能到現在還在想。」舉證歷歷。

她頓時啞口無言,因為他說的完全沒錯,若不是他一步步進逼的話,現在的她可能還在對他躲躲藏藏的,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被他這麼一說,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會杞人憂天,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個性是那種無憂無慮、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說,這是不是就叫做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呢?她邊喝咖啡邊想。

「還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師我替妳開解。」

他突如其來的俏皮話讓她嘴裏的咖啡差點沒噴出來。

「大師?」她吞下咖啡,笑不可遏的斜睨着他。

「妳可以叫我賀大師,也可以稱呼我子覺大師。」他一本正經的說,讓她一瞬間又笑得更誇張些,趕緊將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免得抖得太厲害而潑得到處都是。

「賀子覺……」笑了好一會兒,她開口喚他,然後再度被他糾正。

「老公。」他一臉堅持。

「老公。」她從頭來過,臉上漾著微笑的凝望着他,柔聲問:「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你?」

「從來沒有。」他認真的回答。

「我……」

「等一下。」他倏然打斷她。

她看着他,發現他的雙眼熾熱,充滿期待。

「比起那四個字,我其實比較想聽的是另外三個字。」他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

易小憐遏制不住的微笑,因為她本來就打算在告訴他她喜歡他之後,接着說她愛他的,沒想到他會如此迫不及待,直接暗示她……不,明示她他想聽她說愛他。

她微笑,柔聲說出他期望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賀子覺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在這瞬間停了下來,耳朵轟轟作響。

他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激動、這麼期待聽她說這句話。

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擁進懷裏,緊緊地抱着她,然後低頭吻她,熱情得像是已等待了她千年一樣。

這樣的吻當然不可能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只見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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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型男~老大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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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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