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太子解圍
「砸,把這裏都給我砸了!」明成依舊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在她的指揮下,房間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夏煙等幾個人驚恐的站在旁邊,眼睜睜看着,想勸又不敢勸,不勸又怕自己擔待不起。
明成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采蘋是不敢來見我嗎?」手一指夏煙,「要是你們把她藏着不交出來,有你們好看的!」
「奴婢不敢。」夏煙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沒找著。」
「哼!她以為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你們站着幹什麼,給我到處去搜!」
「公主殿下是找采蘋嗎?」紀采泰然走了進來,皺着眉環顧四周,「何必這樣大動干戈。」
「好你個采蘋!竟敢這樣和本公主說話!」明成皺着小臉,一看見紀采進來更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這是一個完全被寵壞了的小女孩,只要想做的事情是不會考慮後果的,紀采無可奈何看着她。
「公主殿下,你要是自己來找采蘋的,有什麼事請直接說。要是有人讓你來這裏這樣做,那麼你請那個人明天自己過來。」紀采轉頭看着驚慌的夏煙,「派人把這裏打掃一下!」
「你!」明成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哪裏有太多的心機,她所知道的一切就是父皇突然對母妃不好了。
她奇怪為什麼在母妃宮中再也沒看到過父皇,問母妃,母妃不肯說,也不讓她再問,還告訴她不要出去惹事,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宮中。父皇對母妃一向和顏悅色,現在不但不來,就連母妃去找父皇,父皇也閉門不見,更別說是自己去了。
今天晚上去儀景宮問安,看見母妃病倒在床,神色萎靡,終於忍不住偷偷問暖月。原來母妃又去求見父皇,在門外跪了一個時辰,父皇不但不見,還讓人把她趕了出去,說以後沒有他的命令不能再來,否則就廢了她。她問為什麼會這樣,暖月剛開始怎麼也不肯說,後來被她又打又罵的沒辦法,才吞吞吐吐說是因為采蘋。她不等聽完,立即就直奔敏綉宮,要替母親出氣。
「哼!你竟然敢去迷惑父皇,我不會讓你得逞!」暖月說的不清不楚,但明成估計應該是這樣,皇宮裏不就是為這種事爭來爭去的嗎?
紀采不由得一笑,到底還是個孩子,再怎麼擺出大人的架勢也沒用,她怎麼會想到事情有多複雜。
「公主殿下,東西都砸得差不多了,你也鬧得夠了。現在,你該回去了。」
「不,我沒鬧夠!」明成跳起來,回身用力掀翻自己坐的椅子,又把宮女捧著的茶杯摔到地上,叉著腰到處看,現確實沒什麼可砸的了。
「你還敢笑我!」看見紀采竟然沒事似的微笑着看她,明成又氣又恨,平時自己起火來,誰不嚇得跪地求饒,這個采蘋居然不怕她!
「好你們這些奴才,看見本公主被欺負居然還傻站着不動!」明成上去踢了隨身太監一腳,「去,你們都去給我打她!」
太監宮女都低着頭,東西砸就砸了,這要打人,事兒是不是有點大?
「回公主殿下,今天有點太晚了……」
太監的話還沒說完,明成上前又是一腳,「什麼太晚了,你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找死是不是!」
這些人平時就怕明成怕得不行,現在更是左右為難,知道采蘋現在有皇后長公主護著不能得罪,可是得罪了明成恐怕後果更嚴重,只好硬著頭皮要去拉扯紀采。
「放肆!竟敢來這裏無理取鬧!」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如一聲霹靂,嚇得滿屋子除了明成和紀采,其他人都跪了下去。
太子怒氣沖沖的走進來,明成小臉也嚇得白了,沒了剛才的氣勢,咬着嘴唇,心虛的看着太子。
「你們看着公主胡鬧,也不勸著點,怎麼當的差!」太子暴怒,她帶來的那幾個宮女太監噤若寒蟬,只是磕頭。
「帶公主回去!」太子看也不看明成,「以後你們要是再由著公主胡鬧,絕不輕饒!」
「不!我不回去!」明成開始耍賴,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委屈的撇著嘴,「不回去!明明是她先欺負我,你偏心!」
「不回去是吧?十福!去儀景宮把麗貴妃娘娘請來,讓她自己把公主帶走!」
十福答應一聲,卻沒動地方,眼睛瞟著明成。
明成果然心生懼意,一**坐到地上,哇的大哭起來。
太子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看着跪伏着的太監,厲聲呵斥,「公主不走,你們就沒辦法了嗎?」
一個太監顫著音答應一聲,爬到明成身邊,小聲說,「公主殿下,請回宮!」
明成哭得更大聲,邊哭邊偷着看太子。
太子冷冷的站着,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個太監一咬牙,得罪公主和得罪太子沒什麼分別,反正都是死,哆嗦著站起身,抱起明成就走。
明成氣得手腳並用,又踢又打,「死奴才!賤奴才!你敢這樣對我!看我不殺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吵鬧聲漸漸遠去,紀采無奈的搖搖頭,「夏煙,趕緊把這裏整理乾淨!」又對太子屈膝致謝,「幸虧太子殿下來的及時,否則真不知怎樣收場!」
「我早來了,她們怎麼沒找到你?」太子不再綳著臉,微微一笑。
「我一直在采蘋房間。」話說出口才現不對勁,紀采也只好一笑,扭頭看夏煙她們清理現場。
「我剛才在明珠書房,那些字是你寫的嗎?」
紀采突然想起來,下午一時興起臨摹字帖,後來就直接去的采蘋房間。本來她從不在明珠書房寫字的,每次都是在自己的房間寫。
「是,我忘了收起來。」
「聽說你經常呆在明珠書房看書?」
「也不是經常,有時閑了會去看一會兒。」
「你跟我來。」太子不再問,表情怪怪的。
太子拿起紀采寫的字,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紀采臉一紅,把字拿過來疊起來,又把堆在案頭的書全部放回書架,重新將所有書都擺放整齊,故意把自己弄成很忙的樣子。
「你認識字?」
「不認識字怎麼看書?」轉頭現太子竟還微笑的看着她,「有什麼好笑的?」
「我教你寫字吧。」
「嫌我寫的難看?你寫得很好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