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在金子心睡得正熟時緩緩落下,由於她被關在牢裏的幾天元氣大傷,一回來除了吃飯、沐浴,就昏昏沉沉連睡三天,這三天除了早朝的時候,陽冕都無微不至地看顧她,連詔書都是在映雪苑批的。

「你醒了?」金子心才從被窩中探出頭來,荷妃立刻放下手上正在縫製的棉襖,輕聲詢問。

在一旁看書的芸妃聞言,也趕緊來到床畔。

「我睡多久了?」金子心一臉茫然,依稀記得冕哥哥喂她吃飯、幫她洗澡。

「睡很久了,皇上去早朝,他不放心,找我們來陪你。」荷妃扶起金子心靠坐在床頭,金子心的臉頰已恢復健康的玫瑰紅,看樣子好多了。

芸妃笑吟吟地說:「你醒來后可有一堆人急着要見你,前幾天那場面可浩大,王公公、旭王爺、殷將軍都佇立在雪地里求你原諒。」

金子心一驚,「那怎麼行?!他們一個個都算是我的長輩耶!現在還站在門口嗎?」

「你放心,都被皇上趕走了。」芸妃笑道。

荷妃感嘆道:「子心,皇上真為你改變好多,以前他是不會原諒人的,但這次他只把蝶妃驅逐出境,並沒有再做其他懲罰。就連對王公公他們,他也只是揮揮手說:「皇后不會跟你們計較這些。」」

金子心聽了心頭暖洋洋,冕哥哥真的能與她心意相通了。「我想冕哥哥一定也清楚,大家是因為蘭芝那次事件,才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沒有辦法相信我是無辜的,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冕哥哥。沒想到冕哥哥自己是當年的受害者,這一次卻從未懷疑過我,我很感動。」

芸妃靜默無語。

荷妃接着道:「值得你感動的多得是,你瞧,這是什麼?」她從懷裏抽出一封書簡揚一揚。

「是什麼?」金子心疑問。

「這是皇上發給宮裏每位妃子的信,要我們寫休書給他,若是我們願意把他給休掉,他就贈良田綢緞首飾,讓我們名譽無損地返鄉,自由再嫁。若不願意休掉他也無妨,但皇上寫明了他的妻子只有金子心一位,今後永不改變。真是噁心巴啦的愛的宣言!」荷妃沒好氣地道。

「這麼粗魯!你不是宮中禮儀的典範嗎?該不會是嫉妒我吧?」金子心誇張地調侃,其實心裏的感動當真無法言喻。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拿到這信的當天我就列了一百條罪狀休掉這個爛丈夫,並且要求繼續保有住在碧荷宮的權利,我的大好教書生涯才正要開始哩!」荷妃神氣地把頭一揚。

「真棒!那芸妃你呢?」金子心心裏還是有份愧疚,自己會不會是搶了大家丈夫的人?但愛情這事本就如此,有時真的顧不得許多人。

芸妃遲疑了一下,笑咪咪道:「我也把休書遞出去了,皇上跟我父親說以後仍是親家關係,所以我父親才稍稍寬心。」

「真是抱歉,芸妃。」金子心略感愧疚。

「沒什麼好道歉的,這對我是一種解脫吧!只是我一下子不太適應。」芸妃搖搖頭要金子心放心。

「你現在是不太適應殷將軍那火熱的追求吧!你們倆驚天動地的愛情現在已經鬧得滿城風雨。」荷妃取笑道。

「荷妃娘娘,你別取笑我。」芸妃尷尬得如坐針氈。

金子心卻聽得兩眼發亮,「真好,快說來聽聽!怎麼我不過睡個幾天,這世界發生這麼大變化?簡直是「黃粱一夢」!」

「拜託你這外國來的不要亂用成語好嗎?」荷妃受不了地翻白眼。

「是,是,禮儀的典範,小的都聽您的。」金子心立刻裝出畏畏縮縮的樣子,逗得她們笑成一團。

「你們剛剛說下雪了是不是?能陪我去庭院裏走一走嗎?」金子心一直企盼下雪的日子來臨。

「可是你還很虛弱……」芸妃躊躇道。

「你放心,金子心就像踩不透、壓不扁的銅豌豆,這點雪哪傷得了她?我們讓她多穿一點就是。」

金子心抗議道:「荷姊姊,你非得每次把人形容得好像怪物一樣嗎?」

「你本來就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我都聽旭王爺說了,你當年那赫赫有名的皇后宣言,十一歲的小孩就立志要當皇后,我真是甘拜下風!」

金子心反擊道:「所以說我可是一步一腳印辛辛苦苦當上皇后的,這不叫「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這叫「卓爾不凡」!」

「哇,真是恬不知恥!」荷妃一副驚恐狀。

芸妃在一旁笑彎了腰,「你們倆默契真好,乾脆到街頭去表演數來寶算了。」

金子心和荷妃正欲辯解,突然聽到一個慵懶性感的聲音插嘴道:「不知我是否有榮幸請我「卓爾不凡」的老婆出去賞雪呢?」

陽冕一身銀灰色大氅,雙手交抱胸前,不知何時斜倚在門口。金兒趴在他的腳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讓我考慮看看啰!勉強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好了。」金子心態度傲慢地道。

「不妨礙你們親熱了,皇上,臣妾告退。」荷妃一邊掩嘴偷笑一邊和芸妃欠一欠身要告退。

「荷妃,芸妃,」陽冕叫住她們,她們有一點畏懼地轉身,「朕很感激你們,謝謝。」

荷妃頓時感觸良深,回道:「臣妾也謝謝您。」

愛情有時是無法使每個人都幸福的,但得到愛情的那人要認清自己是這世上多麼幸運的人,必須好好珍惜,加倍地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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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冕擁著金子心來到庭院,她一身雪白兔毛毛襖,頭上還戴着銀灰色的兔毛氈帽蓋住雙耳,她的臉頰被冰冷的空氣凍得紅紅的,睜著圓圓的黑眸,煞是可愛。

白雪覆蓋后的世界跟原來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了,完完整整的純白把世界藏起來,在光的照耀下閃爍,一棵棵杉樹上也結了銀白透明的冰霜,完美晶瑩剔透的白。

金子心感動忘言,映雪苑看起來彷彿是神仙住的小木屋一般潔白可愛,那叢叢的冰晶結出來的水晶樹林有如仙境,她試着把腳踩上前面的雪堆,立刻陷進柔軟的雪堆中直到抵住一片冰層。

「哇,好好玩!」金子心興奮地回頭望向陽冕,陽冕被她的孩子氣逗笑了。

「又不是沒碰過下雪,這麼興奮!」這樣的美景因為金子心的易受感動變得更不凡。

「但我真的好多年沒碰過下雪了嘛!爹帶我去的地方都是些沙漠啦、沼澤啦,那些地方都不會下雪,我實在好懷念下雪的日子喔!」金子心雀躍地拉着陽冕往前面的水晶樹林邁近,走到一棵非常高大的樹下,抬頭望着在頭頂上交織成冰晶網狀的樹枝。

「啪」一聲,樹枝承載不住冰雪的重量,一團雪塊直接掉落金子心的頭頂上──

「啊!」她嚇了一跳,滿臉都是雪花,陽冕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虧你還是學武的人,怎麼連有東西要掉到頭上也不會閃一下?」

金子心拍去頭上的雪,忿忿不平地瞪了陽冕一眼,「你就閃得過嗎?」她立刻用腳踹一下樹榦,整片的雪掉落,陽冕閃躲不成,弄得滿頭滿臉都是雪。

「金子心,你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陽冕狼狽地抖落身上的雪。

金子心已趁著空檔準備好雪球開戰,她毫不留情地對準陽冕的鼻子扔去,但陽冕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輕而易舉地閃過。

金子心不死心地連丟三個雪球,陽冕一一閃過不說,不知何時他手上已備好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雪球瞄準金子心。

「不要丟我……」她嚇得連忙轉身逃跑,但雪球仍然直接打到她的頭。

「好痛,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呀?竟然這麼用力!」金子心抱着頭蹲下來,生氣地說。

「怎麼了?沒事吧?」陽冕擔心地走到金子心面前,俯身要看她有沒有怎樣,立刻在極近的距離下被她用雪球砸到臉上,鼻子凍得受不了。

「金子心!」陽冕氣急敗壞地抓住金子心,她竟施起拳腳功夫掙脫。

「來吧,咱們好好比一場。」金子心笑嘻嘻地挑釁。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對女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陽冕說完便向金子心攻去,兩人一來一往真的在雪地里打起架來,當然因為雪積得很深,兩人都無法順利地施展拳腳,常常陷在雪裏,招式也歪七扭八甚為滑稽,本來在平地陽冕大概早就贏了,但在雪地里行動極不方便,金子心又很刁蠻,咬人之類的無賴打法都用上了,所以他們在雪地里糾纏成一團。

陽冕踢向金子心下盤的雪堆,金子心因為重心不穩往後倒,陽冕衝上前來不但沒扶她,反而將金子心扣在身下。

「認輸了吧?」陽冕露出驕傲的笑容。

打架打得全身發熱,金子心渾然不覺躺在雪裏的冰冷,「好嘛,我輸了。」她不情願地噘著小嘴道。

陽冕拉金子心起來,輕輕地拍落她身上的雪片,把她抱在懷裏。

「早認輸不就好了?」陽冕取笑她,一邊俯身吻住她溫熱的雙唇,他溫存地含着她的唇瓣,接着便深入汲取她的柔蜜,突然金子心咬了陽冕的嘴唇一口,陽冕一驚,金子心乘機用力把陽冕推倒在雪地上,迅速地跨坐到陽冕身上壓制住他。

「輸贏可別太早認定喔,你這自大狂!」金子心得意洋洋地道。

陽冕看到金子心頭上的毛氈帽歪斜,髮絲散亂,小臉因為打架過後而有一種生動的美,他微笑地望着金子心道:「你好美。」

金子心怔了怔,臉上升起一片紅暈,趁此時陽冕拉下她,一個翻身,用全身將金子心牢牢釘在身下。

「還是你輸了,你這小自大狂!」陽冕調侃道。

忽然,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你瞧那兩人到底還要玩多久啊?」

「不知道,不過這次還是皇上略勝一疇。」

「陽冕故意耍詐不是有點勝之不武嗎?」

「可是皇后剛剛也趁著親嘴偷咬了皇上一口啊!所以應該是扯平吧。」

陽冕挫敗地怒吼,「立刻給我滾!殷正、王公公!」他起身拉起羞得滿臉赤霞的金子心,怒視站在大門口探頭往裏瞧的那兩人。

「真是好心沒好報!我是擔心子心妹子在牢裏受了風寒,特地帶月國名葯來孝敬的喔!」殷正笑嘻嘻地把藥草朝陽冕丟來,「但看你們倆玩雪玩得那麼開心,想必是不要緊了。我先走了,不打擾啰。」

王公公也探頭道:「微臣是來道歉的,皇後娘娘,請您千萬要原諒微臣之前的無禮。但既然您現在正忙着,那微臣還是下一次再上門來道歉好了,告辭。」

看着兩個人一溜煙跑走的背影,金子心真是又氣又好笑。「都是你!我在其他人面前都沒形象了。」

「噓,你瞧。」陽冕用手把金子心的臉仰向天空,無聲的、像容納一切萬物聲音的雪悄然飄落,一片一片細小的雪花在空中旋舞,看着雪花,時間彷彿靜止了。

金子心讚歎地望着雪花飄落,胸口洋溢滿滿的幸福感,真的太美了!

「我們進屋去吧,再待下去可真的會着涼了。」陽冕一手拿着殷正丟來的藥草,一手扶著金子心進屋去。

待在溫暖的屋內,陽冕讓金子心坐在自己腿上,他仔細打理金子心被雪沾濕的亂髮,「你簡直玩瘋了!我覺得金國公有你這種女兒真可憐,你小時候一定替他惹了很多麻煩。」

金子心舒服地閉上眼睛,「你還不是一樣很離譜,沒見過像你這樣好勝心這麼強的人,連跟女人玩玩都那麼認真,一副不贏誓不甘休的樣子。你小時候一定很惹人厭,是那種到哪裏都搶著當大王的小鬼!」

「半斤八兩,彼此彼此。」陽冕笑道,他很喜歡這樣幫金子心梳理頭髮,這樣的親匿會讓他覺得不再孤單,他心愛的妻子在他的懷裏,他們養的寵物在爐火旁呼呼大睡,這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家,如果再加上一個小孩那就更完美了。一個雄才大略的君王在此時化為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

「冕哥哥,我有事想問你,你要誠實回答喔!你有那麼多女人可選擇,為什麼會愛我呢?」金子心張開眼盯着陽冕。

「我有說過我愛你嗎?」陽冕裝傻。

「好,那你不要碰我!」金子心立即從陽冕腿上起身,外加狠狠踩他一腳。

「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你這隻母老虎呢!」陽冕邊呼痛邊再度把金子心圈進懷抱里,「大概是因為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子。」

「怎樣特別?」金子心追問。

「這個我不會形容。」

「這樣你有說等於沒說嘛!」金子心氣惱地捶了陽冕一記。

「愛一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理!」陽冕無辜地辯解,「那你說你為什麼愛我呢?」

「當然是因為你的臉,」金子心不假思索地道,「很俊呢!」

陽冕捏了捏金子心的臉蛋表示不悅,「那萬一過幾年我成了糟老頭呢?」

金子心賊賊的笑,「這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再換一個男人就好。」

「那不如在我還沒變老前先把你掐死算了!」陽冕玩笑地作勢要掐金子心。

金子心邊躲邊嚷:「喂,這是違法的!」

陽冕的手落在金子心頸子上時卻化為溫柔的愛撫,就像羽毛一般輕柔點過她的鎖骨凹陷處,金子心不禁屏息,她也將手掌伸入陽冕的衣袍內熨貼在他的胸膛,感受掌下堅實的肌理。

「你再這樣摸下去,我會在這裏就要了你。」陽冕聲音沙啞地警告。

「那就在這裏要我吧!」金子心誘惑地邀請他,她的小手大膽地滑向陽冕的腰下,她的臉龐在爐火映照下既妖媚又天真。

「小妖女……」陽冕差點剋制不住自己的反應,他不禁怨怪自己把金子心教得太好了,但馬上已無法思考,他將金子心撲倒在地面的毛氈上,三兩下卸掉她所有的衣服,急切地遍嘗她雪白的嬌軀。

金子心也略顯生澀地用手和吻去探索陽冕,一再將陽冕逼至瘋狂的臨界點,她喜歡看陽冕難得失去控制的狂野,終於陽冕一個衝刺之下挺身進入金子心,兩人在熊熊的愛欲之火中狂舞,一次又一次,直至睏倦的交纏在一起,天地間再也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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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養心廳的一角,金子心一邊咳嗽一邊整理女子學堂的學習成效。女子學堂開辦以來佳評如潮,她打算把這段時期的成效完整做成奏摺,爭取預算再在皇城內開辦另一間女子學堂,這一次招收的對象就要擴及女官及宮女了。

「你在牢裏染上風寒了嗎?真巧,聽殷大哥說皇上似乎也生病了。」芸妃關心的詢問,她在旁邊幫忙整理學籍資料。

「大概是吧。」金子心面紅耳赤地搪塞,正確來說應該是她跟陽冕在毛氈上的那次,導致兩人都得了風寒。

「要小心身體。上次殷大哥拿給你的葯你有沒有吃?」

「葯?」金子心一頭霧水。

「他沒拿給你嗎?他說他已經拿過去給你了,那個葯對風寒特別有效呢。」

金子心驀地想起似乎確有此事,玩雪那天殷正把葯丟給冕哥哥,問題是葯呢?好像拿回屋后光顧著鬧,葯也不知道放哪裏去了。再度,她燒紅了臉。

「子心……」芸妃的叫喚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葯是嗎?抱歉,我還沒吃。」事實是根本不見了。

「沒關係,那不重要,其實我有件事想跟你講……」芸妃欲言又止。

「什麼事?你放心,我不會跟其他人說。」金子心熱心道。

芸妃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殷大哥……他跟我求婚了。」

金子心驚喜得兩眼發亮,興奮地握住芸妃的雙手,「這真是太好了!你答應他了嗎?你一定會答應他的對不對?」

「子心!」芸妃打斷金子心的興頭。

「怎麼了?難道你家人反對嗎?如果你家人反對的話,那我找冕哥哥幫你說項去。」

芸妃委屈道:「不是這樣,老實說我那天太震驚,結果殷大哥話還沒說完我就跑走了,自那日後殷大哥就迴避着我,直到昨天殷大哥派人傳訊給我,說今晚約在御花園的涼亭見面,希望我好好考慮給他一個答覆……」

「那你這次可要把握機會慎重答覆他,殷大哥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子,你無論是否接受都要說清楚,免得糟蹋他的心。」難道芸妃不愛殷大哥嗎?金子心有點擔憂,雖說兩個都是她的朋友,但她還是偏殷正多一點,私心希望兩人結成連理。

「我會把自己的想法釐清楚的,我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剛脫離現在的婚姻,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馬上要再嫁作人婦的狀況,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當然行,你說。」金子心爽快地道。

「今晚陪我去御花園的涼亭見他,你能不能先不要跟其他人講?我不想讓這件事傳出去對殷大哥造成傷害。」芸妃懇求道。

「沒問題,我陪你去,時間和地點告訴我吧!」金子心對芸妃處理這件事的態度相當欣慰。

「那今晚酉時麻煩你來芸生宮找我。」芸妃好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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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金子心果真很準時地出現在芸生宮,芸妃為她開了門。

「怎麼你自己親自開門,你的婢女呢?」金子心好奇地瞧著精心打扮過的芸妃。

「我不想聽她嚼我跟殷大哥的舌根,剛剛遣她到別的地方辦事。」芸妃還是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今日特別美,是要刺激殷大哥娶不到你這個好老婆嗎?」金子心調侃道,希望緩解芸妃緊張的情緒。

穿着水色錦袍的芸妃尷尬得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開玩笑的,別當真。」芸妃真的是很善良呀,金子心暗嘆。她跟芸妃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子,她一直看起來是活潑耀眼,芸妃的氣質卻溫柔似水,這樣顏色的衣袍完全把芸妃的美襯托出來。

「啊,對了,我還忘了拿一件東西,你坐在這裏等我一下。」芸妃輕快地奔回內房,留金子心一人在廳堂里。

金子心坐在椅子上,瀏覽四周擺設,所有東西都玲瓏小巧,極為女孩子氣,水晶製成的雕刻品特別多,大概都是芸妃的收藏吧。另外一邊則有一個長書櫃,滿滿放着各國草藥醫理之書,金子心不禁暗暗佩服,這麼硬的書要是自己是不可能看得下去。也許這樣聰慧敏感的女子的確跟崇武好鬥的殷大哥有一些隔閡是無法跨越的。

「子心!」

聽到芸妃的叫喚,金子心回過頭,沒想到立即被一個手帕蓋住口鼻,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金子心駭然地望向微笑的芸妃,她迅速要格擋開芸妃的手,但身子一軟,頓時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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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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