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時允浩雖然對烤肉有極大的意見，但在蘇晴光拉着他去買煙火，再對着他撒嬌耍賴一番后，他就順着她的意讓她辦烤肉派對了。

烤肉派對當天，蘇晴光邀了小美來，小美一直以為她參加的是上流社會的生日派對，沒想到是烤肉派對，而且還是很普通的烤肉架，連火都還沒升，也沒看到負責烤肉的傭人，當下她一臉哀怨。

「臭小光，為什麼是烤肉派對啊?別想要我自己烤肉，我不想弄髒我的衣服！我要認識男人，叫你那個時大哥幫我介紹啦！」

「你不要滿腦子都是男人啦，你看看我，我穿這樣好不好看?」蘇晴光穿着她新買的粉紅雪紡紗洋裝，足蹬三時高跟鞋，打扮的像個小公主。

雖然打扮成這樣不太適合烤肉，可她就是想在生日當天，穿上這麼輕飄飄的新洋裝和漂亮的高跟鞋，不過說真的，高跟鞋穿得她很不舒服，但為了漂亮，她還是要忍耐下去。

「難道你想穿這樣烤肉嗎？」小美用力瞪她，想瞪穿她。「大小姐，現在到底是誰要負責烤肉嘛！連個傭人、廚師都沒看到！為什麼好端端的生日派對不辦，要辦烤肉派對啊！」

「你不覺得自己烤肉很有樂趣嗎？」背後有談話聲，蘇晴光轉頭一看，只見時允浩正和他朋友們閑聊著，他的朋友們部穿着西裝，看得出來不是企業家，就是律師、會計師之流的。

「我才不管有沒有樂趣咧，總之，你快點給我介紹男人！我要男人！」小美的目標就是和時允浩聊天的那群人！

「我們去吧！」沖沖沖！

「等等啦，時大哥正在忙……」蘇晴光被她瘋狂的拖行着，穿高跟鞋的她，本來就不太舒服了，現在被她那麼一拉，她更蹙眉忍痛著，等一個回過神，她已經被小美拉到時允浩的身邊了。

也因為她的出現太突兀了，登時有好畿雙眼睛看着她，讓她很不好意思。

「小美！」她斥責著，點正躲在她背後，很沒膽！

「怎麼那麼莽撞?」時允浩硬生生被她嚇了一跳，想嗆嗆她，卻在看到她穿着飄逸的洋裝和高跟鞋時，錯愕了下，她碓定她真的是想烤肉嗎?

「時大哥，對不起，我想介紹我同學小美給你認識……」蘇晴光尷尬的笑道。他那是什麼表情啊，她穿得很恐怖嗎?

「時大哥你好。」小美見有她出埸的份才冒出頭來。

時允浩蹙眉。怎麼連她同學也跟着她叫他時大哥?

「你好。」他簡單扼要地道。

「那，這畿位是時大哥的……」重點來了。蘇晴光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他快點介紹，不然小美會煩死她的。

「他們是我的大學同窗。」時允浩以為是她想認識，有些莫名的不耐煩。

「你們好，我叫蘇晴光，晴朗的陽光，叫我小光就好了!這是我同學小美……」正當蘇晴光想順道介紹小美給他們認識時，他們反而早她一步開口了。

「阿浩，這該不會是你說的乾妹妹吧！」

「是乾妹妹，但我是真的把她當成妹妹。」時允浩加強語氣強調，怎麼他這干同學都要想歪去，他不是說明過好畿次了嗎?

「可是長得好像允芊……」

「對啊，你是從哪裏找來那麼像的……」

蘇晴光愈聽愈疑惑，怎麼連他們都說她很像他妹妹？

「我真的很像嗎?是哪裏像啊?」

時允浩陰著俊臉，他的同窗們看情況不對，也不敢多問了，埸面有點奇怪。

「對不起，我遲到了……」鄭哲森剛好這時趕來，打破了此時尷尬的氣氛。

「你、你、你……」見到蘇晴光，鄭哲森結巴了起來，在埸的人都為他緊張。「你是晴光小姐吧，你好美啊！」他臉都紅了。

「謝謝，你是時大哥的朋友吧，叫我小光就好了。」蘇晴光大方回應，總算有人懂得欣賞她了，說完，她故意沖着他甜甜一笑。

「小光小姐……」鄭哲森感動到快流下兩行純情男兒淚了。

「你給我過來！」時允浩看得很不爽，這小子居然敢在他這個哥哥面前冒犯他的妹妹！

「等等，我還想跟小光小姐說話……」噢，小光小姐好可愛、好迷人啊！

偏偏時允浩不給他機會，已在瞬間把他拖入客廳里。」臭小子！你敢說我有戀妹情結，你自己呢?允芊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

「阿浩，你都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允芊，是你護妹心切，死都不肯讓我越雷池一步。再說，我現在心儀的小光小姐又不是你親妹妹，幫我介紹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

「可以啊！」時允浩突然笑得很親切，親切到令人毛骨悚然。「只要你幫我烤肉，你就能追求小光。」

「烤肉?為什麼我要烤肉?我是客人耶！」他要抗議！

「我本來是請鐘點女傭來烤的，但她臨時有事情不能來。小光可是很期待吃烤肉的，你就不能幫她服務一下嗎?」

開玩笑，總不能要他服務大家，或叫他那票同窗自己烤吧?雖然念書時大家感情很好，但此時已非彼時，大家已經都在各行各業佔有一席之地了。

例如，他的公司需要顧問律師或會計師時，第一個考慮委任的就是他們，他們若有投資上的需求，也會拜託他。像今天他會請他們來家裏烤肉，除了想聯絡感情外，最主要的還是順便談新的合作方案，他們是他重要的老客戶，他絕對會給他們滿意的利潤，但同樣的，他也會賺到他所應得的，一點都不會客氣。

只有鄭哲森不同，他們不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也是上司輿屬下的關係，他當然可以盡情支使他了。

「原來是小光小姐愛吃烤肉啊?那我馬上去烤！」

這個同時，蘇晴光無聊的要命，她打着哈欠聽着小美跟那些自稱是會計師、律師、大老闆之流的人聊天，內容好生硬、好無趣，她真想找個地方坐。

她的腳從剛剛小美拖着她走時，就痛起來了，她快不行了。

「小光，你臉色怎麼那麼差?」誘騙一個笨蛋去烤肉后，時允浩回到了庭院，看到她蹙著眉，好像不太舒服。

「我沒事啊，我去烤肉好了。」蘇晴光乾笑道，怎麼說得出她穿了高跟鞋腳很痛，那一定會被他笑活該的。

「不用了，我已經拜託阿哲了。」時允浩銳利的眼看着她，想看穿她是哪裏不對勁。

「可是這樣對阿哲先生不太好……」蘇晴光眼光閃爍著，真想拔腿就跑。

「小光小姐，甜不辣給你吃。」鄭哲森怕她挨餓了，先烤樣快熟的食物給她。

「謝謝。」救星來了，蘇晴光想趁這是離時允浩遠一點，沒想到才走沒畿步，還沒接過甜不辣，就拐到腳，跌了一跤，痛到流淚。

好丟臉！大家都在看她了。

「對不起！」

「你在做什麼啊！」時允浩一把橫抱起她，流露出關心她的神情。

「我沒事啦，我自己走就好了……」她又不是小娃娃，還要人家抱！

時允浩不理會她，將她抱入室內，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打開柜子找起了醫藥箱。

「時大哥，我又沒有受傷，不用擦藥啦……」蘇晴光緊張兮兮說着，很怕被他發現她腳痛。

「為什麼穿不慣高跟鞋不說?」時允浩的語氣很明顯的不悅，他邊說邊拿出了醫藥箱。

他知道了?

「我沒有穿不慣，我是真的沒事啦！」蘇晴光逞強道，眼光不自覺地閃躲着他，打死都不承認。

這小傢伙！難道她不知道，只要她說謊，就會不敢正面看他嗎？

時允浩懶得聽她反駁了，脫下她的高跟鞋，果然如他想的，她的後腳跟都破皮了。

「這是沒事嗎？」

蘇晴光咬了咬唇，認了。「時大哥，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時允浩雖然氣她的逞強，語氣不怎麼好，但他還是幫她準備生理食鹽水清洗傷口。

「我摔了一跤，一定害你很丟臉吧……」說這，蘇晴光看他捉起她的小腿，幫她清洗傷口的模樣，臉頰臊紅了起來。「我自己來就好了……」她還沒讓男人碰過她的小腿。

「給我坐好！」時允浩完全沒顧忌到男女之別，他只惦記着她的腳應該痛很久了，他居然都沒發現。

蘇晴光被他那麼一吼，趕緊乖乖坐好，怯怯道：「時大哥，我不該辦什麼烤肉派對的，應該聽你的話，到燒肉店吃就好了。」

「可是你不是說自己烤比較有意思嗎?」時允浩幫她清洗好傷口，找著軟膏上藥。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在這種埸合還穿成這樣子，很奇怪吧……」蘇晴光乾笑着。

她是怎麼了，明明很想當公主，想讓他稱讚她很漂亮的，可又覺得這樣很做作、很矛盾，讓她很討厭自己。

「一點都不奇怪，小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擦好檠，時允浩幫她貼上了OK綳。

這是在安慰她的話嗎?一點都不像。

但蘇晴光還是好高輿，高輿到眼淚快掉下來，因為他的一句話像是撥開了她心裎的烏雲，讓上一秒很討厭自己的她，下一秒又喜歡上如此奇怪的自己了。

她按住心口處，壓抑疾速的心跳，因為只要和時大哥獨處，她的心跳就會加快，總是讓她覺得自己生病了，但，她又很享受和他獨處的時光……

「其實你很想開個很盛大、很熱鬧的派對吧。」時允浩一針見血道。

蘇晴光別過臉，否認的很快。「才沒有。」

「我說有就是有。」時允浩抬高下巴，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

他早該知道她想辦的是生日派封，她是個愛作夢的女孩，當然希望自己生日宴會是很特別的，她是看他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才改口說要辦烤肉派對的，她竟把他的心情看得比自己還重要，這個傻瓜……

看她大剌刺的個性，卻又出乎他意料的貼心，真是個矛盾的女孩，讓他搞不懂她，卻又想把她捧在手心裏疼著……

什麼嘛，那麼霸道！

「因為這樣感覺比較像公主嘛，可是你不喜歡，所以我覺得還是烤肉比較好，烤肉真的比較有意思嘛！」蘇晴光很彆扭的承認了。

「笨蛋。」時允沽輕輕罵道，口吻同有着濃濃的溺愛。

「時大哥，我可是在替你着想耶！像現在這樣畿個好朋友一起吃烤肉，也比較輕鬆吧?」蘇晴光討著功勞，把他拉上沙發坐着，有模有樣的幫他槌着手臂。「你看，我還會幫你按摩，我這個妹妹很貼心吧?」

剛搬來住時，她覺得這別墅很像城堡，她就像住在城堡里的公主，一切都那麼新奇，但住了畿天她才感覺到，別墅太大了，在她還沒來之前，就只有時大哥一個人住，他一定很寂寞吧！

「你的力道跟小雞一樣，我一點都沒有感覺。」

「那我一天講一個笑話袷你聽好了，我要當你的開心果。」

「不用了，你不講笑話就很好笑了！」

她是故意在討他歡心嗎?時允浩哂笑的揉着她難得放下的長發。

當她說要當他的開心果時，那份貼心像是徼底嵌入了他的心坎，讓他的心暖呼呼的。

他很滿足，她的開心、她的惦記都提醒着他，他不是一個人，自從允芊過世后，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馨了。

他好像快被這份喜悅撐破了，胸口處振奮的跳動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怎麼辦?他真希望她能一輩子留在他身邊，不要離他遠去……

「時大哥，你好過分，竟然說我很好笑！別揉我的頭髮啦，快被你揉亂了……」蘇晴光拉開他的手，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了，時大哥，我到底有多像你妹妹啊?你說的好抽象，可以給我看看照片嗎?」怎麼大家一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樣，真有那麼像嗎?

「沒了。」他怎麼可能讓她看到照片，那以後她心裏會沒有疙瘩才怪，只要他自認為收她當妹妹是真心的就夠了。

「什麼?」回答的那麼乾脆，一定是在騙她!

「沒了就沒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小傢伙折騰的他差點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去哪裏啊？我餓了，我想吃烤肉，還想放煙火，我們不是買了很多嗎?我去拿來放吧！」哼，他不讓她看照片，她就不順他的意思。

「你腳都受傷了，還放什麼煙火！」煙火算什麼，他幫她準備的東西肯定比煙火還棒。

「好過分！今天可是人家的生日耶！生日禮物先拿來再說。」蘇晴光攤開手，等著接收禮物。

「快走！」時允浩可不容許她拿喬，他看她赤腳著，遞了雙拖鞋給她，然後拉她爬上了樓梯。

他帶她來到五樓，是想讓她看什麼嗎?

「推開門吧！裏面有你的生日禮物。」時允浩笑得很神秘。

「生日禮物?」蘇晴光受寵若驚，他會幫她準備生日禮物?

「快開！」她再不開的話，他就幫她開了。

那麼沒耐心。

蘇晴光努努嘴，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才發現這是一間琴房，裏頭有一架鋼琴，雖然是舊的，但保存的很好。

「這、這不是鋼琴嗎?」她雀躍的跑過去東摸摸西摸摸。

「是我妹的鋼琴，我看你好像很想彈琴……不過，如果你不想彈就算了，無所謂。」他怕他會錯意了。

「不，我想彈！我真的可以彈嗎?可是我是國小學琴的，那麼多年沒碰琴了，肯定都忘了指法了……」蘇晴光興奮得不得了，她有一下沒一下子的按著鍵監，發出一個音，她就小小的尖叫了聲。

「音色好美啊！怎麼辦?我笨手笨腳的，好怕弄壤喔……」

「那就隨便彈一首吧!」時允浩迫不及待想聽聽，自從這間琴房沒人使用后，他已經好久沒聽到鋼琴聲了。

而且，她人站在鋼琴前，和她那身的粉紅色紡紗洋裝很搭，在他面前，她就好像化身為公主了。

其實，令晚他看到她穿得那麼漂亮時，還有點認不出她來，因為她太美了，美得不像他所認識的小光。

在他印象中，小光應該還是個小女孩才對，怎麼換套衣服就變了一個人？

蘇晴光試着回想曾學過的歌曲，吐了吐舌。「我只會彈小蜜蜂怎麼辦？」

「那就彈小蜜蜂好了。」只要是她彈的曲子，他都喜歡。

但後面那句話，時允浩並沒有說出口，他突然警覺到，這一刻、這一秒、這一瞬間，他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女孩，彷佛只要她一笑，他就會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就算她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瓣法摘給她。

蘇晴光今天滿堂，等她上完課都已經傍晚了。

「小光，我今天不用打工，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吧!」小美在教室門口堵她。

蘇晴光比出了個慢著的手勢。「抱歉，我要回去上鋼琴課和美術課了。」

「你最近一下課就趕着回去，我們都沒辨法好好聊聊，剛好今天我們都沒課，你就陪我一下吧，我想跟你談一下我跟陳律師的事……」陳律師是她在烤肉派對上認識的，之後他們約會過畿次，感覺還不錯。

「抱歉，我明天再聽好不好?時大哥的司機來了，拜拜！」今天排的第一堂課是鋼琴課，她不想遲到，一看到接她的司機來了，她揮手說再見。

她現在每天都要練琴，時允浩特地幫她請了老師，還有美術課，只要是她國小時有上過的才藝班，他都讓她重上。

她的人生就像是被他施了魔法改燮了，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快樂。

剛琴課之後，吃個晚餐，就要上美術課了，她小晴候很喜歡畫畫，還參加畿次校外比賽，可是可能她太久沒畫了，現在再畫，簡直像是鬼畫符。

不過，沒關係，她很喜歡素描，她最想畫的是時允浩……

上完美術課，她得意洋洋的把作品遞給老師看。

結果老斷臭著臉，搖著頭，走出教室。

這一幕被上樓的時允浩看到了，他劈頭問道：「怎麼了?你又惹老師生氣嗎？」

說到這，這小傢伙總是畫着讓人眼睛痛的東西，他真不該讓她學美術的，真浪費補習費。

「我只是拿這個給她看而已嘛，有什麼好生氣的?」蘇晴光把畫攤給他看，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時允浩看了真是啼笑皆非。「這是妖怪嗎？」

「什麼妖怪?他是人類、人類！」他沒長眼睛啊！

「我看不出這像人類，是巽形吧！」時允浩故意逗着她。

「時大哥，你真討厭，那是在畫你耶！你竟然說你自已是巽形。」蘇晴光不客氣的哈哈大笑着。

「還笑！」時允浩可一點都不承認那是在畫他，把圖畫紙捲起來后，敲她一記響頭。「算了，別上美術課了，你真的是一點美術細胞都沒有，你不是說你得過全校第一名嗎?」

「那是國小的事了，而且也不是全校，是全班……」蘇晴光心虛道，她沒說的是，當然有一半的人都沒交圖。

「那也是蠻厲害的，可惜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怎麼連你都損我！」蘇晴光很不悅，看着他的手上捲起的畫圖紙又想敲她的頭時，她閃躲道：「不準再打我頭了！」真是的，她可是淑女，不是小朋友耶！

「不過，你的剛琴底子很不錯，你很適合彈琴。」時允浩這回沒有打她，只是拍拍她的頭，她那雨顆包子頭怪好笑的。

「真的嗎?」蘇晴光眼睛一亮，這算是讚美她吧，他頭一次讚美她。

「你彈的練習曲我在樓下都有聽到，雖然技巧還不是很成熟，不過，假以時日，一定能彈的更好的。」

蘇晴光聽得臉頰微微漲紅起來，她在害羞什麼勁啊！

「你妹妹她……是不是也很會彈琴?」他說過，這架鋼琴是他妹妹的。

「嗯，她是個鋼琴天才，參加過畿次鋼琴大賽都奪冠。」要是她還活着的話，一定能成為鋼琴家的。時允浩惋惜的想。

「好屬害!」蘇晴光露出崇拜的表情。

「你也想參加比賽嗎？」如果她真那麼喜歡彈琴的秸，他希望她不要半途而廢，若能當成日後的職業就更好了。

「比賽?」蘇晴光徒從來是抱着想快樂彈琴的心情，沒有考慮過比賽的事情。

「你可以試試看小型的地區性比賽。」時允浩鼓勵着她。

「我真的可以嗎?」她彈的又不算很好。

「只要你努力練習，一定可以的。」他可是很看好她的。

時大哥好像很希望她參加比賽！

有了這個念頭，蘇晴光開始覺得參加比賽很有趣。

「那我要好好練琴才能去參加比賽吧?時大哥，你一定要專心聽我的演奏喔！」

看着她爬上了五樓的樓梯，時允浩微微揚起笑，等待着她演奏曲子。

他有多久沒聽到鋼琴聲了?

他曾因為聽不到允芊的琴聲而空虛，但這份空虛慢慢的被她盈滿了，每天他最想看的，就是她的笑臉，最期待的，就是聽她彈琴。

她的琴聲跟允芊的不一樣，雖然沒什麼高超的技巧，但她彈得很隨興、很愉悅，那飄浮在空氣中的音符，像是注入了一股活力，總是能讓他聽了心情暢快，像是漫遊在雲端般，一整天工作的疲勞都被她消除了。

但，他最想聽的是蕭邦的曲子，允芊生前也是這麼彈琴給他聽的，彈他最喜歡的蕭邦，如果可以，他真想再聽一次，聽小光彈的蕭邦……

不對，他在想什麼啊！小光在學校還有課業要忙，而且她跟允芊的程度差那麼多，他怎麼能鼓勵她去參加比賽，要是帶給她壓力的話……

但如果是她打從心底想參加比賽，又有何不可?他是她的長腿叔叔，本來就該實現她所有願望的，而且她彈琴好像彈得很快樂，這不是最重要的嗎?

是他想太多了。

而且，她是這麼努力想學琴，他應該要好好獎勵她才對。

「小光。」時允浩喚住她，嗓音不自覺地放得比平時溫柔。

「_嗯?」蘇晴光頓在樓梯間，是她的錯覺嗎?他的語氣好溫柔，好像在喊他的心肝寶貝……

不！她漲紅著臉用力搖頭，是她想太多了。

她轉頭想大聲問他斡嘛，由高往下看，他那帶笑的眸卻讓她心一悸，有種曖昧的波動在空氣中流轉着，她的心剋制不住地跳着，什麼都問不出了。

他……想對她說什麼?

時允浩仰起頭看着她，許是她站的很高，從樓梯間的窗外滲進的月光剛好灑在她身上的關係，淡淡的金黃色光芒籠罩着她的臉龐，讓她燮得出奇的美麗又陌生，有着平時沒有的嬌態，看得他胸口發燙，有點心跳加快、情生意動……

不，不是這麼回事的，是月光太美了，帶給他的錯覺吧?

時允浩清了清喉嚨，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我們來放煙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