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清白大問題

番外一清白大問題

一年後

蒼心蕊懷孕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年近四十才要做爹的蘇鳳南,他幾乎無心於「白玉京」的事務,天天圍着蒼心蕊轉圈,就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蒼心蕊被他轉得有點心煩,很想一掌拍死他,落個幾天清靜。

聽說她有身孕,貴客也登門湊熱鬧。

錦王和太子祁雲擎送來了御醫們開的各種保胎葯和珍貴補品。

錦王的鬢髮變白了,但依然保持着年輕時的身材,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祁雲擎也依然笑得風流倜儻,桃花眼依舊是笑咪咪的,尤其是盯着蒼心蕊的肚子,笑得一臉算計。

「你又打什麼鬼主意?」蒼心蕊警戒地望着他。

「不是我。」祁雲擎無辜地搖着手指,「是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他已經決定,如果蘇夫人生下的是男孩,就立即抱入宮中,封為世子。」

一想到自己的苦難將被這還未出生的可憐小傢伙代替,祁雲擎的心情便十分愉悅。

「我才不要!」蒼心蕊尖叫,「為什麼要把我的寶寶交給那個冷血無情的老怪物?」

「這可由不得你喔。」祁雲擎收斂起笑意,難得正經,「芽芽,你應該很清楚山寨的處境吧?」

蒼心蕊皺眉,「什麼意思?」

「『白玉京』雖然和朝廷之間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但畢竟是落草為寇,自古官匪就對立,如果『白玉京』依然不肯被朝廷招安,那麼總有一天朝廷還是會興兵剿匪,否則就是養虎為患。」

「我們從來沒有任何野心。」

「可是那些朝中大臣不會這麼想。」

蒼心蕊咬咬牙,無法反駁。

「父皇要我二十歲的時候繼承皇位,那是最後的底線,如果『白玉京』到時還沒有對策,那麼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軍『白玉京』了。」祁雲擎語氣沉重,「牙芽,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們成為仇敵的,對不對?」

「所以就要犧牲我的寶寶嗎?」

「你的孩子身上有最正統的皇家血脈,我登基后就立他為太子,那麼『白玉京』就算是他的娘家,『白玉京』把武力撤銷,轉為民間商營,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化干戈為玉帛。」

「說得好聽,但這樣寶寶豈不是成了變相的人質?」

「不會的,我會愛他如親生子的。」祁雲擎一面說,一面又恢復了不正經的調笑神態,「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會有孩子了。」

「喔?」蒼心蕊驚訝,「為什麼?難道你不能人道?」

「臭丫頭!」祁雲擎假裝發火,「敢質疑我身為男人的能力,要不要讓你親自試試?」

「好啊,只要你不怕被鳳殺掉。」

祁雲擎無奈地哼兩聲,「不是我的問題,而是我的寶貝不能生育。」

「你大婚了?」

但沒聽說有了太子妃啊?

「我們是無法舉行婚禮的,唉,只能一輩子偷偷摸摸做地下情侶了。」祁雲擎嘴裏說得凄慘,眼睛裏卻是滿滿的幸福笑意。

蒼心蕊狐疑地望着他,良久,忽然指着他大叫:「你、你,你也有斷袖之癖?!」

「錯!」祁雲擎聳肩,「只不過我愛上的他,恰好是個男的而已。」

「斷袖就斷袖,別有膽做沒膽承認。」蒼心蕊嗤之以鼻,同時對於祁家的血脈傳承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斷袖也會遺傳?

那她是不是應該盼望生個女兒比較妥當?

萬一生個兒子也像那個老怪物皇帝和現在的小怪物祁雲擎,想想將來會有個男人叫自己婆婆……

蒼心蕊頭都大了。

「我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你們夫妻倆也有莫大的責任,所以你們的寶寶一定要拿來贖罪。」

「你在說什麼啊?」

「我明明愛的是你,可是你拒絕了我,傷透了我的少男之心,所以我才會步入歧途啊。」

蒼心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瞪着他。

「所以說,你們的兒子我預定了喔。於公於私,他都是要犧牲定了的。」

蒼心蕊摸摸自己的肚皮,為這個還未出生的小寶貝感到悲哀。

可憐的傢伙,你最好祈禱自己是個女兒身吧。

「為了感謝你的寶貝兒子,把我從沒有繼承人的危難解救出來,我決定告訴你一件事。」祁雲擎忽然湊近身來,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事?」八卦是人的天性,她當然會好奇。

「蘇鳳南去過青樓喔。」

「你去死!」

蒼心蕊手裏的茶杯朝他砸過去,幸虧太子福大命大,閃身躲過。

「嘖嘖,惱羞成怒了?而且最重要的,他去的可不是普通青樓喔。」

蒼心蕊瞪着他,手上又摸了一個茶杯過來。

「他去的可是小倌樓,裏面都是各式各樣的美少年。」

「什麼時候?」

「你離家出走的那兩年。」

「真的?」

「指天發誓。」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意圖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呵呵呵……」

誰教蘇鳳南欺壓了他這麼多年,還把他心愛的女人搶走,他當然要找機會報仇。

*

當天晚上,蘇鳳南發覺蒼心蕊有點異樣。

她一直盯着他,瞧得他全身毛毛的。

蘇鳳南小心地服侍她喝過臨睡前的養胎葯,陪笑着問:「芽芽,怎麼了?祁雲擎又對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蒼心蕊冷哼一聲,翻身躺下,拉起被子裹上。

蘇鳳南把碗拿出去清洗。

之後他回房,先搓搓手,讓自己被冷水浸過的雙手變暖,才輕輕去掀被角,準備也躺下休息。

手剛伸過去,就被「啪」一下打開。

力氣很大,被打得還真有點疼。

男人委屈地揉揉被打紅的掌面,「芽芽……」

「哼。」她依然背對着他。

他站了一會兒,再次試探著去掀被角,「啪」又被打了一下。

「芽芽,有話就說出來,不要生悶氣,對身體不好。」他不顧疼痛,強行鑽進被窩,把她攬進懷裏。

蒼心蕊像小刺蝟一樣拚命向牆角縮。

「不要碰我!」她氣惱地低吼。

「到底怎麼了?」意識到事態嚴重,他不得不扳過她的身子,讓她和自己面對面,「難道不能對我說?」

「我討厭你。」她氣憤地說。

「我又做錯了什麼?」他一臉無辜。

自從懷孕后,小姑娘脾氣一天比一天大,他也跟着成了受氣的「男子漢小丈夫」。

「你對我不忠!」她用手指用力點着他的胸膛指控。

「我哪有?!」

生死事小,失節事大,他可不能被人污衊清白。

「還不老實交代?」蒼心蕊越講越氣,「提醒你一下,三年多前,我離家出走的時候,你去過哪兒?」

「呃……」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蘇鳳南原先的氣勢馬上弱了下來。

一見他這模樣,蒼心蕊真的火大了。

她翻身坐起,拿起枕頭就朝他身上砸。

「還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結果也是『風流倜儻』啊!你這個討厭鬼!花心的老男人!男女通殺的老妖怪!」

蘇鳳南哭笑不得地抓住枕頭,「芽芽。」

「壞蛋!流氓!色鬼!」

「我是去過那地方,可是我沒做什麼。」

「鬼才相信!」

「我也曾經迷惘過,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你當成了蒼軒的替代品,如果那樣,我就應該還是喜歡男人,所以才去那地方試一下,卻發現我無論對男對女都沒有什麼反應,我喜歡的只是你。」

蒼心蕊停下了粉拳,狐疑地望着他,「真的?」

他沉重地點點頭。

「真的沒做什麼?」

「以我的性命起誓。」

「哼。」蒼心蕊橫掃他一眼,「難道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做過那種事?」

男人苦笑。

因為宮中的事情讓他對女人畏如蛇蠍,對男人更是生理上本能的排斥,結果就一年年地一個人度過。

看他沉默著,蒼心蕊的眼睛忽然亮起來,興奮地抓住他的衣襟,「難道說你的初次就是和我?」

「不然還會有誰?」

將近四十歲的老處男,說出口他也會感到羞恥啊!

蒼心蕊笑起來,像撿了天大的便宜,手忙腳亂地扯着他的衣服,「口說無憑,眼見為實,我要驗貨。」

「喂……喂喂……」男人的聲音粗重起來,翻身把膽大妄為的小女人壓在身下,「這可是你自找的。」

自從她有了身孕,他就過起了和尚生活,早已慾火難耐,哪還禁得起一點點的挑逗。

懷裏的小女人狡黠地笑,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唇。

想起她已經過了危險期,蘇鳳南低吟一聲立即封住了她的唇瓣,激情吮咬纏綿,當他小心地進入她時,她發出快活的呻吟,滿足地摟住他。

她的夫君,她心愛的男人,居然這麼可愛。

得君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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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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